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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
紫眮再也忍不住的笑出了声,笑着笑着,眼眶中却有了盈盈的泪色。
手心中此刻静静躺着的,是一块小小的……却被做成心型包装很精美的巧克力。紫眮很难想象,这个素来冷着脸的人儿刚刚是以怎样的表情在收银台前结账,一如眼下,苏萧焕正很傻很尴尬的沉默扭头看向车窗外——他此刻一点都不敢向妻子的方向哪怕看一眼。
“傻瓜……”
她忍不住的轻声笑他,继而慢慢拆开了那包装精美的心型巧克力轻轻放入了嘴中。
……
……
【飞鹰系列、最珍贵的宝贝】()
汽车一路是从东边往北边的核心指挥区行驶的。
一出炮兵师的家属基地,大约二十分钟左右道路两旁都是一成不变的景色——为装甲炮车等重型机械做准备,放眼处全是一望无际寸草不生的场地。
紫眮早上在帝国的时候先参加了一场重要的学术讨论会,继而又马不停蹄坐了好几个小时的飞机,即便她身子骨向来不差,此刻脸上也隐隐见了倦意——紫眮将脑袋下意识往左边的车窗处偏了偏,她想闭上眼哪怕小眯个十分钟。
就在她闭着眼睛脑袋即将挨上冰冷的车窗时,一只大手突然从她的脑后伸了过来,苏萧焕有些僵硬的,却确确实实的用宽大的手掌搂住了妻的脑袋,旋即,他抬起头去看着司机淡淡道:
“有被子吗?”
开车中的小士兵吓了一跳,透过车内倒车镜看了一眼首长的表情才结结巴巴回话道:
“报……报告首长,今天出车前首脑安全作战室例行检查,把车上那个小被子拿下去了……”
苏萧焕蹙了下眉头,脸色有些不好看的一边脱外衣一边冷着声说:
“你和作战室的人说,被褥靠枕这种东西以后不准拿走,这些东西能影响到什么安全问题?!”
话音一顿,男人一边将刚刚脱下来的春秋常服盖在妻子身上一边继续沉着脸说:
“叫首脑安全作战室的雷响下去后勤保障部借调两年,让他好好学学什么东西叫安全什么又叫不安全,学不好不用回来了!”
正在开车中的小士兵赶忙应了声“是”,内心却忍不住想:这雷响也真的是倒霉,虽然借调名义上是存职留薪,可后勤保障部比起首脑安全作战室的机会待遇又哪里是同日而语,更何况这一切的起因不过仅仅是一个未放上车的小被子……
真真是应了古人那句话——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紫眮正向右轻轻歪在丈夫肩头小栖,丈夫盖在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一种充分浸润过阳光暖洋洋的味道,她一时弯了弯嘴角,不需要睁眼也知道前面那开车中的小士兵估计吓得够呛,便眼也不睁的继续靠在丈夫肩头轻声道:
“我记得,雷响是当年一起跟着你从特种作战大队上来的?”
苏萧焕没说话,紫眮则靠在他的肩头继续微笑:
“他在特种作战大队期间曾获得过一等功一次,二等功两次,三等功……”
紫眮微笑着顿了顿话语,将脑袋更多的往丈夫肩头靠了靠才继续说:
“直到后来有次作战……他是为你挡了一枪才无奈退居了二线,可是?”
苏萧焕当然知道妻子为什么会说这些话,事实上,首脑安全作战室的工作实在是个肥缺,工资高待遇好权利大还基本没什么安全隐患。倘若不是因为雷响过去的这一项项一条条功绩,雷响如今也不可能被放到这种位置上去。
男人一时沉默着,许久,他伸出手去拉了拉盖在妻子身上的衣服淡淡道:
“睡一会?”
不接话,便是代表不想展开议论刚才的话题,紫眮极为了解身旁的这个男人。此刻听他如此说来,知道有些事情定是他意已决,紫眮忍不住的叹了口气,闭着眼睛靠在丈夫的肩头小幅度摇了摇头轻轻说:
“萧焕……无论未来你做什么决定,无论这个决定是对是错,我都会支持你的,你知道吗?”
