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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高高举起菜刀朝着沈老爷当头砍下来。
可是他的刀子只砍到一半,就被沈老爷用刀背狠狠磕飞了。
沈老爷的力气可比他大得多,一刀将对方磕飞之后,刀锋一转,划了一道弧线,把包老二的肚子切开,里面的肚肠哗哗的往外流。包老二双手捧着肚子,难以置信的望着沈老爷。这一瞬间,他的幻象消失了,他哭丧着说:“你,你为什么要杀我?”
“我还想问呢,你为什么要杀我?还杀了这么多人?”
旁边的狗子跳着脚的叫骂,眼看对方肚子被砍开,已经活不成了,也就不用害怕。
包老二难以置信的目光回头望一下自己的宅院,还有一路滴来的血,以及自己被磕飞掉在不远处的那把菜刀,目光重新收回来,再望了一眼沈老爷,两脚一软便躺在地上死去。
沈老爷狠狠的说道:“你们都中了邪魔,这才见人就杀,既然邪魔上身,我已经没办法救你们,为了乡亲们的安全,只有取你们性命!”
狗子一听这话吓了一大跳,说:“怎么啦?难道村里还有其他人被鬼上身了吗?”
说到这他才发现,这沈老爷身上有不少血迹,连手上也是,看情况不是刚才粘上去的。
沈老爷点点头说:“村里的人好像疯了。你媳妇到我那来,还没进门,就被发疯的柱子用石头砸死了。柱子追你媳妇使劲叫着说她是妖怪要来咬人。而柱子的爹则发疯的用脑袋撞墙,自己给撞死了。我去制止柱子,没想到柱子发疯一般在村里面到处砍人。我迫不得已把他打死了。出来发现村里的人发疯似的到处砍人,你们不知道吗?我才回家拿了单刀,把他们都撂翻了。”
狗子惊慌地摇着头说:“我不清楚啊,我跟我娘子在家里头,一直呆到刚才才出来,——啊!你说什么?我娘子也死了吗?她在哪?”
狗子一边说着,一边发疯的朝着沈老爷家跑去,他虽然那么问,但是很快想起刚才沈老爷告诉过他,他的娘子冲出来的路上被发疯追出来的柱子给打死了。
他刚冲到沈老爷家院子外,看见妻子的尸体趴在地上,脑袋上全是血,他发疯一般便要冲过去。而就在这时,他脑袋后面被人狠狠一刀劈成了两半,尸体就栽倒在距离他妻子不远的地方,一刀砍死他的居然就是跟着追来的沈老爷。
狗子如果刚才再仔细看一看沈老爷眼睛的话,他会发现那眼睛已经变得通红,可惜他没注意到。
沈员外从后面追上狗子,将他一刀劈死之后,仰天大笑,叫道:“你们这些鬼怪,居然赶上我们老槐树村的人的身?那好,你上一个我杀一个,看是你上的快还是我杀的快。”
说着,他举着血淋淋的刀朝另一间民宅冲了进去,里面顿时响起了惨叫声和狂笑声。
杨仙茅和刘冬雁蹲在远处的房顶之上,从山墙的边缘仔细观察远处衙门的监牢。这时,东边太阳已经慢慢的露出了鱼肚白,很快便霞光万丈。
天刚亮,监狱便开始热闹起来,一队队的囚车从监牢里面运了出来,士兵各自照看自己负责的囚车,其他负责警戒的兵士四周围成圈。
刘知县身着官袍,已经从后宅出来。县丞已经等在他的宅院门口,也是身着官袍,伸手捂着肚子,刘知县瞧见前面远处站着的庞统领正恭恭敬敬等候,于是走到了主簿身边,低声问道:“怎么样?昨天没事吧?”
