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个时候,南宫燕一蹦一跳的跑了进来,看到里面正奏乐起舞,放慢了脚步。探头朝里再看,只见殿下正设宴招待来客。
她走进去,绕过舞姬,太后看到南宫燕来了,开心的笑了起来。“燕儿来了,来人,设座,让燕儿坐在王儿对面。”
南宫燕看了一眼,什么王儿对面,说皇甫凌身边不更准确?
南宫燕知道母后的老毛病又犯了,又想胡乱牵线,转身就要走。
然而太后可没想罢休的意思。“燕儿!有贵客在此,你一声招呼都不打转身就走,成何体统,母后就是这样教你对待客人的吗!”
说罢,她又抱歉的笑着对皇甫凌道:“燕儿还小,不知礼数,多有冒犯,多包涵。”
皇甫凌忙起身摆手,“娘娘多礼了,原来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燕儿公主。”
说着,他走到南宫燕面前,作揖问好。“在下联想凌王皇甫凌,见过公主。”
南宫燕没好气的点点头。“凌王爷。”
这时,太监们已经摆好了座位上了菜,在太后的怒目下,南宫燕悻悻的走过去,坐在了皇甫凌的身旁。
太后笑开了花。“等会让燕儿带你去宫里转转。”
皇甫凌点头称好,南宫燕不悦道:“要带你自己带,我没空。”
南宫瑾闻言冷声警告。“燕儿,不得无礼。”
南宫燕对谁不客气都可以,唯独不能对母后不守礼,南宫燕也自知方才自己的话有些不妥,她朝南宫瑾嘟了嘟嘴,低声道:“燕儿知错了,等会就亲自带凌王爷去观赏落叶。”
皇甫凌轻笑不语,太后也懒得再多说。
饭后,纳兰惜诺和南宫瑾被太后留在宫里说话,南宫燕带着皇甫凌出了太后的行宫,在宫里南宫燕好歹还装模作样,一出宫门她转身就走。
皇甫凌追上她,浅笑道:“公主,我们去哪儿?”
南宫燕没好气。“爱去哪儿去哪儿,本公主还有事。”
皇甫凌微微一笑。“在下想向公主打听一个人。”
南宫燕脚步微顿,他能打听什么人?“谁?”
“这宫里可有一位叫纳兰嫣然的贵妃?”皇甫凌换了一副认真的神色。
一听到他找纳兰嫣然,南宫燕停下了脚步。“你找纳兰姐姐做什么?”
皇甫凌颔首。“我有一位兄弟,名叫纳兰惜诺。”
听到纳兰惜诺的名字,南宫燕睁大了眼睛,她屏住呼吸听皇甫凌继续说。“他身受重伤,被我手下发现,得知是翎云国皇子,我便救了下来,知道我要来洛天,他托我带话给他的姐姐,他说纳兰公主嫁入洛天为妃,不知是否属实?”
“你是说……你的意思是,他没有死?!”南宫燕开心的揪住他的衣服。
皇甫凌点头。“受了重伤,但性命无忧。”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不会死!!”南宫燕激动的想要尖叫,她开心的哭了起来,又蹦又跳。“你带我去见他好不好!”
“这……”皇甫凌假装为难。“不太妥吧,应当与太后说一声才是,而且,册封大典将近,公主若就这么走了,王上必然会派人来寻,想也走不了多远。”
南宫燕神色渐渐黯淡下来,皇甫凌继续道:“也没关系,到时我知会一声便是,不过,要等到册封大典结束,公主这几日就准备准备,册封大典当日去城外等我,我的人会带公主直接去联想国。”
南宫燕闻言大喜,连连点头。“谢谢你!!”
