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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堂的左右两边各有一扇房门,进去应该就是卧房之类的地方了。
这个时候,右边的的卧房中隐隐传来一阵细细的交谈声,人貌似还不止两个,很显然,右边是丫鬟们住的。
李湘真直接带着他进入了左边的房间,果然是一间很大的卧房。
刚一进去,一阵酒菜的香味便迎面而来,张斌打眼一看,房间中,大床旁,竟然还摆着一桌酒菜!
看样子毕懋康说的不止一顿应该就是这一顿了,还好他先前吃的不多,也没喝太多酒,这会儿再喝点倒是不成问题。
两人围着圆桌坐下以后,李湘真主动拿起酒壶倒满两杯酒,随即举杯道:“多谢公子赏脸,奴家敬公子一杯。”
张斌闻言,举起酒杯,轻轻和她碰了一下,随即一口干了。
李湘真见他这么豪爽,连忙小饮了半杯,随即劝道:“公子,长夜漫漫,不必喝的如此之急,随意便好。”
开玩笑,还真坐这儿聊一晚上啊,张斌摇头笑道:“湘真姑娘,我明天还有事,子时之前必须回去,喝快点没事。”
李湘真闻言,貌似松了一口气,她勉强笑道:“那奴家就陪公子好好喝一回。”
说罢她干完杯中酒,又倒满两杯,随即便举杯道:“公子,奴家再敬你一杯。”
张斌这个奇怪啊,喝快点没事并不代表他想拼命的喝啊,这样一杯接一杯,谁受得了。
他举起酒杯,干了这杯酒,随即便拿起筷子道:“先吃点菜吧,喝太急,伤身体。”
李湘真闻言,连忙拿起筷子为他夹起菜来。
张斌这下算看出来了,这李湘真有心事,这会儿正魂不守舍呢。
这徐孚远一走,她便如此魂不守舍,看样子这心事肯定跟徐孚远有关系。
张斌正不知怎么跟她提起徐孚远的事呢,正好,借这个机会问一问。
他试探道:“湘真姑娘,你有心事?”
李湘真闻言,竟然强笑着摇头道:“公子,奴家能有什么心事,来,奴家再敬公子一杯。”
说罢,她又倒满酒,举起杯来。
她这是想灌醉自己呢,张斌不动声色的跟她碰了一杯,随即便岔开话题道:“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姑娘擅长的是哪一方面啊?”
李湘真摇头自嘲道:“不敢说擅长,只是没事的时候喜欢吟诗作对,自娱自乐而已。”
诗词,张斌还是略懂一点的,他边和李湘真聊着诗词的话题,便不动声色的陪她一杯接一杯的喝着,不到半个时辰,李湘真就开始舌头打结了。
这小姑娘酒量还真不错,张斌甩了甩晕晕沉沉的脑袋,突然问道:“湘真姑娘,你觉得徐公子怎么样?”
李湘真这会儿已经有点迷迷糊糊了,她一听人提起心爱的人儿,立马满脸痴迷道:“徐公子才气横溢,诗风苍劲雄浑,假以时日,必成一代文豪。”
张斌闻言,错点晕倒,问你对他有没有意思呢,又不是问他诗词写的怎么样,这一通夸奖,徐孚远听了都要脸红吧。
不过,从她这口气也能听出来,她跟徐孚远应该是两情相悦,这样就好。
张斌紧接着问道:“听说徐公子对姑娘甚是痴迷,姑娘为何不与他双宿双飞呢?”
