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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你大师兄,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话音依然是波澜不惊听不出一丝情绪的,男人一双剑眸似刃,冷冷瞧着脸已肿成包子的吴奇第三次发问了。
……
……
【二十二】(上)()
“若不是你大师兄,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男人只字不差的第三句话问出口,吴奇笔直跪在地上,他咬了咬牙,一时不知这问题到底是该答还是不该答……
吴奇顶着一副包子脸跪在男人面前,这是眼前之人仅仅两个巴掌带来的“成果”,再是经过千锤百炼的身体那也是肉做的,疼在了身上半分也不掺水,所以这一刻吴奇心里其实挺害怕的,当然怕还不是主要的,更主要的是吴奇并不知道男人问话的原因,这两个巴掌却已足够把他大脑抽放空了……
放空下的吴奇看到男人眼里却成了另一番模样——
苏教授年过四十身居高位数年,还是飞鹰将军时手底下带出的兵蛋子个个都叫他训的伏伏帖帖的,如今看似弃戎从笔,但暗地里依旧是堂堂暗狱组织的一把手,所以他一路走来,还真没有几个人敢在男人发问的时候以不答应对。
尤其是眼下这种情况。
不敢抬头的吴奇没看到,男人本有些阴沉的眸子在不经意间又沉了沉,这会深邃至极更……
这样对峙下的沉默并没有维持太久。
“站起来。”
男人沉沉道。
吴奇叫先前两脚踹的多少有点没缓过劲,听罢男人的话慢慢站起身时还有些颤颤巍巍的。
“皮带。”
坐在皮椅中的男人朝他一摊手,话语如指示般干练简洁。
吴奇猛的抬头,不可置信的看向皮椅的男人,然而相遇的却是一双平静到看不出一丝波澜的剑眸……
坐在椅中的苏萧焕一个字都不说,也半个字都不想解释,他只是保持原样向吴奇摊着手。
又是片刻的对视,吴奇终究默然无声低下头去解自己腰间的皮带扣了。
吴奇直到此时身上穿着的还是一身戎装,腰间的皮带自然也是军需特制的武装皮带,武装皮带这东西不同于一般皮带,先不论军用材质如何,单是皮带上几个镂空的铁环若是打在身上就不是开玩笑的。
吴奇慢慢抽下皮带继而低着头双手将皮带递给男人时,发现自己的手还是忍不住微微有些颤抖了。
许是看到了他的样子,男人右手接过皮带间轻轻眯了眯眸子,下半刻掂了掂手间沉甸甸的武装皮带不咸不淡道:
“知道你乾天叔叔为什么那么怕为师吗?”
吴奇没搞懂从哪冒出来这样一句话,愣住的同时傻傻抬头向男人看去,却听:
“因为十一年前,为师打断过数十根这东西。”
话说到这,男人将手中的武装皮带一对折“啪”的一声就抽在了眼前的书桌上,闷响入耳,苏萧焕说话的声音素来是波澜不惊的:
“帝国八大军区,那些年飞鹰军若称第二无人敢居那第一之位,你自幼憧憬那支翱于蓝天间的‘苍茫之鹰’,又可知我军中‘鹰训’?”
吴奇听的怔了怔,听男人问及此一时深垂下首,好一会才慢慢,慢慢道:
“洒我热血,抛我头颅,塞外边疆守故土。
寄我离愁,挂我相思,军从万里护家国。
成我众志,握我钢枪,誓要爹娘拥安康。”
吴奇说到这,话音突然忍不住有些哽咽了,男人见他这般一时深深阖了阖眸子深出了口气,他抬起手来,当先指了指自己:
“一人。”
继而指了指吴奇和自己:
“一家。”
男人最后将指过二人的手掌摊开在吴奇面前,慢慢握紧:
“一国。”
他看着眼前深低着头哽咽中的吴奇问:
“你告诉为师,家都抛的人,却又如何护我祖国万里山河?”
……
【二十二】(下)()
男人这般发问下,吴奇一个字都答不上来,片刻,又听:
“不取精髓,只得糟粕,就这还好意思口口声声说自己追随着……飞鹰军的脚步。”
男人话说到这阖了阖眸子用手中皮带在桌上敲了敲道:
“你听好了,苏某这一辈子只接过四个人的茶,虽是一个较一个不成器,尤其是你。”
男人用剑眸狠狠瞪了吴奇一眼,又道:
“你们师兄弟几人中,你本事没学多少,脾气和胆子却大的要捅天了!”
吴奇深垂着首,不敢抬头也不敢接话。
苏萧焕兀自说到这,余光间扫到了眼前孩子高肿而起的包子脸,一时深叹了口气这才道:
“老二,飞鹰一事已成历史,你性子固执偏激,只怕正是因多次提及这件陈年往事才闹得如今在军中如此吃不开……”
吴奇听到这怔了怔,一时抬起头恍然大悟般看着男人道:
“所以您……就把您这些年来的心血补偿给了……给了我吗……”
“暗狱这些年来风头太盛,世间万物强极则衰,即使不是你,也总得安排人去做这一步,此事为师自有安排,更何况军部此番加勋与你的荣誉本该是属于你的,你不必过疚。”
男人说到这,坐在皮椅间翘起二郎腿一侧身将手放在膝盖上看着眼前孩子道:
“如今为师要说的是另一件事。”
他话音一顿,这回正经沉了话音:
“第一,从今日起,为师说的话,必须听。”
吴奇愣了下,下意识道:
“倘若……若您说错了呢?”
