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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时可以向你们明帝国宣战,你们如果不答应我们的条件,就等着挨打吧。”
张斌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挥手道:“好走,不送。”
布罗克闻言,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张斌看着他的背影,缓缓坐下来,陷入了沉思。
他很清楚,大明又或者说自己这一方与荷兰东印度公司一战,在所难免!
因为,这其中,涉及到巨大的利益。
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账本和来往信件他已经让人翻译过来了,这东番据点,贸易量之大,连见惯了后世大公司的张斌都吓了一跳。
东印度公司可不是普通的公司,他们甚至比后世的跨国公司还厉害。
他们把大量产自欧陆的金属和药材,还有产自南洋的香料、胡椒、琥珀、麻布、棉花、鸦片、锡、铅,等货物运到大员,随即销往东瀛、琉球和朝鲜等地,还通过海盗走私销往大明。
同时,他们还通过海盗和东南沿海走私的海商大量进购大明生产的布匹、瓷器、丝绸、茶叶等商品,销往南洋和欧陆。
这还没完,他还在一封信中看到,东印度公司正逐步向大员周边展开殖民,压迫当地平民生产大米、砂糖,养殖麋鹿,搜刮木材和藤,而这些,正是东瀛急需的大宗物资。
这又是转手贸易,又是走私,又是殖民经济,东印度公司获利之丰,是相当恐怖,光是东番这一个据点的收益,就超过了大明全年的税赋收入,这么大的利益,东印度公司怎么可能放弃。
张斌还令人查询了福建承宣布政使司所有关于荷兰人的记录,他发现,荷兰人并不是这几年才与大明发生争端的。
大明与荷兰的贸易争端由来已久,并不是自己插手才开始的,也不是南居益上任福建巡抚之后才开始的,早在南居益之前,福建巡抚商周祚就曾跟荷兰人交涉过。
那时候荷兰人利用大明海禁政策的漏洞,直接将商船停泊到东南沿岸,让大明商贩将货物送到船上,明目张胆的进行大规模走私,并且在澎湖修建据点,进行转运,还豢养海盗劫掠西班牙、葡萄牙甚至是大明商船,意图垄断大明和其他国家之间的贸易。
当时,商周祚正全力围剿倭寇,无暇他顾,只能写信交涉,让荷兰人退出澎湖。
结果,荷兰人不但没有退出澎湖还开始在东番修建据点,准备长期垄断大明与海外各国的贸易。
天启二年,荷兰人甚至还封锁了九龙江出海口,令月港的商船无法出海,以此来独霸大明对外贸易。
那时候,福建巡抚南居益就多次与荷兰人交涉,让他们解除九龙江出海口的封锁,退出澎湖。
荷兰人自然不可能答应,这才有了后面的澎湖大战。
。后面几百年的历史证明,列强为了利益,什么都干的出来,什么道德,什么人性,什么公约,什么国际组织,一切的一切,他们都不在乎,他们只在乎利益,如果触犯了他们的利益,哪怕今天签公约,明天就翻脸他们都做的出来。
要让列强束手,唯有比他们还强。
通过刚才的试探,张斌已经明白,东印度公司并不是认为干不过大明罢手了,而是因为更换总督,才拖了这么长时间。
既然这个什么斯佩克斯已经着手对付大明,那么他肯定会用各种方法迫使大明屈服,要相信他们会老老实实等三个月,那自己就是个傻bi了。
想到这里,张斌立马起身道:“让郑芝龙郑将军到我书房来一趟。”
这会儿郑芝龙就在外面的水师船队中,他的主要任务就是对付荷兰人,为此,张斌特意将他的办公地点设在热兰遮城堡,当范。登。布罗克率船队离热兰遮城堡还有十余里远时就被瞭望的哨兵发现了。
郑芝龙收到消息,立马招来驻扎在台江内海的东番中前卫水师船队,亲率张冠等将领前去阻挡,同时还派出快船通知东番中卫和东番中前卫的水师船队前来支援。
他对荷兰人的战舰相当熟悉,超级战列舰的威力他也见识过,所以,他才会调三支船队前来拦截。
这会儿范。登。布罗克已经坐上超级战列舰,扬帆远去,郑芝龙刚解散东番中卫和东番中前卫的水师船队,准备回热兰遮城堡,便收到快船的通知,巡抚大人让他过去一趟。
郑芝龙以为,张斌恐怕是准备跟荷兰人动手了,却不曾想,压根就不是这么回事。
他刚进入张斌的书房,张斌便直接问道:“芝龙,刘香有什么消息没?”