主簿哭丧着脸说:“有点拉肚子,昨晚上已经找了郎中来看,开了点药吃下了,感觉好一些了。”
“那就好,咱们过去送这些人走吧,他们在这多一日,我就多一分担心。”
第725章 放箭()
刘知县也是觉得这一大堆的钦犯住在监狱中还真是有些不放心,他们走了是最好不过,可是两人望向对面的县丞的宅院,还没见到县丞出来,觉得有些奇怪,便相互看了一眼,迈步走到县丞宅院前。
门口一个门房,见到他们两位,赶紧赔笑说道:“我们老爷起来晚了,两位大老爷还请原谅,老爷正在穿衣,马上这就出来。”
刘知县宽大的袖袍摆了摆说:“别着急,让他慢慢穿,别担心,别把鞋子穿反了。”
主簿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又觉得不妥,赶紧捂着嘴。
那门房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两位大人都在等着他,于是赶紧跑了进去。过了片刻,县丞才慌慌张张出来,帽子都戴歪了,在那儿拱手作揖说道:“两位大人见谅。”
“怎么现在才起来?不知道今天要送押钦犯的官兵走吗?”
“知道知道,只是夫人昨晚有些不舒服,折腾了一晚上,到快天亮才睡下,所以有些耽搁了,还真是不好意思。”
刘知县眉毛一扬,说道:“啊,你夫人怎么啦?”
县丞叹了口气说:“她这几天都不大舒服,总是说头疼,还时不时干呕两声。”
刘知县嘿嘿一笑,随口开了个玩笑,说:“不会是有了吧?
县丞的夫人也不大,不过三十岁左右,要怀上孩子那很正常。
县丞忙摆手说:“不不,不是的,前些日子她刚刚来了月事,所以不可能有的。”
“哦,那是怎么回事?郎中来看过吗?”
县丞忙说道:“看过,先后请了两个郎中,只是开的药都不大管用。昨天晚上开始折腾,一会儿说房上有蜘蛛,一会儿说床下有蛇,一会儿说旁边睡有一个人,闹腾的一晚上,我跟丫鬟按都按不住,她现在才稍消停睡着了。”
刘知县皱了皱眉说:“听这话好像病的不轻啊,你们可不要掉以轻心,最好还是请个好点的郎中来瞧瞧。”
县丞忙答应了,刘知县袍袖一甩,踱着方步,这才朝着早已恭候在不远处的庞统领拱手道:“将军,这就要上路了吗?”
庞统领满脸堆笑说:“是呀,一路上讨扰各位大人实在惶恐,只是没办法,皇上有旨,这些钦犯要押到京城受审。”
刘知县似乎根本不想跟他交往过密,也懒得跟他啰嗦,所以点点头说:“那好,本官这里就和将军及各位辞别了。——来,端酒来。”
身后一个侍从用托盘托了四杯酒过来,刘知县、县丞和主簿还有庞统领各自端了一杯。刘知县拱手说:“一路顺风!”
“多谢大人。”
四人一饮而尽。
庞统领很是感激,也喝干了酒,然后抱拳拱手翻身上马,大马鞭一甩,叫道:“出发!”
囚车便一辆接着一辆,浩浩荡荡从衙门边门往外出去。
远处房顶上蹲着的杨仙茅已经把所有囚车的人都仔细看了一遍,没有发现吉码,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其实在名单上没有发现,也没有符合条件的他就已经放了一大半的心,但是没有最终明确之前,他总觉得不踏实,现在终于可以放下心了。
他仔细瞧着走在中间囚车上的乞弟,见他一头乱发,两只眼睛却还是瞪得跟铜铃似的。心中有些黯然,他虽然跟乞弟谈不上生死之交,不过也好歹在一起过了十多天,不过要让他冒死前去解救,他倒还真没想过。
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正在囚车缓慢往外走的时候,忽然从县丞的宅院中冲出一个女子,披头散发,嘴上全是血,手里则拿着一把剪刀,冲出来之后,竟然直扑那些兵士们,嘴里哇哇叫着:“杀死你们这些魔鬼,老娘跟你们拼了!”
