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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不原谅就够了。”
只有轻轻淡淡九个字,甚至听不出太多的情绪来,但男人骤然就热泪盈眶了,却听紫妈妈轻声道:
“我就不该搭理你,就该让你自己一个人去难受才对……”
我不该骂你,更不该打你,但我却……偏偏又舍不得……
这世间最难过的事从不来自外界,而是来自自己的无能为力,来自内部备受良心谴责……
苏爸爸开始哽咽了,他含泪搂紧了妻子轻声道:
“对不起……”
无论是对你的欺骗还是对……
“我不原谅。”
紫妈妈哽咽着说。
“我知道。”
苏爸爸嘴角勾起一个非常难看的笑容,他轻轻搂着将脸颊靠着妻子说:
“您这个学生资质差又爱偷懒,但有教无类,往后,还望紫教授能多多指教……”
紫眮靠在他肩上久久没出声,不知多久才轻轻冷哼了一声。
苏爸爸对紫妈妈这么有个性的回答只能报以苦笑,但他沉默了片刻搂着妻子道:
“不过……你还不能带天儿回家。”
紫眮“蹭”的一声从丈夫肩上抬起头来直视后者,眼睛里是真能喷火了。
苏萧焕毫不回避静妻子的目光慢慢道:
“训练刚刚开始,身体素质,体格柔韧,反应速度,还有很多我们所熟悉的‘能力’,你知道的,这些都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会叫你带回去,三个月的苦就全白吃了……”
紫眮又怎能不知道呢,但她这一刻也完全不像三个多月前般能平静跟丈夫说出一个“好”字了。
她突然懂了丈夫回避了这三个月的心情,却又怎能不回避呢?
爱可以让人无坚不摧,同样,爱也会让人畏手畏脚……
苏爸爸看着妻子眼中满目的悲伤,他下意识握紧了妻子的手慢慢道:
“起初,我让坤地带孩子来这训练营是有私心的,我总觉得孩子太小,一个人受训未免会有委屈,训练营这边孩子多,想来可以……”
苏爸爸顿了顿,他有点说不下去转了话锋道:
“再者,我到底不如坤地,我毕竟没什么带孩子的经验,我远没有他熟悉孩子的身体素质与……”
苏萧焕说到这兀自摇了摇头,他沉默了好久这才叹了口气道:
“如今这般,过些天闲了我叫乾天陪我去城里给孩子找个伴吧……”
紫眮微微愣住,好久才道:
“你不是从老二那件事后就再不打算收……”
苏萧焕对着妻子浅浅微笑了一下,他打断了妻子的话音道:
“总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的,只是今年过年,还得委屈夫人大人来本家过了。”
紫眮沉默了好一会,这才似有无奈似有感慨道:
“学校放假了,闲着也是闲着,我知道你们暗狱不白食的规矩,你去跟乾天说,本家的枪械训练我接了……”
苏萧焕:
“……”
紫眮秀眉一挑,看着丈夫略有尴尬的表情道:
“你有意见?”
