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虏兵,是陆地上的英雄,但在大海之上,本将看尔等却如同草包。海上作战,首在万众一心,令行禁止,白天看令旗,晚上观号火,令尔进,则一往无前,令尔退,则掉帆转舵,令尔战,则万炮齐发,令尔撞,则与敌船同归于尽,玉石俱焚。今本将掌管水师,必然严明军纪,若谁人做不到,可趁着国公爷在此,赶紧请命调离水师,本将军中绝不收留草包。但尔等若想要做海上的英雄,为国公爷长脸,本将亦可保证,三月之内,定让我粤地水师,名扬海上。”
这些日子来,水师官兵,在海上屡次碰壁,累计起来,已经损失了七百多名兄弟,使得这群心高气傲的陆上猛虎,心中多有挫败之感,一心想要找回颜面,所以当施琅说其等为海上草包之时,众人心中虽然不愤,但没人愿意承认自身没有能力,自然也没有人想要调离水师。
王彦看着一片肃然的水师,不禁满意的点了点头,但还是为施琅站台,大声呼道:“施将军,乃本督礼聘而来的水师总兵官,今后水师之事,全权由施将军处理,他觉得谁有功,本督就晋升谁,他罚谁,斩谁,本督也一概照准。”王彦目光扫视全军,肃声呼道:“尔等都知晓本督之意呼?”
“我等定然遵循施将军之令,不负国公之望!”
一众水师官兵,顿时齐声应道。
王彦将该说的已经说了,剩下的事,他便全部交给施琅,随转身退到一边,观摩施琅操练水师。
这时施琅再次走到水师官兵之前,手按佩刀,大声呼道:“今日本将便发出第一道军令,所有参将以下的各级将校,从此时起,全部登船去做水手,就从这摇橹撑帆开始练起,练成一个,提拔一个,有本事的再升上来,没本事的,那尔就只是个做水手的料。现在全军登船,什么时候肃清粤海,什么时候,再登海岸。”
施琅一声令下,数千水师官兵,便闻声而动,登上一艘艘海船,在破浪汹涌的海面上,看着旗号,一个个挥汗如雨的进行演练。
王彦自认为练兵已经够狠,但没想到施琅比他更甚,一时间,心里不禁一声赞叹,于是告知随行的黎遂球,让其每月多播下五百两白银,让水师官兵改善伙食。
王彦同诸人在岸边,看着海船穿梭,变换阵型,都颇有章法,比之泉州水战时强上不少,于是再观看片刻后,心中随放下心来,便准备打马回程。
施琅前来相送,谓王彦道:“前日与国公商议,寻佛郎机人购炮之事,还望国公尽快落实。若水师置换火炮之后,末将保证一月内,可安计划肃清粤海。”
王彦点了点头,“布政使司前日上告,佛郎机人今岁该纳的地租,商税都未曾解押入库,本督近日会带兵前往澳门,会会那帮红夷,顺便敲定购炮之事,尊侯安心练兵即可!”(明代,葡萄牙人只有澳门的居住权,朝廷任然设有官府,征收税赋,到清晚期才沦为殖民地。)
施琅闻语,随即抱拳道:“那末将便静候国公佳音!”
