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愕然站于原地的吴奇:
“……”
心中有个声音在勃然大怒吼叫着:我能打他吗?谁他妈的告诉我能不能打他?
……
……
【六十一】()
吴奇真的不想指出面前之人明显是偷换了概念的,自己说的是换个方式,人家可好,干脆换了道工具……
这世上有一种悲哀叫做敢怒而不敢言,明显的,吴奇同学眼下状况就是这样。
苏教授换了个工具后想起来了,吴奇同学还没有领教过他老人家的“规矩”一说,便特别“大发慈悲”的敲了敲眼前大书桌的桌边道:
“趴这,跟你说说规矩。”
吴奇涨红了脸心想,那感情麻烦您倒是用“说”的啊!
苏教授见他红着脸站在原地还在无动于衷,这回是真的沉了面用手中的竹棍指了下他道:
“今天第一条就治你这个拖延的毛病!”
话说到这,男人用竹棍磕了下桌沿沉声道:
“过来。”
吴奇在苏家的这些天来,渐渐也能摸准男人的脾气了,诸如眼前这说话的声音,常人生气通常是说话声音越来越高,眼前这人却恰恰相反,他的怒火和话音的低沉成正比,话音越沉,说明他当下的心情越不好,倘若他哪次干脆不说话了,呵呵,那就千万要记得挑个好看些的骨灰盒……
根据以往的经验来说……吴奇是真的不想最后被男人拧着趴在桌上再被捶楚,所谓就是要死咱也要死的有骨气点……此番想来,他到底抿了抿唇咬着牙一言不发扶着大书桌边趴……
“啪”的一声,身子还没趴稳呢,身后就叫男人重重抽了一竹棍,吴奇疼的一呲牙,却听:
“记性不好还是上次打的太舒服了,你就这么往这趴?”
吴奇当然知道男人话外音里的意思,他一时双手扶着桌沿涨红了脸小声道:
“师父,能不能……”
“啪”的又一棍子抽了下来,吴奇疼的咬了咬牙,却听身后人儿淡淡道:
“能,你就放宽心继续这么趴着,既然您吴少爷架子大不想脱,那就等老四回来帮你!”
吴奇一听这话,瞬间觉得脑海里有数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于是他悲哀的又发现了,貌似数千万只自己只怕也斗不过身后一个男人……
吴奇一边认命般的站起身解开腰带一边想,这么多年来,因为自己足够好强并拥有着并不算笨的头脑,仿佛在他的记忆里,还从未出现过如老师一般需要他来仰视的大山。
然而身后这个男人……
吴奇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是自己生命中的第二座高山,不同于老师的从天而降,他几乎是横冲直撞带有目的强行撞进了自己的生命,自己则从冷笑以视到不得不仰颈而望,也因为燕逸云的出现,他开始隐隐怀疑,或许眼前这座山与数年前的那一座根本就是……
“呃!”
闷响之后带来了竹棍抽在身后的钝疼,不同于隔着衣物,竹棍贴在身后的那一刻是冰凉的,再后来就是一道渐渐火烧的疼……
吴奇疼的咬了咬牙,却听男人道:
“为什么挨打?。”
吴奇咬着牙扶在桌边心中默默想,什么为什么挨打?这根本就是欲加之罪何……第二下就贴着他这样的念头狠狠抽下来了,吴奇这会什么念头都没了,只觉得——靠!好疼!
于是他觉得,就是编一个原因也不能继续挨揍了,“嗖”的又是一棍子,第三棍子下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吴奇下意识拿双手攥紧了桌沿,刚刚被说了什么来着,太……太拖延,对……“嗖”的又是一声,吴奇疼的倒吸了口冷气,第四下。
“弟子太拖延!”
