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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粮食,他想的办法很简单,那就是让渔民参与建城,城池计划修建时间大概是两个月左右,这两个月,只要坚持在这里帮忙的渔民,每人发放十石粮食作为酬劳!
这当然是冤大头式的招工方式,换做是大明其他地方,请个强壮的劳力,一个月开三石粮就顶天了,五石,压根就没这个价。
渔民自然是踊跃参与,只要搬的动东西的,基本上全来了,张斌直接就按人头提前发放!
他这其实是想送粮食,但是又不想这些渔民认为能不劳而获,所以才用这种方式,来征召“劳力”,相信有了这些粮食,每户渔民至少能撑半年左右,而这时候他们还可以晒制海产品,跟随水师战船去漳州和泉州贩卖,有了这半年的缓冲,相信他们就能回复以前的生活了。
他这种看似冤大头式的招工方式,却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渔民干起活来那叫一个拼命啊,简直比明军步卒还厉害,有了几千渔民的参与,城池建设明显加快,这样,张斌又可以抽调更多的人去修筑炮台和城堡,整个澎湖要塞的修筑进度也随之加快,按这进度,甚至不需要一个半月时间,城池、炮台和城堡就可以全面完工了!
看着慢慢成型的城池、炮台和城堡,张斌又开始了下一步计划。
下一步,自然是寻找海盗巢穴,准备围剿。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为了了解海盗巢穴的情况,张斌开始从郑芝龙手下的水军和步卒中选拔精锐,组成斥候队伍,日夜在澎湖岛上操练侦查技能,一旦澎湖要塞完工,他便会派出斥候乔装成渔民去东番沿岸侦查,寻找海盗巢穴,争取一举剿灭之!
第三卷 第六十八章 斥候小队()
传闻,大明天启和崇祯年间的海盗,均源自李旦和颜思齐一系。
李旦,绰号甲必丹,福建泉州人,是明末有名的大海商,本于吕宋经商,因与西班牙统治者不合,转至东瀛九州岛定居,成为当地华人领袖。
其时,正逢荷兰兴起,西班牙衰落,荷兰与西班牙在东瀛、大明东南沿海至南洋一线展开激烈的争夺,李旦经荷兰人暗中授意,并借由东瀛海盗集团帮助,筹组武装船队,于东瀛、大明、东番、南洋间从事海盗掠夺行为,专门破坏西班牙与大明及东瀛的贸易。
李旦死后,其海盗势力大多归其义子郑芝龙所有,而郑芝龙随即又归附东瀛甲螺颜思齐麾下。
天启四年,颜思齐等因不满东瀛德川幕府的统治,密谋起事造反,不幸事泄,幕府遣兵搜捕,颜思齐率众逃至东番笨港,也就是今台南嘉义北港,伐木辟土,构筑寮寨,组织垦荒,因此被后世称为开台王。
天启五年,颜思齐病逝,郑芝龙又接其位,继续垦荒大业。
应该说,李旦和颜思齐的主要势力都被郑芝龙继承了,所以,他是东南海盗中势力最强的一股,但是,有相当一部分的武装势力也被李旦和颜思齐其他手下瓜分,分散到东南沿海和南洋各处。
天启五年以后,由于大明朝廷对东南沿海疏于管制,郑芝龙和其他海盗迅速发展壮大,到崇祯元年,短短三年间,大明东南沿海的海盗势力已暴增到数十股。
这其中,最强大的当然还是郑芝龙,不过,此时,他已经被福建巡抚张斌招抚,成为张斌麾下的一个游击将军。
郑芝龙虽然归顺,但是其在东番、南洋甚至东瀛的附属产业却不可能搬到大明来,在张斌的默许下,他仍然让手下打理着这些产业。
这天,东番笨港之外突然出现五十余艘战船,其悬挂的旗帜正是海盗郑芝龙的“郑”字大旗。
这笨港本来就是郑芝龙的地盘,既然是自己人的船队,笨港中人自然不会躲避,船队还未靠近港口,郑芝龙留在这里管理的十余个小头目已经在码头恭候。
这次来的并不是郑芝龙,而是他手下的大将郑彩,此时,郑彩正和一个渔民打扮的年轻汉子并立船头,而这年轻汉子手中竟然还举着望远镜!