王彦随领着诸人,返回广州城内。
对于对付粤海上,郑氏所扮的海寇,王彦已经想了一条诱敌之计,但计划虽然想出来,却最终还是需要水师去执行,而施琅却认为王彦的水师即便是伏击郑氏船队,也未必能够取胜,王彦随只能先放下计划,等施琅将水师的战力提升起来,在来对付郑氏海寇。
琼州府的粮食紧张,百姓坚持不了多少时间,但王彦今日看了施琅对水师的操练,心中却放心不少。
粤地水师五百余艘战船,如今操练得法,岂有打不赢五十艘郑氏海船的道理。
王彦心中的一块大石落下,一路与幕僚边走边谈各种粤地事务,不觉间就回到了国公府,但他还未走到门前,就有士卒立马迎了上来,单膝行礼道:“国公,苏阁老已经来府中等候多时矣。似乎是有大事,寻国公相商。”
王彦闻语,不禁微微皱眉,他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士卒,身后一众幕僚也随之下马,而后簇拥这一脸疑惑的他进入府邸。
大堂里,苏观生一脸沉重的端坐不语,而何刚于曲从直则焦急的在堂内来回走动,他们见王彦回来,立马迎到堂外,“国公,您可算回来了,粤西土客械斗,下官治下,已经伤亡万人,局势恐还会恶化,请国公从速发兵,调节纷争。”
王彦闻语,却不禁一阵震惊,他曾经听过钱一枫说过粤地土客之争,但却没想到会死伤万人,使何刚曲从直大惊失色,全无应对之法。他知道事态紧急,随不禁一边加快脚步,一边谓众人道:“走,里面说。”
待王彦于诸多幕僚来到大堂坐定,王彦随连忙询问,事件经过。
土、客,都是北方汉人南迁,只是先到为土,后至为客。这次争斗的起因,则是粤东客家的李、王两族,迁至粤西,与本地人在水源和荒地开垦方面,引发矛盾,从而械斗。
客家人认为,本地人欺凌他们,本地人则想把客家人赶回粤东,双方无法调节,随大打出手,如今已经蔓延到肇庆、罗定州、高州三府之地,卷入民众不下百万。
王彦听完,不禁暗暗乍舌,而身后的幕僚却多面色平常,显然不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场面了。
(本章完)
第160章 八十日戴发效忠()
且说王彦引兵,前往肇庆调节土客之争时,江南之地,义民的鲜血,也终于将要流尽。
自嘉兴、昆山、吴淞、宁国、徽州等地的义民先后被北虏屠戮之后,南直隶幸存的百姓,被北虏残酷的屠杀所震慑,在清庭的高压之下,被迫剃发易服,做了清廷的顺民。
如今的江南之地,除了浙东的鲁王之外,便只剩三支义军还在苦苦支撑。
太湖上吴易、陈子龙,凭借辽阔的水域和四通八达的水上航路与北虏周旋,情况最好。
徽州山区,江天一领着数千残兵,在大山中东躲西藏,北虏一时间无法寻得他的踪迹,所以处境次之。
江阴城内,陈、阎二公会合六万义民,被二十余万清兵,两百余门重炮,日夜攻打两月有余,情势最危,但牵制的北虏兵力,也最为雄厚。
江阴举义旗之初,北虏统帅多铎见江阴搓饵小城,不以为意,只命投降清廷的汉将刘良佐,引数万兵马来攻。
八月中旬,刘部进抵江阴,将城池四面包围,设牛皮帐攻城东北角,义民索巨石投下,清兵数百人皆死,刘良佐随只得暂且移营十方庵,令士卒压着庵内僧侣,到江阴城外跪泣,陈说利害,劝说义民投降,但城内众人皆不听。
刘良佐无奈,只得再次发兵攻城,但陈、阎二公守城得法,进攻屡屡受挫,刘良佐随让人将劝降书信射入城中,甚至亲自策马来到城下劝降,曰:弘光已北,江南皆下。若足下转祸为福,爵位岂在良佐下,何自苦如此?”
阎应元从容道:“江阴士民,三百年来食毛践土,深戴国恩,不忍望风降附。应元是大明典史,深知大义所在,绝不服事二君。将军位为侯伯,掌握重兵,进不能恢复中原,退不能保障江左,有何面目见我江东忠义士民耶?”
良佐惭愧不已,又以清廷召谕相示,劝江阴士民接受招安。
应元怒道:“有降将军,无降典史。”一声梆响,火箭齐发,良佐连跨三四马逸去,叹息道:“江阴人没救矣!”