苏萧焕叫他这一句不假思索的反问气笑了,抬起脚来狠给了吴奇一脚道:
“亏得不是我的兵,换十一年前就为你这句话,腿就得给你打折了!”
吴奇叫男人这一脚踹在了右臀上,还没来得及伸手去揉揉,便见男人一肃眉这回坐正了身子道:
“吴奇少尉听令!”
身体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吴奇“啪”的一声并紧了腿站直了身子道:
“请长官吩咐!”
男人话音沉沉,正色道:
“从今往后,为师说的话就是军令,无论是对是错,必须坚决执行!明白了吗?”
吴奇似乎沉默了一下,他静静直视了男人有一秒钟,继而慢慢,慢慢举起右手对着男人行了一记军礼铿锵道:
“明白了!师父而今虽是迫于无奈身在曹营,却十一年整仍不忘飞鹰鹰训,从今往后,弟子愿做‘曹汉’间隐形的‘桥梁’,直到有一天昔日往事天下大白为止!”
吴奇这样一番回答,听的男人倒是一愣,他深深瞅了眼前立得笔挺的身影一眼,继而沉了眸子慢慢道:
“这便是第二了……”
吴奇皱眉,不由向男人看去,却听:
“昔日往事,从此刻起不准再提,为师要你……仿佛从未发生般忘的干干净净。”
还行着军礼的吴奇不由一愣,下半刻“刷”的向前一步走近了男人愕然道:
“为什么?那件事明明是有隐情的!您为什么从来都不愿意提及呢?十一年前到底发生过什么?到底是什么事才会逼得一个年轻有为的中将无奈背上了叛国的罪名?师父,难道您就甘心……”
“跪下。”
沉沉的两个字掷地有声,在吴奇还未反应过来时,男人已是狠狠一脚踹在他的膝窝间将他踹跪在地了。
在摔跪在地上的吴奇咬着牙抬起头来还想说些什么时,男人已经站起身来将书桌上仅剩的几本书收了起来指了指桌子道:
“曾经发生过什么都不关你的事,但近些时日发生的事为师却必须和你算清楚,这第一件,我们就从你的‘肆意妄为’算起……”
……
……
【二十三】(上)()
虽是早已领教过面前男人的雷厉风行,但这一遭突如其来被踹跪在地时,吴奇是真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他咬了咬牙,一时忍着疼心中千万次安抚着自己不要去和面前这人……一般见识,当吴奇好不容易安抚好自己时,将书桌上书收拾好了的苏教授突然转过头来冷冷看着他道:
“滚过来去把这些书插回书架上去。”
吴奇:
“……”
有没有搞错?腾开了这些书分明是为了打我!!您竟然……竟然还真好意思让我去做?
仿佛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苏教授转过头不咸不淡的反问:
“怎的?你不愿意?”
吴奇:
“……”
您下回当真要询问人意见之前……手里能不拎着一根武装皮带……吗?
吴奇从地上站起身,老老实实取过书来分门别类插回书架上去了,苏教授由始至终拎着一根武装皮带站在书桌旁,即使吴奇找不到书的目录也一言不发,苏萧焕看着这抱着书时而皱眉时而张望的年轻身影,不知怎的,自己内心深处竟犹如一块大石头倏然砸落了地,苏萧焕想起先前同这孩子没说完的话来:
苏某这一辈子只接过四个人的茶,虽是一个较一个不成器,尤其是你……但,但也同样是你吃苦最多最令人牵挂,你自幼成孤,一路风霜雪雨一人走来,品尽了这人世冷暖尝透了这世人白眼,你性子执拗,若不执拗怕也活不到今日,你性格偏激,若打小就有人爱护又怎能偏激,飞鹰十一年前无奈之下弃你而去,这些年来成家立业却始终不敢步入阳光之中,一定要说辜负,却是……
“师父。”
一声呼唤,将苏萧焕从沉思中唤了回来,男人一时锁眉向吴奇看去。
满头大汗的吴奇讷讷擦了擦汗,指了指已然干净整洁的书桌道:
“好……收拾好了,师父。”
“恩。”
拎着武装皮带的苏教授浅浅应了一声,继而一语不发静静瞅着吴奇。
吴奇叫男人平静的神色瞅的直发怵,在他站也不是动也不是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
“看什么?不知道该怎么做吗?”
男人抬手将手中皮带搁在了书桌上,慢慢悠悠卷衬衫的衣袖去了。
吴奇:
“……”
站在原地想了想还是没忍住道:
“师父……”
卷着衣袖的苏教授面无表情瞧他一眼,示意他说:
“我……弟子想知道,您……您当年这样……”
吴奇讷讷指了指皮带道:
“真的没人投诉吗?”
