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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王彦于府衙听完下属的汇报之后,又亲自来到郑氏的仓储之地,清点物资,却忽有一骑士急匆匆的奔进城内,在一番波折后,终于寻到王彦的面前。
王彦视之,确实乔装打扮的锦衣卫千户王子龙,当即不禁疑惑问道:“云鹏怎会来此?”
“侯爷,锦衣卫从安排于安平城的密探处,得到消息,平国公起兵三万,正往泉州而来。”王子龙抱拳行礼道:“下官担心侯爷没有准备,因而特意寻来相告,却不想侯爷居然拿下泉州矣。”
王彦闻语,心头不禁一惊,郑芝龙起大兵赶来泉州,他却不能守着泉州不走,这与他离开福京的目的不符,这时他先向王之龙道:“云鹏一路辛苦,为本侯带来如此重要的讯息,本侯他日必有重谢。”而后又对身边之人道:“速速传令军中诸将,立马赶赴府衙相见。”
王之龙闻王彦语,抱拳道:“侯爷,下官消息已经送达,福京之中还有事务急需处理,下官便就此别过矣!”
王彦闻语,知道王之龙见他拿下泉州,急于回福京向皇帝禀报,当下也不阻难,随抱拳回道:“既如此,云鹏一路走好!”
当下王子龙,便跨上战马,绝尘而去。
“此忠义之士也!”王彦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一声赞叹,却非因为王子龙为他传递情报,而是因为王子龙对隆武帝的忠诚。
王彦回到府衙,诸多文武已经在大堂等候,他随接连下令,让何刚立马带领兵士,将郑之豹府内的银两,泉州城内的军粮,统统装上大船,而后又让曲从直收缴被俘郑军的衣甲,最后又命令王缵爵护着百姓先行。
一条条军令传出,泉州城立马就鼎沸起来,四营兵马来回奔走,于城中忙碌不堪。
次日清晨,王彦留于城外的哨骑便前来禀告,言:“平国公之兵离城六十里,两日之内必然到达泉州城下。”
王彦闻语,知道泉州已经不能再待下去,随下令弃城而去。
“那郑之豹如何安排?”苏观生问道。
王彦微微思索,权衡后道:“先带在身边,待本侯平安入粤,再将他放回闽地。”
“侯爷。”刘顺又问道:“那施琅呢?”
“他还是不愿意归降本侯吗?”王彦皱眉道。
“末将几番相劝,他都沉默不语。”刘顺抱拳道。
“不管那么多,施琅是难得的人才,先带到粤地,本侯再寻机于他长谈,定要说服此人,为本侯所用。”
当下王彦便带领兵马出了泉州,急行一日,便在厦门附近追上先行的何刚,而同时郑芝龙的也随先锋到达泉州城外。
次日郑之龙大军全部抵达泉州,而暴怒的郑芝龙立马尽起兵马,往王彦西撤的方向追杀而去。
王彦将郑之豹绑走,又抢夺郑氏三百五十万两白银,两万套士卒的衣甲,四十万石军粮,郑芝龙已经彻底失去理智,令兵马发足狂奔,务必要擒下王彦。
这日,郑芝龙领着五千先锋,追至漳州地界,与后军已经拉开数十里的距离,但他却浑然不觉。
天至午时,郑军已经在烈日下奔走一个上午,俱以疲惫,但郑芝龙却没有让军队歇息的意思,继续行至一山谷之间,部将劝他不要擅入,但郑芝龙却根本不听,随带着五千兵马进入山谷。
就在这时,两山之上,却忽然响起一声炮响,戴之藩领一部兵马从北山杀出,而何刚则领一部兵马从南山杀出,疲惫的郑军顿时大败,郑芝龙见此,方才如梦出醒,仅在数十名亲卫的护卫下,仓皇逃出山谷,狂奔一日才遇见赶来的后军。
郑芝龙惊神未定进入大营,不敢在追,而正在这时,幕僚进来禀报:“国公爷,三爷回营了。””
