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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他们纯粹就是跑来看热闹的当然不会带什么臭鸡蛋和烂菜叶子,至于大粪,那就更没人带了。
话说他们又进不了薛府,站在外面,有围墙隔着,他们看什么热闹呢?
这个自然是有热闹可看他们才会跑过来的,因为有传闻称,薛国观通过卖官贪污了数百万两白银!
数百万两白银啊,很多人这辈子数百两白银都看不到,数百万两,自然是要来见识见识。
果然,这薛国观府邸刚被围不久便有数百锦衣卫押送着上百辆马车进去了。
这马车是用来干什么的呢?
还用问,肯定是来拉银子的啦,抄家又不是搬家,那些不值钱的家什一般都不会拉走,只有金银珠宝等值钱的东西才会拉去内库。
接下来就精彩了,那上百辆马车进去不到半个时辰又有数千锦衣卫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将薛府通往皇城东华门的街道全封了,所有人全被赶到了一边,紧接着满载着银子马车便陆续从薛府中驶了出来,十两一个的银元宝,每辆马车都装的满满的,在太阳底下闪耀着诱人的白光,要不是有上万锦衣卫在这里镇场子,估计真有那亡命之徒会上去抢夺。
这上百辆马车在薛府和皇城之间来来回回也不知道运了多少趟,每次都是满载金银,这就证明,传言属实,薛国观贪污的银子的确多的吓人,数百万两肯定是有的,上千万两都有可能,沿途的老百姓看的那叫一个过瘾啊,这辈子能看到这么多银子也算没白活了。
话说这骆养性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你说你运脏银就运脏银,好歹用箱子装起来啊,实在不行用黑布遮着也好啊,就这么让银子露在外面,这不引人犯罪吗!
骆养性脑袋当然没被驴踢过,这些都是张斌安排的。
张斌是想通过此举向崇祯施加压力,他估计崇祯会低调处理此事,因为薛国观是崇祯培养起来对付自己的,而薛国观的党羽就是崇祯对付自己的工具,现在薛国观倒台了,崇祯再把薛国观的党羽全收拾了,那朝中岂不是剩下自己一家独大了。
崇祯肯定不想朝堂变成自己的天下,所以他肯定会低调处理薛国观贪腐一案,尽量不牵扯其党羽。
张斌之所以把薛国观贪腐几百万两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就是想让崇祯下不了台,天下人都看到了,看崇祯还怎么敷衍了事,放过薛国观的党羽。
不过,他还是低估崇祯的脸皮,第二天早朝的时候,崇祯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句,薛国观贪腐严重,革职查办,然后便若无其事的开始了奏对流程!
朝中的阉党余孽本来已经战战兢兢,等着崇祯大发雷霆,收拾他们呢,没想到,崇祯这么轻描淡写的来了一句之后,就没了下文,好像内阁首辅被革职查办只是皇宫中丢了只狗一般,根本就无关紧要!
当然,内阁首辅被革职查办并不是皇宫中丢了一只狗那么简单,因为内阁首辅还负责着奏折的批阅和票拟,再说了,薛国观还兼任着吏部尚书,这么两个重要的职位可不能缺人。
崇祯虽然说的轻描淡写,但是,对薛国观的继任人选还是相当上心的。
这个时候,大多数朝臣都认为内阁首辅是非张斌莫属了,因为薛国观当初力压张斌出任内阁首辅本来就有点名不正言不顺,要张斌当时在京城,他能不能顺利的当上内阁首辅还不好说呢。
这会儿张斌更是挟收复辽东之功回京了,他不出任内阁首辅,谁出任内阁首辅!
崇祯偏就不找张斌,早朝结束以后,他直接命人将新科内阁大学士,原内阁首辅周延儒招到了御书房。
周延儒这会儿自己都没想到他能出任内阁首辅,他只以为崇祯找他是为了吏部尚书之事,因为他这内阁大学士这会儿还挂着空档呢,什么实权职位都没有兼任,对这吏部尚书他还是比较热衷的,天官啊,谁不想当。
果然,君臣一番见礼之后,崇祯便直接考校道:“玉绳,你对现下官员的任免有什么看法?”
