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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明军堵住两头,谷地西面是山,上面有明军把守,东面是沱江,就是水性好的也很难游过去,更加不要说金军多是旱鸭子。
四面不通,金军被困在着七八里长的狭长地带,可谓插翅难飞,陷入了死地。
金军本来胸有成竹,高高兴兴的南下,以为能在泸州捡上一个大便宜,可不想半路却遭了埋伏,这巨大的起落,不仅豪格受不了,其他的金将也如当头一棒,三九天掉入冰窟窿,吓得浑身冰凉。
“怎么可能?明军怎么可能在此设伏?”
醒来的豪格,依然无法相信,明军明明在泸州激战几日,刚破泸州,怎么会有兵力在此伏击。
金军自然不知道,明军这几夜的攻击,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各部轮流着佯攻西城,士卒既没有被大量消耗,也没有精疲力尽。
明军弄出那么大的动静,就是为了麻痹金军。
在明军精心算计之下,明军迅速解决泸州之后,连夜奔袭至此设伏,并不是不可能。
“皇上,不管明军为什么能设伏,眼下我们都要尽快冲杀出去,否则大军困在谷地,迟早要全军覆灭!”
周围金将一阵惊惶,索尼见豪格回过神来,立刻急声说道。
豪格闻语清醒过来,四川金军主力都困在了谷中,吴三桂要守川东,防备明将王得仁,短时间内不可能有人马赶来救。
谷地内虽然不缺水源,可是缺少粮食,他要是坐困谷中,最后的结果,便只有被活活困死。
“快!传令大军,后队变前队,立刻冲出谷地!”
想明白自身的处境,豪格当即一声大喝,周围的将领立刻散去,呼喊着,“快,大军转向,全部往回走,快!跑起来!”
众将散去,金军士卒仓皇的原地转身,往来时的方向小跑着前进。
“轰隆!”
见此,豪格也站起身来,正准备上马,西面山林间,忽然一声炮响,一枚铁弹呼啸而来,一下将他的坐骑干翻。
壮硕的骏马,被铁弹砸中头部,四蹄不稳的走了两步,马身猛然侧翻,轰然砸在地上。
一众金兵见此顿时大惊,数十名金兵立刻将愣住的豪格围住,将他身上的金甲剥了下来,然后套上一副普通的衣甲。
“轰隆隆”的炮声在山间响起,西面的山顶上,不时的腾起一团硝烟。
铁山和硬子山上,明军炮队,开始向谷地轰击,他们居高临下,金军全无遮蔽之处,任凭轰杀。
四万金军后队转前队,火速往北口撤退,明军的火炮不时的轰入队伍之中,不断有人被砸的头破血流,惨死在路上,但金军士卒却不管不顾,仓皇的在道路上前行。
不多时,金军退到北口,与南口马进忠列的步阵一样,步军结成大阵横在出口,前面是成排的拒马、鹿角,后面长枪如林,军旗如云,近万士卒严阵以待。
步阵的西面是铁山,东面是沱江,金军想要出去,便只能击破明军的步阵。
王光泰骑马立在步阵之前,见金军浩浩荡荡的奔跑过来,立时大枪一举,洪声喝道:“回来,准备迎敌!”
