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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只是个诸生,加上没有什么特别出众的才能,所以并没有受到广京朝廷的重用,心中十分气愤,于是很快就被袁彭年收买,而他对于弹劾王彦的重任,也是欣然接受,十分愿意向未来的天子桂王殿下,纳个有分量的投名状。
次日清晨王彦几乎没怎么睡觉,便穿好朝服,在两百亲卫的护卫下,前去上朝,他与大臣们鱼贯而入,站在武将首位,便闭目养神。
片刻后皇帝进殿,端坐大宝之上,群臣拜见山呼万岁。
礼毕之后,庞天寿朗声呼道:“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他话因方落,急于表现的刘湘客,便出列跪倒,将奏本高高举过头顶,义愤填膺的弹劾大学士、楚国公王彦一党,排除异己,把持朝政,佣兵自重,散布谶语,意图谋反。
刘湘客理直气壮,斗志昂扬,摆出一副铁骨铮铮,不畏强权的模样,势要搬倒王彦这个乱臣贼子,势死不向恶势力低头。
庞天寿听了他的话语,却暗道不好,这个小刘,毕竟是个诸生,经验不够丰富,立功心切,居然连带着弹劾了戴之番、王士琇、李过、吴晋锡等二十多为王彦一派的大臣,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将整个王彦一派全部得罪,树敌太多,等于得罪了全部的勋镇和大半个朝廷。
他这弹劾一出,殿上鸦雀无声,端坐在大宝上的隆武帝顿时慌了神,脸上一阵愕然。这不是瞎搞么?
他目光连忙看向最倚重的心腹阁臣苏观生,分明是在埋怨,怎么不与朕商量一下,就要搞掉王彦。
苏观生更是被这枚炸弹,吓蒙了,他感受到皇帝,以及左懋第等阁臣投来的目光,心中无比冤屈,他昨天不与王彦商议,得罪了王彦,今天怎么可能不与内阁商议,派个搅屎棍去要搬倒王彦嘛?
按着规矩,御史弹劾任何级别的官员都是合法的,而且涉及谋反和阁臣,那就不得不处理,苏观生瞟了一眼王彦一派的大臣,见他们脸色铁清,
心里连道一声不好,显然这是谁想脏他一手,甚至可能是王彦自己脏自己,然后借此反击。
他脸色一变,刚要出来喝斥,一人却抢在了他的前面,“大胆贼子,居然污蔑阁臣,简直罪该万死!陛下,臣请立刻将这贼子仗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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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496章 明察秋毫左阁部()
隆武帝在南明诸君之中,是最特别的一位,他早年的坎坷经历,两次被关入大牢,铸就了坚韧不拔的个性,让他成为了一个有志气、不服输的君王。
眼下的这场弹劾,更像一场闹剧,根本不能搬倒一个实权大臣,以隆武帝的智慧自然能看到。
这次弹劾显然准备不足,仓促行事,最主要的是派了一个愣头青打头阵,一竿子打翻了一船人,树敌太多。
不过对于隆武而言,王彦确实需要进行打压,他看苏观生的神态,可以知道此事并非他组织,那到底是谁要对付王彦?
隆武皇帝扫视全场,这点其实并不重要,成不成功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可以通过此事,看清朝中局势,以及反对王彦之人,以便今后扶持,形成制衡。
不过结果确让他有点失望,因为刘湘客的弹劾实在是太差了,如果不是想看看他的同伙,能否搬回一城,隆武早已将他仗杀。
此时场面上,首先站出来喝斥刘湘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左懋第,他是辅佐崇祯、弘光两朝的老人,经历两朝灭亡,可谓感触之深,是可以为朝廷大政掌舵的国宝级人物。
党争是亡国祸首,不消除党争,就不可能夺取胜利,左懋第一路走来,深知两朝之亡,亡于党争。
党争一起,大臣难免站队,最后在朝堂上你争我夺,极大地消耗了国力,又成为弘光年间的局面,愿意做实事的官员被排挤,最后剩下的要么如马阮一党贪污腐化、飞扬跋扈胡作为,要么像东林党一样自视清高、眼高手低,光过嘴瘾。
隆武朝廷建立之后致力于消除党争,效果一直很好,左懋第虽然看出了王彦也存有私心,但谁又能真正做到大公无私呢?
