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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怪了。
朱慈焕将桌上的东西,全部吃完,伙计推荐的刚刚好,不多不少,他刚好吃好,而且每一样都是美味。
一时间,他觉得抛弃皇子身份,每天过这样的生活也是很好。
“承蒙关照,三十二文钱,公子头回来,掌柜的说给公子算三十文,希望公子下次光顾。”伙计上前来,满面笑容的报账。
当然这其中自然不算那枚南洋果的钱,那东西也是今年才大量涌进来,一个就得六十文,顶两顿饭钱,一般人家可不会随便吃。
“多谢小二哥!”这么多东西只要三十文,确实划算,可是朱慈焕一边掏钱,却一边肉疼起来,方才的想法又瞬间破灭,想每天吃好,还是得有钱,他一共就带八百文出来,这一顿就吃了三十文,要是每天这样,他还真的无法承担。
其实他又吃鸡肉粉线,有吃糕饼,才要三十多文,也是小二见他举止有礼,觉得他是个富贵子弟,才给他上了最好的,平常人家早餐一般也就十多文钱,而在城内作坊上工,一月二两到三两银子,完全可以承受的起。
朱慈焕出了店铺,已经是朝阳高挂,街面上热闹多了,店铺的门板全部被打开,亮出了满目的商品,不少都是海外的货色,远处的戏楼中也有锣鼓传来,一股盛世之感扑面而来,但朱慈焕紧了紧钱袋,却没有在向四周观看,而是直接往粮油铺而去。
(本章完)
第942章 残酷的资本积累()
余姚只是江南一个小县,苏州、杭州、松江每一个都要比它更加繁华,更不要说南京城了,可这种繁华,却并不属于朱慈焕。
他在粮油铺买了些面粉和香油,又在布庄扯了几尺普通的棉布,准备回去后给妻子做件新衣,边角再给儿子做点鞋帽,然后在肉铺砍了半斤猪肉,身上的铜钱就被花完。
远处一瓦舍内,正在说书,再远些的戏楼里,正唱着昆曲,强烈生动的生活气息,让朱慈焕迷醉,他本想好好逛逛,却无赖囊中羞涩,家中还有事情,便只好背着东西离开了大街,返回胡家庄。
监视的士卒跑回来,向军官报告了他跟着一天的结果,说了心中的疑惑,并要了一百文钱。
军官皱了皱眉头,可还是掏给了老卒一百文,那老卒接过钱,脸上堆满了笑容,他边往胸口揣,边疑问道:“头儿,我看那公子是与常人不同,身上有贵气,可多半也就是北面逃过来的一个富贵公子而已,头儿为何这么感兴趣?”
军官冷笑一声,撇了老卒一眼,“李县丞是张阁老家的亲戚,你知道吧!”
“知道啊!据说张阁老家的三公子取了李县丞的妹妹做妾,刘知府今年任期一到,要调到湖州做同知,咱们县李县丞就该扶正做老爷了。”老卒点点头,可他还是不明白,“但这与这位公子有什么关系呢?”
军官听他这么说,敲了他一下,看着他低头把数好的铜钱放到怀里,“你消息还是蛮灵通,也很聪明,交代的事都能办好,可是却不会抓住机会,巴结长官,只看见眼前的小利,所以至今只是小卒子。李县丞要扶正,你说我是不是要巴结巴结?”
军官暗示他将铜钱还给他,给他一个巴结的机会,老卒不知道真不明白还是没听见,依然将钱揣好,然后一脸疑惑,“这与那公子有什么关系?”他想着长官说他至今只能做个卒子,又想着眼前的军官比他迟入行七八年,却混到了巡检的位置,不禁又说道:“头儿教教我!”