一口气搞定五个字,吴奇是真的不想再挨打了。
身后人儿停顿了一下,话音淡淡道:
“不错。”
吴奇刚松了口气放松了整个身子,却听身后“嗖”的又是一声,一记竹棍又一次狠狠咬在光溜溜的臀上,疼的吴奇没忍住“啊”一声,身后话音依旧是听不出一丝感情的:
“再想。”
再想什么啊……
吴奇觉得自己内心是奔溃的,想您不要再打了好不——“嗖”的一声后伴随着一个音节的惨叫声,吴奇这次觉得,我突然有点想师娘了,真的。
……
徐徐又挨了两竹棍,吴奇不知道身后被打成何种模样了,但他觉得双腿已经抑制不住的开始颤抖了。
“嗖”的又是狠狠一棍子抽了下来,显然这七棍之后身后那一亩三分地不挨重分的是不现实的,这一棍子便叠在了最初的伤痕上,吴奇疼的膝一软,手心里又都是冷汗竟然没稳住身子“噗通”一声软软跪磕在地上了。
“嘶!”
剧烈的动作牵扯了身后的伤痕,吴奇疼的倒吸了口冷气,满头的冷汗涔涔而出。
苏教授微微愣了下,他下意识向手中粗约拇指的紫竹棍看了眼,这东西他倒也是第一次使,墨竹(和紫竹同名)质地坚韧,所以常有人将其制为手杖,但按道理来说,空心的竹棍疼痛虽烈,却应该造不成太大的伤害才是,怎么眼前孩子会疼到如此地步呢……
苏教授想到此,下意识伸出手去一把将有些疲软的吴奇从地上架了起来继而按在了桌边去看后者伤痕。
吴奇个十八岁的大小伙子,哪好意思叫男人瞅自己被捶楚过的身后,自然涨红了脸狠命的挣扎下意识道:
“没事,事……”
“啪”的一声响,却是男人险些没压住他气的下意识抡起巴掌就往他光溜溜的臀上掴了一巴掌,苏教授沉声:
“别动!”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吴奇觉得自己此刻真的好想化作一只鸵鸟在书桌上扎出个洞然后把头埋进去。
男人这般细一看下却气坏了,距离上次在暗狱里他揍眼前孩子已经过去足有好些天了,上次打的有多重他自然清楚的很,但掐着日子算,这么些天要是好好上药比那再重一倍的伤也早该好了,可眼前这孩子的情况……
闭合性的伤口即使表状已肉眼不见,其内也照旧可能会有淤肿,这么多天了,眼睛虽看不见难道感受也感受不到吗?
如今倒好,叫自己今日狠狠这般几棍,真可谓新伤叠旧伤,可千万别造成皮下积血啊……
一念至此,男人锁着眉一指书房里的沙发对孩子道:
“去,趴沙发上去。”
吴奇这几日来身后只是隐隐的疼,但尚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他便也没怎么当回事,可如今叫身后男人寥寥七棍一抽,身后竟疼的仿佛有人用刀割了般,已经完全超出了他能忍受的范围,此时又听男人如此说来,只当男人还要揍他,一时吸着冷气近乎小声央求道:
“师……师父……您给弟子些时间……”起码容弟子想想您刚刚那句‘再想’啊!
“还给什么时间!”
男人瞪了他一眼,道:
“都给了你多久的时间了,到头来就弄成这么幅模样!”
苏教授指的是我们的吴奇同学这么久连伤都没处理好,不过这话听到吴奇耳中就是另一番滋味了,他近乎认命一般的想要伸手去提裤子,却叫身后男人狠狠拍掉了他的手怒:
“还有心思提裤子,屁股是真不想要了!”
