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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有三百甲士,还不能奈何对方十来人么?对于山下一百亲兵,他上山时就已经吩咐属下前去调兵,所以觉对高枕无忧。
内堂里,地方比较狭窄,外面大队人马,冲不进来,刘承胤的人数优势并没有发挥出来。
胡为宗武艺高强,动作简单犀利,他一个人应对五六名甲士,却丝毫不落下风,其他的天地会之人,也个个都是好手,全都不是省油的灯。
这些人原本都是绿林中的好汉,或是江湖上有名的悍匪大盗,寻隙滋事,好勇斗狠,那是家常便饭。他们在战阵上配合或许不行,但论单打独斗,都是以一当十的存在。
刘承胤很快发现,对方人虽少,但却不好对付,而且堂内狭窄,甲士们根本展不开,无法形成配合,居然没站到什么便宜,眼看几日向他这边突来,他脸色不禁一遍。
“抚台先退到外面,这里交给我了。”
开战片刻,刘承胤见情势有些不对头,连忙吩咐一身,几名军官就护着傅上瑞离开。
陈友龙见此,顿时对退到一角,搞不清状况的王鼎、彦文杰大喊:“定安兄,天地会总舵主在此,傅上瑞叛国投清,别让他逃了。今我死,武昌为傅贼所据,则荆楚休矣。”
场上,刘承胤安排的甲士,虽被打的极惨,远远不是胡为宗等人的对手,被打得头破血流,满地哀嚎者不在少数,更有人不断被踢飞出去,但甲士必定人多,陈友龙一方十五人,已经有两人被砍翻在地,整体上处于劣势。
王鼎、彦文杰到目前,还搞不清情况,这一个说投清,一个说不战而退,虽然他们对傅上瑞宴请他们,又在山上埋伏甲士,起了一丝疑心,但他们没有陈友龙那么多信息,自然不能分清局势。
陈友龙虽然吼的诚恳,但他们也不能因此向湖北巡抚下手。
这边两人犹豫不决,傅上瑞便已经退出大堂,而那边刘承胤的甲士却没有留手,傅上瑞的命令是将王鼎、彦文杰一并斩杀。
此时一名甲士,被胡为宗一脚踢出去一丈多远,正好落在了王鼎脚下,他站起身来,看见两人,反手就是一刀,砍向王鼎。
这下便好,你要弄死我,那我先整死你算了。原本不知如果战队的彦文杰等人,立刻大吼一声加入战团。
这种混乱局势下,王鼎本就怀有警惕之心,虽然他文人出身,但这几年来也练了几手,他一个侧身躲过一刀,提脚再次将那甲士踹飞。
其实刘承胤从蕲州落荒而逃,致使东线防御大开,荆王朱常巢战死,蕲黄义军损失惨重,王鼎作为曾经四十八寨的领导人之一,对于刘承胤是相当不满的,所以他对傅上瑞不治刘承胤之罪,反而要治陈友龙不战而退,勾结清兵之罪,他并不十分相信,但傅上瑞毕竟是湖北巡抚,他并不能因为不相信,便对巡抚动手。
此时甲士要杀他,局势就明朗起来,不管谁说的是真,王鼎这边六名军官都一下加入战团。
刘承胤让军官护着傅上瑞出去,眼见场内陈友龙等人把自己手下打的哭爹叫娘,他心中顿时大怒,杀机顿起,拔出刀狠狠向陈友龙后背刺去。
刀光大作,双方进行你死我活的拼杀,陈友龙以敢战而著称,但以一敌三,还是略略显得有些吃力。
前面两名刘军千户从两边同时挥刀劈来,陈友龙后退一步,挥刀格挡,两人皆力量极大,震得陈友龙手臂一阵发麻。
就在这时,刘承胤骤然偷袭,一把雪亮的战刀迅猛刺向陈友龙的后腰,来势快如闪电,眼看陈友龙躲不过这一刀,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把刀从下方挥出,猛击在刘承胤的刀刃上。
只听到‘当’的一声刺耳声响,刘承胤的刀脱手而飞,胡为宗一声怒喝,一脚狠狠踢在他的胸膛上,刘承胤被踢得飞起来,后背撞在走廊木柱上,他只觉气血翻腾,五脏六腑都仿佛被踢碎了。
