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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观生本来认真听着,听了这话,脸色一板,站起身来就往自己屋子里钻,王彦眼疾手快,连忙绕过桌子,拉住他的袖子,说道:“阁老莫要动怒,多少拨一点啊~”
苏观生挣扎了一下,但却挣不开,只得瞪了王彦一眼,扭过头去道:“不成体统,士衡拉我也没用,要银子,一两也没有。”
作为监管隆武朝廷财政的大学士,兼户部尚书,苏观生可谓惨淡经营,朝廷入广京几个月,处处都要开销,他是天天被各路人马逼着要钱,好不容易存了点家底,王彦又要打漳州,一下又消耗一空了。
王彦见了苏观生的模样,却没有放弃,他在户部有眼线,知道府库里还有三十多万两白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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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443章 宗藩()
隆武朝廷的岁入,江西刚刚光复,百废待兴,又处于抗清第一线,不像朝廷伸手,就不错了;湖北面临的压力更大,不仅要赈济难民,还要经营锷北、锷东两条防线,尚且需要湖南接济,朝廷也弄不到一个铜板,湖南得益于与广南贸易,大批的湘绣、茶叶,运过来,换了不少银钱,但堵胤锡除了要支持湖北,疏通灵渠之外,还要在洞庭湖造船,能运过来的税赋也实在有限。
算来算去,隆武朝廷的财政,就只有广东一省,而王彦作为两广总督,自然对朝廷有多少钱,那是一清二楚。
其实按着规矩,地方上的税赋,留下一些后,是要先全部上交户部,地方上有什么事情要做,再由督抚上本,等朝廷批准之后,户部才会拨银。
如此就可以实现强中央,弱地方,避免形成割据,但自从弘光朝廷灭亡之后,大明中央朝廷,对于地方的控制力,已经基本丧失,各省督抚实力做大,许多原来的规矩,也就不存在了。
苏观生自然知道王彦对户部的情况十分清楚,他见王彦不放他离开,只得从新的坐下,“是,府库是还有些银两,但那是应急之用,士衡不能让堂堂户部,连一枚铜钱都没有吧~”
“想必阁部也明白,我要打漳州的原因,不拔掉这颗钉子,若是天下出了什么变故,朝廷想做出应对,也会被漳州牵制,使大军无法脱身。”王彦见苏观生坐下,解释道:“去岁年底,我募兵五万,现在器械还未配置齐全,阁部不拨点银子,将士们总不能拿着棍棒去攻打清军的坚城吧。”
苏观生沉默片刻,“士衡也说了,打漳州,是担心天下生变,如此一来,说不定打完了漳州,又要去应对蜀中,到时候要的钱就更多,府库的那点存银就更加不够,士衡现在就花光,等真的要用银子的时候,你让本阁去变吗?”
王彦看苏观生吹胡子瞪眼,也知道他的难处,户部里没有存银,那确实太可怕了,可以说苏观生是每天提心吊胆,就怕突然发生点什么事情,让他拿银子却又拿不出来,最后坏了大事。
“阁老的想法,我清楚,但如果士卒器械不精,必然影响战力,那到时候,花的银钱恐怕就更多了。眼下的情况,阁老与我都看不透天下的局势要怎么变,这样的情况之下,我以为当先强壮自身,银子没有,可以想办法弄,但如果真要与清兵交手了,再想补充器械,恐怕就迟了。”
苏观生感到一阵无奈,“十万两,不能再多了。”
明代三眼铳的制作成本每杆大概七钱,长斧一把两钱,佩刀一把三钱,鸟铳一杆三到五两,徐光启一副精甲预算是十六两。
以此时广京附近工匠的制作能力,这十万两银子足够折腾个把月的时间,王彦当即笑道:“多谢阁老了。”
苏观生没好气道:“你这一开口,就要了户部三成的存银,库房里的三十万两银子,可是本阁一点点的扣出来,为此,那群宗室就差堵着门来骂本阁。方才陛下召见我,问能不能拨出五万两给宗室,被我一番相劝,才打消了念头,
但没想到,转眼间就便宜你王士衡了。”
宗室制度的改革,自从与唐、鲁二使达成协议之后,隆武朝廷就开始推行,减少发放给宗室的俸禄,到现在已经有了两三个月的时间。
“宗室的人闹得很凶吗?”
