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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改变,但我还是觉得欣然,即使我自认为他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但我还是觉得会希望她能有防人之心,毕竟我们所处的圈子不是这个简单纯朴的小镇,利益纠葛,人心浮动,最需要藏起来的就是自己的一颗真心。”
他顿了顿,“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你对我敞开心扉,至于其他人,嗯,就算了吧。”
话音未落,手臂被人用力一甩,原本靠在他怀里的女人猛地挣脱开他的怀抱,慌不迭的往后退,几步间就已经走到了雨幕中。
他吃了一惊,立刻就要上前。
“你别过来!”女人厉声急喝,仿佛是受惊了的小兽,他被喝的不由自主脚步一顿。
樊雅又后退两步,肩膀直抵着墙壁,雨水顺着窄窄的檐角珠帘似的直接落到她的发上,又从发上落到脸上,冰凉的感觉让她精神猛地一震,混乱的思绪跟着也一清,看见他又要上前,她立刻低喝,“你别过来!”
“好吧,我不过去。”容浔停下脚步,手臂前伸,将宽大的油毡大伞全部盖在她的头上,而自己自己整个人直接暴露在雨幕中,很快就全身湿透,狼狈的像是落汤鸡。
樊雅怔怔看着完全不同于常的男人,眼底闪过一抹痛苦挣扎。
他凝视神色茫然怪异的女人,仔细想了想,迟疑了下,“你不喜欢这个名字?”
她的不对劲,似乎就是从他说了小隽开始的。可是他记得很清楚,她不止一次在他面前含糊过这个名字,甚至在那份他并没有看到的协议上也明确标注了孩子的姓名,她既然确定这个孩子的姓名,为什么由他说出来就这么震惊?
为什么?
虽然他并不十分明白她的惊惶是从哪里而来,但直觉告诉他,他应该是触犯了一个他不明白对她而言却十分关键的忌讳。
他想了想,语气试探,语意却十分坚定,“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可以再想个其他名字……”
“这个名字很好,我很喜欢。”
低沉疲惫的女音轻轻响起,有些脆弱的意味,全身半湿笼罩在伞下的女人抬头看向错愕的男人,黑白分明的眼眸湿漉漉的,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脸颊上没有半点血色,雪白的惊人。
容浔心口一跳,没来由的心惊,“樊雅?”
“容浔,算我求你了。”樊雅略略闭上了眼,两行泪水轻轻落下,滑落脸颊。“我真的没有你想象中的坚强,我承认。”
容浔惊的脸色微变,这么些日子,樊雅不管是坚强脆弱甚至悲伤,她都从来没在他面前落下过泪,现在到底是怎么了?
千万上亿的的合同他都不觉得困难,但眼前这么个默默流泪的小女人,他却只觉得心疼不舍外加手足无措,他根本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好。最关键的是,他根本弄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什么!
“樊雅!”
“不要再靠近我了!”樊雅蓦然低吼,像是对着敌人露出猎牙的小兽,“我好不容易才保护好自己,你现在连我最重要的保护都要击破,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我知道我的存在影响了你跟樊心,可是我已经为我的任性付出了代价,商秋跟卓天逸失踪,祥叔差点死掉,我被赶出家门,沈晏下落不明,我还害的沈拓背了黑锅,我现在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我的日子,这样你都不允许!”
“是,你得逞了,我是爱你,可是我被我自己的爱伤的遍体鳞伤,伤的连再次爱沈晏的能力都做不到!我现在最后悔的是当初为什么要拒绝他!”
容浔脸色变了又变,终于听到这一句话勃然大怒,“我不允许!”
啪!
樊雅猛地挥手,用尽全力。
力气大的让容浔都被打的踉跄了一下,俊美脸皮上浮出鲜红的指印。
“你根本没有资格不允许!”樊雅霍然变色,“你对爱情不忠,对婚姻不忠,我所有的痛苦都是因为你,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我最害怕的时候你还是不在,我甚至最欢喜的时候你依旧不在,容浔,你害的我一辈子活在懊恼愧疚中,你有什么资格说不允许!”
