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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州是个五十多岁的文人,被陈科提的双脚离地,见他面目狰狞,瞬间脸色一白,惊惶否认。
陈科见此冷哼一声,一把将他丢开,然后用凌厉的目光扫过一众将领,恨声道:“合州的事情,你们一清二楚,就算负荆请罪,明朝也绝对不会放过我们。唯今之计,只有坚守不出,寻机突围。”
合州之战后,陈科因为献城有功,被豪格封为合州总兵官,原来的部署,加上之前逃出城的明军降军都由他来统领。
豪格战败之后,金军向成都龟速,他也放弃了合州退入成都,很快便又被吴三桂上表,转封为成都总兵,加四川防御使,并把万余杂兵交给他指挥。
陈科升官以后,自然提携属下,所以成都的将领多半都是合州的明军降将。
一众将领闻语纷纷低头,他们有的是出城投降,有的是跟随陈科叛乱,总之理亏,担心明朝不会原谅他们,加上陈科说要突围,所以没人反驳陈科的话语。
陈科也清楚,吴三桂正在汉中对战郝摇旗,没能力救他,而他这点人,想守成都也不可能,所以决定尽快突围。
其实他也清楚,吴三桂帮他争官,给他兵马是为了让他在成都拖延一段时间,免得汉中被四川和湖广两个方向的明军夹攻。
吴三桂看中了他不会投降明军,才把他提拔了上来,不过吴三桂算错了一点,他是不会投降,但是他也不会愿意等死。
眼下金国正是用人之际,他相信虽然没有按着吴三桂的意思来办,但只要他逃入汉中,吴三桂最多责怪几句,必定不会深究他临阵脱逃之罪。
决心一下,陈科一面部署士卒上城,防御明军进攻,一面让人收拾东西,准备连夜突围,可是他想突围,有人却不想离开成都。
金国占据关中、汉中、四川等地,这些地方对比,四川不仅仅是金国的粮仓,也是经济最发达之地。
成都城内不少金国官员都是四川人,在四川有田产,有屋宅,完全没必要抛家舍业的跟着陈科去汉中。做个闲散的官员,对他们没好处,还不如留下做个富家翁。
陈科还在收拾东西,他想撤离的消息,就被人秘密传到了城外。
李定国突进到城下,就是为了防止陈科逃跑,岂能让他如意,当晚便在城北设了埋伏,杀了数百金军,使得陈科败回城中。
突围不成,陈科便只能命部署调动兵力上城,坚守到底,再寻时机。
陈科也是久经战事之辈,虽然称不上智将,但也并不愚蠢。第一次突围失败,他便知道城中又人泄露了消息,所以故意再次发出消息,继续从北门突围,实则声东击西。
可是李定国比他精明,早有准备,他损失几百人后,再次退回城中。
突围再次失败,这让陈科有些恼羞成怒,他自觉比李定国资历还老,并没将李定国放在眼里,可是两次失败,又算怎么回事?
时间到了二月十五日,陈科还在想着继续突围,但马进忠部却赶到了成都,与李定国会师城下。
“定国,你这次太轻敌冒进了,六千人就敢杀到成都,你不知道本镇有多担心!”马进忠一到,就埋汰了李定国几句,何腾蛟再三嘱咐他稳一些,他也准备稳扎稳打,可没想到等他到了简州,他的前锋已经跑得没了影儿,他生怕前军中了什么奸计,一路狂追到成都,自然忍不住说几句。
李定国闻语,笑了笑,没有反驳,等他说完,才解释道:“大帅,吴三桂放弃成都,已经可以确信无疑!他想用陈科在成都拖延我们一段时间,但这陈科也不傻,前后已经突围两次,想要逃走,都被我挡回城中。我要是不急进到成都,说不定成都就成空城了。”
马进忠闻语,微微一愣,他是被何督师几句交待给吓住了,以为成都不太好打,但心再中吴三桂什么计策。
马进忠缓了缓,嘴巴咂巴几下,“这么说,吴三桂真的弃川保汉呢?”