(本章完)
第140章 入广州,安置军民()
说郑芝龙闻郑之豹回营,心中已知王彦之意,而郑军先锋大败,大兵士气尽泻,郑芝龙亦惊神未定,随不敢再追。
大军原地驻扎一日,又有数千败兵相扶而回。郑芝龙问之,俱言,“忠勇侯释之,士卒皆感其感恩德。”
郑芝龙观大军以无战心,随拔军东归福京,于朝堂奏本弹劾王彦,擅自挑起争端,耗费朝廷实力,抢夺他人财物,但皇帝早以收到王彦与苏观生的奏章,一心相护,又因郑之豹先行偷营之举,随不了了之。
郑之豹大恨王彦,但这时王彦已经进入粤地,如鱼入大海,郑氏虽实力庞大,却也无法干预粤地,他有滔天恨意,这时也只能埋在心中。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在郑芝龙与皇帝和朝臣,在朝堂上相争之时,王彦已经领着军民平安进入潮汕地区,而不久后,他们便来到广州城外。
这日广州城内,除了两广总督丁魁楚外,其余文武官员,俱出城相迎,远远便见一支兵马浩浩荡荡而来。
不多时,王彦之兵,已经走到两广参将赵千驷,严遵诰,都司马吉祥等文武官员之前,众人只见,大军之中,将校俱穿上好衣甲,一个个头戴高顶宽沿六瓣铁盔,上插红缨,身披对襟紫花罩甲,胸前一面熟铜护心镜,双臂裹精钢臂缚,下面是绣着云蟒的战裙和皮靴,腰悬佩刀,好不威风,而士卒亦人人身着镶嵌着铁片的青色布甲,显得衣甲整齐,精锐无比。
王彦之兵能有这样一次完美的亮相,却要感谢郑氏的亲情赞助。
若不是从泉州两万郑军身上,剥下这批盔甲,那无论如何,也不能给广州文武,留下深刻的印象。
王彦大军只是初次亮相,便震慑住了广东文武,使得他们不敢小窥这位年纪不过二十五六的总镇大人。
城外,王彦领着诸将,同相迎的文武,见礼认识,便领着大军进入广州,而百姓则占时留于城外。
城内,官员早以为王彦准备好了府邸,并备好接风洗尘之宴,但王彦却以借口推掉,而来到府中歇息。
王彦初入粤地,对于官场,民情都不甚了解,所以在没有摸清局势之前,他不会同广东官员多做接触。
这时王彦刚来到府邸,便有卫士禀告,言:“府外有一名唤钱一枫的千户求见。”
王彦闻言,立马大喜,急忙让卫士带来相见。
钱一枫同王彦于池州分别,领着老弱南下安置,他本在雷州地界,但王彦入粤,急需一了解粤地情况的心腹之人,为他谏言谋划,所以在兵马还在闽地之时,便派遣快马,命钱一枫来广州等候。
适才,广州文武于城外迎接王彦,但钱一枫却品级不够,因而只能于城中等候。
这时他被卫士引进府邸,见得王彦之面,不禁动情拜道:“职下钱一枫,参见侯爷。”
王彦见此连忙将他扶起,而后上下打量,发现与分别时相比,钱一枫却又黑瘦了许多,“子允,独自一人,于天南之地,照看近六七千百姓,辛苦矣!”
钱一枫本是青州秀才,家境还算殷实,虽然随王彦一路转战,但穿上儒衫,依然还是翩翩公子,但现在即便华服在身,也看不出半分富贵模样了。
这么大的变化,钱一枫独自一人于天南经营的辛苦,可想而知。因而他听王彦之语,心中顿时一阵感动。
这时王彦亲执钱一枫之手,将他带到客厅,待两人坐定之后,才问道:“自四月间,分别以来,如今已有五月有余,不知子允带领士卒家眷是否已经安定下来?为何不在肇庆府安置,反而到了雷州呢?”
钱一枫闻语,神情不禁一暗,“侯爷有所不知,职下入粤后,第一站就是欲落户肇庆,但待了不足半月,便被迫继续南下,寻求生路矣。”
“这是为何?”王彦急于安置三十万扬州百姓,因而不禁皱眉问道:“难道是有官员故意责难?”