这语气,真是想让自己出任吏部尚书啊!
周延儒心里这个激动啊,不过他表面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崇祯可不喜欢毛毛糙糙的人,这点他还是清楚的。
他装出谦逊的样子,恭敬的拱手道:“皇上既然问起,微臣就斗胆说说自己的看法了,微臣以为,当下任免官员,最重要的一点便是清廉,因为西北灾情严重,老百姓再也经不起贪官污吏的折腾了。”
崇祯闻言,点头赞许道:“好一个清廉,说的好,现下就要重用清廉的官员,谁贪腐,就让谁滚蛋,内阁首辅也不例外!”
这话听起来好像有点问题,好像贪腐的官员有时候还可以用,只是这会儿不能用而已,其实,这是事实,明朝的皇帝就是这么奇葩,很多时候他们明明知道某些官员有点贪腐,但还是使劲提拔重用,比如严嵩,比如徐玠,嘉靖皇帝会不知道他们贪腐吗,肯定是知道一点的,但是这两人偏偏先后当上了内阁首辅!
当然,这会儿崇祯是不敢重用贪腐的官员了,一个薛国观已经让他颜面扫地了,他要再重用贪腐的官员,那就是头猪了。
他郑重的问道:“说到这清廉,玉绳,你能做到清正廉洁吗?”
成了,成了,周延儒压住心头的激动,重重的点头道:“清正廉洁,这是最基本的为官之道,微臣如果这点都做不到,那就没脸待在朝堂之上了。”
这点他倒是没吹牛,历史上,他之所以被列为大奸臣也不是因为贪腐,而是因为他的无能,因为他的无耻。
崇祯欣慰的点头道:“好,朕相信你,对了,你对现下的朝局有什么看法?”
周延儒闻言,不由一愣,这话,什么意思,难道皇上还想让自己出任内阁首辅不成!
第八卷 第一五九章 还不是首辅()
周延儒这个人是个典型的伪君子,眼高手低,就爱吹牛逼,要他说,他简直无所不能,要他做,那是什么都不能成。
崇祯临死之前说的什么诸臣误朕也有很大一部分说的就是这个周延儒,因为他对周延儒寄予了太多的厚望,结果,周延儒全是瞎吹的,什么事都没给他办成。
这会儿周延儒又开始吹了,什么以麦代粮,赈济灾民,使百姓得以修养生息,什么任用贤能,革除弊政,令朝野上下齐心协力等等,说的头头是道。
崇祯被他唬的一愣一愣的,大赞他治国有方,这首辅之位自然是落在了他的头上。
两人在书房里谈的是热火朝天,书房外面的曹化淳心里却是拔凉拔凉的,薛国观都倒台了,崇祯竟然还不让张斌出任首辅,不知道张斌收到消息以后会作何感想啊。
张斌当天晚上就收到消息了,他的确气得够呛,崇祯此举着实欺人太甚,自己无论是资历、能力、功绩都摆在那里,谁比自己更有资格出任首辅,这家伙真以为自己是皇上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不过气归气,他并没有气得失去理智,崇祯瞎折腾也不是这一回两回了,这家伙不折腾才叫奇怪呢。
这内阁首辅之位,他的确很想要,但也不是迫不及待那种,因为有崇祯在,就算他当上了内阁首辅也很难有所作为。
至于周延儒这个人,张斌还真不怎么放在眼里,这家伙就是个内斗外行,外斗更外行的饭桶,就算让他当上首辅又怎么样。
所以,张斌最终还是决定忍了,反正太子也快成年了,他们再怎么折腾也就几个月时间了。
而这时周延儒正轻车简从去拜访一个人呢,这个人就是翰林院编修张溥。
话说一个他一个内阁大学士为什么要去拜访一个七品翰林院编修呢,就算这翰林俗称储相,但他一个都要当内阁首辅的人还用在意一个未来有可能当上内阁大学士的储相吗?