几名甲士见此,连忙去扶他,此时刘承胤的刀正好落下,胡为宗身体旋转,旋风般踢在刀柄上,刀变成一条直线,直刺刘承胤,正好射中他身前一名甲士。
那甲士正要去扶刘承胤,没走两步便扑倒在他身上,大量的鲜血从胸口和嘴中涌出,流到刘承胤身上,将他骇得脸色煞白。
此时退到楼外的傅上瑞,脸色也并不轻松,他们有点大意了。
眼下陈友龙留在山脚的一百亲兵,得到信号已经杀到山腰,刘承胤调来兵马虽以赶来,但陈友龙部也从军营杀出,直奔蛇山而来,武昌城已经大乱。
傅上瑞脸色有些难看,不过他也并不是太担心,毕竟他在城中的人马是陈友龙部的三倍,足可以应对城中的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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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539章 人心浮动()
两方人马,围绕蛇山周围,展开了一场混战。他们身着同样衣甲,拿同样的武器,说着同样的汉话,甚至指责对方的口号都一样,那就是声称对方叛国投清。
此时刘承胤经过刚才的一击,被吓的有些胆寒,匆匆从楼里撤了出来,而他一走,人数占优的甲士士气一泄,大堂反而被陈友龙一众人占据。
他出楼之后,看见山下的形势,也是一愣,同傅上瑞一般顿感脑中一片乱麻。
其实这事,今天只要任何一波人无备,都能快速结束,但偏偏摔个跟头捡个元宝,实在巧的很,两方人马都有准备,于是便造成了眼下乱成一锅粥的局面。
刘承胤一面指挥甲士围着黄鹤楼继续攻打,务必要把陈友龙等人斩杀,一面让士卒抵挡已经爬上山腰的陈友龙亲兵,而后又派心腹,前往军营,把人马全调出来。
蛇山虽然是个土包,却足以俯视全城,所以刘承胤直接在山顶建起帅台,用战鼓和令旗指挥山下混战的刘部兵马,他能看清战场,很快就掌握了主动。
只是常言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刘承胤这个常败将军,带出来的人马,同陈友龙的人马相比,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虽然他能看清山下陈部人马的布局,而且随着傅上瑞的抚标,以及他的兵马逐渐往蛇山下汇集,人数远胜陈军,他也用令旗指出了陈军的薄弱之处,但是手下人马就是不给力,就是不能击破陈军。
山下呈现焦灼之态,山上情况也不好,一名甲士跑来禀报,“抚台,将军,陈友龙躲在楼内,弟兄们攻了几次,都被赶了出来。”
眼下的情况,让傅上瑞露出焦急之色,他听了禀报,眉头一皱,不耐烦起来,“怎么还没有解决!既然强攻不行,你们不会火攻么?把楼烧了,陈友龙一死,下面的乱兵自会散去。”
“烧楼?”刘承胤虽是个武人,但黄鹤楼可是天下名楼,这好不容易重建起来,又给烧了,他们肯定被人骂死,特别是楚地的文人,肯定要将他们说得体无完肤,想到此处,他不禁提醒道:“抚台,黄鹤楼是武昌瑰宝,就这么毁了,怕是可惜。””
傅上瑞沉默片刻:“国兴楼兴,大明国运以尽,此楼当毁,这是天意的安排。”
刘承胤也就是问问,既然傅上瑞发话,他遂即下命道:“放火烧楼,对外就说火是陈友龙所放。”
甲士领命而去,命人准备火炬,但就在这时,在山顶的刘部官兵,却突然发现,长江之上,一支舰队从西面蔽江而来。
当先几艘巨舰,如同江上城堡,白帆高挂,如天上移动的一片云海。桅杆直上云霄,望斗之上,日月明旗,猎猎作响。
“抚台,洞庭水师!”
