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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彦等他行完礼,都有些不好开口,抿了抿嘴才说道:“林判书,你别急着谢恩。另一件购粮之事,孤与朝廷却有顾虑。”
有顾虑,就是不愿意了。林庆业听后,忙又行一礼,朝鲜可算是被代善讹惨了,不仅年没好好过,而且八道都陆续饿死了人,他这次来主要还是希望父母之邦能帮朝鲜一把。
虽然有这么一个听话孝顺的儿子,明朝脸上是有些光彩的,但是这儿子这么没有用,光会坑爹,明朝也是倒霉催了。
万历援朝,不仅花光了国库,死的还都是明朝铁骑,也就是这个空挡,让东虏给崛起了。
好在朝鲜这儿子还算有些良心,崇祯自缢的消息传入朝鲜,他们总结明朝灭亡的原因,知道父母之邦的付出,总结出“大明之亡,未尝不始于东征。”知道是天朝救他们的时候,力气使大了,伤筋动骨了。
“殿下,朝鲜八道,三韩百姓无处可求,就只能期望父母之邦,能不计前嫌,救救子民了。”
钱秉镫见他又行礼,忙替王彦解围道:“林判书,你也要理解大明的苦衷。现在正是朝廷与东虏决战之际,朝廷若是给朝鲜粮食,而粮食又流入满清,那怎么办呢?”
林庆业听了这话,明白过来,明朝不是不愿意给,而是担心粮食被满清拿走,他脸上立时露出羞愤之色,“殿下,朝鲜之心,日月可见,怎么会拿大明的粮食,暗送胡虏呢?”
“林判书误会了!”钱秉镫语重心长道:“朝鲜武备薄弱,殿下要是将粮食送到朝鲜,清兵又来抢,而你们又守不住,如此将白白浪费大明的心血。”
提到武备,王彦忽然想起一事,于是开口问道:“早前孤曾得到消息,据说朝鲜暗中编练十万人马,准备协助朝廷北伐,只是后来朝廷越败越远,丢了山东,丢两淮,最后还丢了南京和江南,这件事情便没了消息。不知道,现在朝鲜兵马编练如何?能否一战?”
编练十万精兵,伸大义于天下,朝鲜这也就是说说而已,他们哪里来的钱粮编练十万人马。
林庆业闻王彦问话,脸上十分尴尬,吞吞吐吐回道:“回禀殿下,小国寡民,虽然有心,然实力不济,至今只练了不到一万五千人马。”
方才林庆业也说了“虏虽丑陋,治我小邦有余”,这其实就是朝鲜,这么十几年的领悟,他们起初也是不服气,结果被满清连着胖揍几回,才知道,满清虽然丑陋,但打我却没有问题。
朝鲜先王,是曾说过要练十万兵,历史上三藩之乱时还想着配合吴三桂,可惜吴三桂也是败的太快,而朝鲜所说的十万兵,从始至终也没练出来,后来朝鲜也领悟到实力差距实在太大,才有了“虽力不足以攘除戎狄,肃清中原,以光复先王之旧,然皆能尊崇祯以存中国。”之语。
王彦听说才一万五千人马,微微皱了下眉头,而且这个一万五千人,算战力的话,估计最少得给他打个三折,对满清而言,基本就是不设防了,那这个粮食这么能送。
这下林庆业也没话可说,不是天朝不愿意给,是给了自己也守不住,不争气啊。
陈邦彦见王彦沉吟,气氛微微沉默,思考片刻,忽然起身说道:“殿下,下官认为这个粮食可以卖!”
他这话,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林庆业更是像见了救星一样。
王彦见兵部说话,眉头一挑,“兵部有什么建议?”
“殿下,淮河之南,江河纵横,乃我军纵横逞能之所,然淮河之北,千里旷野,乃满清铁骑驰骋之地。我朝骑兵未练成之前,难以进取中原,而在编练骑兵之际,如何干扰满清,下官认为朝鲜,可堪大用。”
王彦立时明白,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岩野是说将朝鲜当做东江镇一样?”