眼下王彦主外,文臣集团主内的情况,左懋第十分满意,他不希望这种状态被破坏。
他经历了两个朝廷的败亡,看多了打击政敌这一套,对于诸多路数熟悉的很,对于士绅集团来说,现在与勋镇势力争斗,基本没有好处,勋镇倒了,没人打仗,士绅怎么在后面闷头发财,享受贸易带来的利益。
这显然是第三方势力,想要把水搅浑,然后从中渔利,如果这是按正常程序来,立案调查取证,那么必然会寒了王彦一派的心,如果稍微迟疑,让人将事态扩大,那又会引起勋镇与文官的猜忌,造成文武之争。
左懋第忽然出列喝斥,这让众多文臣如梦方醒,他们听了弹劾,心中正疑惑是哪位阁老发起此事,要不要出来支援附和之时,首辅左懋第表明立场,文官们便都明白过来。
庞天寿见此,内心捶胸顿足,暗骂一声,袁彭年怎么找了这么一个白痴,明明打击王彦一人就好了,居然得罪整个勋镇,也不想想,就算他们搬倒了王彦,也要靠勋镇来打仗啊。
大殿上,刚伸出半个步子,想要把事情搅浑,扩大事态的金堡见此,连忙又把步子收了回来,他脸色有些不自然,背后吓出一身冷汗。
左懋第身为首辅,平时一副温和的模样,基本不与任何人起冲突,像个老媒婆周旋调解各方势力的利益,基本不与人眼红,好像没有什么威严,还不及苏观生有存在感,但三朝元老一站出来,威望还是立刻压住全场。
刘湘客放完大招,任务也就完成,后面就看金堡等人怎么把事情搅浑,他心中正得意,却被左懋第一声怒喝,原本说好他打头阵,然后上再上来支援的盟友,全部都缩了回去,他一下就有些慌了。
这是要卖道友啊?
刘湘客回头看了一眼,几名御史,全都低头不语,心里顿时气愤起来,但左懋第要皇帝仗杀他,他现在只能硬着头皮,死刚到底,“陛下,楚国公初从流贼赵应元,后为左阁部引见,招抚为官军,两人关系密切,臣怀疑两人有所勾结,意图不轨,请陛下明查!”
左懋第要杖杀他,刘湘客马上反咬一口,但隆武听了这话,心里大失所望,一旁的庞天寿更是肝胆俱裂。
怪不得此人不被重用,文官集团和勋镇都不吸纳此人,原来不仅外战外行,连内斗也不行,完全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刘湘客开始得罪了勋镇,现在又得罪了文官,已经不容于朝廷,剩下所有的人都会踩他,面对政治如此幼稚的对手,左懋第好不容易亲自上阵,却似大人打小孩般,没有挑战。
“说楚国公与本辅意图不轨,那请刘御史想想,如果没有楚国公南征北战,朝廷能在广京安定下来,恐怕刘御史至今还在八闽大山之中逃亡,朝廷甚至要到海上漂荡。”左懋第淡淡说道。
刘湘客冷哼一声,确实没得辩。
左懋第微微一笑,“楚国公,设军器监,建铸炮坊,规范火器制造,造红夷大炮可轰四里,于琼州建造两千料的战船,有此等犀利的火炮和大船,我水师必将无敌于海上,甚至封锁长江亦不在话下。”
刘湘客却痛心疾首的说道:“奇技淫巧而已。”
庞天寿见此,知道已经完全没有翻盘的机会,老奸巨猾的他马上挤眉弄眼的给金堡使眼色。
左懋第听了也不生气,又转问苏观生道:“苏阁老,请问楚国公镇粵之前,粵地每年的赋税是多少?”