士卒一声惊呼,傅上瑞回头望去,却吓得肝胆俱裂,他只见百艘大船,顺江而下,后面还有数之不尽的各种小船。
能有这个规模,那就只有这一年来,三湘四水之地,玩命发展的洞庭水师了。
之前陈友龙是矫诏杀他,这回估计真是朝廷前来拿人了。
刘承胤见了脸色也是一变,惊慌失措,忙问道:“抚台,这怎么办?”
傅上瑞看了看山下情形,果断壮士断腕,“速走,迟了怕是走不成!这不是本抚谋划不周,实在是时运不济,倒了血霉了。”
刘承胤看了眼江上船只,怕是南抚堵胤锡亲来,眼下城内乱成一锅粥,一但湖南兵马入城,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他不禁一声长叹,功亏一篑啊,他们万没想到洞庭水师会这个时候赶到,早知如此,他们不贪图陈友龙七千人马,直接据城,说不定还能等到多铎兵来,可现在一切都晚了。
当下两人匆忙下山,领着兵马便直奔西门,此时一些抚标和刘部官兵,才觉得不太对头,不是说陈友龙叛国么,怎么湖南兵马一到,抚台和总兵大人反到要跑?
稀里糊涂火拼一场的两万多明军,一部分人生出了疑惑,便慢慢掉下队来,等傅上瑞同刘承胤一路逃到黄石,两万人已经只剩下三千。
多铎原本是要找金声恒报仇,主力先扫平江西,干死金声恒这个反骨子,但因为收到傅上瑞的密信,所以洪承畴建议先攻楚地,结果他人马还没走出黄州府,傅上瑞就从武昌跑来了。
多铎对此大为不满,但谋士黄澍建议他对傅上瑞以礼相待,并委以重任,还要对外大肆宣传。
果然受到大明湖北巡抚投清的影响,鄂东一些县城开始向清军投降,再加之傅上瑞熟知湖北地形,明军兵力部署和各部战力,以及凭借他官场上的人脉,使得蕲黄地区对于清兵的骚扰立刻减轻,清军进兵速度大大提高。
多铎留下五千人马留守黄州,保障后勤,大军立刻浩浩荡荡的杀向武昌。
此时,武昌城已经安定下来,但城内无论士绅百姓还是各部守军,心头都蒙上了一层阴霾。
大敌临近,城中却发生了一场内讧,湖北二把手,带兵投敌,就算湖南兵马来援,也不能将蒙在人们心头的阴霾吹散。
武昌码头,战船林立,停靠在长江边上,一队队水师官兵,走下战船,开始在军官的指挥下,搭建水寨。
唐代李白有诗“千里江陵一日还”,虽说有些夸大,但大体也说明了顺流而下的速度。
历史上灭南朝为何要先占上游,也多是这个原因,几十万人马顺江而下,下游基本难以抵挡。
从六月收到清兵将要入寇的消息,堵胤锡便从长沙移驻岳州,等收到高一功传过来的消息,他便一面给何腾蛟写信,一面领着满大壮,准备东下了。
多铎之所以走的慢,除了有义军袭扰之外,便是因为他逆流而上,又缺少经验丰富的水手操帆,船只全靠纤夫的两条老腿拉着往前,但洞庭水师却不同,从岳州南下,顺风顺水,速度自是极快。
因为傅上瑞走的匆忙,所以黄鹤楼并没有完全烧起来,陈友龙等人便从楼里冲了出来,劫后余生的他们,没来得及洗去脸上的硝烟,便赶来码头迎接南抚堵胤锡进城。
武昌经历这场混乱,城中人心不稳,士绅百姓根本分不清状况,为什么北抚要投清?是不是陈友龙逼的?人心浮动,而陈友龙资历太低,根本镇不住局面,何腾蛟又不在,他只能请堵胤锡赶紧进城稳定人心。
战船上放下踏板,搭在码头上,满大壮扶着堵胤锡小心意义的下船,陈友龙等人连忙上前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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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540章 南抚安民()
堵胤锡将部队停在城外后,便只带满大壮和几名卫士进城。
他年近五十,走起路来却极快,“傅上瑞呢?”