苏观生诉苦道:“从各地逃过来的宗室,登记在册的已经有三千多人,从亲王到奉国中尉一共八级,都是皇天贵胄,眼下朝廷的情况,郡王以上爵位的宗室,还能凑合供应,但将军以下的宗室,就只能给予基本的保障,但按着朝廷的规矩,他们又什么都不能做,也不会规划生计,朝廷发的钱,月初就花了个干净,等到月底连生存都出现了问题,一个个穷困潦倒,经常上访,经常闹事。”
大明的宗藩问题,几大亲藩、郡王,只是金子塔上最顶端的两层,崇祯年间在籍二十万,其中包括数万个将军和十几万的中尉。
早在嘉靖时期,宗室的俸禄,就占据朝廷税赋的三成,成为大明最沉重的负担。
王彦正了正身子道:“如今朝廷,每月发给宗室,多少银子。”
“安规定,最低一级的奉国中尉,年俸二百石,按着米价折算,月俸要发三十余两,但户部只发三两,第五级的奉国将军折算下来,月俸要一百两,目前只发十两。”苏观生说道:“除了亲王、郡王发五成之外,将军之下,一律只发原额的一成。可即便如此,一个月也要消耗白银,三万两左右。”
“这么多?”王彦有点惊讶,三万两白银,足够造七八千条鸟铳,或者给两万多人发饷了。
苏观生摇摇头,“士衡觉得多,可宗室看来,却是把他们往绝路上逼。北方逃过来的宗室还好一点,之前乱了那么多年,逃到广南,能吃的苦都吃过了,关键是江南、浙江这些地方的宗室,原本衣食无忧,突然之间什么都没了,他们过惯了山珍海味的日子,现在一个月那么点钱,几顿饭就花光了。”
“这件事情,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宗藩如果闹得太厉害,陛下脸上也难看,宗室对陛下施压的话,陛下恐怕最后还是要顾忌一下宗室的利益,我看得想办法让宗室自力更生。”
“士衡说的轻巧,宗藩的祖制,不是那么好变通的~”苏观生说完,遂即起身,“本阁还有些事情,士衡自便吧。”
广京城南,唐王朱聿鐭自隆武帝将行在安置在广京之后,他遂即宣布退位归藩,不在参与朝政,安心于府中座一个清闲的王爷。
朱聿鐭作为隆武之弟,在这次宗藩变革之中,难免受到影响,许多愤愤不平的宗室,都来府上拜会,希望能由他出面,为宗室们说几句话,但是被朱聿鐭婉言谢绝,使得众多宗室心里比较失望,不过却没有人记恨他。
朝廷宗藩改革,郡王、亲王发五成俸禄,郡王之下,直接只发一成,朱聿鐭的年俸是米一万石,发五成就是月俸八百多两白银。
这些银子要说可以让他过上奢靡的生活,但他每个月领了俸禄,却只拿五两供家人用度,剩下的银子就直接堆放在大厅之中,有穷困潦倒的宗室进来拜见,银钱任其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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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444章 何氏入府()
清军在漳州的防务,以佟养甲、李成栋为主,在配合万五郑氏降兵,合计三万余人,王彦决定调集忠武镇和督标,以及忠贞营一部,合计四万人,在邀郑成功,两面夹攻。
这些日子,他忙于拣选兵马,调配兵器、物资,进行备战,而楚国公府里的王氏族人,也没有闲着,忙于操办王何联姻。
王彦马上就要征讨漳州,而何腾蛟也要赶回武昌,按照王彦的意思,是一切从速从简,但何腾蛟却不愿意委屈了女儿,坚持要大办,而且天子也会有旨意过来,那仪式就简便不得,只能按部就班的来。