闻令,步阵前布置拒马、鹿角、竹签的明军步军,抬头看了一眼滚滚而来的金军,立刻丢下手中的活计,在分布复杂的障碍物中奔行,迂回穿梭着返回明军大阵。
山谷内风大,吹动着军旗猎猎作响,金军前进到明军阵前一里处停住,豪格等人立于战旗之下,目视眼前的明军步阵,只见步阵前一百步内,散步着不计其数的拒马和鹿角,还有些被削尖的毛竹斜刺着,使人心头发寒。
山头的明军火炮,不时轰入金军的阵列中,密集的金军无法躲闪,不断的被铁弹砸死。
豪格已经脱掉了贵气的金甲,害怕被明军火炮轰中,他现在已经别无选择,只能冲出去,否则大金国永章皇帝,就要被明军俘虏,成为天大的笑话。
“传令步军发动猛攻,将明军阵前的拒马、鹿角全部清理掉!”豪格沉声喝令道。
明军阵前一百步内全是障碍,骑兵完全没了用武之地,金军想要突围,必须先将阵前的障碍物全部清理。
金军士卒现在别无选择,在山头炮火的轰击下,步军中的刀盾兵开始缓缓向开出,士卒将圆盾提到胸前,战刀敲击着发出整齐的金戈声响。
数千刀盾列阵向前,后面几千步弓手,手持弓箭紧随在后。
山顶的炮弹砸在他们身边,泥土飞溅,砸中士卒,脑浆迸裂,可是旁边金军却视而不见,没有停下脚步,士卒们面无表情的踩着整齐的步子,敲击着盾牌上前。
王光泰看着前进中的金军不断倒下,可是阵型却始终不乱,便知道金军步军十分精锐。
他眼睁睁看着金军步阵出击,立刻长枪一举,“变阵,刀盾上前,长枪退下,火铳点火待发!”
明军阵线一阵变动,刀盾兵立刻列成盾墙,后面火铳队列成三列,士卒纷纷掏出火镰,叮叮当当的敲击声响成一片,士卒点燃火绳,一杆接一杆的火铳平举起来。
“轰隆”一阵炮响,四五十门放在阵前的佛郎机率先开火,明军阵前立刻腾起一片白烟。
就在火炮轰击的瞬间,列阵而进,踩着鼓点的金军步卒,忽然一声怒吼,发足狂奔起来。
冲在最前的士卒,被炮弹击中,身子被打得躬起,被炮弹带着倒飞出去,一连砸到几人,才重重落地,口吐鲜血而死。
金军士卒跑着跑着,旁边的同伴便被炮弹砸得倒飞,身边出现一个空缺,令人毛骨悚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被一炮砸飞。
“火铳!放!”
金军士卒在火炮轰击下接近了拒马、鹿角,而就在这时,明军阵中第一排火铳齐发。
“砰砰砰”的铳声响作一片,千枚弹丸带起一阵气浪,一阵劲风吹过,金军士卒立刻倒下一片。
一名士卒刚伸手去搬动一架拒马,一枚铳丸便击中他的胸口,士卒立刻倒飞出去,瞬间毙命。??明军铳手一铳发完,立刻收铳后退,第二列铳手在弥漫的硝烟中,上前一步,立刻抬铳射击,动作整齐划一。
一支军队是否训练有素,除了阵形整齐,衣甲鲜明之外,就是要看这些最基本的战术动作,是否熟练。
明军面对金军蜂拥而来,却不慌不乱,坚守岗位,各忠其职,足可以称为精锐之师。
金军一接近拒马、鹿角设置的障碍群,立刻就被阻止下来,士卒顿时成了明军铳阵的靶子,成片成片的被打倒,而跟在后面的弓手,却应为射程的关系,无法对明军造成有效的杀伤。
谷口狭窄,金军虽有四万人,却无法展开,明军扼守险要,火力持续不断,金军队伍长达数里,就跟排队自杀一般。
豪格骑在马上,看着金军士卒不断死亡,不断被明军收割,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绝望之感。???