苏爸爸仿佛被呛到了一般咳嗽了几声,继而郑重道:
“没有,还请夫人大人容小的穿件衣服,我们可以出去了……”
某妈妈冷哼一声,“刷”的一声站起身来当先出门找儿子去了。
在后坐在床上的苏爸爸这一刻觉得——膝窝处的伤再剧烈十倍也比不上头疼,此念一至,他下意识伸出大手掩住额头想,我是真的头疼。
……
穿好大衣出去时,苏萧焕这才发现地上下雪了。
白色的精灵们正谱写着这世界最为朴素的乐章,苏萧焕展目望去,大片大片鹅毛般的大雪簌簌而落,在天际与大地间织成了一张巨大的天幕雪帘……
这纯洁的白盖满了整个训练营,将那些斑驳的营墙遮在了一片银装素裹之下,妻子就在不远处抱着孩子站在一片大雪中,哈着白气微笑着和孩子说着话。
团子由始至终也不说话,他只是用一只小手紧紧搂着妈妈,一边听一边时不时向电网这边瞟一眼。
继而——他发现爸爸的身影从电网内徐徐走了出来,
苏萧焕敏锐的发现,团子的眸子突然亮了,妻子一边拉紧孩子身上的白色围脖一边在一片大雪中顺着孩子的目光转头看来……
苏爸爸勾了勾嘴角,弯下腰伸出手去从地上抓了一大把雪揉了个雪球,伸手将雪球递到了孩子眼前说:
“把雪团子给我们的团子。”
团子的小嘴角也轻轻勾了勾,在母亲怀里慢慢伸出小手去想抓爸爸手里的雪球,小手还没碰到雪球的时候苏爸爸发现了后者手上细小的伤口,他眸色一沉怕冻着孩子,便“刷”的轻轻捏碎了手中的雪球微笑道:
“哇!雪团子消失了,怎么办~”
团子从妈妈怀里抬头看他,心道你耍我,鼓着小嘴有点生气般的回头搂住妈妈的脖颈不想搭理他。
苏爸爸笑,他伸出手去对孩子示意道:
“爸爸没有雪团子了,抱抱我们家的团子好不好?”
团子这回干脆拿双手一起搂上了妈妈的脖颈将小下巴也靠在妈妈肩上了。
紫眮失笑,转过头去吻了吻儿子的额头摸摸儿子的小脑袋轻声道:
“冷吗?”
团子想了想,轻轻点了点头。
紫眮继而吻着孩子的额头微笑:
“那叫爸爸抱抱,妈妈去车里给天儿再拿件衣服来?”
团子转头,无声的轻轻瞥了男人一眼,好一会这才在妈妈怀里轻轻点了点头。
苏爸爸自然伸出手来,从妻子怀中抱走了软绵绵的小人儿。
团子叫爸爸抱在怀里,这一刻,他突然感到了妈妈和爸爸怀抱不一样的味道来,妈妈的怀抱永远是柔软而温暖的,而爸爸的怀抱……带着一点点刚硬,带着些许坚实,带着一种,让人瞬间就能安心的感觉……
团子感到爸爸笨拙的大手给自己拉了拉帽檐,结果拉的太低导致自己什么都看不见了,他这回是真生气了,闷闷不乐一言不发直接拿小脑袋狠狠撞了下男人的肩膀。
苏爸爸愣了愣,看向怀中的小人儿问:
“困了?”
不困怎么会丢盹呢?不过这“丢盹”的力道着实有点……
团子想拿小眼睛瞪他一眼,却发现帽檐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却见爸爸的大手一边摸向了自己的小脑袋一边低声道:
“怎么会困了呢,不会是又烧起来了吧……”
团子感受着大大的手掌抚在额头上,突然想……算了……
他将小脑袋轻轻靠在了爸爸肩上,在苏爸爸搞不明白孩子是怎么了的时候轻轻说:
“爸爸……”
苏爸爸自然应了一声,然而孩子不再说话了,就这样将小脑袋轻轻靠在他的肩头上,好一会突然抬头吹了吹苏爸爸脸上的伤口轻轻道:
“吹吹……”
吹吹就不疼了。
苏萧焕愣住了,谁说孩子什么都不懂呢……
他眼眶微湿,拿自己的大额头抵了抵团子的小额头轻声道:
“爸爸不疼,我们过去找妈妈吧,好不好……”
“呃。”
团子轻轻将小脑袋靠上了这宽大坚实的肩膀,他被爸爸抱在怀里,突然觉得——
其实,无论两个怀抱是怎样的不一样,但有些东西……却总是恒古不变着。
雪花飘飘……
掩盖了多少心酸多少泪……
雪花飘飘……
曾有着多少伤痛多少悲……
团子靠在爸爸的怀里缓缓睁开眼向大雪中拿着衣服走来的母亲看去。
雪花飘飘……
飘飘……飘飘……
……
……
【一】()
懒洋洋的阳光洒了男人满面,半睡半醒间的男人睁开眼来闲闲向床头柜前的电子表看了一眼,清晨八点半,阳光正好。
“爸爸……”
怀里抱着只胖狸猫的孩子就在此时推开了房门,孩子挑着小眉毛问又一次轻轻阖眸躺入了大床中的男人:
“醒了没?”