按照古礼,从议婚到成婚,要经过六道礼仪程序,即六礼,纳彩,男家向女家送礼求亲;问名,男家询问女子的名字、生辰;纳吉,男家卜得吉兆后,到女家报喜送礼订婚;纳征,订婚后,男家下骋礼;请期,选定结婚日期;亲迎,接新娘子到男方家里成婚。每道礼仪程序,又有许多细节,十分繁琐。
只是中国经历多次战乱,特别是五代十国,元末,礼崩乐坏,民间觉得礼节太过繁杂,不愿意接受,到明朝时虽然规定了结婚六礼,但除了皇家和大族之外,民间基本只剩简化了的三礼。
王彦的意思是按着民间的标准来,但何腾蛟不同意,王彦只能同意按着他的想法来,他原本以为要拖延许多时间,但没想到不到半个月,在王何两家的努力之下,就已经走完了前面的五步。
虽说看起来匆忙,但其实从去岁何腾蛟找到王氏,双方决定联姻,已经过去了数月时间,前面的几礼早就走过了。
隆武三年二月十日,这天,天刚亮,楚国公府所在的坊间里,家家户户都收到一份特殊的礼物,一只系着红绸的篮子里,装着九个红鸡蛋和一千文钱。
与此同时,爆竹声开始连续炸响,坊间内所有人都知道了大明的楚国公,今天要迎亲娶妻了。
这除了让左邻右舍,送去礼仪,一起同喜共庆,也是提醒今日国公大婚,各户人家,就不要做什么犯忌之事,图个吉利。
楚国公府上热闹异常,除了二十多为下人忙里忙外之外,南迁的王氏族人也过来帮忙,百来名亲兵,也在帮着整理院落,整个府邸已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大堂院子里摆下了喜蜡,张灯结彩。
以王彦和何腾蛟的身份,即便是想低调,也是不行,虽说王彦一再控制,但有资格进门来庆贺的宾客,恐怕就要超过三四百余人,整个国公府,除了后宅外,整个外宅和中庭都摆满了酒席。
除此之外,府外的街上,流水席,也会翻个不停,广京城内各大酒楼的厨子,基本都被请到府上,府内府外,几个昆曲班子,也要连着唱上三天。
六礼的前五礼,王彦基本都没有参与,这最后一礼迎亲,就必须他自己来了,等到了黄昏的时候,王彦穿着大红的吉服,头戴乌纱帐头,骑着披红挂彩的白马,带着迎亲队伍,吹吹打打往锷国公府而去,去迎接他何家的娘子。
锷国公府上与楚国公府邸一样,也是张灯结彩,何枝枝五更天就起了身,在小婢的服侍下,先换了以前的发式,上头,开脸,然后点朱唇,将画眉,贴面花,大红吉服穿起来,金银珠翠插满头,他本来就煞是好看,眉目如画如黛,盛装之下,更显貌美如花。
房间里,何枝枝已经戴上凤冠,花了一天时间,妆容完毕,她心中又是欢喜又是羞涩又害怕,尽管她对王彦十分满意,也很期盼这一天,但想到新婚之夜将发生的事情,她还是忍不住一阵阵羞意上脸。
这时,忽然远处隐隐传来了鼓乐声,何枝枝身子一惊,只见小婢飞奔而来,在楼下喊道:“小姐,快点准备下楼,姑爷来迎亲了。”
按规矩,新娘要在出嫁之前,要给祖宗上香,拜一拜,作别一声,也让祖宗保佑过门平安。
听说王彦已经快到府外,何枝枝在一群姑婆的簇拥下,来到祠堂中,何腾蛟与其妻子刘氏,也早就等在那里。
何腾蛟满面春风,不仅为女儿找到了一门好的归宿,而且还得了王彦这么个半子,他是做梦都能笑醒,刘氏看着何枝枝,脸上也带着笑容,十八岁的姑娘,终于嫁出去了,能不喜么?不过与何腾蛟不同,做母亲的终究心软,眼眶不觉间就有些湿润起来。
何枝枝取了一炷香,先拜祖宗,身边何家人唱道着些吉庆的话语,祈求祖先保佑夫妇双全,无灾无难,百年好合,待何枝枝拜完又去给堂上二老磕头,她的泪水忽然流了下来,行一礼道,“父亲,母亲,女儿走了!”