苏观生差点被这刘湘客坑了一把,他与王彦之间的一场误会,险些造成了一场文武之争,这时自然站出来,表明立场,“弘光元年,粵地一省的赋税为一百二十万两,现在经过改革,发展海贸,鼓励商业,去岁以达三百万两,今岁灵渠疏通,湖南、江西也能通过水路连接,各种物资运来贸易,粵地赋税至少突破四百万!这都是在楚国公的建议之下,朝廷推行商税改革的结果。”
“刘御史,可听清楚了?”左懋第略带讥讽的说道。
“奸臣,奸臣啊~”刘湘客忽然捶胸顿足起来,“士农工商,舍本求末,坏我祖宗之法,这是奸臣当道,大明危矣。”
这下不用左懋第再说,金堡却跳了出来,义愤填膺的破口大骂道:“今殿上诸公,每月能准时领取俸禄,朝廷大军能大举东征,全都是因为朝廷的商税改革!陛下,此贼质疑朝廷国策,中伤大臣,造谣生事,可以直接杖杀。”
“陛下,臣附议当庭杖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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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497章 水落石出()
大殿上,一场争对王彦的弹劾,在王彦一派还没出手的情况下,就被左懋第拍死,紧接着几个王彦完全不熟悉的御史,也出来要弄死刘湘客,这太奇怪了。
王彦冷眼旁观,但似乎瞧出了一些门道,端坐大宝上的隆武帝看了看,也已经明白,刘湘客可以死了,而且必须当庭打死。
“御史虽有闻风奏事之权,但此贼先是中伤武臣,然后又污蔑当朝首辅,质疑国策!”隆武帝正身怒道:“你是想告诉朕,朝廷上的文武大臣,都要造朕的反吗?那朕是什么?商纣夏桀吗?来人将此贼~”
刘湘客在金堡出列的瞬间,就已经快气晕了,他没觉得他有什么不妥,主弱臣强,他将当朝权贵都污了一遍,反而立功甚大。
他打了头阵,这群货色不跟进配合,想卖他也就罢了,居然还带头反踩,想要置他于死地,满朝文武都要杀他,他脸色顿时惨白。
这时听了皇帝的话,他更是吓的瘫坐在地,可就在皇帝话语尚未说完之时,王彦却忽然出列,打断了隆武,朗声说道:“陛下,且慢!臣以为此事蹊跷,刘御史尚不能杀!”
一语完毕,当时人站了出来,朝堂上立刻安静,但很快金堡便出列道:“楚国公乃朝廷大功之臣,此贼出言中伤,又污蔑左阁部,简直丧心病狂。陛下,臣以为此贼该杀。”
刘湘客现在真是肺都气炸了,王彦都给他求情,金堡还要搞死他,哪有这么卖道友的,手段也太脏了。
一时间,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既然你卖我,那我也得把你拉下水,“陛下!今日之事,全都是金堡指使臣作的,他才是罪魁祸首,还请陛下明查。”
隆武听了,并不惊讶,眯眼看向金堡,金堡则大笑道:“陛下,此贼已经丧心病狂,他就是一条疯狗,逮谁咬谁。他见臣站出来主张杀他,所以想要反咬微臣一口,还请陛下明查!”
