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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萧焕穿的是春秋两用的薄款作战服,这套衣服很干练,里面是一件颜色稍浅些的纯棉T恤,紫眮忍不住的笑他,伸出脚不轻不重踢了下他那双黑色军靴道:
“少在这装模作样。我问你,你是不是早就想把雷响从安全作战室里调出来了?昨天竟然还敢拿我当挡箭牌,你知道别人现在都说什么吗,都说你是因为我,才把雷响从安全作战室给调走的。”
——事实上,雷响之所以被调走,看起来确实就是因为他很没眼色的拿走了车上的小被子,从而导致飞鹰夫人刚一下飞机什么都没得盖,于是这才会被……
苏萧焕闻言挑眉,便见紫眮瞪他一眼又气又无奈道:
“你说说这让别人听到耳朵中怎么想我?”
男人见妻说话的表情实在是有趣,他抱着胳膊靠在方形茶几上一时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紫眮见他这么一笑,便忍不住又踹他一脚又气又笑道:
“你还笑呢,你明明早就让古津过来熟悉环境了,之前不过是缺个由头想不好要怎么把雷响调走而已!”
苏萧焕抱着胳膊靠在妻身旁的茶几上一时无声笑着,听紫眮说到这他才摇了摇头,继而含着笑意压低了声音慢条斯理的说:
“夫人英明。”
紫眮气的冲他做了一个口型,看模样应该是小半句粗口,末了,紫眮翻丈夫一个白眼道:
“飞鹰将军是多么深明大义的人啊,要不是因为我,你才不会做出这种不讲情谊的事,反正我就是祸害你做出错误决定的那只狐狸精对吗?”
苏萧焕当然知道妻子是在开玩笑,他忍不住站起身来弯下了腰,笑着伸出手试图牵妻的手。紫眮避了避,显然有些不太乐意,苏萧焕便一屈膝干脆蹲在了她的面前继而认真握住了她的手抬头笑看她沉沉说:
“雷响贪功冒进滥用职权,我的确早有除他之心,但碍于没有由头,一时不好下手。”
紫眮翻他一个大白眼,冷哼一声,苏萧焕则继续微笑着慢慢低语:
“夫人来,那是正经替我解了围。庸碌者总喜嚼人舌根,但持续不了多久。夫人大度,莫跟他们一般见识。”
紫眮虽又哼了一声,但看表情却缓和了许多,苏萧焕知道她不是真的生气,便半认真更半哄她道:
“那怎么办?要不……我给夫人写个悔过书,不过这东西,怕是只能叫夫人知道,毕竟叫常人看到影响也不好。”
“噗!”
紫眮终是被逗笑了,她没好气的瞪了丈夫一眼,气说:
“得了吧你,装模作样没个正经,下午要洽谈什么工作啊?”
苏萧焕微笑着,他慢慢站起了身来,说: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因是牵着手,紫眮便自然被他带了起来,男人不紧不慢迈着步子悠悠向前走去,话音低沉而极富磁性:
“红颜祸水这话实在不虚,这几天‘君王’顾不上谈公事。”
……
……
【飞鹰系列、东湖漫步】()
飞鹰基地东边的东湖景区是苏萧焕上任第二年冬审批的项目,湖边的配套设施很齐全,夏有轻舟餐饮啤酒摊,冬有冰上娱乐等项目。苏萧焕的目的,就是为了给逢年过节不能回家的将士们提供一处游玩的去处。
因而,飞鹰基地的东湖景区一年四季是出了名的热闹。
苏萧焕的身份特殊,打从这处东湖景区立项以来,他前后只来过两次,一次是最初的考察选址,另一次便是大功告成后的剪彩了。
男人坐在疾驰的SUV中扭头向窗外远远看去,车还没进景区,但暖春已过,盛暑未至。一眼望不到尽头的东湖景区湖畔郁郁葱葱,苍翠连绵,每隔一公里处便有一座巧夺天工的凉亭,亭外,是一条条小石子铺成的人行步道。
紫眮同样忍不住的,坐在男人的身旁转头向车窗外看去,她微笑着,轻轻一歪脑袋靠在丈夫的肩膀上,紫眮柔柔的眸中倒映出车窗外的青翠:
“真美……”
苏萧焕弯了弯嘴角,伸出手去用大大的手握住紫眮柔软的手,他将她的手牵过来,搁置在自己的腿上,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仿佛海一样的宽广厚重:
“一直就想带你来看看,可咱们俩……总没有时间。”
紫眮微笑了起来,她靠在丈夫的肩头,这使她可以清楚的闻到唯独属于他的味道,她忍不住的,将他握在手心中的手张开,然后慢慢,慢慢的,她和他十指相扣,她靠在他的肩头微笑:
“等宝宝以后出生了,我们不光要带他来这里看看。我们还要带他去看爸爸的整个飞鹰基地。我会告诉他,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爸爸的心血和骄傲。”
话说到这,苏萧焕自也忍不住的轻轻笑了起来,他向左一偏脑袋,用脸颊蹭了蹭妻的发,他突然问妻:
“婉儿,你说……我会是个好父亲吗?”
