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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那盆水提到后面,倒到了阴沟里,再重新换了一桶干净的水过来,放在两个妇人边身边。
两个妇人很是高兴说道:“你看这小伙子多有眼力劲,前面那么多人从我们身边过,都没有一个想到给我们换桶水,我们两个蹲在站擦血,这腰是想起也起不来,而且又提不动这么重的水。还是他有心想到了,这样的年轻人,将来哪家的闺女嫁给他肯定享福。”
另外一个妇人说:“话是这么说,不过那也得看人。比如说这位刘二郎,每个人瞧他都是好好的。无论是对他娘子还是对旁人,那是好得不能再好了。可是为啥被他浑家用菜刀砍死了?我瞧着这件事可不能只怪一个人。常言道,一个巴掌拍不响,说不定啊,就是这位刘二哥欺负他浑家太狠了,他浑家恨不过才砍死他的。”
那个妇人赶紧嘘了一声,瞪眼道:“你别灌黄汤醉了?在这胡说八道。怎么能在别个家里头说这话!有什么话不能出去说。”
那妇人马上醒悟,赶紧讪讪地瞧了杨仙茅一眼,说道:“没事,我瞧这位小哥不是那种大嘴巴子到处乱说的人。——是吧,小哥?”
杨仙茅已经把几个屋子都转了一遍,也没见到有什么可能会引起犯病的地方。于是笑了笑,蹲下身问两个妇人:“我是刘二哥的好朋友,我也很奇怪他为什么突然出这种事。我一直弄不明白,不知道你们两个有没有觉得他们家有什么奇怪的事,可能会引起他浑家发疯,以至于砍死他的原因呢。你们不用担心,我不是衙门的人,我是秦掌柜店里的伙计。也是刘二哥的朋友,纯粹是好奇,想探个究竟。”
两个妇人一听,原来杨仙茅也喜欢这些八卦。于是相互看了一眼,都放松的笑了笑。一个妇人说:“别说是你了,这街坊邻里的,没有哪个不觉得奇怪的。不过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这话还真不是说着玩儿的,我瞧啊,今年咱们这些个邻居就出了不少怪事。你比如说马老六。马老六是个什么人,那是一棍子都打不出个屁来的老实巴交的人。刚才我没好意拿他来举例,其实我说的就是他。他没娶他娘子回家之前,知道他的哪一个不说他是好人?谁嫁给他谁就掉进了福窝子。那准把媳妇疼的含到嘴里怕化了,放在手里怕掉了。就这么个人,你能想象他现在打女人吗?你瞧他把他媳妇给打的,总有一天他媳妇会给他打死的。”
“可不是吗,前些日子还把他媳妇打得昏死在门口,连衙门都惊动了。还好是没被打死,衙门也懒得管,但是这种事情又怎么管呀,清官难断家务事没听说过吗。”
一个妇人赞同的点点头,一边用抹布继续擦着血,一边接着说道:“西头王家那个老太婆,都快七十岁的人了。以前吃饭跟猫似的,手掌大一坨饭能吃三天。人瘦的就剩骨头了,不知啥时候开始变得饭量惊人。一天要吃一海碗,而且还只吃白饭,就算面前摆了一盘肉她都不夹一块。即便是挑苦力的,那饭量也比不上她。而且怪的很,这么多米饭吃到肚子里头也没见她胖起来,还是那么瘦,没精打采的,你说怪不怪?”