要单纯从职位上来说他自然不用在意这么个芝麻官,但是,这张溥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复社首领。
说起复社,那可不得了,自东林被阉党屠戮殆尽之后自称正道的朋党里面就数这复社声势最为浩大了,崇祯二年,复社成立的时候号称有三千学子,而这些学子后面有很多都考上了进士,其势力之大可想而知。
但是,这个时候标榜正义并不是什么好事,而且,这张溥也如同文震孟一般的愤青,以东林后继自居,硬要跟阉党余孽过不去。
崇祯二年和崇祯三年,他们是赶上了好时候,那时候崇祯一心清查阉党逆案,重用东林党元老,以东林党后继自居的复社登高一呼,简直应者云集,据说很多求学的生员甚至是当朝官员都自称是张溥门下,从之者几万余人!
可惜,东林终究斗不过阉党,他们奉崇祯旨意清理阉党,结果却被阉党给清理了,号称东林后继的复社顿时变得尴尬无比。
这张溥倒也不是一个只会强出头的愣头青,他一看形势不对,立刻就傍上了当时最有望入阁的周延儒,并助其登上了内阁首辅之位,周延儒投桃报李,在崇祯四年的科举中给复社骨干讲了回书,于是乎,复社骨干几乎都金榜题名,高中进士,一时之间复社又声威大震,也正是那时候周延儒和这位复社首领成了莫逆之交,而且还有了一层师生关系。
不过,这张溥貌似是个丧门星,靠谁谁倒!
他刚以东林后继自居,成立复社,结果,第二年东林就被阉党余孽给干趴下了!
他刚傍上周延儒,将其推上内阁首辅的高位,结果,周延儒很快又被阉党余孽给干趴下了!
后面,温体仁、张至发、薛国观等阉党余孽相继掌权,他们这专跟阉党作对的复社命运可想而知,还好这崇祯朝还没天启朝那么黑暗,阉党余孽还做不到只手遮天,要不然,他们绝对会跟东林党一个下场,被阉党余孽屠戮殆尽!
当然,阉党余孽就算不杀他们,也不会让他们有好日子过,所以,张溥这个二甲出身的庶吉士一进翰林院就是编修,十余年之后还是个编修,而复社当中才气最高的吴伟业也就是一甲第二名榜眼吴梅村这会儿也只是个正六品的国子监司业而且还是南都国子监的司业!
可以说,直到这个时候复社的命运还如同历史上一般,没有任何改变,因为穿越而来的张斌对这帮愤青并不感冒,张斌始终认为,只有实干才能兴邦,嘴炮只能误国,所以,他压根就看不上东林和复社这帮嘴炮。
不过,现在,复社的命运貌似出现了转机,因为温体仁、张至发、薛国观等阉党余孽都被张斌暗地里收拾了,崇祯感觉“无依无靠”,唯有依靠周延儒这个状元郎了,而周延儒唯有依靠复社,因为他手底下没人啊,他的党羽早在十余年前就被温体仁给清理干净了!
周延儒是来求张溥的,自然不会摆什么老师的架子,让张溥登门拜见,而张溥这会儿也没下定决心是不是再次将宝压在周延儒身上,毕竟周延儒上次的失败对他们打击太大了,十余年了,他这个复社首领都被阉党余孽摁在翰林院编了十余年史书了,人生又有几个十余年,他再压错一次宝这辈子可就完了!
当然,张溥最后肯定还会选择周延儒而不是张斌,因为他是有野心的,说好听一点就是有理想有抱负的,而张斌他肯定把控不住,只有周延儒这个只会纸上谈兵的无能之辈他才有把握捏在手里。
周延儒的来访,着实让张溥吃了一惊,他当然不知道崇祯已经授意让周延儒出任内阁首辅了,他只当是这周延儒看薛国观倒台了,耐不住寂寞,想让他帮忙再次争夺内阁首辅之位。
这个忙到底帮还是不帮呢?