“嗤”的一声笑,紫眮忍不住的抬起头来瞧他一眼,然后她微笑注视着很少会显得不自信的丈夫说:
“会的……”
说话间,她再一次靠上他的肩膀,她一字一句,认真而坚定十足道:
“因为你一直都想做个好爸爸啊。”
交叉的十指,仿佛叩的更紧了,苏萧焕的眉眼间多了些许无法言喻的笑意。那笑容是说不出的温柔,隐隐的更还有几分期待和紧张,年轻的飞鹰将军再一次的扭头向车窗外瞧去,他想——我们一定会有个健康的宝宝的,而等宝宝稍微长大些时。我会和妻带他走遍这整个飞鹰军。我会告诉他,这里的一切……都是爸爸为之奋斗了多年的心血。我想要带他看这里的一切,我想要告诉他,人这一生中不光充斥着吃喝拉撒仅为生存这样浅显的东西,还有着可为之而奋不顾身的梦想……和拼尽一切的追逐。
是的,我的宝宝,你看得到吗,这里就是……就是爸爸毕生的梦想……和骄傲啊。
……
当阵阵清爽的微风拂面,当湖面泛起层层涟漪,碎石铺成的步道两旁,垂着脑袋的翠柳婆娑起舞——水本无忧,因风而皱。一眼望去无边无际的东湖水面浩阔宁静,苏萧焕就这样牵着妻的手,和妻一起闲庭漫步在湖边碎石铺成的长长步道上。
偶有细柳,调皮的摇晃着枝条拦在二人的眼前,苏萧焕忍不住的笑,伸出大大的手掌拂开妻眼前的柳条——柔软而脆嫩的枝条被拨入澄澈的湖面,沾上许多晶莹剔透的水珠,仿佛有些委屈般看着湖边这突然闯入的二人。紫眮下意识的微笑了起来,她伸出手去挽住了丈夫的胳膊,将脑袋靠在丈夫的肩头同样调皮的看着枝条开玩笑:
“细柳本多姿,你瞅瞅,它如此的妩媚多娇,怕不是看上咱们的飞鹰将军了吧?”
苏萧焕鼻孔出气轻轻一笑,摇了摇头又拨开了横在二人眼前的一根柳枝淡淡说:
“古人多用柳枝来抒发离愁之情,咱们的紫院长可好,如今莫不是在和小小一根柳枝争风吃醋?”
“谁吃醋啦?!”
紫眮柳眉一挑,转过头去佯装生气看着丈夫,苏萧焕嘴角的笑意一时更深,他再一次无奈的摇摇头,一边往前走一边突然想到了什么说:
“对了,有个事得提前和你说,寒毅二哥和秀文师哥过几天怕是要过来一趟。”
“恩?”
紫眮有些意外,挑眉看他。
苏萧焕的表情很平静,他安抚般拍了拍妻挽在胳膊弯处的手说:
“倒也没什么大事,想来只是挺长时间不见了,过来一起聚聚吧。”
紫眮沉默着,她抬起头去向丈夫的侧脸瞧了一眼,又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轻轻开口道:
“既然这样,那不如今年就由咱们做东,叫莫将军……老师他也来家里坐坐吧?”