刘良佐屡攻不下,却恼了多铎,他认为刘良佐不尽全力,与是派遣恭顺王孔有德,率兵协助攻城。
江阴城上,陈、阎二公,每日坐卧,皆在城上,与义民共甘苦,有战则当先,对受伤之义民,好言安抚,亲自照料,民濒死而无恨也。
如此,江阴士民,人人用命,清兵只能望城兴叹。
九月,清廷贝勒博洛、尼堪击败吴淞义军,率马、步二十余万尽来江阴,将义师首领吴淞总兵吴志葵、镇南伯黄蜚缚于十方庵,命作书招降。
蜚曰:“我与城中无相识,作书何用耶?”
次日清军兵临城下,博洛命二人于城下招降,黄蜚默然不语,吴志葵涕泪交横,仰头劝众人早降。
应元叱曰:“汝为大臣,不能斩将立功,一朝为所缚,自应速死!”
吴志葵大泣拜朝。
博洛见城中拒绝招降,随发兵攻打,他认为刘良佐曾任大明伯爵,手握重兵,却连一个小小的江阴城都打不下来,于是便打了他一顿板子。
刘良佐惭恨不已,随督促部下拼命攻城,而这时攻打的清军,已经达到二十四万之众。
陈、阎二公,与乡民义勇扼守危城,逐渐不支,随派遣徽商程璧等人,先后出城,联络各地义师来援。
江天一遁出群山来援,为清将卜从善伏击,败回山中。
陈子龙、吴易领战船来援,为清将李成栋所阻拦,大战一日,部将于世忠受重创,吴毅山断三指,依然不能破敌,随退回太湖。
东海之上,有海寇顾三麻子,因敬慕阎应元的为人,率舟师来援,苦战三日后失败,扬帆远去。
此外,义阳王来援,败于砂山。
秀才金矿会集精勇四百余人来援,被刘良佐以铁骑三千截在周庄左右,全军俱没。
九月底,各路援军尽数失败,而清军攻势日急。
十月初,清军集中火炮轰击城东北角,城墙坍塌,清军蜂蛹而上,江阴失守。
清军拥入城中,陈、阎二公犹组织义民巷战,陈公閤门投水死,阎公负伤后投湖,被清军从水中拖出,不屈而死。
城中阎公死后,家丁犹存十余人,皆因不降而被杀,义民陆正先也一同殉难。
江阴县衙,男女大小共四十三人举火自焚而死,训导冯厚敦自缢于明伦堂,妻与姊投井死。
中书戚勋、诸生许用举家自焚而死。
诸生许王家,被清军拘押时,清兵劝曰:‘君故明一诸生,未食天碌,何以身殉?’王家曰:‘君臣之义,岂论仕与不仕?公等复言。’
书生笪某,被清军抓获之后,刑前叹曰:‘我一介小人,今日得之士大夫之烈,为忠义而死,死之犹生也。’临刑神色不变,慷慨赴死。
此外有谭姓者杀三人,自焚死。
有兄弟二人持枪隐藏于街角,相对而对立;清兵不知直入,兄刺仆之,弟拽去,后兵继至,复如前法,凡杀十六人。适一兵继进,望见前兵被杀,慌忙退出,复引十余人并进,遂擒兄弟二人,被执杀之。
有少年五百人相谓曰:“总是一死!”同清军搏战于安利桥,杀伤甚众,力尽而败;河长三十余丈,积尸与桥齐。
十月五日,清寇开始屠城,百姓或力战到底,或坦然就义,都以先死为幸,妇女多贞烈,投河而死。
时男女死者井中处处填满,家家皆无虚井,孙郎中池及泮池叠尸数层,江阴义民无一人顺从,尽数死节。
正是:“八十日戴发效忠,表太祖十七朝人物;六万人同心死义,存大明三百里江山。”
清军屠城两日后“出榜安民”,城内百姓仅剩“大小五十三人”而已。
江阴义民为保祖宗衣冠,在两个多月的时间里,顶住了二十余万清军的围攻,城破后,还拼死巷战,竟无一人降者,何其壮哉!何其悲哉!倘若南京之臣公如是,则江南何至于拱手献人耶?
如今江南为北虏荡平,清军少了牵制,浙东之鲁王,福建之朝廷,何以应对耶?