张溥此时的心情很复杂,这些年来阉党余孽的打压让他成熟了很多,他不会再向当初那么鲁莽,还没搞清楚状况就一头扑周延儒怀里,结果,浪费了自己十余年青春。
他客客气气的将周延儒请进书房,让到主坐,这才试探道:“恩师,您怎么屈尊到寒舍来了,理应是学生去拜访恩师才是,学生着实惶恐,这些天学生正忙着编修元史论,所以没有前往恩师府上拜访,原本学生想着忙完这段时间就去拜访恩师呢,结果,这,唉。”
周延儒知道,这家伙啰里啰嗦一大堆全是推脱之词,他就是在犹豫不决,不敢把宝再次压到自己的身上!
这求人帮忙也要讲方法的,不能一味放低姿态,他亲自来拜访张溥已经把姿态放得够低了,再低可就要被这学生瞧不起了,所以,他决定,好好拿捏这学生一番,让这学生主动“投靠”自己。
第八卷 第一六〇章 谁利用谁()
历史上到底是周延儒利用复社上位还是张溥利用周延儒掌控朝堂大权,众说纷纭,这些已然无法考证。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张溥是斗不过周延儒的,因为他没周延儒无耻,所以,他年仅四十突然就“病”死了,而当时五十多岁的周延儒却一点病都没有!
这会儿周延儒为了掌控主动权,又很无耻的拿捏起来,他自嘲道:“什么恩师不恩师的,座师而已,那一届几百考生金榜题名,也没几个叫我恩师的。再说了,你我什么关系,你不去看我,我就来看你,一样的,一样的。”
这话看似在自嘲,其实是在暗讽张溥,别人跟我不熟,不去看我,那还说的过去,你跟我这么熟,我回京城这么久了,你竟然不闻不问,你好意思?
张溥果然有点不好意思了,他尴尬的道:“恩师恕罪,恕罪,明天学生一定登门道歉。”
周延儒却是摇头道:“不用不用,其实,我今天过来找你还有点事。”
张溥心中暗道:“来了,他如果让我再捧他当内阁首辅,我是该马上答应还是该想办法拖延呢?”
拖延其实就等于是婉拒了,因为内阁首辅的位子不可能长时间空悬,周延儒不坐上去,自然有人坐上去,拖延几天这机会就等于错过了。
没想到,周延儒却是装出愧疚的表情,叹息道:“唉,这十多年来,因为我的原因让你受牵连了,到现在还是个七品编修,我这心里着实过意不去,所以,我一直在想着帮你把这职位升上去,现在,机会终于来了,礼部仪制清吏司郎中和吏部文选清吏司郎中你比较喜欢哪个,我拉下脸去求求皇上,应该都能求下来。”
张溥闻言,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礼部仪制清吏司郎中和吏部文选清吏司郎中,开什么玩笑,这两可都是正五品的大员,他现在才是个七品的小编修,一次练升四级,可能吗?
再说了,这礼部仪制清吏司郎中和吏部文选清吏司郎中可不是普通的正五品大员。
礼部仪制清吏司郎中管着礼仪和科举,是礼部最有前途的郎中,一旦侍郎出缺,不出意外就能补上去。
吏部文选清吏司郎中更加不得了,主管着官员的选拔,可以说比吏部左右侍郎权柄还重,因为他不把你“选拔”出来,你连升职的机会都没有,所以,文选清吏司郎中又称为小天官,是吏部仅次于尚书的重臣。
一次连升四级,而且出任的还是朝中最有前途和最有权柄的两个职位,这种事情,怎么听上去都有点不真实啊。
他难以置信的问道:“这个,皇上真的会答应吗?”
周延儒故意吊胃口道:“正常情况下皇上自然是不会答应的。”
那意思现在不是正常情况咯,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皇上答应这种看上去都有点荒唐的擢升呢?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