说着,马进忠便拿了马鞭往帐外走,边走边问道:“现在城中情况怎么样,那陈科突围失败,也没想过投降?”
“吴三桂弃川保汉是明智之举,他要是想两头都保,那便是两头都空。这次我们的动作还是迟了一些,让他搬走不了少东西,算是有些失算了。”李定国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城中有不少文官,都投书出来,表示愿意投降,但是军队控制在陈科手中,那厮自知罪孽深重,估计是想顽抗到底。”
两人边走边谈,出了营帐骑上亲兵牵来的战马,奔驰着出了营寨,观察成都一圈。
(本章完)
第1013章 一日陷城()
马进忠与李定国领着众将绕城而走,前往窥视成都城防,众人围着成都奔驰许久,才在离城不远的一处高坡上停下。
中国历史上能做都城的城市不多,成都虽然不适合做统一王朝的首都,但历史上却数次成为西南割据政权的都城,没有帝王之气,却有王气。
四川的精华在成都平原,成都坐落于此,便是控制整个蜀中。
金国占据此地之后,重点恢复了此城,不仅仅是城中人口恢复到五万多户,城墙也得到了加固,上面马面敌台,防御设施十分齐全。
马进忠看了看,开口说道:“这成都城上防御设施齐全,城墙高三丈以上,可以和武昌并肩,并不好打啊!”
“金国于此经营数年,成都的防御确实不错,是四川最大的城池,可是就是因为他大,我们反而还好攻一些!”李定国却笑着说道:“大帅,城中的情况,我已经一清二楚,陈科那厮手中不过万余老弱,城墙都站不满,看他怎么防守!”
马进忠闻语,向亲卫要来了千里镜,然后向成都望去,却见整段城墙上,站满了士卒,不惊有些疑惑,但仔细一看,除了前面一排是士卒之外,后面都是些城中青壮而已。
李定国见马进忠放下千里镜,随即笑道:“城中的青壮,估计都被陈科那厮拉上城头,不过在我看来,他们不过是在插标卖首罢了。”
马进忠这时也轻松起来,他又拿起千里镜看了一会儿,“今夜注意四门,不要让陈科跑了,明天一早,大军攻城,务必一日破城!”
他说着看了李定国一眼,“我知道陈科这厮,对忠义镇的弟兄有特殊的意义,明天攻城就由定国来指挥吧!”
何腾蛟脸皮厚,马进忠却有些过意不去,因而投桃报李,让李定国来指挥。
李定国没多余的话,当即抱拳,与几名部将一起吼道:“遵命!”
马进忠领着两万五千人到了城下,明军兵力充足,分兵看住四门,李定国便不用与陈科那厮斗智斗勇,而城上的守军看见明军漫野而来之时,却已经纷纷胆寒,两股发颤。是夜,陈科再次尝试突围,结果再次失败。
次日清晨,明军用过早饭之后,李定国指挥部队开始攻城,明军不算多,但是往城下一铺开,云梯、飞桥、火炮、攻城塔、井阑等等攻城器械往平原上一摆,气势便汹涌澎湃的向城头压来。
此时太阳已经出来,李定国眺望城头,又见明军阵列已经完毕,随即吩咐部将道:“记住了,金军只有万余,成都城却有十余里,我以安排人马佯攻其他三面,正面不会有多少兵力防守。你们等我号令一下,立刻冲杀过去,一鼓作气拿下成都!”