容浔一窒,望着泪如雨下歇斯底里的女人,到口的解释突然一句也说不出来。
他突然觉得心虚。
他确实,让她受了很多苦。
原来,她心里其实是藏着这么多的心酸,只是从未说起过。
他伸出手,想去替她拭泪,但手刚刚伸到一半就被她用力打掉,她自己也因为用力过猛往旁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樊雅!”容浔惊了一跳,赶紧上去搀扶,却又被她用力打掉。
“不要再碰我不要再靠近我!”樊雅扶着墙壁慢慢直起身,脸上泪痕依旧在,双眼通红,眼睛却剔透的像是寒冰,一字一句的道,“容浔,不要逼着我恨你。”
迎上樊雅冷漠的眼神,容浔刹那间仿佛觉得心口空了一块,有冷风穿过,空荡荡的让人觉得冷彻冰骨。
“樊雅!”不远处一声惊呼,高大俊朗的年轻男孩手忙脚乱的丢开摩托车,三步并两步的快步跑过来,护卫似的挡在樊雅跟前,怒气冲冲的瞪着容浔,“你干什么你!”
容浔看着突然跳出来的程咬金,看着他充满护卫性的态度,眼神慢慢冰冷,不怒而威,身处上位者的凛冽气息散发出来,“这是我跟她的事情,跟你无关。让开!”
高云开俊朗的眉头紧紧拢起,全身充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狠劲,“她是我高家的人,怎么跟我无关!”
容浔额头青筋跳了跳,一直强行压抑着的情绪几乎要爆发,他想也不想,一拳挥出!
一个人影突然从旁边窜出,动作异乎寻常的灵敏,也异乎寻常的鲁莽!
“啊!痛痛痛!我一定是毁容了!”夜色已沉,惨烈的低呼声从小小的屋子里猛地响起,恍若杀猪!
“叫什么叫,谁让你跳出来的!我们男人打架你说你跳出来干什么!”高云开眉角青筋跳了又跳,破口大骂,但手上轻敷的动作却异常轻柔,生怕重一点又将这个不耐痛的女人痛的泪水汪汪。
小乔手里抓着一个镜子看自己的样子,含含糊糊的嘀咕,“我就是看着他要揍你,所以一时忍不住了嘛。”可惜有湿布挡着,左瞧右瞧也看不清自己现在的脸变成了什么样,“高云开,我不会真的毁容了吧,我要是毁容了还怎么找高富帅啊,啊啊啊,我准备找高富帅的,没想到居然被高富帅给揍了!这还有天理嘛啊啊!”
“闭嘴!你就不能给我安静点!”高云开太阳穴突突的跳起来,一方面是被气的,另一方面是被吵的,还有一方面是被吓的。
他到现在还清清楚楚的记得小乔窜出来那一刻的惊恐,虽然不想承认,但如果不是那个男人拼着骨骼错位拼命转移了拳头方向,她绝对不只是因为被拳风波及而肿了半张脸那么简单。
房门被人轻轻推开,樊雅站在门边,柔美脸上掩不住的愧疚。
高云开站起身,脸色略略缓和,“你帮我看着她一点,别让她乱动,我去看看我爸膏药熬好了没有。”
樊雅点点头,勉强笑了笑,“你去吧。”
高云开走到她身边,突然顿住脚步,定定看向樊雅,“那个,刚才被小乔都吓忘了,他的手臂可能会有些问题,我看见后来他的手臂垂落不太正常。”
“他家里有最好的医生。”樊雅淡淡的道。
“这样。樊雅,虽然我是个外人,但……”望见樊雅抗拒的神态,他迟疑了下,“算了,有些话不是我该说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目送高云开的身影,她关上门,在床边坐下,皱眉看着即使用湿布盖着也掩不住红肿的半边脸,歉疚道歉,“小乔,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
“哎呀,没事啦,其实也没那么痛的。”小乔大喇喇的挥挥手,却一不小心扯痛了伤口,疼的她哎呦一声眼泪直接落下了,苦着脸道,“还真的挺痛的,我就知道我是个炮灰命。你千万别告诉高云开我哭了,他会笑话我的。”
大喇喇的少女,其实也有着一颗最玲珑剔透的心。
樊雅眼神温柔,“小乔,我明儿带你去大医院看看好不好?”
