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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姐夫~”
却是紫睿推开了老宅的门,此刻从老宅一路向众人迎了出来,他的身后,还多了一位中气十足满头银发的老人家。
紫眮本站在众人最前,闻言转头看去,但这回她的目光分明不在紫睿身上,而在身后那位满头银发步履稳健的老人家身上,继而,她几乎是有些慌了神,下意识向前迈了一步专门去迎那位老人家,直到她确实扶住老人家的双臂:
“六……六叔叔?”
“小婉?”
知道紫眮这未出阁闺名之人并不太多,苏萧焕常年来习惯性的叫妻婉儿,也正是因为这名儿本是至亲之人间的爱称,苏萧焕不由仔细多瞧了那银发老者两眼,直到银发老者转头向他看来,苏萧焕才怔了怔,这回罕见的……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的朝着对方颔了颔首才说:
“您……六叔您好,我是萧焕。”
也不需要紫眮多加介绍了,想必紫睿已将男人的身份告知老者,被称六叔的老者在苏萧焕打完招呼后忍不住的点了点头,原本中气十足的话音因为激动竟一时变得有些结巴,他看着苏萧焕又一次点点头,一时只连连笑道:
“好,好,好……”
说话间,他伸出手来“啪”的拍了下男人的肩膀,一指男人很是豪爽道:
“小伙子俊的很啊!”
苏萧焕刹那间有些哭笑不得,莫说今年他已年将四十,便是再年轻些的时候也因不苟言笑,导致很少会有人以小伙子一词称呼自己,这个词显得陌生而又十足亲切,他弯了弯唇角,看着老爷子沉沉说:
“车上倒是给您备了些薄礼,但来前也不知老宅这边不让驱车进入,刚刚下来的急,等晚些时候安顿下来了小子再去把东西给您取来。”
“拿什么礼物?!”
老者眉头一蹙,银白色在阳光下显得精神极了,他佯似瞪夫妻二人说:
“老夫二十余年没见这丫头了,今天这一下子不光带来个俊小伙更带来俩小号的,你们就是最好的礼物!”
俩小号的自是指两个孩子了,众人闻言一时都笑了起来,小真嘴巴最甜,听到这拉着天儿跑上前去蹭到老者身前接连追问:
“六爷爷,六爷爷,六爷爷……这么大的宅子,里面有没有好玩的东西啊?”
老者看着蹭到身前的两个小不点,又听小不点发问,一时伸出手去揉揉小真的小脑袋,笑问他:
“你说,你想玩什么,爷爷叫紫睿舅舅带你们去。”
“来的路上我听说,紫家炼药术天下闻名却是秘传之法,我们可不可去看紫家的炼药房啊?”
突然——
就在小真说完话的那一刻,原本一派其乐融融的场面仿佛突然糟了霜打,便连小真刚刚说过的话也似乎一粒粒掉到地面上,继而碎成了一片。
……
……
(新年番外)【二十七、路漫漫其修远兮】()
不说老爷子,在小真话音落下的同时,紫眮却是第一时间蹙起了好看的秀眉朝孩子看去,她很轻微的,却几乎坚决而小幅度的朝着小真摇了摇头。
小真撇撇嘴,显得有几分不高兴,毕竟这回来紫家前他自己是做足了功课的,有几个特别想去也必须要去的地方——紫家的炼药房自然是其中之一了。
事实上,紫家的情况有些特殊,这种重视血脉的古老家族从骨子深处里就融着一些名为“固执”的东西,即便是名正言顺的“长房长孙”,可因作为女流之辈,紫眮打小起吃饭从没能上过正桌,她不知道父亲在让自己去成为整个氏族继承人的这件事上花费了多大的精力,也许是因为亏欠,也许是因为愧疚,这种种的过程如今去肆意的揣度已不太重要,重要的是,紫眮心里清楚的很——让身为女儿身的自己身居继承人之位,这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孩子们不知道其中的关节,正所谓童言无忌,他们这些做大人的却不能视而不见,于是,在紫眮朝小真偷偷示意的时候,苏萧焕已向前一步微有些抱歉说:
“不好意思,六叔,孩子年岁小,出口没有遮拦,是萧焕管教不周,叫您见笑了。”
小真不觉得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出口没有遮拦”的话,这不就是在就事论事的一句话吗,他一时拧着小眉毛很不开心的看着紫家六叔,他想——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既然不能给看,最开始又瞎许什么承诺?