苏萧焕一时沉默着,光从表情来看,实在很难判断他到底在想些什么。紫眮挽着他的手臂,见状忍不住的又看他一眼,这才叹了口气说:
“萧焕,你要和莫将军置气到什么时候去,当年解散贪狼军的命令虽然是莫将军下的,但你应该知道,莫将军也只是……”
“婉儿!”
苏萧焕突然皱眉,他低沉而果断的断了妻话头,继而,他慢慢说道:
“我和师哥都是老师带大的,不能……也绝不会违背他老人家的命令。”
紫眮看着丈夫的侧脸没说话,她明白——不能和不违背的同时绝不意味着没有情绪,丈夫对其师莫鼎天是有情绪的。因为昔年下令解散贪狼军并成立飞鹰军,予以丈夫飞鹰军最高指挥官之名时,他根本哪怕半句都没问过丈夫的意愿。
苏萧焕在整件事上采取的态度是坚决服从命令。
老师莫鼎天要他离开当时的部队,他一句话都没说,当晚就收拾行李离开了就职八年的部队;老师莫鼎天叫他来飞鹰报道,他依然一句话不说,当天甚至提前两个小时就来了飞鹰军报道;而老师莫鼎天……
可紫眮知道,丈夫是不开心的。一如他自己所说,男人永远不会违背莫鼎天将军任何一道命令,如果莫鼎天要男人的命,男人怕也会眼都不眨一下还报养育之恩!
但……也就仅限于此了罢。
假以时日若真有机会能偿了此命,他们师生间的情分……怕也就走到了尽头。
紫眮忍不住的,长长叹了口气。
她什么话都没有说。
……
……
【飞鹰系列、轻狂的落幕】()
当身穿春秋常训服的黑狼走下飞机摘掉墨镜时,贪狼将军秀文正微笑着从机舱中慢慢踱步而出。
苏萧焕一直觉得师哥这个人不管出现在哪里势必都是众人焦点,果不其然,即便手中如今已无实权大握,即便真正的贪狼军已在帝国最新军改中拆军改制。贪狼将军秀文本身的出现,还是惹得苏萧焕身后一群士兵们的低声惊呼。
——毕竟透过那身军装大衣,不难看见贪狼将军胸口处佩戴着一枚枚记载着丰功伟绩的传奇军章,这个打破了帝国将官就任年龄,被称为帝国史上最风华绝世的男人,此刻正微笑站在不远外的飞机舱门口。
苏萧焕是沉默的,他在约莫半分钟的时间中保持着静静仰望的姿势,直到,站在他身后的副官秦寿昇忍不住的轻嗽了一声,苏萧焕才下意识的低了下头,须臾,他低着头沙哑着嗓音道:
“寿昇,上去迎迎。”
秦寿昇领命,他下意识的向苏萧焕看了眼,一扭头后面容已骤然换做了他邻家小哥的和煦模样,他笑眯眯的一边走上前去一边对着正在慢慢走下扶梯的黑狼张开了怀抱道:
“黑狼大校,好久不见啦,欢迎您和贪狼将军一行莅临我飞鹰基地。旅途劳顿,您看您手里这个沉甸甸的箱子还是我帮您拎着……”
秦寿昇邻家哥哥的殷勤样显然是热脸贴上了冷屁股,黑狼非常冷静而面无表情的避开了他这一抱。黑狼的身形原本高大,又因为原本站在扶梯更上层的原因,所以黑狼此刻几乎是拿鼻孔对着秦寿昇般冷冷道:
“不需要,箱子里装的东西,除我以外谁都不准碰。”
秦寿昇忍不住的眨眨眼,下意识问:
“敢问黑狼大校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宝贝?机密物件的话需要我帮您追加保密权限吗?”
贪狼将军秀文已从一线退下数年,按道理来说应该早已没有了什么机密物品才对。
“里面装的是我家将军的日常用品。”
黑狼继续保持着鼻孔看人的状态,认真而平静的淡淡说:
“不需要追加什么保密权限。”
黑狼虽然没有继续说下去,但秦寿昇却从他的表情中读明白了——凡近此物三米内者,格杀勿论!