福船慢慢靠近码头,郑彩突然对那渔民打扮的汉子献媚道:“差哥,要不去山寨里面坐一坐,此地的小头目招揽了一批东瀛舞姬,颇有些风味。”
张差放下望远镜,坚定的摇头道:“大人让我尽快将东番南部的海盗情况刺探清楚,我可不能输给赵如那小子,这次就算了,下次有空再说吧。”
来人正是张斌的亲卫张差,这会儿他和赵如都已经荣升斥候小队的队长,赵如是跟随杨耿的船队前往东番北部,从北至南刺探海盗情况,而他则是跟随郑彩的船队到笨港附近,从南至北刺探海盗的情况。
郑彩闻言,只能遗憾的点头道:“那好吧,等下我把船上的物资卸下来,就陪你去甘辉那里。”
两人说话间,福船已经靠上码头,船上的水军将士飞快的将一袋袋生活物资卸下船,而张差也在郑彩的邀请下,来到了码头上。
他们刚到码头,那恭候在码头的十余个小头目立马凑上来,齐声喊道:“参见郑将军。”
这家伙,又是拱手的,又是鞠躬的,甚至还有行抚胸礼的,口音也是怪异无比,把张差搞的一愣一愣的。
郑彩却是摆出将军的架子,威严的挥手道:“免礼,最近南边的红毛番有什么动静吗?”
其中一个拱手的汉子立马上前用纯正的闽南话回道:“回将军,那红毛番并没有什么异动,他们正押着一大帮人修筑城堡呢。”
郑彩点了点头,吩咐道:“你们多派人手,小心提防,大将军说了,这会儿他归顺大明,等于是跟红毛番翻脸了,要小心他们报复。”
那汉子连连点头道:“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郑彩回头看了看,送来的生活物资也卸的差不多了,他立马交待道:“你们准备一万石粮食,搬到码头上来,过几个时辰我再来取。”
那汉子点头哈腰道:“小的知道了。”
郑彩点了点头,挥手道:“好了,都退下吧。”
说罢,他示意了一下张差,转身又往船上走去。
后面那帮小头目又齐声道:“恭送郑将军。”
张差跟在郑彩后面打趣道:“小子,不错嘛,都当上将军了,我还只是个小队长呢。”
郑彩连连告饶道:“差哥,你就别埋汰我了,你可是大人跟前的红人,我这海盗将军算个屁啊!”
“哈哈哈哈哈哈。”
两人一路说笑,船队离开笨港,转而向北行去。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与张差并立船头的郑彩突然指着右边一圈小岛道:“那后面就是洪旭的老巢,回头我还得去跟他打声招呼,让他准备一下,等大人率军过来,立马老老实实带着手下的喽喽出来请降。。”
张差闻言,举起望远镜道:“洪旭和甘辉他们会老老实实听你话?”
郑彩牛逼哄哄的道:“翻了天了他们,洪旭、甘辉和北边的施大瑄当初都是跟着大将军混的,只是他们野心勃勃想要去外面闯荡一番,大将军才给了他们些船只和人马,让他们各自去发展,这会儿大将军都要随大人剿灭所有海盗了,让他们降,他们敢不降!”
张差闻言,不由笑骂道:“什么大将军,你都回到大人麾下了,还叫郑芝龙那小子大将军?”
郑彩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道:“这不叫习惯了吗,再说,在这些海盗面前你不说大将军,他们不知道是郑芝龙啊!”
张差没再接着说他,反而有些惊奇道:“咦,这地方什么都看不到啊,你确定洪旭的老巢就在后面?”