郑芝龙略有些自得道:“这小子怕是被吓到了,这都快一年了,还没什么动静,他可能偷偷洗手不干了吧。”
张斌摇头道:“不,你想错了,他之所以没动静,是因为他的主子没发话,他知道,光凭他一个人的力量肯定会被我们剿灭,所以,一直不敢轻举妄动,这会儿,他的主子怕是要发话了,我们的商船恐怕有危险了。”
郑芝龙闻言,大惊道:“啊,怎么回事?”
张斌冷冷的道:“刚荷兰人你也看到了,他们来给我们下最后通牒了,让我们撤出东番,归还所有财物,还要赔款,不然,就要和我们开战了。”
郑芝龙闻言,冷哼道:“他们怕是在做梦吧,撤出东番,还赔款,脑子有病还是怎么了,有种他们就来啊!”
张斌摇头道:“他们脑子没病,只是欺负人欺负习惯了,这些条件,他们认为很正常,这个暂时不用管他,我施了个缓兵之计,三个月之内,他们应该不会来打东番主意,不过,来往于南洋商船就不一定了,我们得防他们一手。”
防他们一手,怎么防,大海可不是一点大,动不动就上千里,人家要打你商船主意,随便在哪里都可以打,哪里来这么多战船去防着他们?
郑芝龙为难的道:“这个,怕有点不好防吧,从这里到南洋,何止千里,我们不可能守住所有地方啊。”
张斌闻言,直接问道:“一般商船从南洋来回一趟需要多久?”
郑芝龙想了想,估摸道:“最少也得两个月吧。”
张斌点了点头,指点道:“你从其他八卫各抽调五十艘战船,在台江内海集结,每个月初一派一百艘战船去月港,保护我们的商船去南洋,如果遇到刘香的海盗船队,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让他们护着商船往这里撤退,每只船队都派一艘车轮舸轮船跟着,知道吗?”
郑芝龙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拱手告辞而去。
第四卷 第九章 又玩海盗劫掠()
荷兰东印度公司提出的苛刻条件,崇祯会不会答应呢?
这个不用怀疑,崇祯绝对不会答应,因为大明的祖训:
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明朝的皇帝自太祖和成祖之后,的确一代不如一代,有无能的、有爱玩的、有荒唐的,各种奇葩,包括崇祯也有生性多疑的毛病,但是,他们没一个软骨头。
他们不管被打的多惨,不管形势多么危急,都绝不用女人换取和平,绝不割地赔款,绝不称臣纳贡!