这一下仿佛戳到了李湘真的痛处,她那眼泪刷的一下就流出来了,啜泣了半晌,她才无奈的叹息道:“奴家跟徐公子终究是有缘无份,他家中虽然还算富足,但这梳栊之资和脱籍之费他却是无论如何也拿不出来的。原本他还有能偶尔陪奴家一诉衷肠,但来了几次之后,他身上的银两也快要用光了,再过几日,他就要回松江了,此番一别,他日再见,奴家怕早成残花败柳之身了,哪里还有脸与他双宿双飞。”
说完,她竟然趴在桌子上哭起来。
看样子,这又是一对苦命鸳鸯。
张斌假意叹息道:“唉,徐公子的确人中龙凤,姑娘也是国色天香,唉,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可惜,可惜。”
李湘真闻言,自然是哭的更凶了。
张斌见火候差不多了,连忙装出悲天悯人的样子,怜惜道:“姑娘,不用如此难过,几百两银子,我倒是可以给你们想办法,就是不知道徐公子会不会领这个情啊。”
李湘真闻言,立马止住哭声,抬头惊喜道:“公子此言当真?”
张斌缓缓点头道:“当然是真的,家兄乃是福建有数的商户,几百两银子,只要我开口,还是能借来的,就是不知道徐公子看不看的上这些铜臭之物啊。”
李湘真闻言,激动的道:“徐公子也想过要去家里借的,不过,他说,家里怕是十有九不会借他这钱,如果公子真愿相助,徐公子必定感激不尽。”
张斌欣慰的点头道:“嗯,这样就好,要不我写个地址,你让徐公子尽快来我府上商议一下。”
李湘真闻言,立马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走到一旁的书桌旁,边磨墨,边兴奋的道:“公子,快些来写吧。”
这小姑娘,还真是喝多了,张斌偷笑一声,摇摇晃晃的来到书桌前,一屁股坐下去,随即拿起毛笔,抽出张白纸,刷刷刷写下了自己的地址。
他想了想,又抽出一张白纸,刷刷刷写了首诗:
千锤万凿出深山,
烈火焚烧若等闲。
粉骨碎身全不怕,
要留清白在人间。
这是明代宗景泰名臣于谦所作的《石灰吟》,他写这首诗的意思当然不是说自己要粉骨碎身去证清白,而是暗示徐孚远,他想跟于谦一样,收拾阉党,拯救大明!
第二卷 第四十五章 喝醉了容易出事()
喝醉了容易出事,这个道理古今皆然,酒喝多了,就会失控,不但开车容易出事,连睡觉都容易出事。
张斌为了突破李湘真的心防,一杯接一杯的陪着她灌下去,结果,李湘真是喝得迷迷糊糊,他自己也喝的差不多了。
好在他还记得自己是在什么地方,并没有胡来,而是让人通知外面的张差等人,把他接回了府中。
有过醉酒经验的人都知道,当你正在喝的时候,甚至是刚喝完的时候,都还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是,只要一走出门,被风一吹,整个人立马就会变得晕晕乎乎。
张斌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府里的了,他只知道自己忍的很辛苦,他,很想小云。
迷迷糊糊间,小云好像曲意逢迎了一番,自己憋了一晚上的火,总算是浇灭了。
第二天一早,他睁开眼睛一看怀中的人儿,立马吓了一大跳。
羞答答躺他怀里的,竟然不是小云,而是小凤仙!
很显然,昨晚,她们趁自己喝醉了,偷偷的调了包,把小云换成了小凤仙。
这个问题倒没什么,反正小云、小凤仙和陈盈盈都已经暗许了自己小妾的身份,只是他跟小云好了以后,有点不好意思去找其他两人而已,毕竟,前世,同时和几个女人同居,那是相当不道德的,他一时半会还真转不过这个弯来。
喝醉了也好,就不用顾忌那么多了。
他安慰了小凤仙几句便爬起床来,小凤仙还要挣扎着起来给他穿衣服,他连忙一把将其按回床上,结果,忍不住又是一阵温存。
这时候,屋里的响动把外面的小云也惊动了,她进来看到这个场景,倒没有责怪张斌的意思,只是脸上通红通红的。
张斌这个尴尬啊,连忙爬起来伸手乖乖把衣服穿上。
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他猛然想到一件事情。
糟糕,把毕懋康一个人扔梅香楼了,昨晚他们可是一起坐马车过去的,自己一个人坐马车回来了,毕懋康怎么办?