众将忙抱拳应下,李定国见此,又补充一句,“今天必须要破城,将城中的叛徒全部抓起来。”
说完他一挥手,众多部将便翻身上马,离开中军返回本阵。
这时中军令旗一下,几门火炮便开始轰隆着向城头倾泻火力,大炮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数十枚炮弹呼啸而出,打在城头上,砖石碎裂。
“咚咚咚”的战鼓捶响,拥着各色攻城器械,以不屑的目光眺望着城头的明军士卒,见驻马于本阵之前的将领战刀一挥,士卒们的呼啸声立刻冲天而起,震动大地。
城外的明军方阵,立时如同海面上翻滚的巨浪,冲向成都。最前的飞桥部队,扛着壕桥、木板,飞速前冲,后面,拥着云梯的士卒推动器械,卖力的喊着号子,高耸的攻城塔,仿佛一头头巨大的猛兽,被他们推动着缓慢进抵成都。
吴三桂没有打算守四川,留在四川的金国官员自然也没有守川的心思,成都虽然城防完善,但是却器械奇缺。
李定国兵临城下之后,陈科想的是突围,也并非死守成都,金军根本没做多少准备,他们面对汹涌而来的明军,立刻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在守军心头。
其实成都城中的一万士卒,并非都是老弱,其中明朝的千余降兵,还是有很强的战力,只是这些降兵面对攻来的老东家时,心中发虚,心神不灵,战力十不存一了。
面对刚灭了孙可望,又重创了金国皇帝的精锐之师,城头上的老弱士卒们心中充满了恐惧,陈科于城头啸叫着让士卒做好准备,老弱们哆哆嗦嗦的搭箭上弦,内心的恐惧却让他们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一名守军将领,心中满是纠结,当明军进入射程,还为反应过来。旁边的亲兵见此,顿时大急,打又不打,降又不降,到底想怎么样,他连忙焦急的提醒,“将军,明军近了!”
这一打就没了回头之路,但是被提醒的守将,还是匆忙拔出战刀,咬牙吼道:“放箭!”
城头箭矢射下,但是怎么看也气势不足,射箭不比放铳,是个体力活儿,城上的老弱射出的箭矢,明显力道不足。
一名前冲的明军,胸前正中一箭,吓得脸色惨白,以为自己要死,惊恐的呼号几声,却发现箭矢并未刺透衣甲,而是卡在了两枚甲片之间,他脸上一红,尴尬无比,连忙左右看了看,见同袍们都在向前冲锋,并未注意到他,他才松了口气,拔掉箭矢,啸叫着前冲。
很快明军在护城河上架好飞桥,登城部队进抵城下,梯子搭上城墙,士卒们开始向上攀爬,城下的明军铳手,排铳压制城头,城上本就稀疏的箭雨变得更加稀疏。
在明军的猛烈攻势下,城上的老弱部队无心抵抗,毫无作战经验的青壮被堆上城墙,更是率先引发混乱。当明军登上城墙,守军士卒便开始了溃散。陈科没有守城,见情势不妙,他再次领着一千多精兵,准备从北城突围,他将精兵抽走,更是加速了城池的陷落,而他这次突围失败,便再也无法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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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014章 诛杀叛贼()
攻打成都的战斗,前后不到两个时辰,明军从日出东方开始进攻,到中午之后,明军已经攻入成都。
这场攻城战,可以说是西南明军赢得最轻松的一场战斗,让人有些不敢相信,没想到成都这样一座大城,打起来居然这么轻松。
其实历史上多是如此,成都虽然坚固,但是成都的防守并不是在成都,而是在成都平原之外的关墙和要塞,这些地方一失手,敌人一旦冲入成都平原,防御完善的成都反而会不战而降。