兵士吓了一跳,原本要将她杀掉,可是见她是从官衙里冲出来的人,又是个女子,拿的也只不过是把剪刀,所以并没有立刻动手,只是大声呵斥,同时将刀剑对准她,并纷纷后退,而她却全然不顾,拼命往前冲。
县丞在后面一见,顿时大叫起来:“别动手,不要伤害她,她是我娘子啊,她生病了。”
可是晚了,县丞夫人已经朝着一个拿长枪的士兵冲了过去,那兵士也似乎吓傻了,都不知道退让,只是挺着长枪冲着她。她一下扑到了长枪上头,枪尖噗的一声,前胸穿进后背穿出。
县丞夫人猛地一震,眼睛死死盯着手持长枪的那士兵,忽然她手中的剪刀猛地甩了出去。那士兵已经吓傻了,因为他已经听到了,这冲过来的女人竟然是县丞的夫人,而自己竟然杀了她。
这兵士整个人都吓傻了,以至于那剪刀飞过来,他根本不知道,就听噗的一声,正好从他的额头扎了进去。
那士兵头猛地往上一仰,松开手里的长枪,当当后退两步,然后摔倒在地,扭了几下就此死去。
这一下发生太快,众人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是怎么回事,县丞夫人就已经撞在枪尖上,而使枪的士兵也被她甩出去的剪刀杀死。两条人命躺在了地上,血淋淋的,呆了半晌,大家才慢慢聚拢过来,一下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杨仙茅蹲在房顶上,目睹这一幕,不由得吃了一惊。刘冬雁下意识的把这跟先前猜想的瘟疫联系在了一起,低声道:“这,这人会不会是得了瘟疫发疯了?”
杨仙茅不知道怎么解释眼前看见的这诡异的一幕,而就在这时,忽然听到远处有尖叫狂奔的声音,就在离他们房子另一端不远的地方,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都赶紧猫着腰快速溜到了房屋的另一侧。
从山墙处抬头望去。只见房屋下面的街道,无数的行人惊慌的奔跑,而后面有两个身上血淋淋的大汉,手里拿着一把杀猪刀,狂喊着“妖怪哪里跑,吃我一刀!”
一路追来,而他身后已经倒下了好几个来不及躲闪的行人,这大汉好像是个杀猪的,十分壮硕,手里的尖刀还滴着血,那些行人们谁敢阻拦,都发疯一般逃,而且逃的方向却正好是衙门这边。
在杨仙茅他们听到呼喊声之后,衙门的人似乎也听到了,便有衙役冲出来查看是怎么回事,便看见行人潮水一般朝这边涌来。
出来看情况的几人顿时吓了一跳,如果只是十几个人,他们肯定会拔出刀子冲上去大声喝止,可现在冲过来的跟潮水一样怕有几百人,一眼都望不到头,人人脸上都是惊恐失措,大叫着杀人了朝着这边跑,捕快们哪敢上前,立刻转身就跑进了衙门中,还叫着要把房门关上。
可是后面这些潮水般冲上来的人,目标就是朝着衙门来的,就想冲到衙门中能够得到庇护,现在看到衙门居然要关门,哪里肯干,一窝蜂往里冲,把门房都冲翻在地。
而冲进大院子之后,便看见院子里到处都是官兵,这些冲进来人开始有些发慌,不敢再往前。
可是后面的人不知情,使劲往里挤,前面的人被挤得冲向了囚车和手持兵刃弓箭的兵士。那些官兵一看冲进来数百人,顿时也都慌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是发生暴乱要劫狱了,庞统领急忙摘下挂在马鞍上的长刀,一声厉喝:“弓箭手准备,刀斧手组成盾墙,谁敢靠近十步以内,立即射杀!”