细数华夏五千年历史就会发现,明朝是唯一的一个没有余任何敌对势力签订不平等条约的王朝,也是唯一一个不向任何敌对势力屈服的王朝。
哪怕皇帝被俘,哪怕以身殉国,他们也绝不认输。
英宗被瓦刺俘虏,立马换上代宗;
绍武被螨清俘虏,直接绝食自杀;
崇祯自缢殉国,隆武战死沙场,就算是死,也绝不屈服,一个东印度公司就想要大明赔款,他们怕是想多了。
张斌只字未改,直接将东印度公司的条件写在奏折上,八百里加急发给崇祯,他知道,崇祯绝对就是一个字:跟他们干。
干是绝对要干的,只是这个干的过程恐怕没那么简单,东印度公司可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典范,海盗劫掠,他们恐怕又要玩起来了。
为此,张斌特意让郑芝龙安排船队为商船护航,同时,他还给王承恩写了封信,让他配合一二。
当天下午,未时许,月港市舶司衙门,王承恩在银库巡视了一番,又回到自己的书房,摆上笔墨纸砚,认真的练起字来。
这一练就是一下午,并非他想消极怠工,实在是因为无事可做。
月港发展起来以后,市舶司衙门业务的确十分繁忙,但是,两个副提举是皇上给他安排的户部能吏,什么发放堪合、接收税银、核算账目等衙门里的事根本就不用他管,唯一的一个吏目也是张斌给他安排的干吏,外面清点货物,收商稅的事情同样不用他操心,他一天就剩下去银库去看看税银有没有丢失了!
眼看着酉时将近,王承恩正准备收拾收拾,回后院用膳,吏目宋应升突然拿着个信封恭敬的走进来,拱手道:“大人,巡抚大人刚有信送到码头,属下正好回转就给您带回来了。”
这宋应升乃是宋应星的兄长,这些年两兄弟屡次参加会试,就是不曾金榜提名,渐渐也绝了继续考科举的心思,正好,宋应星被张斌招来福建任职,混的还颇为不错,他便请宋应星代为说项,看巡抚大人能不能顺手给安排个职位。
张斌毫不犹豫的给他安排了一个市舶司吏目,他一开始还有些不喜,因为同是举人,他弟弟是福建都司经历,正六品的官,到他这里却给了个从九品的吏目!
不过,他才干了一天,立马就喜欢上这个职位了,因为这吏目干的太得劲了。
倒不是说,他还跟那月港一霸邱十一一样,一天到晚带着帮小弟胡吃海喝,欺男霸女,干的得劲。
他是带着帮市舶司衙役天天清点货物,收缴税银,干得得劲。
这活真的很得劲,手下衙役多不说,俸禄也高的很,市舶司收钱很辛苦,张斌和王承恩自然不会亏待他,随便立个名目,他俸禄比宋应星还高。
更重要的,还特受人尊敬,那些商户一开始还想给他塞钱来着,后面一见他既不收受贿赂,也不故意卡货,认真负责,效率还高的很,自然对他崇敬异常,他宋大人之名也随着各大商帮的商户传遍了江南两省。
当官不就是图个名利吗,有的人当官追求的是不正常的名利,宋应升追求的却是正常的名利,现在可谓名利双收,他自然干的相当得劲。
其实,他还不明白张斌的苦心,王承恩将来可是要手掌东厂和锦衣卫大权的,在他手下当过差,这经历,足够他以后受用无穷!
王承恩也知道宋应升有宋应星和张斌这层关系,再加上他干活相当得力,所以,他对宋应升那也是相当亲切的。
这会儿一听闻是张斌来信了,他立马站起来接过信封,拆开来仔细看了一遍,随即便对宋应升道:“元孔,还没吃饭吧,走陪我去喝两杯,正好巡抚大人交待的事还得跟你商量一下。”
说罢,稍微收拾了一下,便抬脚往外走去。
宋应升也不扭捏,直接就跟在他后面往后院走去。
原来,张斌是想让市舶司通知所有商户,尽量安排船只,在每月初一出海,往南洋的海路最近不太平,可能会有海盗劫掠,福建水师每月初一会组织战船护送所有商船去南洋,这样就安全多了。
这事还真只有宋应升最适合去办,因为所有商船要出海都必须经过他的检查,他没出具证明放行,商船如果私自出海了,被巡海道的战船查到了,那可是直接当走私论处的。