紫六叔哈哈干笑了两声,连说了两句“童言无忌”,再一转身请苏萧焕一行人入宅子。紫眮微笑着点了点头,跟上了六叔的脚步,苏萧焕刻意停了一会儿,在小真拉着弟弟蹦蹦跶跶上前来时,男人阴着脸看着这臭小子沉沉说:
“眼下已经够乱了,不许再做多余的事。”
小真不高兴,看着师父嘟着小嘴小声嘀咕:
“那又不是我先提出来的,要不是那老头自己说要让紫睿领我和天儿去玩,我才不和他讲这些呢。”
苏萧焕叹了口气,知道这孩子聪明归聪明,有些事情到底还嫌太早,他说:
“紫家的情况复杂的很,你师娘虽是名义上的继承人,可她二十多年未归,如今突然归来说到底其实算是个外人。再者,毕竟是历史悠久的老家族,里面很多事情我们没搞清楚前不能轻举妄动,等你往后再长大些就会懂了,这世上最难揣摩的东西,其实是人心。”
男人这段话有据有理,游小真叫说服了,负面情绪没有先前那么重,他耸耸小肩膀,突然咧开小嘴一笑说:
“师父,我觉得您和师娘就是太谨慎了,干嘛跟他们玩那么多酸兮兮的弯弯,您一个人武力值就够爆他们全部了,您看历史上哪个王朝的更迭靠的是嘴巴说啊?”
苏萧焕没想到他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见识,一时叫这孩子说笑了,他说:
“铁血手腕一事,开疆扩土易,安邦定国难,更何况,紫家是千年的老家族,接连数场战火都没能烧掉它一丝一毫,你怎么就知道这里没有……”
苏萧焕想了想,借用了小真刚刚有趣的形容说:
“武力值爆表的人呢?”
小真眨巴眨巴小眼睛,显然是在想男人这句话里的深意,伸出大手去下意识拍拍他的脑袋,苏萧焕看着齐齐抬头向他看来的两个孩子说:
“我们虽不怕事,但我们仍需要谦逊谨慎,自大很容易让我们迷失方向继而看不清很多东西。人必须要有自信,但却不能有莫名其妙的骄傲。”
游小真听懂了,点了点头的同时同男人说:
“恩,明白了。”
天儿听得似懂非懂,他只是静静抬起小脑袋看着四哥和爸爸,他问:
“那……爸爸,我和四哥还能叫紫睿舅舅带我们去玩吗?”
苏萧焕和游小真闻言都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小真牵着弟弟的手,转头看向弟弟说:
“天儿,咱们不要紫睿舅舅跟着,四哥带你到处去看看好不好?”
天儿自然乐意,点头应着:“恩!”
游小真牵着天儿就此溜了,男人一时站在后面,看着两个到处搬弄东西的孩子忍不住的摇了摇头,在轻轻的一声叹息后,他收回了目光背起手来去找妻子一行人了。
也罢,慢慢长大吧。
……
另一边,紫眮正在紫睿和六叔的引领下向着紫家内部议会厅走去,紫氏的内部议会厅一路要经过三进,路上遇到的许多的面孔都是生面孔,在六叔的介绍下,紫眮微笑而略有生疏的同这些紫氏族人打着招呼,便听六叔说着:
“早年里遭了一场天灾,如今真正的宗家一支已经不多了,上面勉强还有几位执事,年轻这一代,怕就只余你一人了。”
紫眮正在笑同一个旁支的年轻人打招呼,听六叔如此说来,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忍不住问:
“六叔,眩儿和盿儿算不得宗家这支吗?”
