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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想和你学枪。”
苏萧焕愣了愣,这孩子……
团子还是在哭,他伸出小手狠狠擦了擦眼睛,还是止不住眼泪哗啦啦往下淌,于是他只好撇过头去装作自己没哭的样子说:
“但是……但是你今天打我,我……等妈妈回来我一定会和妈妈告状的,就说你,说你……”
他越说越委屈,说到这儿已是又一次忍不住的哭了起来,他不想让男人看到自己哭,就狠狠扭着头一个劲的拿小手擦眼泪。
苏爸爸说不出话来了,他伸出手去将孩子轻轻抱了起来,避开孩子身上的伤一手搂着他的双腿一手扶着他的背轻声道:
“和爸爸学枪会吃很多苦。”
团子明显还在生他的气,扭过头不看他含着哭腔道:
“要你管!”
苏爸爸有些忍俊不禁,他摸了摸孩子的小脑袋,他说:
“妈妈说的对。”
团子没想到爸爸会突然提及妈妈,不由转过头向爸爸看来。
苏爸爸叹了口气轻轻道:
“是爸爸太小看我们的小男子汉了,的确不是一块凡铁。”
团子没搞明白这到底是不是在夸自己啊,反正就是夸自己他还是想说:
“要你管!”
苏爸爸嘴角轻轻勾了勾,他抱着孩子慢慢走在大雨里道:
“如果小男子汉是铁了心的要和爸爸学,爸爸以后要管的就多了,恩?”
团子嘟着小嘴沉默了好一会,突然有点恨恨道:
“你等着,我连天宇都打倒了,反正你是下一个!”
苏爸爸失笑,他道:
“好,爸爸等着……”
微微愣愣:
“天宇是谁?”
团子趾高气扬道:
“是我们散打班上最厉害的小霸王,怕了没?”
苏爸爸挑了挑眉,点了点头道:
“有点。”
团子“哼”了一声得意洋洋道:
“这就对了!”
苏爸爸极力忍也没忍住自己笑出了声来,团子被这笑意所感染,再加上自己生气生的也有点累了,于是他下意识轻轻靠在了爸爸身上小声问:
“爸爸……”
“恩?”
“我们不是要去农地里吗?”
“我们已经在农家乐里了。”
“啊?”
“暗狱农家乐,位置可难订了,一般人可进不来。”
团子“气”了一声说:
“吹牛,还不就是个农家乐吗!”
苏爸爸轻轻笑了下,他脱下大衣将团子裹紧,慢慢向雨色深处走去了。
……
……
【十一】()
团子身上的伤不轻,苏爸爸也不急于这一时片刻,当天晚上洗过澡下榻在苏爸爸口中农家乐里的“高档标间”中,苏爸爸坐在床脚变魔术一样拿出了一把老式的64手枪,刻意对着儿子擦擦枪杆吹吹灰。
团子正百无聊赖的趴在床上,洗澡的时候身后勾起的疼让他又有点不太想搭理爸爸,但扭头一见爸爸拿出了一把手枪眼睛都亮了,团子“噗通”一声扑到爸爸身边,用小手支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盯着手枪看。
苏爸爸轻轻笑了笑,将手中的手枪对着床上的小脑袋晃了晃道:
“好奇?”
小脑袋使劲点,像大黄狗看到了大骨头都快流下哈喇子了。
苏爸爸扬起下巴示意了下地道:
“下来站好。”
团子“刷”的翻下了床就站好了,小眼睛继续盯着枪死死的瞅。
苏爸爸将枪凑近了孩子道:
“每一把枪都是活的,不过人们经常容易把它用死了。”
“活的?”
团子奇怪。
苏爸爸点了点头,他道:
“对,战场上它是你最忠诚的朋友,你说,它是不是活的?”
团子似懂非懂的“呃”了一声。
苏爸爸轻轻笑了一下,看着小脑袋道:
“想和枪交朋友可不简单,天儿平常交朋友前都会做什么?”
团子歪着脑袋想了想,皱着小眉毛道:
“会和他说话!”
苏爸爸失笑的点了点头,他将枪放在手掌中对着孩子道:
“说话,其实就是为了去了解朋友,对不对?”
团子认真点了点头,答:
“恩!”
苏爸爸“咔嚓”一声向后拉了套筒认真道:
“枪可不是一个好脾气的朋友,想要了解它,就要先检查他的枪膛内有没有枪弹。”
苏爸爸将拉开的空枪膛转向团子问:
“有吗?”
团子凑近仔细看了看,摇了摇小脑袋道:
“没有。”
苏爸爸不再继续拆下去,抬头认真看着孩子问道:
“拆解之前必须要确定什么?”
团子一脸嫌弃看他,心道你赶紧拆啊,怀疑我智商啊,于是特嫌弃的指了指枪膛说:
“看看枪膛里有没有子弹。”
苏爸爸点头,这才继续拿着枪对团子道:
“握把这里呢,有一个弹匣扣,它掌管着枪的‘粮草’,天儿可以不吃饭吗?”
