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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间,王彦心中便闪过许多事情,他心中多少有些失望,他已经想明白了,动用五忠军的库房,对于皇帝而言,是一件双雕的事情,即可以解决支援川蜀的问题,又能打击他在五忠军内部的威望。
王彦心里长长一叹,皇帝这是想利用他的忠心,来乘机削弱他,看来王何联姻,加上这次东征胜利,皇帝已经感到害怕了。
王彦想明白这些,心里虽然一阵波动,但整个人却并不愤怒,他见皇帝与大臣都看着他,沉默半响之后,才出列说道:“陛下,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援蜀之事,事关重大,兵马动辄数万,粮饷动辄百万,切记不能草率。臣以为,此事还是容臣多了解一下局势为好!”
王彦的话语,在皇帝与几位阁老看来,显然就是不想动用五忠军的库房,这让隆武皇帝有些病态的脸上,一下惨白。
这一次提议动用五忠军库房,如果王彦答应了,那对于隆武第而言,除了一件双雕之外,他的心也会安定下来,但是王彦一旦拒绝,他今后恐怕也就寝食难安了。
殿上,随着王彦语毕,气氛一下凝重起来,苏观生眉头紧皱,再他看来王彦这次打了胜仗,但却低调回京,侍君可谓极为得体,对于大明也一直忠心耿耿。
“楚国公,之前使者也说过,西军连成都都丢了,形势可见有多危机。算下时间,使者离开川蜀已经有一个多月,四川的战事进行成什么样子,只有天知道!本阁以为眼下绝对不能再拖下去,国公统领大军,应该当机立断!”苏观生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皇帝,又看向王彦,不禁急了起来,因为他没有想到,事情居然没有向着他想象的方向发展。
此时他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下了一个大错误,他认为王彦是百分之百会同意,因为以王彦的大局观,不可能不知道川蜀的重要性,那是必救之地,但朝廷又确实没钱,最后肯定只能动用五忠军的库房,没有别的选择,王彦只能答应,而如此一来,川蜀的问题决绝,皇帝也可以看见王彦的忠心,可谓皆大欢喜,但王彦却真的没有答应。
这一下后果可就严重了,从皇帝的视角来看,那王彦肯定就是心有不臣,至少是将私利看得比朝廷重要,有了佣兵自重的嫌疑,甚至要做郑芝龙第二,也是极有可能!
君臣之间的信任,从此将大打折扣。
苏观生连忙站出来,急着想要说服王彦,赶紧答应,否则王彦如果生了二心,那隆武朝廷岂不完了。
王彦见苏观生瞪着他,暗示他快点答应,但他却拱了拱手:“苏阁老,不用担心,本阁东征之前,曾与何督师商议过,若蜀中有变,请他发兵走上墉攻入汉中,入蜀的清军见后路有被切断的危险,必然先保汉中,蜀地局势将会缓和下来。”
苏观生听了王彦的话,显然王彦铁了心不会同意动用五忠军的库房,他不禁后退了一小步,隆武帝脸色更白,然而马上又因为愤怒,变得病态的潮红。
“楚国公刚回广京,对于许多情况都不太了解,臣以为可以让楚国公,再思虑一段时间。”左懋第见事态一下子发展成这个样子,心中一团乱麻,连忙出来控制局势。
“朕今日有些乏了,就听左卿之言~”隆武帝听了,含着怒气站起身来,便在内侍的搀扶下离开大殿。
殿上一片寂静,苏观生愣了半响,突然破口大骂道:“王士衡,你什么意思?真想佣兵自重?本阁算是看错你了!”
王彦听了,却抬头狠瞪苏观生一眼,他真是一肚子气,心中真想一巴掌拍死苏观生,但却强忍着火气,温怒道:“几位阁老,这件是为什么不与我商量一下?为什么不先听听我的想法?怕我不答应么?现在弄的君臣失和,你们满意呢?”
苏观生被王彦一瞪,感受到了他的愤怒,这不是一个生出二心的人,该有的情绪,王彦如果有二心,那他可以比郑芝龙还要跋扈。
一时间,苏观生有些懵了,他确实有点担心王彦不答应,所以才想着在皇帝和几位大学士面前,提出此事,一来可以坐实,二来也确实可以验证王彦对皇帝的忠诚,可经过他分析,是认为王彦铁定会答应的。
苏观生终究是文臣,他考虑的角度终究是文臣的角度,在他眼里军队将士,只是工具而已,并不是特别重要,但王彦却必须考虑五忠军将士的利益,因为他深知想要救天下,五忠军才是他最大的依靠。
苏观生被王彦吼了一通,心里虽然完全不理解,整个人已经有些底气不足,但还是讥讽道:“方才不答应,难道之前说了就能答应?”