刘氏也留着泪,把女儿扶起,心中又喜又悲。
这时,只听得府门外鼓乐喧天,爆竹鸣耳,却是娶亲的队伍已经到了府前,王彦高头大马,身后是迎亲的轿子,再后面是几名腰缠红带的士卒,他们挑着四只大箩筐,里面装满了铜钱,一路向两边人群抛洒,引来一群群孩童欢笑争抢,到处听见有人鼓掌和贺喜。
不多时,王彦被何府家人领进府,按着习俗,还要咏诗,射箭开门,设障要钱等等,不过这些风俗只是图个热闹吉利,不像现在那般,王彦能文能武,自然统统不在话下,一路过关,引得一路喝彩,
最后终于进了祠堂,王彦给何家先祖上了香,然后给二堂上茶,何腾蛟泰然受之,满脸快意,刘氏嘱咐了几句夫妻和睦、白头到老之类的话,何家人才领出带着红盖头的新娘子,交到王彦手中。
王彦见新娘身子高挑,手儿细腻,心中放心不少,他带着何枝枝出府,轿夫放下轿杆,王家的嫂嫂们卷起轿帘,王彦把新娘子领上轿,轿夫却不肯起轿,乐手也停了吹打。
“千年喜结千年缘,百年身伴百年眠。天生才子佳人配,只羡鸳鸯不羡仙。喜钱,喜钱~”
送到门外的何腾蛟便让管家,取来赏钱,出手也阔绰,媒婆、司仪、轿夫,吹啦弹唱的一个也不落下,多的给十两,少的给一两,这才重新奏乐、起轿,吹吹打打的往楚国公府去。
等队伍离开,十几个何家的女人,又追着轿子,将手中铜盆里的水泼了出去。
刘氏望着女儿远去,嫁为他人之妇,她心中也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不由轻轻叹了口气,何腾蛟却颇为高兴。
古代迎亲结婚,大都是黄昏或者夜晚,等队伍回到楚国公府天色已经全黑,前来道贺的人群,已经挤满了道旁。
“红妆带绾同心结,无双国士缔良缘,两心相映手相牵,一生一世永相连~”送亲的人又按着习俗唱贺,讨要喜钱。
门口迎客的王夫之、王介之,连忙拿出红包,给送亲的何家人,新娘这才下得轿来。
在连续不断的爆竹声中,何枝枝下了轿子,按照风俗,新娘的脚在行婚礼之前不能碰男方家的土地,所以富贵人家会用地毯,贫寒人家会用两张毡子交换行进。
王彦的府中铺了一条长地毯,从门口一直通向青庐帐,地毯中间摆放着火盆和装满红枣、梨等物品的盘子。
府外,宾客也开始进府,负责迎客的王夫之、王介之,连连与人拱手行礼,“苏阁老,欢迎欢迎,快里面请……““同喜同喜,戴督镇快里面请。“
忙活了个把时辰之后,行宫里道喜的圣旨终于过来,王家人摆好香案,王彦与何枝枝接了圣旨,王朝聘遂即对王朝礼低声说道,““时辰不早,可以成婚了!”
王彦的父亲,朝司仪点点头,司仪意会顿时高声喊道:“吉时已到,行婚礼!”
这时王彦与何枝枝挽起红幔,各执一头,两人慢慢走近,在蒲团上跪下,身前是一张宽大的桌案,铺上红绸,点了红烛,正中还有一块写着天地二字的牌位,大桌两边则座着王朝礼和张氏。
“拜天地~”
“拜高堂~”
两人面对牌位跪下磕了三个头,又给二老行礼,王朝礼不禁满面红光,“为父希望你们二人互敬互让,恩爱如宾,也祝你们夫唱妇随,早生贵子。”
张氏心中更是激动,浑浊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