团子撇嘴,道:
“不行!”绝对不行!
苏爸爸笑着点了点头,按下弹匣扣倒出了弹匣给孩子看道:
“那么它也一样,今天天儿的枪不听话,就是因为你没有给它喂子弹。”
“哦!”
团子恍然大悟。
苏爸爸拍了拍他的小脑袋问:
“困吗?”
天儿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兴冲冲看着爸爸继续教他和枪“交朋友”,苏爸爸心中有些失笑,拉开了扳机框道:
“接下来,我们看看枪的心脏……”
64手枪威力较小,拆解较易,苏爸爸是考虑了许久后才决定让孩子从此入手的,兴冲冲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的孩子永远不知道,这个特殊的朋友,将在以后的生活中为他带来许多泪水,有欢喜的,亦有痛苦的……
枪本利器,奈何人心。
此时此刻的苏爸爸同样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该把这样一种能力教给孩子,但箭已搭弓,他们……都已没了退路。
……
一个优秀的抢手必当有非比寻常的臂力眼力与集中性等综合素质。
暗狱里管训练孩子这一块从来是由坤地负责的,层层选拔后能见到苏萧焕的通常都是最少具备一个优秀特种兵素质的成年人了。
苏爸爸曾经带过一个军的人,他曾经制定的训练方针现在还在军校的教科书里,说句不好听的话乾天和坤地都算他一手带出来的,但他是真的没带过孩子,一个年仅五岁他的孩子。
清晨五点半,苏爸爸就醒了,农家乐里的这间‘高级标间’整个暗狱只有三个人能进,门口二十四小时有顶尖的“狱兵”值守,孩子不知道,正常再高级的标间它也不能是三个套间。
苏爸爸见孩子还在睡,便轻轻下了床换了衣服洗漱之后推开了门走向外间的办公室,办公桌上已经有茶泡好了,苏爸爸对值守的狱兵道:
“叫坤地过来。”
手下应声离去,不到两分钟,苏爸爸的门就响了。
“进来。”
苏萧焕头也不抬的翻着桌上的文件说。
坤地走进房内时步履有几分蹒跚,继而站直了身子跟男人颌首道:
“主子,您叫我?”
苏萧焕抬头淡淡向他看了一眼,随手一指办公桌对面的客椅道:
“坐。”
坤地苦笑了一下,道:
“主子,属下昨晚回来可还没来得及惹您。”
苏萧焕听到这,抬头认真向他看了一眼,见坤地脸色直到这会还有几分白,不由了然的点了点头道:
“长精神了?”
坤地苦笑,他觉得不能让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便站直了身子说:
“请您吩咐。”
苏萧焕也不拐弯,他指了指里间道:
“最近一批新人什么时候来的,挑个班把他塞进去。”
坤地愣了下,不由道:
“您的意思是要把小少爷放到训练营里?”
苏萧焕一听这话冷一锁眉,抬起头来道:
“是我昨天打的轻了,还是乾天没跟你说。”
坤地窒了一下,赶忙改口道:
“回禀主子,训练营里最小的孩子也得七岁,属下认为奕天的年龄不合适。”
苏萧焕冷着脸看着坤地道:
“那按你的意思,我等他到七岁,如果侥幸他还没死我再给你送过来?”
坤地哪敢答话,便听男人又冷冷道:
“还是你现在把他加入待选名单,抽血留档然后把他放在机构里养着去?”
坤地“噗通”一声就跪了,他道:
“责任太大,属下担待不起。”
苏萧焕如刀子一样的眸狠狠刮了他一眼,道:
“不长脑子,滚起来。”
坤地应了一声站了起来,苏萧焕沉默了一会淡淡道:
“训练营这届多少个孩子?”
坤地答:
“老规矩,本家这边还是两年一批,每批八十个,两年后留下十个。”
苏萧焕浅浅“恩”了一声,问:
“老师呢?”
坤地答:
“头三个月素质训练还是我带,而后自有各自项目的老师。”
男人面无表情点了点头道:
“周一你过来领人吧。”
坤地愣了愣,突然有些苦恼道:
“主子,您知道的,这八十个孩子本来就是选出来的,就这样前三个月的素质训练孩子们都得脱一层皮,小少……”
他生生把话咽回去了:
“奕天年龄太小了,属下怕……”
“怕什么怕!”
男人怒喝了一声道:
“你兄弟二人十六岁入我麾下的时候也这怕那怕了吗?”
坤地哽住,但提及过去他心中也微微有些感慨,良久有些无奈道:
“那不一样,主子,小少爷毕竟……”
“啪”的一声,一记茶杯摔碎在了他的脚下,男人站起身来指着他大怒道:
“再叫我听见你乱称呼,我就替你哥好好管教管教你,好了,周一你过来领人就是,其余的……”
男人冷冷看着他道:
“训练营规矩上面怎么写,你就给我怎么做,敢叫我发现你放水或者徇私舞弊,以后棍子就不用呈给你哥了!”