陈友龙等人急步跟在他身后,衣甲擦的哗哗直响,“回禀抚台,傅贼同刘贼向东跑了,肯定是去投靠多铎了。”
堵胤锡听了,停下脚步,但又急步走起来,“傅上瑞熟悉湖北地形,又知我军布防,放走了他后患无穷。”
陈友龙低下头,“末将无能。”
“这事怪不到你头上。”堵胤锡边走边说,忽然转移话题问道:“清军现在到哪儿呢?”
“应该快出黄州府了。”陈友龙想了想又补充道:“从黄冈到武昌,已经没有兵马住守,东面许多人马都被傅贼调走,多铎出了黄州府,就能直驱武昌城下。”
“三江口、白鹿矶的兵马也撤呢?”
“都撤了!”
堵胤锡听了脸色一沉,又问道:“何督师的人马到哪里呢?”
“末将也是今天进城,并不知晓督师的情况。”
“那武昌尚有多少人马?”
“末将一部,加上王鼎一部尚有一万多人。此外还有些弄明白傅贼去投清的人陆陆续续的脱离了傅贼,从东面返回,暂时无法统计。”
堵胤锡又一次停下脚步,皱眉道:“这点人,怎么守武昌,城墙都站不满。”
众将紧跟着停下,都是一阵沉默。
堵胤锡锁眉想了一阵,对陈友龙道:“陈总兵,你立刻派快马去承天府,催促何督师赶快领兵过江,若是来迟了,本抚必定参他。”
陈友龙立刻抱拳应诺,能这么不给何腾蛟脸面的,也就只有堵胤锡了。
这时堵胤锡点点头,又吩咐满大壮道:“满督镇,你带水师立刻东下三江口,务必将清兵船只挡住,什么时候撤回,等本抚将令。”
长江上航行,一是顺溜而下,二是逆流而上,顺水而下不用多说,逆流而上,除了靠浆之外,就是操帆,好的水手即便不是顺风,也能通过调整船帆的角度,使船航行,要是没这门技术,那就只能像多铎一样,人力拉纤了。
“抚台大人放心,末将定然不辱使命。”满大壮肃然应诺。
堵胤锡又道:“满督镇乃水师,诸位将军谁愿意一同前往。”
几员将领互相看了一眼,王鼎、彦文杰出列抱拳道:“末将愿带本部四千人马,把守三江口。”
堵胤锡赞许的点了点头,“汉末,三江口周郎纵火,大败曹操,本抚不求两位将军力败多铎,但求能拖住清军一些时日,一旦何督师兵到武昌,本抚立即传令两位后撤入城。”
“抚台放心,但有一兵一卒,绝不使清军兵临武昌。”两将脸上满是毅然。
“壮哉!”堵胤锡大赞,“回城之日,本抚当为两位牵马!”
三人当即抱拳离去,堵胤锡看着他们的背影,瞧了一阵,挥手道:“入城吧!”
几人提步疾走,才进城门就觉的武昌城内气氛不对,而越往城里,越觉得诡异,街上没见什么人影呢?
这可是湖广第一大城,虽然几经焚毁和战乱,户口损失惨重,但何腾蛟尽迁鄂北之民时,将十余万人口安置于此,怎么也不至于成了这般模样。
陈友龙见堵胤锡的表情,连忙解释道:“抚台,都到衙门请愿去了。”
堵胤锡听了便直投府衙方向而去,眼下总督不在,巡抚投清了,武昌可谓群龙无首。
几人走了没一阵,还隔着两条街,就听到前方人声鼎沸,等转过一个街角,便发现没路了。因为街道全让百姓给占了,被围的水泄不通!
这正是陈友龙急着请堵胤锡入城的原因,他便差点被围在衙内,现在只有武昌知州游友伦被围在其中。
短短几日之间,武昌百姓先是听说清军数十万人马入寇,紧接着刘承胤先逃回武昌,然后陈友龙部也撤了回来,还在城中发生了火拼,武昌百姓怎么能不心惊。
一时间,各种谣言满天飞也就难免了,有信傅上瑞投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