陈邦彦点点头,“殿下,现在我朝与满清处于对持之态,没有骑兵优势,很难突破清军,袭扰清军后方,但如果我朝在朝鲜驻一军,便可威胁关外,还可乘船攻略山东北直,使得满清不得安宁,在战略上,将取得重大的优势。”
王彦边听边点头,朝鲜多山,也不太利于清兵驰骋,只要放多一点人马,清军应该打不下来,不过三韩的百姓遭殃,那也是不可以避免。
“林判书,朝廷可以给朝鲜粮食,但朝鲜是否还有对抗满清的勇气?”王彦从座椅上起身,一步步走下来,看着林庆业。
林庆业脸上一阵变化,没有粮食,朝鲜很难渡过难关,那还不如随着父母之邦一搏,就算失败了,他们还可以逃到南京来。
“殿下,天朝愿意发兵相助,这是出三韩于水火,对朝鲜便是再造之恩,朝鲜有什么不愿意的呢?”林庆业哭声拜道。
王彦没急着将他扶起来,转身对钱秉镫说道:“满清的使臣不是到了淮安么?可以放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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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837章 使臣朝拜()
二月时节,惊蛰刚过,万物复苏,暖风吹拂,柔水绕城,波光粼粼,是个绝好的时节。
南京城屹立东南,有江南的柔美,亦有帝国的雄伟庄严,两种不同的风格,在金陵融合,成就了虎踞盘龙的六朝古都。
为了迎接使臣,王彦拨银二十万,辉煌壮丽的紫禁城,这些日子被打扫一遍,原来破烂的琉璃瓦,也被换了下来。
此时,在阳光的照射下,紫荆城黄灿灿的一片,令人感到壮观和帝国的威严。
大国终究是好脸面,王彦在三考虑,还是将宫殿翻修了一遍,不过时间紧急,整个紫荆城太大,翻修的也就是使团有机会看见的几座大殿,剩下的还要等有了闲钱再说,现在也就是能撑撑场面就行。
出于对高宗皇帝的尊重,新帝虽然早已确定了年号,但今年才正式改元,以后凡是臣服于南京朝廷的藩属,都要用新帝年号来纪年。
此前明朝最年幼的皇帝乃是英宗朱祁镇,九岁登基,那时国事由太皇太后张氏把持,贤臣三杨主政,但现在曾太后却没有张氏的能力和背景,而外朝三位亲王又如狼似虎,她便基本不参与政事,只有朝廷祭祀或者其它场合需要才会出面。
这无疑是主动退出了权利的中心,但也保证了紫荆城的安宁,以及她和小皇帝的安全。
对于丧失权利,曾太后对此似乎也没有怨言,还对三王说,“今后,卿等主戎,皇帝与哀家主祀,共保大明!”
在古代,国之大事在祀与戎,曾太后的意思就是,以后军国大事,就交给三王,而他们孤儿寡母,就只管国家祭祀,不插手实务。
不管这是曾太后的隐忍,还是发自肺腑之语,目前都是王彦,还有唐、鲁两王所愿意见到的情景。
因此明朝的权利中心,便不可避免的从紫荆城转移到了内城的内阁、议政殿和楚王府,原来的早朝制度也被停了下来,而改到了议政殿,频率也降低到一月两次。
今日有所不同,是使臣朝见天子的日子,因而宫城大开,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站在宫门两侧,宫殿前白色大理石阶两旁,也是排列整齐的侍卫,他们打着各种旗幡,迎风而猎。
王彦与唐、鲁两王,以及众多大臣早已到了奉天殿肃立两侧,皇帝太小,只能由曾太后看着坐在大宝之上,准备接见各国使者。
太监和宫女们在内廷各司的调度下,正忙碌的准备宴席,可能是因为没有足够的人手,内廷的人没有补充,所以稍微显得有些急促,庭院回廊间,到处都是穿梭忙碌的身影。
“都安排好了么,这是本朝光复南都之后,第一次接受使者朝贡,出了披露,丢的可是我大明的脸面,礼部可千万别出差错。”奉天殿上,王彦招了招手,对顾元镜道。
唐王也开口说道:“楚王担心不无道理,顾部堂你要上心。”
顾元镜本站的靠后一些,闻语跃过陈邦彦几人,站到两王身边,躬身行礼,胸有成竹道:“两位殿下放心,只是朝拜一下皇帝,然后就入席,流程并不复杂,招待的菜品都是经过下官亲自过目的,席间各种表演,也都是南京最好的,不会丢了我朝的脸面。”
唐王听了点点头,顾元镜是他的人,老官僚办事他还是比较放心的,“如此就好!”