郑彩闻言,脸色一正,提醒道:“你去刺探的时候可得仔细点,像洪旭和甘辉的老巢,在海面上都看不出什么来,只有转进去才能发现,东番西边像这样弯弯曲曲的港湾和河道可多了,你可别一路看过去就算了。”
张差郑重的点头道:“嗯,这情况我倒是没想到,等下去甘辉那里我得仔细观察一番。”
船队继续前行大约半个时辰,郑彩突然又指着右前方海岸上的一个缺口道:“看见没,甘辉的老巢就在那缺口后面的港湾里面。”
张差举起望远镜一看,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郑彩边向他解说,边指挥船队慢慢转入缺口,缺口后面是一个复杂的港湾,弯弯道道不知道有多少,船队一路转了将近两刻钟时间,前面才豁然出现一个码头。
张差举起望远镜一看,果然是个海盗巢穴,码头后面一座小山上木楼林立,外围还有一圈两人高的围墙,小山四周到处都是水田,不过这会儿是冬季,里面什么都没种。
这些海盗都警觉的很,郑彩的船队估计刚出现在外围的海面上就被他们发现了,这会儿,港口那里停泊的十多艘海盗船已经排的整整齐齐,在那里恭候呢。
不久,福船靠上码头,郑彩率先大步往下走去。
此时,码头上已经站了一堆人,为首的是一个三十来岁,满脸胡须的雄壮大汉,郑彩刚一下船,他并拥上前拱手道:“原来是郑将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抱歉,抱歉。”
郑彩哈哈大笑道:“甘老大客气了,这都大半年未见了,甘老大还是这么威猛啊。”
甘辉赔笑道:“郑将军说笑了,不知郑将军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郑彩闻言,立马把脸一板,严肃道:“大将军已然归顺朝廷,你听说了吧,你准备何去何从啊?”
甘辉偷偷瞄了一眼郑彩带来的船队,立马“豪气干云”的道:“甘某自然是唯大将军马首是瞻,一起归顺朝廷!”
郑彩点了点头,欣慰道:“嗯,还好甘老大念及旧情,不然我们兵戎相见就不好了。”
甘辉抹了把虚汗赔笑道:“我哪敢跟大将军对着干啊。”
郑彩闻言,把着张差的胳膊介绍道:“这位是我兄弟,福建巡抚张大人手下的侍卫队长,这次他奉巡抚大人之命刺探北边其他海盗的情况,暂时借你的地方落个脚,你可得好好配合。”
甘辉连忙拱手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见过张大人。”
张差拱了拱手,随即对郑彩道:“时候不早了,我这就出发吧,你把剩余的物资先放这里,到时候我再过来取。”
郑彩闻言,拍了拍他的肩膀郑重道:“差哥,小心点。”
张差点了点头,洒笑一声,又朝甘辉拱了下手,随即转身往随同船队而来的一艘破烂渔船走去。
这渔船真是烂的可以,风帆上是补丁叠补丁,船体上也到处都是修补的痕迹,唯有船上十余个渔民打扮的汉子,看上去都颇为精干。
张差一登船,那上面的“渔民”立马扬起风帆,伸出船桨,调转船头,向外驶去。
别看这渔船破破烂烂,那速度倒是挺快的,比一般帆船都快多了。
郑彩看着渐渐远去的渔船,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担忧,张差此去可谓危险之极,他手下才十来个人,正面遇上任何一股海盗,不死都得脱层皮!