这酒喝多了,还真是坏事儿,他连忙跑到外面大喊道:“张差,你快去看看毕大人回来了没有。”
张差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他便跑回来禀报道:“大人,毕大人已经回来了。”
张斌这个奇怪啊,回来了,这货怎么回来的?
他匆匆的洗漱了一番,便急匆匆的穿过几处门洞,来到毕懋康院子里。
毕懋康果然已经回来了,他听说张斌来访,立马大笑着迎了出来,看他那红光满面的样子,昨晚显然很是舒爽。
张斌忍不住打趣道:“孟侯兄,那宛君姑娘姑娘怎么样?”
毕懋康装作一本正经的点头道:“恩,画技还不错。”
说完,他自己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一起嫖过娼,果然不一样,毕懋康对张斌更为亲近了,他热情的将张斌拉进书房,闲聊起来。
聊着聊着,两人便聊到了燧发枪的问题上,毕懋康忍不住提笔便画起来。
这下张斌算是真正见识到他的画技了,毕懋康不但擅长山水画,工笔画也是一绝,那燧发枪在他笔下画出来,看上去就跟真的一样。
两人边商议边修改,几易其稿,燧发枪的结构便慢慢成型了。
其实,结构倒不是主要难点,这会儿燧发枪和火绳枪在结构上差别并不是很大,因为明末的火绳枪已经采用扳机结构了,燧发枪说白了就是多了燧石固定,撞击板和弹片几个零件而已,稍微改进一下,这结构便没什么问题了。
这会儿做燧发枪的主要难点还是弹片,因为这时候还没有标准的弹簧钢,用什么东西来做弹片是个很大问题。
要说古代的冶炼技术,还真不好说是高还是低,比如说弹簧钢一类的东西,甚至在春秋战国时期就出现过具有形状记忆功能的宝剑,至于是怎么做到的,还是个谜,总之,弹性金属,肯定是有的,就是不知道怎么做出来的。
张斌隐隐记得,普通的弹簧钢其实就是碳素钢里面加了点锰,跟这个时代的人说锰元素他们肯定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看样子只能以后想办法去找了。
白天就这样过去了,晚上,张斌还是信守承诺,准备陪毕懋康去梅香楼,结果毕懋康却说不去了。
原来,李宛君已经跟她说过了,这几天魏国公世子徐文爵会去梅香楼,为了避免尴尬,他自然是不去的好,再说了,他也一把年纪了,夜夜笙歌肯定是不行了,隔个几天去一次正好。
第二天一早,张斌锻炼了一下身体便准备去找毕懋康学习画技,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动身,外面当值的王二便来报,有松江府士子徐孚远协好友夏允彝、陈子龙前来拜访。
这家伙,这么快就来了,看样子,昨天他应该又去梅香楼了,如此痴迷李湘真,好啊,正好趁机拉拢!
张斌毫不犹豫的点头道:“恩,让他们进来。”
说罢,他便来到大堂中,端坐在上首的主位上。
他这并不是端架子,并不是说是个人跑来找你,你就得跑出去迎接,跑出去迎接,也要看情况。
比如这三个,他就不能去迎接。
他虽然很想拉拢这三人,但却不能表现的太过于热情,别人明显是跑来借钱的,你还屁颠屁颠点的跑去迎接,那就不对头了,人家不怀疑你别有用心才怪。
再说了,自己是进士出身,还是朝廷从五品的准大员,而徐孚远他们三人里面身份最高的夏允彝也就是个举人,跑出去迎接也于礼不合。
他这刚坐下不久,王二便领着徐孚远三人走了进来,三人拱手齐声道:“学生徐孚远、夏允彝、陈子龙,见过张大人。”
张斌装出严肃而又略带欣赏的表情点头道:“恩,三位请坐。”
三人也不矫情,闻言,立马恭敬的坐在客位上,徐孚远一个人坐在左边,而夏允彝和陈子龙则陪坐在右边。