王彦在一旁看了看金堡,若有所思,不管是不是金堡指使,反正以刘湘客的表现,信他话语的人肯定不多了。
他一下污蔑了那么多大臣,已经没有信誉可言,但王彦却偏向,应该是金堡发现刘湘客玩砸了,所以立刻想把他弄死,来保全自身,他十分精明,有了今天朝堂上的一幕,除非有铁证,否则他的嫌疑就洗掉了。
隆武目光在金堡身上停了片刻,“金卿且退下,不必义愤,此贼丑态早已暴露无疑,就是一丧心病狂之辈,只凭他殿上之言,朕就要治他死罪。”
皇帝发话,刘湘客脸色惨白,他不明白皇帝和众人为什么不信他的话语,于是连连磕头争辩,但无人听他之言,金堡显然算到了刘湘客会反咬一口,嘴角一笑,行礼退下。
“此贼,如此污蔑王卿,朕裕杀之,以泄众卿之愤,卿何以要保此贼耶?”隆武帝又看向王彦道。
左懋第、苏观生等人闻语,齐齐看向王彦,今天之事,实在蹊跷,文臣们都是久经官场的人精,虽然很长时间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是斗争的血液还在。
他们在极短的时间之内,脑中一阵风暴,就想出了多种可能,其中一种可能就是王彦自己指使御史来状告他,然后借机反告有人污蔑,一番审讯之后,让御史说出政敌身份,最后再进行清洗。
文臣集团,方才已经表明了态度,不仅没有参与此事,而且也不想与勋镇争斗,就现在这个状况,文臣、勋镇、皇权暂时平衡着,勋镇去前线抗清守卫后方安全,文臣与士绅在后方安稳的贸易,纳税赚钱,唯一委屈点的就是皇权,但这确实是目前最好的状态。
王彦一向以正面形象示人,堂堂正正,善于借势,行事大气磊落,应该不会使出这么脏的手段,但是人心隔肚皮,谁也不知谁的真正想法,他要保刘湘客,文臣们的脸色却沉重起来。
“回禀陛下!”王彦拿着笏板躬身一礼,然后解释道:“臣保刘御史,并非是因为他没有罪,而是朝廷自有法度,行事都该按着大明律法,以及朝廷制度来。若不经过审问,不经过调查,就杀掉一名御史,对陛下名声不利,也不符合朝廷法律。有鉴于此,臣以为当先将刘御史下御,然后交给刑部、大理寺进行审理。”
左懋第与苏观生听完,对看一眼,有点心慌,但有人比他们更慌,庞天寿连忙给金堡使眼色,但物极必反,金堡刚才以经说过,如果再次出列,那意图就明显了,他看清今天的局势,心里也有些害怕王彦,所以无论庞天寿怎么挤眉弄眼,就是装作没看见。
庞天寿见此,心里气的冒烟,他收罗的这帮人,真是一个赛一个混蛋,刘湘客是个傻子,金堡是个人精,情况不对立刻自保,剩下几个御史更是看都不朝他这边看一眼,关键时刻没一个顶用。
庞天寿心中后悔无比,不该收罗这么一批被文臣和勋镇挑甚下的货色,他情急之下,居然自己开口说道:“楚国公,这人信口雌黄,将朝上大臣咬了个遍,审理交待的口供,若是继续中伤大臣,也不能相信,还不如现在杀了,来威慑宵小!”
庞天寿一开口,王彦嘴角便轻声一笑,隆武帝也眯着眼睛,转头看向他,庞天寿顿时吓的脸色煞白,赶紧跪下。
朝堂之上,哪容得阉竖议政,不过王彦却没有去谈这一点,也没有怒斥,而是笑道:“庞公公,说得有道理,此人说话,确实不能相信,所以审理之时,他再乱咬朝廷大臣,一律可以无视。本阁之所以坚持审理,其实是觉得,此人可能是清廷派来的奸细,有意离间我大明君臣。”
王彦停顿一下,然后又对隆武道:“陛下,这次臣回到广京之后,听说城中有人故意造谣,传出“紫微帝星落入王家院”,这样大逆不道的谶语,臣初闻之,诚惶诚恐,只恨不能抓住散播谣言之人,现在看来,谣言与今日之事结合,应该是满清故意陷害,所以臣要审一审,以正清白。”
王彦的话说完,左懋第、苏观生松了口气,明白了他传达的信息,第一是朝廷今后之事,按着规矩来,勋镇不会乱来,文臣不要耍手段,皇帝最好也不要破坏规矩,这第二则是,刘湘客之事不会扩大,他没有借机清洗的意思。
隆武皇帝也听出了王彦的话外之意,让他不要担心,谶语不是他散播的,他没有反心,今后也没必要打压他,朝廷一切照旧,按着规矩来就行。
当然,也可能是另一个意思,虽然你是天子,但你也要守规矩。
整个大殿之上,只有庞天寿的脸色最难看,因为他也听出了弦外之音,王彦传达给他的意思,估计是,“你是皇帝近臣,本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