“那书生是北方逃来,行为举止,曾经必然是富贵之人,可是却似乎有意隐藏身份。这种情况,极有可能是在案之人,或者是没来得及撤到北方,还有家人在北边做官的人,所以才会如此小心。”
明军攻打南京之后,浙江和福建与北面的联系被明军斩断,萧起会,谭泰,张存仁等人先后投降,使得明朝快速接手了浙江、福建,可是也不是所有的清朝官员都愿意投降,还有一些人因为家眷在北方,或者还有亲人在北方担任高官,不愿意向明朝投降。
这些人等于被滞留在了明朝统治区域,他们只能隐姓埋名,因为明朝抓到他们多半不会客气,军官便有些怀疑朱慈焕是这样的人。
老卒点了点头,认可了他的判断,可是如果只是这样,军官完全没有必要这么上心,抓捕有不是他们的事情,而且这与巴结李县丞又有什么关系?
军官见了老卒的表情,故意停了一会儿,然后带着一丝得色说道:“之前你也听到了,那公子说是胡员外的东床。李县丞的舅子,就是城东的织居周员外,看上了胡员外在城外的一千多亩稻田,想买过来全部种上桑苗,但是这个胡员外是个老顽固,并不愿意,说不能让佃户没有活计,不能没人种粮食,还说朝廷不管理,迟早要出大问题,所以死活不愿意。”
现在明朝传统的小农经济并没解体,还保持相当大的体量,传统的势力还很强大,商人作坊方面,还存在着原料不足,人手不足的问题。
商人和豪族便通过高价收购,或者是官商勾结,来获取大量的土地作为生产资料,提高待遇来招募人手到作坊做工,慢慢瓦解传统的经济模式,这就使得他们与小地主和小农间存在矛盾。
不过以目前的情况和官府的态度来看,传统的经济模式必然解体,种植方面会形成大面积,大规模,统一的种植,小地主和小农肯定会大量失地,甚至破产,以此释放出大量的劳动力,供商人和大豪族大地主驱使。
这是不是好事,对于小民来说肯定算不上好事。
如果传统经济解体,社会上必然会存在大量失地的人,工坊从雇不到人,劳动力紧缺,会转变成为到处都能雇到人,那个时候,商人和大豪族还会不会以优异的条件来雇佣这些失地的人,那就尚未可知了,之后必然还有更加猛烈的斗争要继续。
老卒听军官这么说,似乎有些明白了,他神色一惊,“头儿是想查清那公子的身份,然后帮着周员外对付胡员外么?可是胡员外可是咱们余姚有名的善人,每年连刘知府都要过去拜会哩!”
军官笑道,“胡员外的祖父是万历进士,闯贼霍乱北方的时候被杀,是忠烈之后,所以周员外和李县丞才不敢动手,要不然他的地早就被周员外吞并了。你看李村的李长生不就被李县城弄到牢里去了吗?现在如果我能坐实那公子的身份,就可以治胡员外一个窝藏之罪,帮周员外一个大忙。你说李县丞扶正后会不记得我么?我甚至可以通过李县丞,搭上张阁老的线,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军官说着,便有些望形了,他停下来,以为老卒会佩服他,可却见老卒有些愕然的看着他,他不禁微微一愣,随即立刻收住笑容,正色道,“讨好李县丞,这只是顺便的事情。我这么做,主要还是因为那公子确实可疑,如果真是罪人,我们岂可让他逍遥法外,那胡员外名声虽好,但是他招罪人为婿,就该受到惩罚。”
老卒虽觉得军官说的不对,但是如果那公子真是罪人,确实需要抓捕,但是那公子是胡员外的女婿,没有证据,却不好得罪,毕竟胡员外官场也有熟人。
军官说完,见老卒没个反应,不禁皱了下眉头,有些后悔对他说这些,于是开口说道:“好了,你去看门吧,这件事件不要对任何人说起,明白吗?”