“那怎么能算呢?”
紫六叔很是震惊的看她一眼,说:
“既不是正室所出,又怎能归到宗家这支里去?!”
紫眮闻言叹了口气,看着眼前六叔想了想还是轻声说着:
“您能这么说,婉儿很高兴。可逝者如斯夫,紫家如今正是需要新鲜血液注入之时,婉儿此行来的路上在想,是否可以对执事和继承人之位稍微放宽些政策,以便像紫睿这样有抱负有能力的年轻人有大施拳脚之地。”
紫睿没想到紫眮突然会提及自己,在长姐向他看来时他忍不住的微笑了一下,然而:
“你这丫头说的是什么话,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哪里是能轻易篡改的?你这是于先人不敬,这样的想法,以后可万万不能再有了!”
紫眮:
“……”
她忍不住的和紫睿对视了一眼,这回想,果真是叫丈夫说中了,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
……
(新年番外)【二十八、紫家的下马威】()
走过三进,便可见紫家最大的一座建筑了。
紫云殿面阔九间,进深五间,高30米,长52米,深32米。重檐九脊,绿瓦飞彩,斗拱清一色以小叶紫檀制成,在最外边的二十八根擎檐柱上,更绘着历代的药仙传说,整座建筑金碧辉煌,好不壮观!
紫眮踩上殿前的白玉丹陛,在一行人快要接近紫云殿的朱门时,走在人群最前的六叔突然止下了脚步,一抚颚前白胡,转过头来笑看向了一行人最后的苏萧焕:
“小苏,一路走来听我家丫头说你才富五车,学识惊人。老夫这便忍不住想考考你,不知你对眼前这‘紫云殿’如何看待?”
负着手走在一行人最后的男人微微一怔,一路走来他几乎没说过什么话,大多时候都是听妻子同六叔闲聊,不过擂台既然插在眼前了,继续谦让自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他便一如方才般负着手沉默抬头向眼前这美轮美奂的大殿瞧去。
他沉默着看了好一会儿,直到连刚刚跑出去的两个孩子都溜回了他的身边双双抬头望向他,紫家只当他大概是不知道,再一抚胡正要开口圆场时:
“从这建筑制式来看,除了屋顶处没敢加用黄色砖瓦,只怕其他规格已和王侯将相无疑了。”
到底是帝国数得上号的世界史教授,苏萧焕的话不太长,并且也没有挑明眼前建筑的详细规格,可这话语里的重量已足,便也不必再多说什么了。
紫家六叔微微一怔,这回忍不住向眼前这一路走来寡言少语的男人看了一眼,继而忍不住的哈哈哈笑道:
“讲究,实在是讲究!”
说完话,他继而迈开步子,领着一群人继续向紫云殿走去。
在后,歪着脑袋的小真见状忍不住上前来问男人:
“师父,什么意思啊?”
没迈开步子跟上去的苏萧焕此刻依旧仰首在看眼前的建筑,听闻四弟子发问,这才轻轻叹了口气收回了目光淡淡说:
“老爷子这是给我下马威呢。面阔九间、重檐九脊以及那二十八根擎檐柱无一不是古代皇家建筑的制式。想来你师娘本人怕是也不知道,这紫家的祖上,势必出过一位风云人物,水深的很啊。”
小真闻言挠了挠头,片刻小眼睛一眯嘻嘻笑了:
“师父,叫这么说来,我们怕都算得上是皇亲国戚了!”