“士衡,此事你莫要发怒,是我等欠考虑,但你也要理解我等,川蜀是必救之地,不动五忠军的库房,朝廷没有其他的办法。”左懋第怕两人吵起来,连忙过来解释、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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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494章 何以自处()
人心难测,君心更是无常,猜忌的种子一但种下,即便无人浇水照料,也会慢慢发芽。
王彦有些无奈,他不知道帝心如何?那么保守起见,他今后只能先选择自保,而皇帝在面对他这个实权派大臣之时,在不能确定他是否还忠心的情况下,为了皇权的稳固,直接搞掉无疑最为稳妥。
其实君臣之间的矛盾,早就已经出现,只是王彦一直侍君得体,所以矛盾没有激化,他心中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来的那么快。
这次事情,只是一个导火索而已,王彦听了左懋第的话,又看了看苏观生,他一直以来,表现的太过恭敬,低调,以求君臣同心,但也使得文臣觉得他是可欺的,所以才有了苏观生等人不与他商议,就想动用五忠军库房之事。
此时,王彦一直寻求的君臣之间的平衡,出现了裂痕,为今后留下隐患,但眼下的局势,应该还不会发生大的变故,毕竟军权财权都握在王彦手忠,皇帝既然忌惮他,那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过激的动作。
理清思绪,王彦长吸了一口气,然后重重呼出来,“苏阁老,今日之事,你要负主要责任!民脂民膏,尚且不能随意搜刮,你哪来的自信,要去动十多万将士的钱财,不怕哗变吗?”
苏观生脸色一白,王彦却接着说道:“出兵川蜀之事,朝廷没有钱粮,五忠军可以动用库房,但军中军资也十分紧张,抗清乃第一大事,朝廷应该首先保正军队,抚州的矿山,还有市舶司的赋税,每月须要拨出一笔供应军中,这是本阁的意见,几位阁老,好好考虑吧。”
语毕,王彦直接转身离去,留下堂内几个大学士,脸色一下都沉重起来。
左懋第见此,看着苏观生,目光深邃的道:“看来这次你我确实欠缺考虑,把士衡逼上一条不归路了。”
王彦的意思很明显,他肯定是同意援蜀,也同意动用五忠军的库房,只是需要朝廷拿些东西来交换,这件事情本来可以私底下交谈,但不该拿到明面上来。
一旦当着皇帝的面提出来,那就没有商谈的余地了,总不能当着皇帝的面讨价还价,让皇帝拿矿山,拿赋税来做抵押。
在皇帝眼中,天下都是他的,你身为臣子,掌握朝廷军政大权,现在朝廷想要用兵,你居然让皇帝拿矿山和赋税来抵押,这算什么意思?
王彦的提议,有点像民间的借贷,但天下间有谁敢给朝廷借钱?作为士绅阶层代表的文臣,几位阁老都没想过还有这么一种解决的办法。
将心比心,如果皇帝让文臣士绅集团助饷,那朝野上下肯定反对一片,同样朝廷要动勋镇的利益,勋镇为什么要无常同意呢?
苏观生明白过来,估计这次他真的把王彦坑了,身为文臣,他本能上轻视武臣,所以并没有过多的考虑军队的利益,事实上朝廷为了与清廷争夺民心,连田赋都不敢加,怎么就敢去动十多万军队的利益呢?他太过自信了。
“事已至此,这可怎么办?”苏观生有些后悔起来,他确实只要与王彦先商量一番,就能完全避免。
左懋第道:“只能等士衡气消一些,明天下朝之后,再同他商谈一番,但再此期间,几位同僚便不要再有什么别的举动了。”
王彦急步出了行宫,跨上战马,便一路奔回府邸,他没有回后院歇息,而是一头扎进办公之所。
一众幕僚们见他,纷纷行礼,但王彦却阴沉着脸,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留下一众疑惑的幕僚。
等王彦进屋,众人相互看了一眼,便又从新坐下,一名书吏便小声问道:“相公这是?”
另一个人看了看左右,然后低声道:“古往今来,最忌功高震主,这次相公得胜还朝,谶语又传的沸沸扬扬,肯定是有人蓄谋已久想要陷害相公~”
两人正说话之间,几名幕僚就被唤入王彦房间,他立刻吩咐让人去请大伯以及两位堂兄过府商议。
此外又询问了广京四门的守将分别是谁,在得知是几名扬州旧将之后,又让陆士逵立刻从城外军营之中再调五百亲兵入城,加强楚国公府的护卫。
谶语事件,以及今天的事情,让王彦感到了一阵危机,他必须小心谨慎一点。
片刻之后,余太初也被王彦唤入房间,让其尽快查清谶语事件,以及注意广京城内的各种动向,安插密探。
回府之后,王彦就在房间里发号施令,各种人员进进出出,好不繁忙。
一个多时辰之后,王朝聘与两个堂兄过来,身后还带着一人,这让王彦有些意外,他是有机密之事与王家人商谈,大伯没理由会带个外人过来。
几人进了书房,王彦起身相迎,王朝聘就先给他介绍道:“士衡,这位是东吴顾炎武,字宁人,乃当世大才,是自己人,士衡可以放心。”
“拜见相公。”顾炎武遂即作揖一礼。