男人挑挑眉,眉眼间少见的有了三分慵懒,他向门口的孩子瞧了一眼,好一会后才转了个身继续睡道:
“没醒。”
站在门口的孩子抱着胖狸猫皱皱眉毛,并没有说什么。
好一会后,男人再次睁眼瞧见孩子依旧抱着胖狸猫一言不发的立在门口……
下意识的叹了口气,男人这才道:
“醒了醒了……你过来扶一下爸爸吧……”
天儿咧开嘴笑了,他丢了怀中的胖南北冲进屋去,南北非常不满的朝着小主人“喵”了一声,小主人却已经凑近父亲身边一边扶起父亲一边瞧着后者腹部间层层绷带。
天儿小心翼翼的扶起父亲问:
“还疼吗?”
苏教授在儿子的搀扶下慢慢下了床,他伸出大大的手掌揉了揉孩子的小脑袋,浅浅道:
“不疼了……”
说归说,他下了床后缓慢移动间的步子却依然是蹒跚的。
“会好的。”
孩子扶着父亲慢慢向门外走去坚定道: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都会好起来吗?
苏萧焕极慢极慢的走着,他想,其实伤口疼的挺厉害。
……
走下楼的时候,小真正坐在一个高大男人身边帮后者搭理一组数据,那身形魁梧样貌粗犷的男人听到楼梯间的动静转过头来“哈”的一指苏萧焕道:
“醒啦?”
苏萧焕正在儿子搀扶下慢慢走下楼梯,听到对方如此一说头也不抬的说:
“东道主连饭都不送,我怎敢不醒?”
晓白大学校长大人燕逸云气的一挑粗眉毛道:
“我的邀请函可是发给两个儿子和弟妹的,怎么搞得你才像是请来的大爷似的?”
“我收到的才不是邀请函呢……”
正在处理一组数据的小真撇着嘴指了下电脑道:
“我收到的明明叫做‘免费苦劳役上任证’……”
燕逸云气笑了伸手打算削小真道:
“臭小子,就是见不得我说你师父一句是吧?我是他大哥,说他一句怎么了?”
小真嘿笑着抱着笔记本电脑避开了燕逸云这一削佯装认真道:
“君子动口不动手啊,燕伯伯就是不顾及我也得顾及顾及电脑的安危,我可是会‘撕票’的~”
“臭小子,还撕票……”
燕逸云一边说着话一边卷起袖管站起身来阴森森的笑: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这回要不乖乖撕了……”
燕逸云和游小真一系列的……闹剧完全没有吸引到男人的目光,苏爸爸理也不理二人低头问儿子:
“燕伯母在餐厅吗?”
“恩。”
奕天点了点头。
“走,扶爸爸去给你燕伯母问个早安……”
小不点扶着父亲转头走远了。
男人是最重要的观众,此时一走,留在后方的燕逸云和游小真面面相觑,这出闹剧到了这里也就戛然而止了,燕逸云当先皱了皱浓眉说:
“臭小子,你家这面瘫师父多少天没笑过了?你还不赶紧开动你那狐狸大脑想想辙?”
小真若有所思的看着师父慢慢走远的身影,继而揉捏着下巴认真道:
“确实是有段时间了,话说回来……那不是您弟弟吗,想辙不应该也是您这做大哥的先……哎呦!”
游小真捂着被削了下的后脑勺听燕逸云佯怒:
“不挤兑挤兑你燕伯伯你难受是不是?”