坤地沉默了好久,这才有些无奈道:
“是,属下告退……”
苏萧焕不再搭理他,摆了摆手任他去了。
坤地刚刚合上门,睡眼惺忪的小团子打着哈欠推开了里间的门呢喃道:
“爸爸,是不是什么碎了?我好像听见杯子摔……”
团子嘟着小嘴看着办公桌前的碎茶杯,苏爸爸默默站起身来,他走上前去抱起小小的孩子道:
“没事,爸爸刚刚碰掉了个茶杯,今天是周六,今天和明天我们的小男子汉想干什么?”
天儿在他怀里想了想,问:
“去山里打猎露营行吗?”
苏爸爸点头,说:
“行,我们收拾收拾这就去。”
天儿一听这话乐了,搂着爸爸凑近爸爸耳边说:
“那明天还能顺道去采蘑菇吗?”
“行。”
苏爸爸轻轻摸了摸孩子的小脑袋,颇有些意味悠长道:
“今天明天你想干什么都行。”
……
……
【十二】()
团子曾经无数次的梦想着有一天自己能骑在爸爸的肩头上在山林间咿咿呀呀,一阵清风吹来,苏爸爸信手从树上折下根枝条递给肩头的孩子微笑:
“喏,这可是人世间百年难得一见的宝树,拿着它可以劈山阻流~”
团子坐在爸爸肩头满脸嫌弃的看着苏爸爸,撇了撇嘴说:
“骗人。”
苏爸爸失笑,伸出手去捏了捏孩子的小鼻子说:
“哎,天儿怎么这么聪明,爸爸这么笨可怎么办啊~”
团子做在爸爸的肩头“嘻嘻”,伸出小手去够枝条:
“给我。”
苏爸爸挑挑眉,将手里的枝条递给了孩子。
团子在枝条上哈了口气,然后拿枝条点了点爸爸的脑袋童声童气说:
“我把聪明分给你点~”
点完,他好奇的扒住爸爸的脑袋问:
“感觉聪明了吗?”
苏爸爸挑挑眉,佯装苦恼道:
“好像……只有那么一点点……”
团子皱起小眉毛,好久看了看手中的枝条认真道:
“都怪它,肯定是它把聪明吃掉了!”
苏爸爸忍俊不禁,但同样正色的点了点头道:
“对,都是因为它太笨了。”
团子自然附和着点头说:
“恩!”
苏爸爸心里有些失笑,心道儿子你真是太聪明了,突然,小手轻轻搂住了他轻声道:
“爸爸……”
“恩。”
“你再也不走了对不对?”
苏爸爸愣了下,许久才郑重点了点头道:
“对。”
大手轻轻握着肩上的小手,苏爸爸慢慢,慢慢说:
“爸爸会一直看着你一点点长大,送你上学,伴你长大,爸爸要看着你成家,立业……然后有一天再给家里添一个小小团子。”
所以,爸爸需要……不,是必须要你好好的活着,活的好好的。
团子坐在爸爸肩头没有再说什么,好久好久他才轻轻趴在爸爸头顶小声说:
“还有妈妈,我们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苏爸爸勾起嘴角,好久好久郑重道:
“好,我们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
开心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的,周天的夜晚就这样无声无息来临了。
苏爸爸静静靠在床板上任小团子爬到他的怀里咯咯笑着捏他的大鼻子跟他讲学校里发生的那些孩子认为的“天大的事”,苏爸爸由始至终都在轻轻的微笑,或轻轻“恩”一声,或问出一个单音节的“是吗?”,小团子特认真的点了点头“呃”,苏爸爸看着眼前这张一直咯咯在笑的小脸,他觉得心里莫名有些酸楚,他突然想起了一个故事,高傲的鹰隼会折断鹰宝宝的翅膀将鹰宝宝丢下万丈悬崖,然后等待着鹰宝宝在死亡面前忍受剧痛扇动翅膀浴火重生,继而成为苍穹中正真的王者……
那么在折断翅膀将孩子推下悬崖的这一刻,鹰隼想的是什么呢?
“爸爸?”
趴在他身上讲故事的团子突然贴近了父亲的脸疑道:
“你眼睛怎么湿了?”
苏爸爸轻轻摇了摇头,他伸出大手去摸了摸孩子的小脑袋轻轻道:
“爸爸想起了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啊?”
小团子将小脸凑过来大为好奇。
“以后讲给你好不好?”
“啊?”
小团子有点闷闷不乐的撇了撇嘴道:
“那要多久以后嘛?”
苏爸爸沉默,片刻:
“两年。”
他似乎是在说给孩子,却真正是在说给自己。
从今天起,我将亲手折断你的翅膀,将你推下悬崖,然后,我将等待……等待你的浴。火。重。生。
……
周一的清晨,坤地五点半就来了。
改良后的中山装摒弃了严肃和刻板,多了清雅别致之气,十一月的天已经开始有隐隐寒意了,坤地下车前特意理了理中山装内的毛领,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紧张过了。
孩子还在里间睡,苏萧焕已经收拾好行头漠然立在办公室里了,男人穿着一身上好的纯黑色夹毛丝绸劲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