(本章完)
第990章 穷途末路()
沱江谷地。
四万金军步骑被困在这七八里长半里宽的狭长地带内,士卒遍布谷中,他们或站或立,或者直接躺在地上,山上明军炮弹砸来,士卒们也不起来躲避,脸上满是绝望,早已没了南下时的那份骄横之气。
被困后的第七天,金军已经在谷地渡过了七个日夜,渐渐地习惯了明军的炮击。
明军居高临下,金军除了少数军官可以在山石后面遮挡之外,大多数士卒只能暴露在外,不过就算暴露也没有关系,明军火炮虽然声势骇人,但毕竟这么远的距离,只能打实心弹,并且数量也不太多,而金军有近四万人,只要不傻得聚在一起,被击中的概率还是很低。
这时,许多士卒背靠背坐着,双臂抱着兵器,神色凄惨,眼神空洞,旁边伤兵的哀嚎,更是将他们的意志消磨殆尽,或许很快,他们便也会成为这般半死不活的样子。
这几日来,豪格数次派遣人马想要突围,但因为明军占据险要,而金军轻兵南下,没有像拳斗一样的力量来凿穿明军步阵,几次冲击出口,都被明军挡了回来。
金军偿失伐木渡江,山头上明军火器弓箭齐射,给伐木的金军造成极大的伤亡。
是夜明军弄出隔离带之后,直接放火烧毁了山脚的树木,一来清理射界,二来防止金军继续伐木,搭建浮桥,逃到沱江西岸。
明军的意图十分明显,就是要将金军困死在谷地,让恐惧,饥饿折磨他们,待金军彻底绝望,无心抵抗之时,再以最小的代价结束战斗。
硬子山山顶,一群人立在山头,正注视着山下的猎物。
“这次能将金军困在谷中,宁宇功不可没啊!”
山顶上的人正是马进忠、李定国等人,明军将豪格围在谷内,马进忠对李定国是真心佩服,开始叫起表字,拉近关系。
“马督镇还是要提起警惕!金军被困了这么多天,依然没有人出来投降,便说明他们还没有彻底崩溃。”李定国双眼注视山下,目光闪动,“豪格被困谷中,我们绝对不能让到手的功劳溜走,不到铁板钉钉将他拿下之时,万不能大意放松,让他逃走!”
“确实,金军还是比较顽强,前几天猛攻出口,王光泰差点儿没顶住!”马进忠点了点头,收起脸上的轻敌之色,郑重说道:“宁宇放心,也请你转告督师,煮熟的鸭子,我老马绝对不会让豪格飞了!”
李定国微微一笑,“这次要是抓住了豪格,四川可以不战而定,我与马督镇都能青史留名,天下尽知!”
马进忠等人也都笑了起来,李定国见此却忽然问道:“马督镇,沱江东岸有没有派人马过去?”
“自然派了!我怎么可能给豪格逃走的机会!”马进忠笑道:“两千人马在东岸日夜巡视,豪格想丢下大军逃走,巡视的人立刻就能发现。”
“如此我就放心了。”李定国听了点点头,“不过金军被困谷地,虽然粮食不多,但战马却不少,估计一时半会儿不会崩溃。这样长期拖下去,还是有些不妥,我认为除了围困,也要进行招降,以免夜长梦多!”
金军有近四万人,且都是金国的精锐,并非像孙可望一样大多是乌合之众,所以还是比较难以对付。
明军不敢直接进攻的原因,也是因为如果在金军意志没有瓦解之前进攻,就算胜利,也只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结果,明军不愿意付出太大的伤亡,所以采取了围困之策。
马进忠听后,沉默了一下,虽然明军已经在南北两个出口,设置了大量的拒马、鹿角,挖了壕沟,筑了矮墙困敌,但是时间一久,四川的金军肯定会赶来支援,还真有可能发生变故。
“好,这件事我会让人去办!”
李定国听了,随即一抱拳,“既然如此,这里就由马督镇主持了。泸州方面的降军还需要我去镇着,等稍微稳定,几日后我会带着人马和粮食过来!”