于是乎,从第二天开始,他检查商船货物的时候,都顺带劝劝那些商户,让他们等到初一再出海。
这些商户一听说去南洋的路上有海盗,自然不敢单独出海了,货物迟交个十天半个月还没多大事,万一要是被海盗抢去了,那可就什么都完了。
就这样,月港所有商船都没有急着出海,而是等到每月初一,福建水师的船队来了,才集结到一起,跟在水师船队后面,一同下南洋。
还别说,荷兰人还真跟张斌想的一样,又玩起了海盗。
第二个月初三,郑芝豹正率领一百余艘战船护着两百多艘商船经由广东沿海,赶往南洋呢,刚过琼州府附近海域,右边突然就有一艘蜈蚣船拼命的划回来,边划还边在那里打旗语:有海盗正在靠近,数量两百多。
郑芝豹自然也懂旗语,从望远镜中一看清蜈蚣船上的旗语,他不待桅杆上的传令旗手转达,便立马下令道:“快,通知后面所有商船,全部掉头,向大员方向撤退。还有,让后面那艘车轮舸轮船速速赶去大员求援。”
一阵旗语过后,跟在水师船队后面的所有商船纷纷掉头往大员方向逃去,后面那艘车轮舸轮船更是飞快的掉头,直往大员方向飙去,很快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郑芝豹随即有下令道:“命令二十艘大福船在前方一字排开,转帆、减速,准备开火,其余所有战船全部掉头跟随保护商船。”
又是一阵令旗飞舞,二十艘大福船在前面一字排开,其他战船则跟着那些商船往大员方向退去。
很快右前方海面上便出现一堆密密麻麻的黑点,郑芝豹举起望远镜一看,正是海盗刘香的船队,这家伙也不知道是吞并了几股小海盗,还是从哪里抢了一些船,这会儿海盗船的数量竟然达到了两百多艘。
郑芝豹看着迅速靠近的海盗船队,立马下令道:“快,所有福船战舰,目标正前方海盗船,以最快的速度,连续轰击五轮,然后掉头,后撤。”
令旗一阵挥舞,“轰轰轰”,几乎是一瞬间,所有福船战舰同时开火,二十发炮弹转眼就落入海盗船队前方。
虽然这第一轮没轰中一艘海盗船,但激起的水柱却让后面的海盗船一阵慌乱,很多海盗船都开始减速,开玩笑,明军火炮射程这么远,绝对是个大家伙,要挨上一颗炮弹,估计直接就会船毁人亡。
火炮并未停歇,很快又是“轰轰轰”一阵怒吼,二十发炮弹又砸想海盗船队,这次,总算有一部分海盗船进入射程了。
“咔嚓”,一艘海盗船被轰了个对穿,另一艘则桅杆都被砸断了。
明军火炮仍在轰鸣,不断有海盗船中弹,五轮过后,足有十多艘海盗船开始下沉,后面的海盗船不得不绕行避让,整个海盗船阵形瞬间大乱,速度也没开始那么快了。
五轮炮弹轰完,也不用郑芝豹下令,所有大福船纷纷掉头往大员方向退去,而这时候,最前方的海盗船离他们还有差不多三里远,普通海盗船的火炮根本就轰不了这么远。
两支船队一追一逃,两百多艘海盗船撵着郑芝豹率领的二十艘大福船足足追了大半天,都快追上那些满载的商船了,海盗船不但没有退走,反而追的更起劲了。
商船毕竟载满了货物,不可能跑的过空载的战船和海盗船,这个样子,再过几个时辰郑芝豹所率的大福船和海盗船怕都要撵前面的商船了。
又追了两个时辰,郑芝豹所率的大福船都追上其他战船了,那些商船也很快就要被撵上了,不过这个时候天也快黑了。
郑芝豹看了看天色,今晚怕是明月高悬,晚上同样能快速行船,这个样子,这些商船晚上就被撵上了,他一咬牙,下令道:“所有战船,掉头迎敌。”
一阵令旗飞舞,很快,所有战船都掉头了,看着距离不到三里的海盗船,郑芝豹想也不想,直接下令道:“所有火炮,连续五轮轰击,火枪手准备射击,其他人准备接舷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