说这话时,那妇瞧着杨仙茅一脸炫耀的样子。好像她知道这个消息,并且还告诉杨仙茅,足以让他显摆了。
杨仙茅兴趣很浓的瞪大了眼睛道:“竟然有这样的事?一个快七十岁的老太太,突然饭量大增。一顿能吃一海碗,而且吃了还不见长胖?真是奇怪。”
另外一个妇人见杨仙茅的兴趣来了,便把抹布扔到水桶里,一边搓着一边说道:“这算啥?西头刘家苦力刘大壮,那身子板好得不得了,以前我可见到他扛两个青石板跑的跟飞似的。现在呢,能拿起两个筷子都不错了,整个人虚的呀,走路就像飘在云中似的,摇摇晃晃的随时会倒下,还偏偏就查不出原因。”
说到这,指着杨仙茅道:“对了,你们医馆的那位秦老头也去给他看过病啊,还是没有半点用处。不管是什么名医还是江湖郎中的草药,甚至是一些偏方都吃了几大箩筐,没半点用。听说还请了玄阳观的那外号张天师的主持老道来驱邪抓鬼,担心他是不是得了什么饿死鬼投胎附身了。张道长来了之后,带着一帮弟子到他们家,做了三天三夜的法事。钱倒是花了不少,可是呢,没半点用。照我看啊,这刘大壮只怕活不过今年了。”
她的这番说法立刻得到了另外一个妇人的赞同,点头说道:“没错。不过照我看啊,他这病不是病,因为连秦掌柜都来看过,既然没啥效果,那我看还是中邪了,只是没请对人。抓鬼的本事还欠那么一点,所以没办法了。”
“你说什么?连玄阳观的张天师张主持你都看不到眼里,还说他本事不济?我告诉你,这四里八乡,就没有比他更厉害的道士,茅草算卦那是一算一个准。”
“吹牛谁不会啊,真要有本事,怎么没把刘大壮撞邪的鬼给抓到?”
杨仙茅实在不想听她们再扯这些事,如果真的是什么邪祟,那与自己无关。他现在想弄明白的是究竟有没有什么致病的原因。
之前连续遇到的几场瘟疫已经让他有些杯弓蛇影了,赶紧说道:“这抓鬼驱邪的事说不准的,也许这个鬼就服这个大师,那个鬼还就服那个大师。就像看病一样,不是每个郎中都能包治百病的,术业有专攻嘛。”
第848章 找到第一个()
年纪大一些的妇人呵呵笑了说道:“你听听,还是人家小郎中说的有道理,术业有专攻。兴许这个张道长就收拾不了这个鬼,应该换一个道长,兴许就管用了呢。”
杨仙茅说道:“那除了闹鬼这种可能之外,还有没有其他可能呢?比如传染病什么的,像是瘟疫或者是什么容易导致人生病的原因呢?”
两个妇人相互看了一眼,对着杨仙茅说道:“患没患病我们是不知道,不过这怪事还真的有点多。刚才说的还只不过是其中的几件而已,你要想知道就自己打听去吧。但是要说这些事情是瘟疫之类的传染病,又或者是什么原因导致生病了,我还真的不同意这种说法。因为如果真是这样,那你们秦氏医馆的秦掌柜咋就治不好呢?他的医术可是我们同州最好的了。”
杨仙茅见从她们嘴里再也得不到什么新的消息,而她们把这些原因归结于邪祟,也不是自己能力所能及的范围。不过也不算没有什么收获,毕竟得到了一个新的消息。那就是这附近有好几个人都出现了奇怪的症状,有的突然变得极其虚弱,有的突然特别能吃。还有就是先前看病的马老六,本来老实巴交的突然变得异常的暴躁。这些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的,着实让人有些费解。
杨仙茅见到进来帮忙的男人不多,于是便挑着重活来帮忙。——既然找不到其他原因,那就真正帮人家做点事吧,毕竟话都说出去了。所以杨仙茅抢着去提水,将水缸都灌得满满的。又到厨房,将柴火全都劈完。他动作非常快,要做完这两件事,别人少说要一两个时辰,他没到半个时辰就全做完了。这让刘二郎的妹妹很是感激,一个劲表示感谢。杨仙茅做完这些事,眼见时间差不多到了,便对刘三妹说:“我得先回去了,这边还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过来找我。”
刘三妹感激地瞧了他一眼,敛衽一礼说道:“多谢杨大哥。”
既然找不到致病原因,也没有发现瘟疫之类的可怕迹象,杨仙茅也就放心了,没有再去马老六的家。
刘二郎的亲戚朋友并不多,丧事办得也相对简单,三天之后便入土为安了。
又过了两天,杨仙茅正在医馆里跟着秦掌柜给人看病。这时来了一个中年妇人,这妇人见到杨仙茅,立刻笑逐颜开,说:“小郎中,你在忙啊,还认识我不?”