苏萧焕没曾想他会想到这去,一时低头向眼前的孩子看去,片刻却是忍不住的弯起了嘴角淡淡道:
“走吧,这个下马威怕是还没给全套。”
……
果如男人所料,一行人进了紫云殿,殿里的气氛实在是好不到哪里去,眼前共五位白眉银发的老者各个瞪圆了双目,仿佛看妖怪般看着苏萧焕夫妻二人。
虽是早已料到,但内心深处还是没忍住的叹了口气,男人沉默着走上前,在妻子和族中长辈行完礼后跟道:
“小子苏萧焕,见过紫家诸位前辈。”
坐在最中间的那个看起来就不怎么好打交道的老者在男人说完话后盯着他瞅了好一会儿,直到苏萧焕直起身来平静相视时他才冷哼了一声说:
“我说是谁呢,拐走我紫家的少主人令其二十年来杳无音信,导致我等苦寻少主人二十余年,那人就是你吧,小子。”
苏萧焕没想到一上来便是连寒暄都不寒暄的质问,他忍不住的转头向妻看了一眼,见妻无声冲着自己摇了摇头,他便转过头来继续以晚辈礼面向开口说话的老者说:
“小子与婉儿两情相悦,之前并不知紫家诸般现况,若有不到之处得罪了诸位长辈,万望各位长辈海涵。”
“你这兔崽子都把生米煮成熟饭了,如今不光你们二人,更带了俩小的回来,我们难道还能说句不海涵吗?”
在最中间老者的右手边,一位看似胖胖的老人家吹眉瞪眼的开口了,这人倒是面善的很,便是连眼下这生气的模样都因胖胖的面容添了几丝可爱在内。
猛地提及两个孩子,苏萧焕一时愕然,他有些无辜的转头向身旁妻子看去,脸上此刻写满了救命的味道。
紫眮见他表情少有的有趣,不由“噗”的一声笑出了声,继而,她转过身去,微笑着向眼前几位老者更郑重的行了一记晚辈礼,这才直起身来认真看着几位老者说:
“几位长老,紫眮当年离开紫家时,并不知父亲将紫家少主人的身份传于了紫眮。后来,六叔叔去舅舅寻紫眮那一年,紫眮已领了帝国的军命,必须要如期去军中里报道……”
她话说到这,微微一顿,转头向丈夫看了一眼,苏萧焕不知道妻子干嘛要看自己,便见紫眮转过头去,看着上首间几位气势惊人的老者淡淡说:
“在军中能遇到萧焕,是紫眮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喜结连理便也成了顺理成章的事。至于时至今日,紫眮会与丈夫还有孩子一同前来,为的也并非什么紫家家主之位……”
“你放肆!”
突的一声冷喝,却是上首老者左侧的一位消瘦的老人家,这老人家先前一直闭着目,直到此刻才突然睁开了双眼沉沉一声怒喝,然而骤然睁开的那双眼睛里竟是没有眼珠的!
苏萧焕突觉这声怒喝不对,他下意识的伸出手将妻子拉到了身后,继而伸出手去仅一把——捏住了眼前的一抹黑影。
摊开手掌一看,却是一枚小小的银针,小到肉眼几乎不可见。
苏萧焕眼眸一沉,这回下意识的攥紧了手中的银针将妻挡在身后冷冷道:
“各位长辈,这难道就是你们紫家的待……待客之道吗?”
眼中并无眼珠的老者显然是看不见的,他微微偏头,似乎在努力倾听什么,继而他忍不住的开口问:
“老三,我的‘影针’是被少主人带来的那小子抓住了不成。”
被称为老三的正是先前开口说话的胖子老者,就在胖子老者要说句什么时:
“不错,二长老。”
紫眮突然上前,她从丈夫的背后走了出来,她微笑着从丈夫手中拿起了那枚肉眼几乎不可见的“影针”,在苏萧焕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时,她竟“嗖”的一声,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那根“影针”扎入了自己的胳膊中!
在场的所有人皆惊,苏萧焕更忍不住的喊了一声“婉儿!”
紫眮却依然在轻轻微笑着,她看向殿堂上紫家的五位长老们淡淡说:
“紫眮清楚紫家的规矩,只要连解五位长老的毒阵便可向紫家最高话事处‘五阁’提一个要求。小时候紫眮常听父亲说起二长老的‘影针’乃天下剧毒,不知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