“非也!阻碍的势力,并非来自官府,而是肇庆民间。”钱一枫见王彦满脸疑惑,随解释道:“侯爷入粤以来,当有所发现,粤地虽有千里,但多为山峦丘陵,良田甚少,而自南宋以来,广南路得以开发,大量人口随之涌入,再加之蒙元南侵之时,汉人一路向南,于闽粤之地避祸,都使得粤地人口饱和。粤地土著与客家人,便时常因为土地而械斗,规模庞大者甚至多达数万之众。职下初至肇庆,不知深浅,为了给眷属挣些耕地,卷入械斗之中,使得一百多老兄弟死伤过半,家眷亦被打死千人。”
“这便是子允离开肇庆的原因!”王彦听钱一枫之语,心中震惊粤地民风的彪悍,“那到了雷州府,子允获得了土地吗?子允是如何让让眷属安顿下来的呢?”
“职下当时于肇庆已经无法立足,只得带着眷属继续南迁,便到了雷州府,但雷州的土地同样都是有主之地,职下最后只得花光银钱,够买了数百条小渔船,才在海边扎下跟来!”钱一枫回道。
王彦听完不禁皱起眉来,钱一枫的方法只适合安置数千人,王彦却不能让三十万扬州百姓,全部都去打鱼。
“如此说来,本侯想要安置相随而来的百姓,却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容易了。”王彦沉思着,想着钱一枫刚才的话语。
“侯爷!想要安置百姓,职下其实还有些想法!”钱一枫见此,随抱拳道。
王彦闻语,心中不禁一喜,“子允有何办法?可速速言之。”
“那职下便试言之。”钱一枫顿了顿,整理了一下思路,“琼州府方圆数百里,且孤悬于海外,比之广南诸府,人迹可称罕见,还有许多未开发之地,可以作为安置之所也。”
“宋时,琼州还是流放犯人的不毛之地,如今能安置得下三十万百姓吗?”王彦担心道。
“这一点侯爷不必担心,琼州之地与安南气候相仿,可种三季水稻,养活三十万人,完全没有问题。”钱一枫解释道:“职下是因为没有大船,无法渡海,才不得已落户雷州海边,但侯爷有海船数百艘,却不用担心渡海之事。”
(本章完)
第141章 官场上,各方态度()
明《正德琼台志》记载,琼州府在唐虞三代称为“南服荒缴“,在秦代称为“越郡外境“。
位于琼州府最南端的崖州,自古便是流放犯人之所,其荒远,世人可想而知。
琼州府方圆六百里,人口却只有十万户左右,即便加上隐于深山的黎、苗之民,人口还是少得可怜。
琼州之地湿气重,酷热难耐,遍布的原始森林,使人望而却步,个人很难开发,但三十万人有组织,有器械,有官府支持,想要扎根却还是有些可能。
这时王彦听完钱一枫的诉说,脑中对琼州府的情况又做了一遍梳理,不禁点了点头,“子允之策,本侯觉得可行。扬州三十万百姓,本侯便安置于琼州矣!”
自七月初,扬州百姓随王彦南渡,途径几千里,来到天南之地,沿途倒在路上的百姓,便不下万人。百姓相随,如此情意,使王彦不得不担负起,照看扬州百姓的担子。
如今远离故土,身似浮萍的百姓,终于能有一个安身立命之处,令王彦心里一阵高兴。
当下,王彦又问了一些,钱一枫对安置百姓的具体方法,他都一一告知,王彦随让曾经担任过江都知县的周志畏和他一起,主持安置百姓之事。
这时,王彦见钱一枫抱拳应下,顿觉一件大事以了,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子允来粤地已有五月时间,不知对广东官场可有了解。”王彦又提出新的问题道:“对于本侯入粤,不知粤地官员是何态度?”
钱一枫闻语,沉思一阵后,才回道:“侯爷,职下不过一千户,能接触者,多乃县令知府之流,对于掌握大权的高官,却知之甚少。不过粤地诸多大员中,有一人的态度,职下到是十分清楚。”
“那人可是两广总督丁魁楚?”