王彦见来人四十岁左右,身穿道服,头戴网巾,留长须,样貌清瘦,但却不让人觉得单薄,
他心中一阵好奇,但王朝聘既然这么说,此人肯定值得相信,于是他拱手回礼,微微笑道:“先生有礼。”
见礼之后,几人坐定,王彦让下属备了些茶点,便屏退左右,让卫士守在书房外,然后便将今日朝堂之事说了出来。
君臣互惮,这种事情,只能和王家之人商量,因为事情发展到最后,及可能走向君臣对立,那他身边的文人,到底是什么态度,他却不能完全确定。
几人听完,沉默一阵,最后还是王朝聘先说道:“当初来广京之后,与士衡相谈,就知道事情迟早会发展到这一天。不过眼下,士衡也不能乱了方寸,首先士衡与陛下现在只是有了一丝裂痕,情况还没有发展到水火不容的地步,再者以陛下的睿智,他今后可能会对士衡进行打压,或者寻找一方势力来制衡士衡,但南都未复,强敌未去之前,陛下应该不会与士衡起大冲突。”
王彦听了,点点头,这也是他的想法,他掌握军政大权,皇帝并没多少实力,现在对付他,那是不智的行为,但他还有担心之事,“大伯,我所忧虑之事,现有二也。其一,君臣不和,我如何自处?其二,我虽然握有朝廷大权,身边也聚集了不少势力,但这多是因为我抗清保明,忠于王事,所以才有文人投靠我,可如果君臣不睦,我与陛下对立,还有多少人能支持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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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495章 弹劾()
作为一方势力,要么是因为利益关系而聚集在一起,要么是因为你的思想被人接受,有志同道合之人跟你,或者是既有思想又有利益。
王彦打的是抗清复明的大旗,在加上一些利益关系,身边聚集了大批人才,但如果他与皇帝交恶之后,反清有人信,但复明肯定大打折扣,极有可能被忠于明朝的文人,归到乱臣贼子的一类。
这就会让王彦一派之中,忠于皇帝的人与他离心离德,而他之前是忠臣的身份,当皇帝与他对立之后,他又该以什么身份示人呢?怎么号召身边的人继续跟他,这就成了个大问题。
听了王彦的话,顾炎武不答反问,“相公,在下有一事相问,不知相公之志为何?”
王彦闻语微微一愣,眉头微皱,沉呤半响,最后说道:“自然是驱除鞑虏,保我汉家道统,重振大明。”
“那国公以为汉家道统与大明孰轻孰重?”顾炎武立刻又问道。
王彦听了,脑子里忽然一震,瞳孔放大,“先生的意思是?”
顾炎武见此,与王朝聘等人笑了笑,“夏'商西周,春秋战国,秦汉两晋南北朝,隋唐五代宋,王朝更替,历史常态,国亡而天下不亡,汉家道统依旧,中国还是中国,而蒙元亡宋,断我文化,毁我典章,礼崩乐坏,国与天下俱亡。今时之事,北虏南侵,剃发易服,毁我衣冠,我中国数千年之礼仪人伦,诗书典则,扫荡殆尽,此亡天下。王朝更替,不过易姓改号,所损者权贵也,然亡天下,则是断我道统,是故天下重于国家也!相公所保者,先为天下,次为大明也!”
国与天下,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士大夫都有心怀天下的情怀,但历代统治者为了维护统治,都在弱化天下,企图混淆国与天下的概念。
王朝聘点了点头,作为王世宗族的大家长,他早就知道王氏一族没有回头路,显然已经与顾炎武讨论过这个问题,所以才把他带到王彦面前,“宁人兄之语,我初闻之时,亦如醍醐灌顶。方才士衡说,不知如何自处,那是因为你忠于明室,将天下与明室等同,而我士大夫,当先知天下,后知其国也。”
王夫之也开口说道:“我以为,眼下的情况,对外,士衡可以竖起保天下的大旗,占据大义,以此来号召士绅百姓,对内则奉天子,讨不臣,掌握整个朝局。如此潜心经营,不出十年,必能击败满清,还都两京,成就一番大业。”
王彦听了几人的话语,心中似乎明朗起来,几人在书房之中长谈,直到深夜。
另一边,酒楼里的庞天寿早已回到行宫,他很快就知道了王彦不仅惹得皇帝不安,也与苏观生等人闹得不愉快,他当机立断决定在明天早朝时,把局势扰乱。
袁彭年与金堡,刚刚歇息没多久,庞天寿就从行宫之中传出消息,两人只得又聚在了一起。
好在广京不施行宵禁,他们夜间活动,也没人怀疑,两人这次约在一艘画舫上会面,但一个问题却摆在了他们面前。
王彦毕竟权倾朝野,威望又高,这万一下没搬倒,那出头的人肯定死的难看。
袁彭年是桂王的人,上不了本,金堡久经官场,早成了人精,出谋划策可以,冲锋陷阵不行,他自然不会傻的出头。
时间紧急,只有一夜时间准备,最后两人从收买人之中选中了御史刘湘客,将弹劾王彦的重任交到了他的手上,让他来打这第一枪。
刘湘客是陕西人,李自成纵横北方的时候,他孤身南逃,南京失守后又跑到福建,十分善于投机钻营,以诸生的功名担任御史,前些日子刚从福建赶来广京。
因为他只是个诸生,加上没有什么特别出众的才能,所以并没有受到广京朝廷的重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