(本章完)
第943章 身份暴露()
寒来暑往,冬去春来,西风吹过又一年,转眼间,共治二年的新年就已经过完,官员们结束假期,又要开始忙碌起来。
不过,虽然官府和各地的工坊,陆陆续续恢复正常的运转,可是民间的年味却并没有消散,清脆的爆竹声响,不时的传来。
清早一匹快马踩着融化的积雪,飞驰的奔驰,来到杭州城下。
城外已经聚集了不少进城卖菜的菜农,骑兵勒住战马,望着城门有些焦急的等待了片刻,城门才在打更报时的声响中,嘎吱打开。
见此骑兵立刻催马上前,出示了腰牌和文书,便马不停蹄的沿街飞奔,穿过热闹的街道,在人群惊讶的目光中,直接奔向巡抚衙门。
骑兵来到衙门前,府门尚未打开,他急速的翻身下马,然后踏着台阶冲到门前,举起一手,便连续的敲击门上的铁环,口中大声呼喊道:“快开门,快开门···”
士卒连续敲了几下,不多时门打开一条缝隙,一名军官伸出头来,很不高兴的呵斥道:“巡抚衙门,不得放肆!”
士卒连忙抱拳,解释道:“这位长官,我家老爷有十万火急的事情向巡抚大人禀报!”
军官皱了下眉头,听了士卒的话,最终没有刁难,“从侧门进来!”
说完,大门便被将领关上,然后旁边一座小门,吱呀呀的打开,那是士卒便连忙从此进入。
浙江巡抚萧起会是投降过来,当时鲁王给他许下了极好的条件,而他也算是上了鲁王的船。
清晨打更的刚过,萧起会就在下人的服侍下穿好了衣物,洗漱完毕,稍微活动后,就准备开始处理新年间累积的政务。
这时他正在院子里散步,外面一个幕僚疾步走进后院,见了他,立刻直奔着过来。
萧起会见那幕僚,是跟了他多年的心腹,他做明官时跟着他,做清官时也没有离开他,现在又随他一起为明朝效力。
做官的途径有两种,一种是考进士,考功名,另一种就是成为高官的幕僚,被高官举荐进入官场。
来的师爷姓黄,跟随萧起会多年,萧起会用的十分顺手,有些舍得不,但是还是必须要给他安排个位置,放到地方为官,否则始终留在身边,时间久了,怕也会生产怨言,况且下放下去,也能成为他在地方上的棋子,成为他今后的资源,而这种情况在官场上十分普遍。
萧起会也看到幕僚急忙走来,“黄先生,什么事情这么匆忙?”
幕僚走到他面前,“抚台大人,余姚的刘知县送来一封急信,抚台最好立刻看看。”
萧起会作为一省巡抚,在地方上肯定需要一些听话的人,作为他的手脚和耳目,否则很容易就会被政敌,或者是想座他位子的人给整倒。
这位余姚的刘知县就是萧起会的人,也是他的幕僚出身,只是举人功名,随他一起投降明朝。
他已经运作刘知府调任湖州做同知,给他升到六品,过几年再把他扶正为知府,让他做一郡太守。
萧起会听说是刘知县送来的急信,心中不禁有些疑惑,他再过一段时间就要调任,能有什么急事,难道是他在余姚捅了什么篓子,要他帮忙擦屁股?
萧起会心中否定了这个念头,这个刘知县给他做过三四年的幕僚,做事一向稳妥,被放在余姚做知县以来,也颇有成绩,不该会给他捅什么篓子。
这时,萧起会疑惑的接过信,有蜡封,说明是机密之事,他撕开一看,连着看了几行,立时就脸色一变。
一旁的黄先生,见萧起会的神情,不禁问道:“抚台,是什么事情?”
萧起会一时无语,沉默半响后,忽然将信递给黄先生,“先生,自己看看!”
那黄先生拿过来一看,脸上也是一惊,“这个消息可靠么,毅宗皇子居然会出现在余姚,还被官府误抓,投入了狱中。”
这实在是有些太惊奇,黄萧起会脸上阴寒,没想到这刘知县还真给他捅了一个大篓子,他不禁怒道:“这个刘一鑫,他敢拿这样的事开玩笑,他怎么能把皇五子下狱呢?”