杨仙茅一眼便认出来了,她就是那天在刘二郎家帮忙擦洗血迹的那两个妇人之一。就是那个说应该另请个道士来抓鬼驱邪的那位,于是笑了笑说:“是你啊,大婶,你来看病吗?”
“不是我,是我家老头子。他咳嗽好多年了,老病了,我来抓点药。哎你听说没有,刘三妹请了玄阳观的张道长来看看家宅的风水。她想的是,看看房子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若是没有,她好把这房子卖了。要是没经过张道长看风水确认没事,发生了这种凶案,这房子谁也不敢买的。”
杨仙茅说道:“是呀,发生这样的事,恐怕要卖这个房子很难呀。”
那妇人神秘兮兮的点着头压低声音,对杨仙茅说道:“可不是嘛。可是,那玄阳观的张道士算卦之后,说刘三妹的命吓人的很,跟这房子刚好相冲,难怪他嫂子会发疯砍死他哥哥,说不定啊,就是这刘三妹的命害的。”
“哦。这种算命看阴阳的事情还是不要太在意,不然不仅卖不到房子,还会给刘三妹添堵,又何苦来呢?”
那妇人立刻摆手,压低声音说道:“你是不知道,这刘三妹的命凶的不是一般的。不仅克她自己,还客她的家人。这种命张天师说很难非常罕见,叫做戊申年乙卯月庚辰日丙戌时生辰,当时我在旁边听来着,我对这种事最感兴趣了,所以记得很牢。道长说刘三妹这叫庚金生卯月弱,坐下辰土生身,时支丙火坐库,杀旺克身,日时柱天克地冲,己未运丙戌年,火生燥土,燥土脆金。这种命逢流年会有大凶,不仅克死了她的哥哥,把她嫂子克得进了大牢,而且还会克她自己和她自己的后代。”
一听这话,杨仙茅顿时瞪大了眼睛。
妇人接着说道:“由于她的命太凶,使得这房子也变成凶宅。说最好不要出售给他人,不然会祸害其他人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它空着,然后请一尊神来镇着。直到三妹死了,这房子才会慢慢变干净,那时才有可能会不闹鬼。当然最好是把它拆掉。再种上桃树,这样才可能化解这块地的凶险。”
她后面说的这一大堆杨仙茅都没听进去,他的注意力全在刚才这妇人所说的这刘三妹的生辰八字上了。——这刘三妹的生辰八字跟的月日和时辰与刘冬雁的一模一样,顿时让他心头狂跳,呼吸加快。
听到道长说她的命太凶,不仅会克家人,还会克她自己,将来会导致她命中有凶险。杨仙茅立刻想到,会不会这刘三妹就是那五人之一呢?自己若能够救了她的性命,或许就能够完成任务。
杨仙茅心头狂喜,好不容易等妇人说完之后才问道:“那道长说的到底灵不灵啊,别是为了骗钱糊弄人家的吧。”
妇人赶紧拍手说道:“话可不能乱说,这张道长虽然抓鬼不怎么样,刘大壮家的鬼他没抓到。不过他给人批八字还是很准的,我就见到有好几个人去找他看病批八字,他都说准来的,不可不信啊。”
杨仙茅点点头说道:“那刘三妹现在打算怎么办?”
“那还能怎么办?这是凶宅,就算她有心卖,也没人敢买啊。就算是租都没人敢租的,他们家又没有其他人了,房子只能空着。她已经嫁到了王家,现在是王家的媳妇了。回来住这房子也不合适呀,我听说这刘三妹在王家过得也不甚好,手里就没几个钱。她或许还想把这房子卖了或者出租出去,有点余钱自己贴补一下,可是有谁敢买这凶宅呢。”
杨仙茅一听这话不由心中一动,想到了一个主意。于是对这妇人道:“那刘三妹还在他们家住着吗。”
“在的呢,准备明天就回王家去了,今天她还要在老宅住一晚上,道长说了,要是暂时住下不会有什么的。”
聊了一会儿天,眼看天色不早了,这妇人这才拎着药包告辞走了。杨仙茅忙完之后吃过晚饭,店门关了便出门,来到了刘二郎家。
刘二郎家门口的白幡已经撤了,丧事已经做完了。门口冷冷清清的,大门紧闭着。杨仙茅上前抓住门环拍了几下,没有动静,又用力拍了几下,还是无人理睬。于是杨仙茅高声说道:“刘家妹子,我是秦氏医馆的杨仙茅,我来找你商量点事,你在家吗?”