对不起,这又是一句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的话。
吴奇几乎是有些愤愤的咬了咬牙,继而破罐子破摔般头也不回的蹦哒到沙发那面去了,某兔子一边小幅度蹦哒一边想,你个铁血无情的恶魔!!魔鬼!!!我要向军事委员会上诉……呃……跟他们说了好像也没啥用处,还是和师娘说说好了……
这般想着,吴奇闷闷趴倒在皮革沙发中了。
……
……
【六十二】()
就在吴奇觉得自己趴在沙发里都快睡着的时候,身旁终于响起了男人稳健的脚步声,他不知道,男人是在兑药,他也无心思知道了,因为身后疼的实在厉害,吴奇心道你要打就打吧,我不陪你玩了……
这般想来,他便如死鱼般由始至终埋在柔软的沙发里一动不动。
脚步声如同所想停在了身旁,继而整个沙发向下一陷,却是男人坐在他身旁了。
吴奇埋在沙发里继续一动不动的想,也不知道这回又是啥,藤条?塑料尺?墨竹棍?还是其他乱七八糟的什么呢……
大手默然伸了出来,先是轻轻揉了揉他埋在沙发里的脑袋,吴奇微微愣了愣,映像中,这好像是男人第三次有这样举动了,这一次是在沙发里,上一次是在车上,还有一次?恩?还有一次是在哪里?吴奇绞尽脑汁也没想起来第一次是在哪里,但身体记忆却清楚的告诉他,确实是三次没错……
吴奇心道我靠我还年轻不能患上老年痴呆吧,身后剧痛之处却就在此时被男人用另一只手按了按,吴奇吓的颤了下,揉在头上的大手便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示做安抚,男人蹙着眉问:
“疼?”
吴奇叫被问的怔了下,想了想还是如实答道:
“不是太……嘶!”
按在身后的手换了个地方又加了几分气力,吴奇这下叫按的眼中都疼出泪花了。
他看不见身后男人蹙眉,只听身后之人颇有几分没好气的说:
“死要面子活受罪,再拖几天送去医院你就高兴了!”
吴奇刚想说些什么,只觉得身后一凉,继而有一股特质的药香钻入了鼻息,他心中稍稍安慰了些心道原来不是要打自己,却不由忍不住又想,会造成今天这样又是谁害……
念头还没落下呢,就感觉本来抚在头上的大手抓住了他的双手手腕继而压在了他的身上,男人向上坐了些,干脆轻轻坐在他的小腿上了。
吴奇心里刚来得及‘咯噔’了一声,就听:
“忍一忍,有些地方血淤的久起肿块了,要揉开才行……”
吴奇突然有点可以预见需要身后男人压着自己才能忍受的疼痛,便下意识道:
“师父!不,不用……啊!”
仿佛是隔着那大大的手掌然后沾上了皮肤,继而透着皮肤狠狠向皮肉深处寸寸钻入一般,吴奇从来不知道有一种疼会让他六神无主,他大幅度的想要挣脱身后那只带来巨大疼痛的魔爪,然而……沉沉按在上半身的手死死锁着他的双手,想要挣扎的双腿亦被人紧紧压在身下,他竟是半分半毫都动弹不得,只有身后仿佛钻入灵魂深处的疼在不断扩大……扩大……
吴奇知道自己开始哭了,人到疼痛的边缘剩下的都是最为直接的情绪,他哽咽着,啜泣着,向身后大手的主人语无伦次央求道:
“疼……别……师父……求您……别!”
苏教授的手下意识僵了一下,不过片刻,眼前孩子汗出的已经仿佛刚从水中捞出来般,他锁着眉又向伤势看了一眼,却不由的沉了沉眸子,这伤势已经被拖得太久了,如果再拖下去……
不,绝是不能叫他再拖下去的。
此念一定,男人全然不管哽咽中的吴奇,转过头将药倒入手心,再一次一寸寸揉开身后那隐藏在皮肉之下的淤肿……
吴奇是一个曾浴血过沙场的真男儿,他习惯于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杀伐果断,也曾经受过特种兵必受的熬刑训练,然而……
他不知道是身后这种慢火煮青蛙的疼让他难以接受,还是本就源于满心底深深的委屈,他竟然孤注一掷用尽全身气力狠狠,狠狠将身子向旁边一挣扎意图滚下沙发!