第三卷 第六十九章 海盗巢穴()
东番形如蕃薯,南北长大约八百余里,东西宽大约三百余里,罗盘红色指针转动一格大约是一百五十里,这里有一个宽约五十丈的河口,现在指针转动不到一格,大约是这个位置。
张差左手拿着毛笔,右手拿着罗盘,一边神叨叨的碎碎念着,一边对着小方桌上的简略地图小心的涂改着。
此时,斥候小队的破渔船行进的很慢,风帆都没涨满,船桨也早已收了,速度还不到普通帆船的一半。
张差一个人坐在船舱中的小方桌旁认真的修改这地图,其他队员则在忙活各自的事情。
有几个队员正在装渔民,他们拿着渔网不时挥洒一波,好像真是捕鱼一样,但是打上来的鱼他们都会仔细筛选一下,海鳗、刀鲚、梭鱼等乱七八糟的,他们直接就扔了,唯有对虾、小黄鱼、鲈鱼等肉质鲜美的才会留下来装鱼桶里面。
经他们这么一挑选,每撒一网,能有小半桶收获就算不错了,这样打鱼,一天怕是一两银子都赚不到。
当然,他们并不是为了打鱼而来,挑出来的鱼虾主要还是留着船上几个人吃的。
这会儿已近酉时,负责做饭的队员也已经忙活开了。
张斌给他们准备的物资还是很丰富的,有木炭,有大米,有香料,有蔬菜,甚至还有菜油,如果他们愿意,随时可以做出一桌丰盛的饭菜。
当然,他们是在执行任务,不可能真的专心致志,整一大桌出来。
负责做饭的队员只是开了两炉火,一炉煮稀饭,什么鲜虾、扇贝、鲍鱼都去了壳洗净切成块,丢稀饭里面。
一炉煮鱼汤,几条肥嫩的鲈鱼已经洗干剥净丢汤里面煮出了白汁,各种香料、调料也丢了一些,再丢些青菜叶子,就可以直接开吃了。
张差趴小方桌上画了半天,早饿的不行了,一闻到鱼汤的香味,他立马放下毛笔,大声招呼道:“快点,二愣子,拿碗筷出来,一人先来碗鱼汤,来碗稀饭。”
那外号二愣子的憨厚小伙子闻言,立马从碗柜里捧出一叠汤碗,给张差盛了碗稀饭,装了碗鱼汤,连同筷子一起摆小方桌上,又给船首拿着望远镜不停瞭望的队员送去两碗,这才招呼其他队员各自吃喝起来。
张差拿起筷子,端起稀饭,边吹边喝,差不多一盏茶时间,就将一碗稀饭喝个精光,这会儿鱼汤正好也能下口了,他端起鱼汤,试了一口,随即便呼哧呼哧喝了个精光。
他正想让二愣子再给来两碗,船首瞭望的队员突然大声道:“队长,前面好像有船。”
张差闻言,蹭的一下站起来,飞快的跑到船头,接过望远镜往前扫视起来。
前方的海面上果然有一排小黑点,虽然距离太远,看不清是什么东西,但张差可以肯定,绝对是船,看那黑点数量,最少有二三十艘船!
黑点并没有迅速扩大,证明对方并不是直朝这边而来,己方的船速已经相当慢了,按道理也不可能追的上别的船只,那么,很有可能,对方正离开海岸,又或者正对着海岸行驶。
他将望远镜缓缓移动了一下,使得望远镜中就剩下一个黑点,右边是海岸,左边是黑点,如果望远镜中黑点越来越多,则证明对方是在向海岸行驶,如果那个黑点消失了,则证明对方是在远离海岸。
不一会儿,望远镜中又多出一个黑点,紧接着,又一个黑点缓缓移进来,不用想了,对方是在向海岸行驶。
张差用望远镜仔细扫了一遍前面的海岸,对方正对的海岸,因为距离太远,根本就看不清楚,但是,自己前方约莫一里处正好有个十余丈宽的河口,他当机立断道:“快,转舵,扬帆,出桨,转进前面的河道里去。”
他的话音刚落,所有队员立马放下手中的大碗,两个人跑到船尾转舵,两个人跑到中间操帆,剩下六个人则拿起夹板上的船桨往两边船舷的豁口中一套,随即使劲划起来。
帆桨船的速度就是快,十个人齐心协力,船行速度简直势若奔马,不一会儿,他们便转进右前方的河口中。
张差抬眼往北岸一扫,随即指着岸边的一颗大树道:“快,靠上去,把船绑那颗树上。”
众人闻言,降下风帆,划动船桨小心的将船靠进岸边,随即,那两个操帆的队员便抬起缆绳,跳到河岸上,三下两下就将缆绳绑在那颗大树上。
张差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四周的地形,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