深夜,城郊,木屋。
红衣人和大胡子正焦急的走来走去,他们听说皇甫凌非但没有揭穿纳兰惜诺的身份,还帮那纳兰惜诺蒙混过关。
正焦急,屋外传来了马蹄声。
大胡子心急,直接冲到院子里,只见皇甫凌正从马上将一个女人抱下来,那女人正昏迷,仔细一看,竟是那联想第一杀手挽月。
皇甫凌将挽月放在床上,把大胡子和红衣人关在门外,亲自为她换下衣服,检查了她身体是否有伤口,这才放心的给她换上新衣,喂她吃下丹药,盖好被子,这才出去。
大胡子见他出来,怒道:“你这是作甚?!你不是说今日要去揭穿纳兰惜诺吗?怎么没揭穿不说,还帮了她,帮她也就算了,这挽月怎么又成了这样!”
他们同意与皇甫凌合作,也是因为有挽月潜伏在宫中里应外合,如今挽月成了这副样子,皇甫凌又帮了纳兰惜诺,他们就没有理由再继续合作。
皇甫凌轻轻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不要着急,微笑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红衣人冷哼一声。“哦?那接下来怎么办?”
皇甫凌道:“按照原计划,全力对付纳兰惜诺,而且,我现在手上又多了一张王牌,到时候,南宫瑾必然束手就擒。”
“什么王牌?”二人异口同声问道。
“南宫燕。”
“什么?!”大胡子一惊。
红衣人也吓了一跳。“你疯了!!”
皇甫凌对他们的反应不屑。“怎么?害怕了?”
他们当然害怕!谁不知道南宫瑾一举起兵,不过段段几年就统一十三国是因为什么,在外人看来,十三国的统一之战像是水到渠成,但是,他们不是不知道独孤岩对南宫燕做的那些事,若不是南宫燕所受的屈辱,也无法成就今日的南宫瑾。
南宫燕就像是*,而这皇甫凌胆大包天,竟敢惹火上身?
“不行,万万不能这样做!”红衣人一口否决。
皇甫凌不屑道:“你们知道人最大的敌人是什么吗?”
二人看向他。皇甫凌一反常日的温和,冷然道:“是恐惧。”
二人冷哼,显然不屑于他的说法,皇甫凌继续道:“那一场战役里,死伤足足有百万人众,南宫瑾一直从北打到南,所过之处,血流成河,直到最后,他都用不着再打,只要有人听说南宫瑾来了,即刻闻风丧胆,甚至有人会被吓死。”
“可是,他也只是南宫瑾,只不过是一个人,他有弱点,而且他的弱点很明显,到如今,竟无人敢露面去点破,没人敢对着他刺出那一剑?”皇甫凌看着他们,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悲天悯人,他怜悯这些甘愿匍匐在南宫瑾脚下的人。
大胡子别开脸,不作答,红衣人沉默片刻,开了口。“你说的对,不过,我们不像你,你的背后是联想国,你有百万雄兵支撑着你,哪怕南宫瑾知道你要造反,他也要有所掂量,就算他要攻打你联想国,没有一年半载恐怕也攻不下来。”
说着,他拿过一旁自己的披风穿上。“我们呢?举国上下不过十万残兵,那一场大战中,他没有给我们留下反抗的余地,我们不敢冒险,也许这次我们会失败,但是,你败了是伤,我们败了,是死。”
皇甫凌的神色渐渐凝重,红衣人和大胡子转身而去。这是意料中的结果,不过,没有了他们的支持,自己又已经有所伤亡,又失去内应,这一次,恐怕难成。
不过,就算如此,他也已经要趁机除掉纳兰惜诺,这天下有一个南宫瑾已经让人望而生畏,再多一个纳兰惜诺,那就当真是天下无敌了。
想起纳兰惜诺的笑容,皇甫凌心里就又气又想笑,这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无赖的女人?像个有恃无恐的坏孩子在你面前昂首挺胸作恶多端,你却拿她没办法。
第七十四章 洛天祸乱4()
“你是该死,却不该死在这里。”皇甫凌淡淡道。
挽月一怔,随即低下头,听候他发落。她从懂事起,就已经成了他的人,她本是皇后赐给他做贴身侍女的孤儿,他却一时兴起让她去学杀人。
为了他,她什么都可以做,可以让双手沾满鲜血,可以对无辜的女人下手。