听到这话,很快院子里便传来了刘三妹的声音:“是杨大哥呀,不好意思,我刚才没听到,我马上来开门。”
杨仙茅当然知道,刘三妹应该不是没听到,而是孤身一人在屋里,现在天又快黑了,有人敲门,自然是不敢应的。现在听到是自己,她对自己还多少有些好感,又是知根知底的人,这才会出来开门。
把门打开,杨仙茅见刘三妹一袭白衣,神情颇有些憔悴,想必是这些日子没少劳累。于是拱手说道:“抱歉,前些日子药铺很忙,所以便没有过来帮忙。”
刘三妹忙敛衽一礼,说道:“杨大哥客气了,你已经帮了很大的忙了,杨大哥这次是有什么事吗?。”
杨仙茅见她并没有把自己往屋里让的意思,便明白她的心中还是有些担忧的。于是自己直奔主题说道:“是这样的,我在医馆没有住处,想租个房子住。听说你二哥的房子现在要空着,不知道能不能租给我?”
杨仙茅现在的钱还不够他买房子的,但是租房子还够了。更何况这是凶宅,应该不会出什么高价的。
刘三妹一听这话有些为难,满带歉意的说道:“实不相瞒,昨日玄阳观的张道长来看过风水,说这屋子是凶宅,不能住人的。明日我也要离开这了,我不想害了杨大哥,你还是另外找地方住吧。”
杨仙茅要租房子倒在其次,其实只是想找个理由来接近刘三妹。最好能时时见到她,这样才能随时观察她有什么问题,会不会遇到凶险。如果说她真的有危险,自己救了她的性命,那就算完成一项任务了。
刘三妹的回答完全在杨仙茅的预料之中,他挠了挠头,故作沮丧的样子说道:“实话跟你说,我在药铺做的不开心,想出来找个活干。不想在药铺干了,但是一时半会儿又找不到适合的地方住。你二哥这是凶宅,我想着既然是凶宅,应该不会要的房租太高,所以来问问。要是你不出租,那我再想办法吧。大不了在城隍庙呆着,反正天当被地当床,也没什么的。”
刘三妹听他说的可怜,心头一软,想了想说:“那你不在医馆了,想出来找什么活干呢?”
“什么活都行啊,我有力气。别看我文文弱弱的,我力气还不小,干些力气活也可以,我也识字,抄抄写写也没问题的。”
第849章 可怕的夜晚()
刘三妹说道:“要是这样那到好找事做,我婆家正缺长工在庄上帮忙呢,不知道你想不想去做。要是愿意的话,你明儿个过来,我带你一起回去,去见我男人和我公公,看看他们要不要你。前些日子我见你挑水劈材果真是力气很大,又能识文断字,他们应该会满意的。只是给的工钱可能不会太多,但是包吃包住是肯定的,你也能有个落脚的地方。”
杨仙茅心头大喜,这正达到了他的目的,可以跟在刘三妹身边,以随时观察情况,采取行动。
当下杨仙茅欣喜的说道:“多谢刘家妹子,我一定好好干的,那我明儿一早就来找你。”
刘三妹说道:“我婆家在城外二十里的王家庄,明天我要雇一辆车回去,你到时候跟我一起去吧。”杨仙茅马上答应,然后便随后告辞离开了。
刘三妹眼见杨仙茅离开,这才把房门关上,上好门闩,迈步进了屋子。整个老宅就只有她一个人,这天一直在家里忙碌的人都各自回去了。
前些日子因为有人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