秦寿昇:
“……”
得亏是他早已习惯了黑狼的这副脾气,就在他很无奈地转过身偷偷向苏萧焕摊了下手时,一个微笑中的人儿已走到他的身后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轻唤道:
“寿昇。”
秦寿昇吓了一跳,这个世界上罕少已有人能够这么悄无声息,在不引起他警觉的情况下拍到他的肩膀——如果一定要说,整个帝国怕也超不过一手五指之数。
所以当他转身向这人看去,却见这人身形不高不瘦,挺拔俊朗,一身戎装外的标准军备风衣竟仿佛量身打造,在他身上生生被他穿出了如沐春风般帅气儒雅的味道。
军中二公子,文武降双星,覆手化风雨,翻云作乾坤——此刻站在秦寿昇身后却正是那素有儒帅之称的——昔日贪狼军最高统帅,秀文。
秦寿昇被秀文猛地一拍吓到后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他下意识站直了身子,伸出手去拽平了身上的军装后这才立的笔直冲秀文恭敬的敬了一记军礼,他罕见的收起了笑意看着对方认认真真道:
“飞鹰军副指挥官,首脑作战室总参谋长秦寿昇,恭迎贪狼将军莅临指导!”
秀文的脸上依旧挂着他往日里平静而儒雅的笑容,他伸出手去再一次的拍了拍秦寿昇的肩膀,这才微笑着说道:
“寿昇,好久不见,你看起来清减了些,是飞鹰军这边的伙食不好吗?”
秦寿昇闻言忍不住的同样笑了起来,他依旧保持着敬礼的姿势看向秀文道:
“老首长说笑了,除了忙,我家将军给我们飞鹰军争取来的福利待遇可比以前在您那时好多了!”
秀文闻言笑容一时似乎更浓了些,这让秦寿昇有一瞬间觉得这恐怕是秀文落地以来第一次这么真诚……更发自肺腑的笑。当秦寿昇抬起头去想要细细观察以便更好的判定内心猜测时,秀文已经第三次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继而迈开步子向苏萧焕那边走去了。
在秀文迈开步子走下扶梯并微笑着向苏萧焕那边走去时,苏萧焕全程立在原地仿佛石化了般静静看着不远外他的师哥。
看着这个……
从小他必须拼尽一切努力去追随,却仿佛怎么也追随不到的师哥。
看着这个……
从来都可以用微笑去对应那一切,却为了自己和老师吵翻的师哥。
看着这个……
从那么多年腥风血雨中步步走过,却用整个贪狼换了飞鹰的师哥。
苏萧焕下意识的闭上了眼,他有那么一个瞬间不敢去直视不远外那正笑的风轻云淡,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仿佛他分明还是那不可一世……是整个贪狼军最高将领的贪狼将军秀文。
但……
苏萧焕慢慢睁开了眼,又怎么能不去直视呢?
贪狼军到底是瓦解了,而正是因为贪狼军的瓦解,才有了现在的飞鹰军,才有了今日里官拜中将,这飞鹰军最高统帅的自己。
苏萧焕低着头,他一点点,仿佛正在做着这世界上最重要的一件事般整理起自己的军装,从衣摆到纽扣,从纽扣到衣领……最终,他用手扶正了军帽的帽檐,就这般透过帽檐看着不远外微笑着大步而来的男人——秀文已经走到他的身前了。
苏萧焕站的笔直,他将自己的双手放在身体两侧,他沉默着,更郑重的注视着眼前这微笑中的人儿,直到……
他慢慢抬起手来,他冲着秀文,敬了一记标准到挑不出哪怕一丝一毫毛病的军礼,他直视眼前秀文一字一句道:
“昔贪狼军特别作战队队长,飞鹰军最高指挥官苏萧焕……恭迎老领导……师哥莅临指导。”
我曾是从不服你的少年。
也曾是从不甘屈居你后的军官。
更曾是你的师弟是让你失去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