(本章完)
第161章 多尔衮欲招郑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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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时节,满清入关以有近六月时间,如今天下之地,虽然因剃发令而鼎沸,但前日征南大将军博洛上奏,已经荡平江阴,江南义军多以被平定,使得原本对动荡局势感到不安的清廷,暂时放心下来。
原大皇城内,三大殿被毁,如今尚在修缮之中,一群身着满服,拖着金钱鼠尾的清廷大臣,便只能走上武英殿议事。
大殿内,三十多岁的多尔衮,精力充沛。
一众清廷朝臣,鱼贯进入殿内,在内院大学士冯铨的带领下,齐齐跪拜:“奴才参见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多尔衮身着王服,端坐在宝座之上,微微抬手。
一众清廷大臣,随从地上爬起来,低着头颅于大殿两侧,分两班站好。
这时在一番满洲礼节过后,多尔衮随让诸臣开始议事,两班中立于文官之首的冯铨,随又跪拜道:“启奏摄政王,征南大将军率十五万军,于仙霞关外虎视福建,南明郑芝龙驻兵延平城,畏惧不前,奴才以为,这是我大清天威震慑,南明诸臣降服。因此奴才请求摄政王下旨,今博洛出击歼灭郑芝龙,一举克服江西福建两省。”
江南之地义师的败亡,使清兵能够没有后顾之忧的压向钱塘一线,使浙东鲁王压力大增,而另一路清兵在将徽州义军赶入大山后,也开始顿兵仙霞关外,窥视闽地。
自从清军打下南京和杭州以后,多尔衮以为天下以定,随派遣诸多降臣,前往南方招抚惨明势力,但最近这些使臣却先后传回消息,各地皆拒绝招抚,隆武朝廷甚至直接将清廷使者斩杀。
这让多尔衮明白,清廷已经没有招抚南方的可能,想要一统天下,唯有发兵击垮南方的隆武政权。
这时多尔衮听冯铨之语,心中不禁一动,但范文程却忽然出列拜道:“主子爷,奴才以为冯学士之言不妥,郑芝龙驻兵不前,但他在仙霞关以外,一百七十余处,设兵把守,守军十万,在加上仙霞关内之兵,人马大于博洛,且闽地易守难攻,而郑芝龙海寇出身,擅长游击,郑氏之兵又粮丰钱足,奴才以为对郑芝龙,应招抚为宜。”
在江南平定之后,多尔衮下一步,便是向浙东和福建、江西用兵,他听了范文程之言,眉头不禁一挑,“招安?”而后又点头赞赏道:“这个主意不错。郑芝龙原本就是被崇祯皇帝招安的,此人诡诈多变,效忠哪个皇上都一样。隆武帝不能招降,这郑芝龙确可以试上一试,即便不成,我大清也没有什么损失。”
众清廷大臣闻语,顿时齐齐跪拜:“摄政王英明!”
多尔衮微微一笑,“那就按着范文程之意办吧。兵部可即刻传旨给征南大将军博洛,让他派使臣密见郑芝龙,可先许下重利,使其动心,等灭了浙东明军,再来于他详谈。”
“喳~”范文程拜道:“奴才这就按主子爷的意思去办。”
多尔衮随即一挥手,便起身转回殿后,而一直众满清大臣,则立马低头恭送,待看片刻后,才三三两两的退出五音殿。
詹霸自从扬州返回北京后,拿着王彦交予的十万两白银与诸生王续在城中活动,却没见多少成效,而剃发令一下,王续也不便在城中活动。
今日他在武英殿上,听了多尔衮欲招降郑芝龙之事,觉得事态重大,随一离开皇城,便直接回到府中。
詹霸对大明没有忠义之心,但他被王彦绑架,却不得不为大明的命运忧心,而随着大批的汉臣投清,他这个无论才学或是能力都不出重的汉臣,自然被逐渐冷落,不再受多尔衮的重视,因而他原本是因为胁迫才为王彦做事,现在却有了一丝真心起来。
对于如今大明的局势,詹霸作为清廷官员,看得远远要比南明朝廷的官员,要清楚许多,这无关能力,只是他旁观者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