可以潜藏在翎云整整三年,也可以冒着死在南宫瑾身下的危险与耻辱偷偷潜藏在洛天整整一载,她最怕的,是让他失望。她最怕的,是让他觉得她已没用。
她最怕的,是他不再需要她。
他对她不经意的一笑,都会让她开心很久,纵使是让她交出性命,她也不会摇头。
“再回到太后身边,然后,伺机杀了南宫瑾。”
挽月一窒,“可是……纳兰惜诺现在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一心要除掉我,也不会顾忌许多,只要有机会就会对我下手。”
“正因为她知道了你的身份,所以,你已经没必要藏着掖着,她下手,你就可以反击。”
皇甫凌起身,亲自将她扶起。“而且,现在我也住在宫中,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如果你有危险,我会及时出现。”
挽月闻言,心底一动,低下了头。
皇甫凌轻轻一笑。“何况,现在南宫燕巴不得每天都跟黏在一起,说不定还会带着偷偷跑到联想皇宫,自投罗网。”
挽月闻言,明白了他的意思,看样子,他是用纳兰惜诺的名字做了文章。
皇甫凌笑的柔和。“放心吧,后天就是册封大典,她已经顾不上你了。”
再过一天就是册封大典,纳兰惜诺被太后宫里的宫女还有制衣局的裁缝们像篮球一样丢来抢去,试穿着各种各样庞大而沉重的礼服。
就连南宫瑾都没能幸免,一整天,他们总共试穿了将近十套礼服,而这十套礼服则是他们在册封大典当日要换来穿的礼服。
一直到太阳下山,那些宫女们仍旧亢奋,南宫瑾终于受不了借口御书房有事丢下纳兰惜诺逃之夭夭,纳兰惜诺在被最后一套礼服压的险些窒息之后,果断撂挑子不干了!
“公主饶命!”看纳兰惜诺发火,宫女太监们跪了一地。
“谁要你们的命了!”纳兰惜诺怒道。
“公主息怒!”宫女们吓的连连后退,太监们早已不敢说话。
纳兰惜诺无奈道:“你们拿着衣服赶紧离开我就息怒。”
宫女们犹豫半天,却还是冒着生命危险不起来,太后也下了命令,如果她们有一点懈怠,让纳兰惜诺礼服不合身,或者在大典上出了什么疏漏,定要砍了他们。
这太后很少出口就要砍人,这么一吓唬,宫女们自然信以为真,不敢怠慢。
纳兰惜诺见他们不动,无奈的揉着额头,突然,灵机一现,纳兰惜诺从腰间拔出长鞭,手腕轻扬,长鞭击打在地面上,发出骇人的声响。
宫女们见状,尖叫着把手中的礼服一丢,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而几个小太监吓的昏了过去,制衣局的裁缝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随后跑出去的几个太监对着他们大喊:“快跑啊!!公主要杀人了,快跑!!”
看着他们煞有其事的样子,裁缝也吓的一把丢下手中的东西跑了出去。
顿时琉璃宫里空无一人。
看着宫里一地狼藉,纳兰惜诺哭笑不得,唤宫女来收拾,不料宫女早逃命去了。
纳兰惜诺无奈至极,宫里乱糟糟一片,也不想多留,便转身去了御花园。
已是秋天,御花园里一片萧条,花儿已经凋尽,唯有几棵苍天大树还在落叶。
太监们每日不停的扫也扫不尽,只停一会儿,地上便堆的满满都是,若不是王上和太后会出来的时间,他们索性不浪费工夫去扫。
秋风萧瑟,纳兰惜诺收了收领口,双手已是冰冷,正想转去御书房看看南宫瑾,忽而,一阵琴声随风飘来。
如秋的冷寂,那琴声断断续续,仿佛弹琴的人也被秋夜冰冷了双手,不能流利的弹奏一曲,不知是什么曲,这断断续续一奏,竟听的人心下有几分伤感。
纳兰惜诺朝那琴声寻去,却不料,琴声听着虽近,却相隔甚远。
只怕是弹琴的人内力不浅,能以内力控制琴声的远近。
走了许久,到了一处院落,院子里落叶纷飞,飘落在湖面上,惹起阵阵波纹。湖边小亭,一个清冷的身影正独自坐在亭中,怀里抱着一架青筝,正调弦试音。
纳兰惜诺顿足,惊诧的睁大了眼睛。
独孤寒身下所坐的轮椅闯入了她的视线,那轮椅看起来已经有些磨损,他的腿上盖着厚重的毯子,双腿还在。可是,为什么会坐着轮椅?!