“粮食不急!”马进忠很给面子的抱拳道,“这些天火药和弹丸消耗的厉害,还请宁宇转告督师,立刻运一批过来。”
李定国点点头,表示知晓了,他又看了山下一阵,心中感叹,合州之仇,终于得报了。豪格毁约偷袭,这次终于让他知道了毁约的后果,也让整个金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李定国看了一阵,便同马进忠等人告辞,带着卸下了粮食的空车和民夫返回泸州。
山下,豪格坐在一块大石头后面,头盔丢在一旁,几屡头发散乱,遮住他半张脸庞,整个人显得十分狼狈。
众多金军将领就坐在他身旁,士卒散布在他周围,可是这么多的人,除了山顶明军的炮响,和偶尔一声哀嚎,却没有其他的声响,似乎所有人都不想说话,都感到绝望。
“皇上,吃点东西吧!”一名盔甲歪斜的将领,端来一碗熟肉,走到豪格面前。
豪格却挥手拒绝,他现在哪里还有心情吃东西?将领见此,只能默默的走开。
几次冲击都以失败告终,豪格现在等于被困进了死巷子,明军把住出口,扎营围困,就算明军不进攻,再过几天,也必然全军崩溃。
豪格心中着实不甘,想他皇太极长子,十岁左右就征战沙场,立下战功无数,本该继承父汗基业,结果出来个妖孽多尔衮与他争权,使他痛失皇位,现在他好不容易做了大金国的皇帝,成为关中之主,却又被困死地,将要成为被俘之君,成为天下笑柄,他真是不甘心。
这金国皇帝才做不多四年,豪格还有许多抱负没有来的及施展,他心中不禁开始质问上天,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将他的野望扑灭。
正在豪格内心不甘,万分痛苦之时,几员十分狼狈的将领,忽然带着一名绑着绷带的将领过来,一行人走到远处停下,为首一将先来到豪格面前,行礼道:“皇上,前日伐木被明军抓去的尼里桌被放回来了,说是明将有话带给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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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991章 吴三桂在川东()
豪格听了禀告,抬头后看向将领后面,见后面几人与一吊着胳膊的将领站在一起,正是前几天被明军俘去的满将尼里桌。
他正东张西望,见金军将士落魄的遍布谷中,脸上难掩唏嘘之色。他正继续张望,忽然察觉到一双锐利的目光向他看来,忙回头过来,却是豪格正盯着他看。
四目相对,尼里桌脸上立时一阵慌乱,匆忙低下头去,不敢直视豪格。
豪格点点头,让人放他过来,直接怒声问道:“明将让你过来做什么?带什么话?”
尼里桌忙给豪格跪下,低着头,很没有底气的小声道:“明将让臣来劝说皇上投降,说可以保正皇上的安全。”
豪格狞笑起来,“你还有脸称臣?早投降明军了吧!”
尼里桌惊惶的磕头,“皇上,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臣也是为了大金考虑,现在大军困在此处,内无粮草,外无强援,长久必被明军所破。所以···”
“所以你就来给明朝做说客,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你以为朕是明英宗吗?”豪格怒目瞪着,突然大笑,左右众人尽皆变色,“朕乃金国皇帝,上天之子,岂可受辱!你自己骨头软,苟且偷生,还想让朕成为笑柄吗?”
豪格以是皇帝,但凡称帝之人,一旦落入敌手,下场多是凄惨无比。
历史上这样的例子很多,像那南唐后主,不仅自己被毒酒赐死,周后还被人蹂躏,真是受够了窝囊之气。
说着,豪格忽然伸手抽出身边亲卫的腰刀,尼里桌下意识的身子后仰,惨白着脸道:“皇上,臣并非怕死,臣只是真心为了皇上···”
“哼,为了朕,你去跟长白山神说吧!”豪格声色俱厉,一刀横扫过来,尼里桌本能的伸手抱头,却被豪格连着手臂,加上头颅一起砍了下来,鲜血从脖颈断面喷出一片血雾,头颅和被斩断的手臂掉在地上,无头的尸体才扑倒在地。
“主辱臣死,这样的人,不配做大金之臣!”豪格看着尸体,怒骂一句。
周围的人见豪格杀了尼里桌,顿时一片死寂,同时也明白了豪格的态度,他不可能投降,更不可能被俘,他绝不愿意成为天下的笑柄。
“南人狡诈,令朕受困于此,处山穷水尽之绝地。然朕乃天子,大金皇帝,不可受辱,南人欲让朕屈膝而降,无疑痴人说梦。今事以至此,唯有死战,方不负祖宗之名。”豪格猛然将刀插在地上,声音传遍四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