王彦到不是想问他怎么接待使者,怎么张显天朝气派,唐王和顾元镜与他说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此时,外城各个驿馆,诸国使团已经从驿馆出来,引起了南京百姓的围观,各条街道上都围满了看热闹,看稀奇的人们,四处都是人头攒动。
不过总体而言,真腊、东吁、阿育他亚这些外表气质各自不同,服饰各异,拥有异国风情的,更容易引起民众围观,而安南三邦这样风情与中国没什么差异的,围观的就少一些,可从层次上来讲,围观异国的主要是些民众,小姐妇人,围观安南三邦的却以士人据多。
南京街道上热闹非凡,各国使团带着琳琅满目、五花八门的贡品从街道上穿过,真腊的使者甚至带来了两头大象,引得百姓声声惊呼,真是人山人海,不少商家则乘机燃放鞭炮,酒楼也趁着民众高兴,开始借机揽客。
沿着街道的一间酒楼上,从淮安刚到南京不久的满清使者冯铨和吕宫正站在窗边向下眺望,吕状元头上青一块紫一块,迷着眼睛看着使团从下面的街道经过,看着宏大热闹得场面,心里有些酸溜溜起来,“小人得志,一朝乍富!”
冯铨在一旁也看着窗外的情景,闻语看了面怀怨恨的吕宫一眼,人家大明以前就富过,怎么能用“一朝乍富”来形容呢?这水品,还状元?
这次清使到了南京之后,受到的待遇前所未有的冷淡,起初明朝还把他们安排在驿馆,但后来索性将他们敢了出来。
清使一行,到了南京后,虽没有官员与他们接触,但也在驿馆住的好好的,可就在前几日,却忽然有礼部官员过来,态度倨傲的问他们准备了什么东西上贡,礼部好做登记,对大清一番羞辱。
冯铨、吕宫闻语,立时一愣,他们是来议和,怎么变成上贡呢?
这是对大清的侮辱,不仅吕宫气炸,就是冯铨也不能忍。
北京还在我大清手中,整个北方还是我大清江山哩!谁说我们是来朝贡的,我大清是来议和的,想让我们像南洋的猴子一样朝贡,明朝疯了吧。
大清朝坐拥北方,雄兵几十万,还有一众蒙古小弟,朝贡?我大清不要脸面啦?以后还怎么带队伍。
不仅是吕宫,就连冯铨也不敢答应,除非他回去后想死。
两人立时拒绝,礼部官员对此也没说什么,直接转身就走,不多时,清使团便被驿馆扫地出门,吕宫想要争辩,却被驿卒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骂道:“不是来朝贡,你们来干什么?直娘贼,害老子白伺候几天,回去告诉你们主子,乖乖夹着尾巴滚回关外去!”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冯铨知道明朝这是故意要整他们,以泄心头之恨,只能拉着吕宫另找住处,可是南京居然没有一家客栈愿意收留。
这下清使团一行人便尴尬了,虽说南京不宵禁,但衙门也不可能让二十多号清朝使团在南京城内瞎逛,南京百姓见了使团,自然没有好脸色,处处遭人白眼。
特别是,还有些原来南京城的勋贵和不少纨绔子弟,因为满清占据南京时败光了家业,明朝光复后,为了减轻负担,一部分投降清廷的便被夺了勋爵,他们心中窝火,便抄着家伙来找麻烦,应天府怕闹出人命只得派遣衙役在一旁照应,清使团才没人被打死。
其实王彦到是没有下令将清使团赶出驿站,出手的是顾元镜等拥唐派大臣,他们当初被这两人耍了大半年,心里火气一直找不到主发泄,丫的居然还敢来,自然要好好整治一番,出了心头一口恶气。
不过顾元镜毕竟是礼部尚书,也不敢玩的太过,他怕清使团一气之下北返,便安排人找一家客栈,将他们接纳下来。
这时两明清使站在窗边发出各自的感概,各国使团已经经过街道,到了紫荆城外。