独孤寒听到这边的呼吸声,抬头看来,对上纳兰惜诺惊诧的目光,他神色一凝。
看到他冰冷的面容,纳兰惜诺下意识的转身欲走,却鬼使神差的又回头,朝那亭中快步走去。独孤寒低下头,似是没听到她正靠近一般。
他没有抬头,甚至没有一丝动容,俊美清冷的面容上,是一如既往的凉薄,只是手中停下了调弦的动作。
纳兰惜诺走近他,掀开他腿上的毯子,双腿完好无损。可是右腿却明显的没有任何力量,仿若不属于他一般的踩在轮椅下方。
纳兰惜诺不知不觉的红了眼眶,独孤寒的手指轻蜷。
“你的腿……”纳兰惜诺的声音有些颤抖。
独孤寒沉默片刻,淡然道:“无碍。”
纳兰惜诺不敢说出自己所想,如果是那样,如果是因为她的话,要她怎么办……她已经欠他够多。可她依稀记得,那日恶兽几乎要一掌将她踩死,她躲避不及,是他推开了自己,是他被那足有千斤重的兽掌压在掌下。
她依稀记得那日他离开的背影,几乎无法站立的背影。
“是不是……那次恶兽……”纳兰惜诺声音颤抖的不像自己。
“是。”独孤寒没有看她,冷冷作答。
纳兰惜诺的心蓦地抽痛。
眼眶被撑的通红,却始终没有撑住,泪水止不住的滑落,她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她害怕自己哭出声,她已经足够失态了,不该再动容什么。
就算他为她做过这么多,就算她已还不清,就算,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因为救她而再也站不起来,她也不能有半分的心软。
心动则是爱,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心再去为谁而动,也不该再为谁而痛。
纳兰惜诺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绪,试图转移话题。“天色已晚,太子在这里做什么。”
“等你。”凉薄如他。
纳兰惜诺有些讶异,一时语塞,她没想到他在等她。更没想到,他会毫不犹豫的说,他在等她。心底又是一阵乱跳。
“太子说笑了。”纳兰惜诺退后半步,刻意与他隔开距离。
独孤寒的眼眸轻颤,“公主近日可好。”
纳兰惜诺颔首。“很好。”
独孤寒的眼神忽而黯淡。“恭喜公主大婚。”
纳兰惜诺点头。“多谢。”
忽然,一阵冷风吹过,一片枯叶随风飘零,落在了独孤寒肩上。
纳兰惜诺几乎是下意识的走过去,为他拨开落叶,不知为何,她的心底总有着一种让她难以控制的悸动,想要为他做些什么,想要对他好一些。
突然,纳兰惜诺手背一热,独孤寒的手覆了上来,紧紧握住她的手。
“惜诺,跟我走。”清冷的声线。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唤她,他说,跟我走。
纳兰惜诺险些就要点头,险些就会跟着他离开这里,像失忆一般,像不曾记得自己的心已经给了谁,仿若重生,义无反顾的跟着他,到天涯海角。
但是,她不能。
她抽回自己的手,手背上还留有余温,她从不知道,像他那般凉薄的男人,他的手,竟是有温度的,是直触心底的温柔。
他第一次向她提出这样的请求,无理,也无礼的请求。
如他所料,她毫不犹豫的拒绝。明知她会拒绝的直接,却还要飞蛾扑火。只是心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对他说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