这与四川封闭的环境有很大关系,一旦敌人突入核心,成都便没了反击的能力,气势一泄,坚持意义不大,便多半选择投降了。
攻取成都战斗结束的快,统计起来也简单,金军死伤不到三千多人,基本都选择了临阵而降,明军阵亡不到五百人,伤的多一点,有千余人。其中与守军拼杀时的伤亡,要少一点,主要伤亡来自北门围杀陈科的战斗。
陈科和他属下的一千多降军,无心守城,但是却想从成都逃脱,他们守城不尽力,突围却是拼死相搏,给明军造成了两百多人死亡,数百人受伤。
马进忠同李定国进入城中,大军没有屠城,因而获得了士绅百姓的夹道欢迎。成都城里的士绅和头面人物,蜂拥来到布政使司衙门,拜见两人,询问明朝对于成都的政策。
金国自从改制之后,推行汉化之策,加上朝中有大量汉族大臣掌权,所以汉族士绅在金国的利益是被保护的,并没有受到多少侵害,明军现在打进成都,他们迫切想要知道明朝对待他们的态度。
这次明朝领军的将领,马进忠是顺系出身,李定国是西军系,往上推几年,都是流寇,是士绅阶层的死敌,特别是李定国出身西军,当年张献忠的西军在成都可是杀了不少富人和士绅。
正是出于对两人的担心,所以这些士绅,提心吊胆,想要探探口风,也好应对。
马进忠等人不善于安抚,只是表示不会滥杀,会尽快稳定城中秩序,至于朝廷对于成都以及四川的政策,稍后四川巡抚樊一蘅,还有布政使周志畏,会赶来做说明。
李定国进城之后,一面让人张贴安民告示,一面派兵搜捕陈科等人,以及明朝投金的降将,准备清算,若谁敢藏匿视为同罪。
城中的金国官员担心被乱兵祸害,一个个也跑来布政使司衙门,寻求庇护,并向马进忠、李定国痛斥陈科不识时务,执意顽抗,对抗天兵,使得成都遭受兵祸的罪行。
不多时,便有人来报告,陈科领兵从北门突围,被白文选擒获,已经压倒衙门外。
消息传入衙门时,马进忠、李定国正在安抚这批金国降官,他们听说陈科被抓住,一个个顿时义愤填膺,仿佛是遇见了杀父仇人一般,要求立刻将陈科处死。
这些官员,原本可以举成都而降,现在成了城破来投,自然恨透了陈科。
李定国却皱了皱眉头,杀不杀陈科,这是明朝的事情,是忠义镇的事情,怎么也轮不上他们指手画脚。
当下他与马进忠说了几句,后者便屏退了这些降官,然后命士卒将陈科等人押进堂来。
不多时,陈科等五名将官,遍被士卒反剪双手,压着脑袋,连推带踹押进堂来。
这是五忠军清理门户,家丑不外扬,不便让别人知道,马进忠一挥手,堂内的神策军将校,便随着他全部离开了大堂。
等神策军一走,堂上的忠义镇将校,立刻就暴怒起来,于世忠之子于佑明,上前就是一脚“去你母亲……”
陈科一下被他揣翻在地,他身上有伤,既没有挣扎,也没起来。
后面四面将领道是自觉,纷纷直接跪了下来,于佑明看见其中一人,脸上怒气更盛,“直娘贼,赵东骏你对得起我父亲么?”
那赵东骏原来是于世忠的亲卫百户,是于世忠将他从一个卫所小卒,一步步培养起来的。于世忠死后,他充任千户官,也在合州投金。
赵东骏望见于佑明,忽地脸色一变,忙低下头,颤声道:“小将军。”
“丢人现眼的玩意儿,别叫我小将军,忠义镇振威营怎么出了你这个叛徒!”于佑明愤愤骂道,“你这名字还是我父给你改的吧!我看你有什么脸面于酒泉见我父亲么?”
那赵东骏伏拜于地,额头直贴到地面上,忽然哭了出来,“小将军,合州的情况,我也是身不由己啊!你知道,我娘子刚有身孕,我老母有病在身,我不能死啊!”
“呸你个猪狗一般的东西,你还记得你家人,你一投金,朝廷就取消了你的功田,你老母知道你叛国,当场就气死了!你媳妇受不了人指点,回到娘家,不久便改嫁到了贵州!你说你干的是什么事儿?”于佑明大骂道。
赵东骏听了如遭雷击,只是伏地痛哭,心神已经崩溃,另外三员将领听了瞬间脸色煞白,想必他们家人的遭遇,也多半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