贡品占时便放在宫门外的广场上,大明也不稀罕这三瓜两枣,使团在礼部官员的接引下,步入宫城,在红墙紫瓦见穿行,连续过了几道宫门,每过一道,就给使者多一份威压。
走了许久,最后一道宫门打开,白色的大理石阶,巨大的奉天殿,黄灿灿的琉璃瓦,展现着帝国的威严。
不少使者向上望了一眼,如望天宫,再看着两侧站立的士卒,各个威武不凡,未进殿,心中已经生怯,唯有东吁国的使者,眯眼张望着大明的宫殿。
殿上,诸多明朝大臣正肃立等候,这时外面一名官员跑来,对王彦说了几句,王彦立时出来给曾太后和皇帝行礼道:“陛下,太后,使臣已经到了殿外,可以宣进殿来朝拜了。”
曾太后听了,没急着回,先安抚小皇帝座好,然后才说道:“那就依卿家之意,宣使臣入殿吧!”
太后下命,太监立时就朗声道:“宣诸藩使者,入殿觐见!”
发出声音的是大太监庞天寿,太监的权利来自皇帝,高宗皇帝驾崩之后,庞天寿的阉党立时土崩瓦解。
殿外,听了呼喊的礼部官员,又复述了一便朝见的礼仪,便领着使团入殿。
巨大的奉天殿,足可以容纳四五百人,大殿中的梁柱,都是从云贵的深山中运出来,没一根都来之不易,一根根足有一人多粗,外面包着金边,辉煌大气。
这还得感谢博洛没一把火将紫禁城烧掉,否则几百万两都建不起来。
“使臣朝拜!”庞天寿再次朗声呼道。
“小国使臣,拜见大明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进得殿内的使臣在礼部官员的带领下,跪地朝拜,然其中一人,却鹤立鸡群,躬身了事,王彦顿时怒目向顾元镜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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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838章 大明丢脸了()
南京城西,满清使团落脚的客栈内,冯铨一改上次在广州的作风,这次几乎是闭门不出,每日在屋中看看书,耐心等待明朝的召见。
虽然他们被驿馆赶了出来,但以他的老道,自然知道客栈之所以收留他们,必然是有明朝官府的交代,否则南京城内不可能有敢接纳他们这群北国使者的客栈。
既然是明朝官府的意思,那便至少说明,明朝在和谈上还未拿定注意,而他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有等待。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这客栈本来就是顾元镜的产业,他图个一时之快,把冯铨一行赶了出来,但未想到,最后害的还是他自个,自从清使进了客栈,客栈的生意一下便清淡下来,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同冯铨闭门不同,吕状元这次却早出晚归,用的理由正是冯铨当初在广州说的话“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短短一年间,物是人非,乾坤倒转,吕状元虽然迂腐,但是也看得出来现在南明的强势,所以他要为满清,多找到一些南明的弱点,等回京之后便于建言。
这日,冯铨正靠窗而座,窗下是川流不息的人群,熙熙攘攘,显示着南京的繁华,桌上是一壶绍兴的花雕,配上一碟蚕豆,几个小菜,他本人则一边小酌,一边捧着一本《如意君传》看得十分入神。
忽然,房间的门被一下推开,吕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