黄先生赶紧又仔细看了一遍,然后说道:“抚台,这件事还真怪不到刘知县的头上。这信上说,是余姚城内李县丞的舅子,看上了别人的田产,余姚的一个巡检,诬陷皇五子是在案的逃犯,所以才误将皇五子拿入狱中。”
“刘一鑫还没有调任湖州,他就是余姚的主官,下面人做的事,就是他做的事,这件事他脱不了干系,说不定,本官也要受到牵连。”萧起会是降官,德不匹位,多少眼睛盯着他,他响起那李县丞,心中不禁更加愤怒。
他这次运作刘知县到湖州当知州,通过的是张肯堂的关系,虽说同是鲁王一派,但是张肯堂与他却不怎么对付,他是降官与他们江浙官僚玩不到一起去,而张肯堂的条件就是给这个李县丞扶正。
“赴台,现在怎么办,要不要立刻派人去将皇五子接出来,并向朝廷禀报,以此来减轻影响。”
“对!亡羊补牢!”萧起会听了幕僚的话,一边点头,一边往屋里走,“让人立刻去,不,本抚要亲自去,先生快去调集人马···”
幕僚听了忙躬身一礼,准备转身,但是萧起会步子却忽然停下,扭过头来皱眉问道:“先生说,这皇五子此时冒出来,谁高兴,谁不高兴呢?”
幕僚一愣,崇祯血脉,对于明朝有很强的冲击力,当初但凡是有一个皇子逃到江南,也就没有福潞争立等等一系列的糟心事了。
甲申之后,明朝之所以那么乱,不就因为失去一个中心,整个系统少了核心之后,谁都觉得自己可以当这个核心,大系统解体成了一个个小系统,相互争位,成了一盘散沙。
这种情况,直到明军攻下南京,王彦抬高隆武地位,设法勉强稳固唐藩的法统地位,才使得明朝勉强重新有了一个中心。
这个时候,将皇五子的事情报上去,楚王会不会认呢?会不会又来一个假皇子案?鲁王、唐王又会是什么态度?
方才黄先生和萧起会看见皇五子,脑袋就一下炸了,现在仔细一想,这件事情不好处理啊,搞不好,会出现大问题,掀起一场大风波,而他们绝对讨不到什么好。
“抚台,这件事情要慎重啊!”
萧起会深以为然,“这件事不能直接报给朝廷,本抚写封密信,先生让人立刻送到南京,直接交给鲁王殿下,不要让其它人知晓,包括张肯堂,本抚再让兵马开到余姚,将知道消息的人全都控制起来,皇五子出现的消息,绝对不能让人知晓。”
(本章完)
第944章 新年过后()
朱慈焕隐藏的一直很好,他也深知道,他一旦身份暴露,给他带来的多半不是富贵,而是灾祸。
早几年间,他如果出来,那必然是一面极好的大旗,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主动投靠到他的门下,可那时他一是胆小,二是颠沛流离,没能逃到明军或是义军控制的地区,所以便失去了表露身份的最佳时机。
他现在表露身份,然而大明朝已经顶定南京,朝廷不在需要他这个皇子,他的出现不仅不会给明朝带来好处,还会有再次动摇国本的危险,成为动乱的隐患,不少人必定欲除之而后快。
朱慈焕胆子小,但他知道这一点,所以对生世守口如瓶,但是他从一个皇子,流落成一个落魄书生,心中有没有落差和不满,肯定是有的。
他看见城市繁华,看见这花花江山,这本来有可能是他的,他看见士绅豪族所过的生活,心里难免会有不平衡的感觉。
现在到了明朝治下,他也不用像在清廷治下那样提心吊胆,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
这时那城门巡检,时常来庄子里拜会,每次还带来不少礼物,同他交谈,没过几次,朱慈焕就将他当做了好友。
那巡检也并非是什么地痞无赖,是那样的人,根本就没法子与朱慈焕玩到一起。他原本也是读书人,只是江南一地,文脉鼎盛,读书的实在太多,要考上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