刚一坐下来,徐孚远便忍不住拱手赞道:“没想到大人真的如此年轻,真是我辈楷模啊。”
他这倒不是纯粹在吹捧,张斌的年纪着实把他们吓了一跳,要知道夏允彝这会儿都快三十了,徐孚远也比张斌大,就陈子龙年纪比张斌小一点。
张斌年纪轻轻就已经金榜题名,为官数载,官居从五品了,而他们三人里面就夏允彝是举人,徐孚远和陈子龙还都是秀才呢,别说当官了,金榜题名都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第二卷 第四十六章 嘴炮误国()
徐孚远、夏允彝、陈子龙都是后面有名的复社骨干,张斌自然不想他们再投入复社麾下,因为复社基本上就会讽议朝政、评论官吏,嘴炮打的山响,实际上却什么实事没干,让他们加入复社,简直浪费人才。
这三人加入复社之后,也并非一帆风顺,平步青云,相反,在历史上,他们几经磨难,还没熬出头,大明就亡了。
最后,他们只能一个个以身殉国,结局可谓相当的凄惨。
张斌拉拢他们其实也是在帮他们,要知道,他们加入复社之后,受党争牵连,仕途坎坷不已,因为受温体仁的打压,夏允彝、陈子龙直到崇祯十年才金榜题名,徐孚远更是终明一朝都没考上进士。
讲文采,他们都是明末有名的文学家,讲能力,他们能提笔做出锦绣文章,也能领兵举义反清复明,可谓文武全才,就因为路走错了,有明一朝,夏允彝和陈子龙也就当了几年县令,在官场上,可谓微不足道。
张斌有心把他们引导到正确的道路上来,跟着自己干,闯出一番天地,就是不知这三人,现在是个什么想法。
徐孚远由衷的赞叹并没有让他飘飘然,他整理了一下思路,试探道:“听湘真姑娘说,三位一片丹心、矢志报国,本官着实敬佩,不知你们打算怎么报国呢?”
这话自然是编的,李湘真压根就没跟他说这些,不过,这三个家伙就爱听这个。
他们听张斌这么一说,脸上均自豪的神色,徐孚远更是颇为自得的拱手道:“学生决定仿东林之风,召集知己好友,成立学社,针砭时弊,弘扬正气,讨伐阉党,声援东林。”
脑子有病,病得不清!
他们这是没见识到魏公公的手段,估计再过一两个月他们就明白了,靠嘴炮是干不过魏公公的。
张斌缓缓摇头道:“你们还不知道吧,阉党正以熊廷弼案为引,牵连整个东林,准备将东林骨干一网打尽!你们这个时候站出来,声援东林,想陪他们一起死吗?”
当然,徐孚远他们还没有蠢到那种程度,这会儿东林六君子还没有被害,他们还满腔热情想和阉党去打嘴仗,魏忠贤把东林六君子折磨致死后,很多人都被吓到了,这其中,就包括徐孚远他们,至少,在天启年间,他们就算结社了,也没敢去跟魏忠贤斗。
这个时候魏忠贤还没有动手,他们自然不知道厉害,徐孚远不解的问道:“熊廷弼不是楚党吗?熊廷弼案完全是楚党内斗,跟东林有什么关系?”
张斌连连摇头道:“现在哪还有什么楚党,楚党大部分人已经加入了阉党,现在这场斗争已经演变成阉党与非阉党之间的斗争,熊廷弼不识趣,不愿意加入阉党,魏公公自然不会放过他。再加上东林党中有很多人为他说过好话,正好可以牵连进来。辽东之失,多大的责任啊,往他们身上一栽,谁背的起?”
徐孚远目瞪口呆道:“辽东之失怎么能怪熊廷弼!”
张斌淡淡的道:“魏公公说能,那就能,现在内阁、都察院、六部、东厂、锦衣卫全在他掌控中,给熊廷弼扣个帽子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事情。”
三人闻言,均露出愤慨的神色,徐孚远怒气冲冲的道:“朗朗乾坤,昭昭日月,阉党怎敢如此颠倒黑白!”
张斌摊手道:“魏公公有什么不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