吴奇看到苏教授眼角分明是划过一丝笑意的,虽然这笑意转瞬即逝,却听男人话音淡淡道:
“投诉?投诉好啊,既然这么有精力那就先去做个三天三夜的素质拉练再回来和我论到底要去哪里投诉的问题。”
吴奇:
“……”
这可真是应了军队里那句老话——官大一级压死人……
“想好了吗?”
这回卷好了衣袖的男人十分平静抬起头来看着他道:
“你是想先试试飞鹰军当年三天三夜的素质拉练呢?还是我们直接进主题谈正事?”
吴奇:
“……”
……
【二十三】(下)()
吴奇打小就开始过军旅生活了,军营里男儿们在一起集体生活的最大好处就是,吴奇性子里少了所谓的扭捏之气。
反正军队里教官们一句话说不好下拳打脚踢那都是家常便饭,如今不过就是换了个重磅点的……工具罢了,吴奇想到这,蹭蹭三步走上前去就趴在桌上等着挨收拾了。
苏教授本还没来得及说话,不由叫眼前这臭小子一副“大义赴死”的样子气笑了,卷了衣袖的男人一挥手在他屁股上掴了一巴掌道:
“滚起来,装的一副不当回事的样子压着皮带做什么?”
吴奇涨红了脸爬起身,这脸红倒也不光是因为男人掴了他一把,其实说不紧张还是骗人的,自己这一鼓作气一趴之下都没注意刚好压着皮带了。
苏教授理也不理他将桌子上皮带拿起来的同时一对折在空气中挥了挥道:
“你脾气犟,你也不用脱,只要等会裤子给你抽烂你愿意光着屁股出去就行。”
吴奇:
“……”
他突然觉得,师父也许围棋下的的确不怎么好,不过象棋一定是一等一的好手……
善于将军的棋手,总是能一招致胜的,吴奇不幸中招。
他立在书桌前深吸了几口气,没了皮带倒也方便,拽着裤腰一抹到底,吴奇二话不说,趴稳在书桌上了。
因为常年锻炼,年轻的身体上肌肉是非常匀称的,男人面无表情转头一扫,便同时瞧见了这年龄不大的孩子满身的枪伤疤痕……
苏萧焕皱着眉,下意识伸出手去摸了摸后腰上拇指大小的枪眼。
吴奇今年十八岁,却淌过了远胜十八场的鬼门关完成过几乎十八两倍的特A级任务,这若是我的儿子,苏教授摸着那大大小小的伤疤忍不住想,我又怎能……怎能舍得让他……
便是这孩子打小若能跟在我身边,想来也不必……
“您说过,军人身上每一道伤疤都是荣誉。”
许是感受到摸在身上的大手在微微颤抖,吴奇字句铿锵慢慢道:
“弟子无悔。”
苏萧焕听他说到这,一双剑眉深深一拧,手中对折的武装皮带“嗖”的一声就抽了下来,吴奇疼的打了个激灵,险些喊出声来,一道肉眼可见的红肿便渐渐浮现在了他白皙的臀峰间。
“就你话多。”
男人沉沉斥了他一句,又说:
“那狗屁话是飞鹰说的,为师可没说过。”
吴奇疼的咬紧了牙关,一听这话:
“……”
感情您是精神分裂了不成……
苏萧焕才懒得搭理吴奇这会心里嘀咕着什么,右手间拎着的皮带乎乎而起“嗖”声而落,像刀刃般一起不差贴着第一道红棱就咬在吴奇身后了。
吴奇这回咬紧牙关也没忍住溢出口吻的疼,闷闷哼了一句后就听男人说:
“对你的长官来说,你身上的伤痕是荣誉是你忠于信仰的证据,可为师担着你半父的身份,往后再说这种话,少叫为师听见,否则仔细了你的皮!”
吴奇伏在书桌上疼的冷汗直冒,听男人说到这却没忍住红了眸子狠狠咬了下嘴唇才止住了夺眶而出的眼泪,好一会后,他含着哽咽道:
“师父……对不起……”
对不起的是那曾以为年少轻狂……
对不起的是那却原来一片赤诚……
对不起的是那……
期待与信任。
男人方才扬起的手一听这三字入耳,没忍住间狠狠颤抖了一下。
然而无论是什么……
“混小子,就是皮痒了。”
男人如是说。
……
……
【二十四】()
按理来说两皮带本也算不得什么,奈何男人抬手之间尽照着一处抽,这武装皮带上更是带着铁环等硬制物品,所以男人第三下一抽落,吴奇便觉得自己开始颤抖了。
苏萧焕皱眉看着眼前伏在桌上一直在颤抖中的孩子,话音沉沉道:
“趴也趴不好了?”
趴伏在桌上的吴奇哪敢答话。
“滚下去。”
拎着皮带的男人闲闲一指书房间上好的毛毯道:
“俯卧撑一百个,做。”
吴奇一时有点发懵,多少有点没反应过来,待他张口刚想说些什么时,“嗖”的一声伴随着他的惨叫溢出口,男人的话音却仍是一个音调的:
“两百。”
吴奇这回哪敢再耽搁,一把提了裤子就转头趴在地上做俯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