苏教授没想到他这一手来的如此猝然,一时反应不及,下意识伸出右手就去够他,在将吴奇上半身揽住的同时吴奇估计是真的疼懵了,然而他双手依然被男人左手抓着,保护自己又是本能——吴奇张开口狠狠一口就咬在了那够住他防止他掉在地上的右臂上……
“!”
男人疼的右臂下意识一颤,眉峰深深敛起,但也只是紧紧一颤,男人依旧用右手稳稳捞着吴奇的身子以防后者掉下去。
腥腥的味道在口中渐渐蔓延开来,带有几分咸咸的感觉,吴奇愣住了,他慢慢,慢慢近乎失神的松开了口,映入眼中的是冒着血珠却依然紧紧捞着自己的手臂……
“我,我……”
吴奇有些六神无主,他看着眼前一幕手足无措的想说些什么,身后男人却将他摆回了沙发上气道:
“你这孩子!属狗的吗?”
吴奇没说话,只是特小心翼翼悄悄向男人看了一眼,后者却理也不理他继续拿着药膏往手心里搓热了继而瞪他道:
“趴好了,多大的人了,难道还等为师哄着你再给你上药不成?”
吴奇依然没说话,但这回却特乖特乖的趴好在沙发里了,带着些温度的手掌慢慢揉在了身后,吴奇觉得,自己的眼睛竟然无声无息湿了,想来一定是疼的罢。
……
接下来的“上药行动”依然是疼的难以忍受的,不过莫名其妙的感觉比起初好多了。
上完药,吴奇整个人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超长距离的丛林拉练战,汗出的像是刚刚从水里捞出来般,他虚脱一般的瘫在沙发里不想动弹。
男人见他真的化作一副死鱼样了,突然有点想逗逗他,便在他腰上痒痒肉那无声无息捏了一把,吴奇愣了下,不由转过头向师父看去。
苏教授见他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有点扫兴却依旧佯装正色道:
“不痒?”
吴奇看着对方明明很扫兴却还是装作一本正经的模样下意识失笑,无力摇了摇头的同时颇有些感慨道:
“都说有痒痒肉的人是有人疼,弟子早没人疼了,哪里还会……嗷!”
却是男人一边收着药一边掴了他凄凄惨惨的身后一巴掌指他道:
“怎么就没人疼了?疼不疼?”
吴奇骤然有些哭笑不得,但末了还是笑了,他闷闷点了点头这回极为认真将头埋回沙发里道:
“挺疼的……”真的。
继续收着药中的男人转过头来白了他一眼,但嘴角多少带着丝笑意,继而男人伸出手又揉了揉他的头将一套早前准备好的新浴袍给他丢了过来道:
“换了……”
话音一顿:
“换好了少窝在沙发里装死,左边那墙角,过去面壁。”
吴奇:
“……”
到底在换好了衣服后忍着身后撕一般的疼慢慢磨到墙角边面壁站定了。
书房是打过隔音层的,里面的声音传不出去外面的声音传不进来,在吴奇面壁而立后,大大的书房便就这样归入了一片沉寂中,吴奇甚至能清楚的听到自己呼吸声和身后男人时而翻书时而提笔而记的刷刷声……
吴奇沉默看着眼前墙壁,人在单独面对一件单色调东西时不可避免的要想些事情,无论是静室也好面壁也罢,苏教授习惯于给孩子们一个理清思绪并重审自己的时间,毕竟人能战胜他人是一种意气,而能战胜自己则是一种品质了……
吴奇这一刻面壁而立,他觉得即使自己化作一根木桩丝毫不动,还是难以避免身后隐隐的疼,更何况他不是一根木头桩子,他是真的又疼又累,若不是他性子好强,酸软的膝盖早已无法支撑疲倦的身子,然而吴奇这辈子最不愿承认的事就是——我不行。
犹如许多伟人的字典里从来不会书下“失败”二字一般,吴奇同样不会将“我不行”三个字列入自己的人生中……
男人就这样在后默然抬起头向那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