他的号令在那些慌乱逃跑的上百个行人的狂喊声中,被淹没的听不大清楚了,前面的弓箭手们只听到了后面那一句“立刻射杀”,还以为统领官下令放箭,立刻张弓搭箭,嗖嗖嗖顿时射倒了一排。
宋军的弓箭手天下闻名,射的又准又狠,前面冲过来的行人被射倒之后,后面的人还不明白怎么回事,接着往前冲,又被一排排射倒,顿时死了数十个。
受伤的在长声惨叫,门外的人却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拼命的往里挤,因为追杀过来的那杀猪匠的刀,当真是手起刀落,一刀一个,已经砍翻了十多人了,街上横七竖八的都是尸体。
这杀猪匠似乎有些功夫,根本不给那些行人任何抵御的机会,而且都是刀刀致命,眼睛通红。于是行人乱跑,大多想逃进衙门寻找庇护,在衙门里便乱成一团,后面杀猪匠追杀,前面兵士放箭,无辜行人们死伤无数。
杨仙茅很着急,因为他所在的房子距离那杀猪匠追杀行人的地方很远,距离衙门就更远。他即便用瓦片也无法将放箭的兵士和追杀的那杀猪匠给击毙,心急之下便想跳下去,追过去把那乱砍人杀人的杀猪匠灭了。就在这时,旁边的刘冬雁赶紧一把抓住他,指了指远处。
杨仙茅先前没有留意,这时才注意到,刘冬雁所指的方向也似乎发生了骚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定睛瞧去。只见那边有人拿着火把不停的点着路过的房屋,另一只手则拿着一把长剑,刷刷几剑将冲过来阻止他的人斩于剑下,而他身后,被点燃的房舍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
怎么回事?刘冬雁又扯了扯他,朝着另外一个方向看去。
另一个方向涌过来无数的人,跟先前那些人一样,只是这些人后面追着的不是一个杀猪匠,而是一个骑马的人。这人骑在马上,手里握着一柄单刀,另一手拿着一面盾牌,一路砍杀,行人四下乱逃。杨仙茅顿时呆了,这县城到底发生什么?
宅院中的刘知县等人同样吓坏了,他们不知道如何处理县丞夫人被误杀的这件事,有无数的民众冲进来,被看押囚犯的官兵乱箭射死了不少,这个对于官兵来说是没办法的,那么多人突然朝着囚车冲来,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来劫狱的,即便放箭也能说得过去。
第726章 刘知县之死()
庞统领想阻止手下兵士放箭,但是已经来不及,兵士一排箭射去,顿时射死数十人。他又气又急,可是如今想挽回都已经不行,不过他又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干嘛的,当下长刀一挥,叫道:“停止放箭!刀斧手警戒,不许任何人冲过来,探马出去探听究竟怎么回事?”
他虽然嗓门很大,可是只有他们附近的人能听得到,远处的士兵们都已经听不到,死伤的民众发出的惨叫已经震耳欲聋,掩盖住了他的声音。
而这时,从外面冲进来的民众越来越多,这些民众都像发了疯似的,只因为他们后面有一个骑着马拿着砍刀的人在追杀他们。
行人潮水般的涌进衙门里来。那些看押囚车的士兵射死上百的冲进来的行人之后,他们眼见冲进来的都是手无寸铁的百姓,其实心中是不想放箭的,可是这些人吓坏了,不顾一切朝着囚车冲来。
兵士没有选择,只能快速拔箭射箭。等到把门口冲进来的人差不多都射死,门外的人终于退了出去的时候,地上已经躺了上百具尸体了。
这时,从两条主街追杀而来的骑马拿这刀和盾牌的人和杀猪匠也终于冲到了衙门口。
被他们追杀的士兵和行人眼见进衙门死路一条,便四下夺路逃跑,虽然面临杀猪刀,但是没有选择,又倒下了十几个之后,其他的人终于趁乱逃走了。而冲到门口的两个人不顾一切朝着对方砍上去。
转瞬间,两人都互相在对方身上砍了无数刀,便一起倒在地上死去了。
面对如此战栗的一幕,远处房顶上的杨仙茅目瞪口呆,他来不及救助那些可怜的百姓,但是他看见这两个人终于死了,这才舒了口气,衙门口终于陷入了平静。
被点燃的大火已经熊熊燃烧起来,浓烟冲到了半空,刘知县吓得魂飞魄散。这么多人死在衙门口,现在又失火,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立刻大叫吩咐:“来人,赶紧去把那些暴乱的歹徒抓起来!”
出了这样的事,那庞统领也吓坏了,虽然他心中在一个劲给自己鼓气,这些人是冲进来劫囚车的,但如果说查清真相不是那么回事,那不问青红皂白杀死上百个民众,恐怕这官帽能否保得住可就难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