“没事啦,这样,你要是有空就说故事给我听呗,我挺好奇你跟他的故事啊,我保证不跟别人说!”
樊雅望着少女晶亮的双眼,苦笑了下,“其实,挺无聊的。”
第69章惊鸿初见()
记忆是件很奇妙的事情,放在那里置之不顾也无事,但哪一天要是将它翻出来,记忆就成了毛线球,越扯越多,越扯越久远,连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都为跃然而出,不由惊呼,哦,原来还有这么一件事。
至少对樊雅而言,确实是这样的。
初见时是哥哥的博士毕业舞会。
十九岁的少女,众星捧月似娇养起来的公主,听着好友含蓄的表示想参加舞会的诉求,不屑一顾,“不就是个舞会么,一堆老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明眸皓齿的商家千金捧腮微笑,大眼里闪耀着明媚的光芒,“可是我喜欢的人会去啊,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可以不去?”
“就是你一直心心念念的那个讲师?他也是我哥的同学?”
“不是啊,不过他跟你哥的博导林教授关系很好,林教授出国学习,是林夫人代为参加的,他被邀请做林夫人的护花使者。”见樊雅一脸诡笑,翻了个白眼,“少给我胡思乱想,他是最文质彬彬的正人君子,温和谦顺,简直就是失传已久的谦谦君子……”说到最后,大眼已经放射出两颗红心,一脸痴迷。
旁边突然有人走过。
樊雅看不下去,“好了啦,我就跟大哥去说,你上回说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沈晏沈晏啊,这么好听的名字你怎么可以记不住。”
“不就是个小讲师么,有什么?”樊雅咕哝。
突然有人狠狠瞪了她一眼。
她莫名其妙的抬头,对上桀骜男孩不满瞪视,“你瞪我干嘛!”
桀骜男孩脸上神色有一瞬间的复杂,哼了声,抱着篮球头也不回离开。
“莫名其妙。”
“沈晏是沈拓的大哥,你这么贬低沈晏,他肯定生气的啦。不过说起来樊樊,沈拓是不是喜欢你啊,他居然没对你发火耶。啊,以后我们俩说不定能成妯娌呢,想着就很好……”陷入美梦中晕陶陶,就差没流口水。
“花痴。”
插曲一晃而过,没在樊雅心里留下什么重要的痕迹,回去随口说了句,宠妹如命的樊以航立刻应允,只是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别被那帮子老光棍给哄住了,那都不是一帮好人。
樊雅嫌他无聊,她最近迷上了驯兽,男人在她眼里还没有一只不听话的小海豚来的可爱。
她压根没想到,自己会因为一个男人,心甘情愿十分犯贱的把自己驯服了送上门,人家还不稀得要。
“樊樊,我肚子疼。”商秋捂着肚子苦着脸,华丽柔美的舞裙在秋风寒烈的季节里显得轻飘飘的,她是古典舞的高手,为了让自己在心上人面前表现出多才多艺的一面,特地让樊雅挤走了樊以航请过来开舞的舞蹈女郎们,没想到居然临开场了会肚子疼。
“肚子疼就去医院。”樊雅不容置喙的捞住脸上苍白的人。
“可是舞会会开天窗。”
“那就开好了。”她不是很在乎,又不是她的毕业舞会。
“万一沈晏知道这是因为我,他会觉得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那你想怎么办?”