今日身在广州的官员,多出城迎接王彦,两广总督虽高王彦一级,但王彦有侯爵在身,又加太保衔,地位完全与他并肩而立,丁魁楚即便不用亲自相迎,派遣一位心腹,也是因该地,但他却似乎完全没有将王彦入粤的事放在心上,连一点接触都没有。
王彦本欲从钱一枫口中,摸清粤地官员的情况,好为他掌控粤地,做好准备,但此时看来,他却需要从他处,再行探知矣。
“侯爷英明。”钱一枫见王彦心中已知,随赞叹道。
“子允可试言之。”王彦如今没有获得信息的其它渠道,所以还是决定,听一听钱一枫的话语。
“两广局势,丁魁楚虽是总督,但其实只管得了广东一地,广西则几乎在巡抚瞿式耜手中。”钱一枫顿了顿,接着道:“侯爷入粤地,官为都督总镇,而朝廷又将粤地税权,兵权全部交付侯爷之手,丁魁楚这个总督等于被侯爷和瞿式耜完全架空,他心中自然不会欢喜。对于丁魁楚,职下以为,侯爷还需防备。”
王彦听完,心中一知道利益冲突的关键所在,那他便可根据这一点,来做应对之策,于是他不禁点了点头,“子允担心得十分有道理,这丁魁楚既然心中已经生隙,那本侯便不得不防。”
“对了。”王彦又接着问道:“本侯在朝廷奏报中,得知那瞿式耜,已经被靖江王拘留,却不知叛军如今发展如何,是否已经进入粤地?靖江王反叛之始末,子允可尽数告知本侯。”
“那职下便从靖江王妄称监国开始讲起。”钱一枫闻言,整理思路后道:“靖江王乃是太祖侄儿朱文正的后裔,在宗室诸藩中谱系最远,按照宗法之制,他根本不具备继承大统的资格,然而他却有窥视大宝的野心,梦想着有朝一日,能黄袍加身。”
“北都覆亡时,靖江王便蠢蠢欲动,只是南京弘光朝立,使他的盘算一空,但七月间,北虏拿下南京,安宗被掳的消息传来,他又觉得机会来临,随假借勤王之名,行窥视神器之事。”
“八月底,朝廷已经传旨两广归附效忠隆武皇帝,但在广西总兵扬国威、桂林府推官顾奕等人,还是拥立靖江王于桂林,南面而坐,自称监国。他们改桂林为西京,扬国威封大将军,兴业伯,孙金鼎为东阁大学士,顾奕为吏科给事中,广西布政使关守箴,堤学道余朝相都参与其中,发动叛乱。”
王彦闻语,不禁皱眉问道:“靖江王叛乱这么大的事,丁魁楚、瞿式耜,难道之前就没有丝毫察觉吗?”
“这一点,正是职下要说的。”钱一枫抿了抿嘴,接着道:“南京朝廷覆灭之后,瞿式耜本是想拥立血统较为亲近的桂藩安仁王朱由榔为皇帝,所以在接到陛下于福京登基的诏书后,他认为陛下只是太祖后裔,世系太远,就没有上书朝廷表示屈服。靖江王叛乱之时,他想凭借自身之力压服,但没有朝廷的支持,他不仅没能扑灭叛乱,反而被靖江王拘捕。在其被拘禁之后,瞿式耜才秘密派遣家人,上书朝廷,表示归附,并请发援兵。”
“至于丁魁楚,那变更为复杂。”钱一枫思索后接着说道:“职下曾听到官场上,流传着一些消息。言,陛下于福京登基时,丁魁楚也是心怀观望,并没有马上表示支持,而靖江王叛乱前,亦于丁魁楚多次秘密联络,他对靖江王的谋立之举,其实采取的乃是故意放纵的态度。后来,陛下加封丁魁楚为大学士后,他的态度才有所转变,准备着手平定叛乱。时靖江王自立后,感到广西地方狭小,兵马钱粮件件有限,难以为守,随进犯广东,以观天下形势。丁魁楚亦起兵相迎,并用计假意迎接靖江王入粤,却突发奇兵,将叛军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