……
“大嫂……”
苏萧焕在儿子的搀扶下走进餐厅时,妯娌二人正在餐桌上聊着天慢悠悠的吃早餐。
“萧焕……”
燕夫人见到步履艰难的男人赶忙将最近的凳子给后者推了过去示意后者坐下道:
“快坐,伤这么重怎么还自己跑下来了,刚刚还和弟妹说等会给你送份早餐去楼上,伤没好之前就不要到处……”
苏萧焕慢慢扶着餐桌坐了下来,打断了燕夫人的喋喋不休苦笑道:
“睡不着了,下来走走也好。”
“哎呀!”
燕夫人皱着柳叶眉先将一碟碟精致的菜肴拉到男人眼前,她道:
“身上有伤就得好好休息,一天尽照你这么瞎折腾,将来落下根了可怎么办?”
燕夫人说着话,一边没好气的从砂煲里给他盛了碗汤放到他面前,又说:
“这是专门给你熬的药汤,必须全部喝光。”
苏萧焕苦笑,被放到眼前的是一只骨瓷碗,质地细腻通透,彩面润杰光亮,真真称得上“薄如纸,透如镜,声如磬,白如玉”,骨瓷碗上每一处花面绘制都浑然天成,就是……苏萧焕有些无奈的拿双手端起碗想……着实是大了点。
燕夫人自然将男人的表情尽收眼底,不由转过头对刚刚坐上凳子的天儿说:
“你看你爸爸,真是还没我们儿子听话呢!”
天儿“嗤”的笑了,抓起银筷子夹了个银馒头一边吃一边扭过头笑嘻嘻看着父亲。
苏萧焕:
“……”
一时抬头求救般的向对面同样笑眯眯正在吃干果中的妻子瞧去——紫眮见丈夫向自己求救般的看来,便微笑着将自己眼前混合着各类干果的碟子往丈夫那边推了推,她柔柔道:
“要吃吗?干果可是好东西,就说这美国杏仁吧,它可具有极高的……”
苏萧焕:
“……”
你母子俩竟然在这关键时刻……真是应了那句古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眼前这可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苏萧焕认命一般的拿起成套的骨瓷汤匙,听妯娌二人笑谈着东家长西家短,便在这一来一往的对话间男人有一搭没一搭喝着汤,突听燕夫人朝着客厅那边唤:
“逸云,你少和真儿瞎胡闹了,明儿可就是年三十了,你还不赶紧安排人去置办置办……”
男人正在喝着汤中的手微微一颤,汤匙中的汤八分又洒落回了碗中,这处别墅坐落的小岛是大哥的私人财产,因临近赤道线所以四季如夏……
明天就是年三十了吗?
男人默然转头向窗外郁郁葱葱一望无际的草坪瞧去——
远方的故乡,想来已是大雪纷飞了吧……
男人下意识放下了手中的汤匙,他蹙紧剑眉望着那郁郁葱葱的草坪,却不知远方的那个孩子……
“爸爸?”
天儿发现了父亲的异样下意识唤。
男人轻轻摇了摇头,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又一次拿起了骨瓷汤匙,一勺一勺慢慢喝起了碗中的药汤……
要过年了。
男人想。
……
……
【二】()
“吴少校!”
一身戎装的年轻人沉着面走到办公室前,他正了正衣襟,继而将别在肩章下的军帽拽了下来戴在头上面色淡淡问门口的卫兵道:
“长官已经到了吗?”
“是的!”
勤务兵“刷”的向他敬了记军礼立得笔直铿锵道:
“长官已经在内等您多时了!”
年轻人面色如常点了点头,继而认认真真立在办公室门口“刷”的一敬礼大声道:
“特种部队校官吴奇,收到西北总军特别行动团紧急调任令,前来报道!”
“进来。”
门内传出一声轻轻浅浅的声音,吴奇却下意识的愣了愣,怎么听这声音,竟好像……好像是个女子的声音?
吴奇刚想转过头向门口的卫兵问一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