“你帮我顶上吧,求你了。”大眼闪呀闪,像极了超级萌物折耳猫。
“……也好,我最近正好刚学了一支舞蹈。”
全场骤暗。
令人心悸的动感音乐突然响起,高亢激烈的女音同时响彻所有人的耳膜,数十道光柱晃的人眼睛发晕。
一边跟朋友聊天一边频频看向门外疑惑好友怎么还没来的樊以航霍然转头。
他安排的是柔美气质的古典舞蹈,音乐也应该是配套的古风,怎么变成了这个声音,还有这灯光怎么回事?
心里突然生出一股不详预感!
动感音乐戛然而止,一声清亮的响指,数十道在满场旋转的光柱汇聚成了一道巨大的光柱,光柱落到舞台正中。
光柱中出现一个女人,还有一根钢管。
女人穿着寻常的黑色紧身裙,不算暴露,跟光柱后面那一排钢管女郎比起来甚至算的上保守,但火辣而窈窕的好身材愣是将普通的黑色紧身裙穿出让人目眩的性感。红色的波浪大卷随意披散在肩头,漂亮白皙的脸上戴着金色的狐狸面具,露出挺直的鼻梁还有樱红色的唇瓣,没有多余的表情,黑白分明被面具映衬的仿佛猫一样的大眼里也没有什么情绪,闪耀着琉璃一般清澈的光芒。
身材火辣的女人,气质怪异的女人,让人一眼看去转不开眼的女人!
女人左手漫不经心的搭着钢管,明明是慵懒随意的姿态,却像是带着致命的吸引力,让人想起慵懒的猫,随意却又危险,又想起盛放的罂粟,娇艳而炽热,带着迷一样的妖魅!
刚才还算安静的气氛骚动了起来,有人孟浪的吹起口哨,“嘿!”
樊以航脸色一变,强行克制住自己现在上去拉人冲动!
乱七八糟的起哄中,女人猫一样的大眼微微一挑,灿光微现,左手一扬,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红磨坊的《LadyMarmalade》又立刻响了起来,伴着令人血脉贲张的音乐,刚才还静止不动的女人就如同波浪一般贴上钢管!
柔软到不可思议的腰部,紧翘而起的臀部,修长白皙的大腿挑逗一般勾上钢管,仿佛这不是钢管而是一个男人……飞旋,贴身,上旋,摆腰……动感热烈的音乐中,女人令人血脉贲张的动作越来越激烈,才还没有什么情绪的猫眼里的媚光肆意流连,又像是锋光难掩,眼底仿佛带着钩子,所到之处都勾下了一块皮肉一点心跳!
可是当仔细去看,那样钩子似的眼里又一点感情都没有,仿佛她根本不是在看这四周,看似热烈的眼底寂寥的像是荒野,寸草不生!
“Heysister,gosister!”
“Soulsister,flowsiste!”
……
女声陡然高亢拔高,刚才还做着各种动作的女人踩着高跟鞋猛地一跃,左腿环上钢管,右腿笔直,一直搭在钢管上的手一松,整个人随着惯性飞旋转动,高难度的动作让她整个人崩的更紧,火辣的身段完美的几乎令人窒息,红色的大波浪瀑布一样展开,泛着绸缎一样的光泽!
猫一样的大眼扫过全场,首先看到自家脸色黑沉的几乎媲美包公的大哥,赶紧挪开视线,努力从面前那一张张陌生又充满震惊的面孔里看出到底哪一个才是商秋看中的沈晏,如果他也表示出痴迷,那她一定果断劝说商秋放弃。
但是,看不出啊,到底哪一个?
激烈舞蹈中,最不允许的就是分神,小腿一痛,肌肉拉紧的僵硬感让她暗叫声糟糕!
着急上台,忘记做热身运动拉筋了!
这个速度转出去,绝对能贴在墙上当肉饼!
她当机立断就要直身,但高速运转中本来就不容易起身,而且小腿拉扯的肌肉仿佛快要蔓延到了大腿,连带的手脚都有些不知使唤。
她那个傻大哥还忙着扮包公,完全不知道他最亲爱的妹妹马上就要变成肉饼了。
樊雅认命叹气,自暴自弃的做好去医院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