无论对错,不管成败,我都会一直一直支持你,这是我对你唯一的承诺。
男人极不易察觉的弯了弯嘴角,他伸出手去慢慢抚了抚妻靠在肩头的脸颊,继而,他偏过头去很轻很轻的吻了下妻的额头,他同样闭上眼将半个脸颊靠在妻的发丝上,这使他可以闻到独属于妻的气味,苏萧焕低低沉沉道:
“我知道。”
而于我而言,无论未来是福是祸,是喜是忧,我都会在你的身旁给予你最为坚实的臂膀,这是我对你的誓言,更是我对你的承诺。
紫眮并没有亲耳听到丈夫对他说这句话,但眼下,她正靠在这个男人足够宽厚的肩膀间,身上盖的是散发着他独有气味的衣裳——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味道,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种味道几乎可以让人瞬间就安心下来。
紫眮下意识的微笑起来,她将自己往丈夫肩头靠的更舒服了几分,她很小声,却很坚定的柔声说:
“傻瓜,你知道吗,我是多么的想给你生个孩子,只给你生……”
生一个小小苏,生一个带着你我血缘,生一个……会叫你爸爸叫我妈妈的孩子。
苏萧焕慢慢睁开眼来,他忍不住伸出大手去摸了摸妻子的脸颊,还好……他并没有摸到泪光。
但他的神色不知何时起已渐渐暗淡了下来,他静静用余光看着身侧的妻子想——将近六年了,一连三胎,当他们莫大的憧憬与欣喜一次次落空在残忍的现实间,妻子再也忍不住的问自己——她是不是做错了?一个有罪的人,一个手上沾满了鲜血的人是不是没有资格更不配……
苏萧焕忍不住的闭上眼,他伸出手去,他用大手抚住妻子的脸颊轻轻而坚定的一字一句道:
“会有的,婉儿,我们一定会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以后……无论男女,我们就叫他/她天儿,好吗?”
“为什么?”
苏萧焕听到妻的这句疑问中有了隐隐的哽咽,他微微弯起唇角,用他厚重而深沉的声音一字一句慢慢说:
“因为……他/她将会是老天赐予我们最为珍贵的宝贝。”
……
……
【飞鹰系列、路途中的对话】()
汽车一路开回核心指挥区,很明显的,一进到核心指挥区的范围内,所有的岗哨安检开始变得严格,这导致开车中的司机不得不频频停下车好让岗哨的士兵进行常规检查。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倘若没有什么太大的事情,飞鹰军的最高指挥官苏萧焕可以在核心指挥区内整整待够三百六十四天——其中有一天他不得不亲自前往帝都并出席五大军区首长会议。
除却核心指挥区里的高层军官,事实上,整个飞鹰军五个师中校以下的军官对男人都相当的陌生——男人常年受到安全条例的限制,他能只身去的地方很少,除了军区里的家,大概也就只有整个核心指挥区内——最高指挥官的办公大楼里可以让他自由活动了。
世界给予的公平往往会存在于人们所看不见的地方,无上权力同样附带着无上的制约,没有人能够逃脱所谓公平的这只大手。苏萧焕转头看向窗外,从进了核心区域以来,他们已经是第六次不得不停车进行检查了。
他突然在想——他没有后悔过,从少年起走进这个“无形牢笼”的那一刻,他已经习惯了在这个牢笼中生活乃至为之而付出终身,可是他的孩子呢?他和妻子即将想要迎来这个世间的……那个小小的生命呢?
地位与权力给了自己和妻常人难以想象的荣耀,可同样,它们也将给予自己和妻子……甚至包括那个小小的生命最窒息的空间——这孩子未来的人生将被严格的监控,所有的行为、社交、举止甚至是饮食,都必须要经过严格的盘查和专人来对其评估风险性。
他和妻的都确没有后悔过,可是这个孩子呢……这个还什么都不懂的小小生命,起码十八岁前,他将必然不会像一个正常的孩子般长大。
苏萧焕为此而感受到了一丝隐隐的恐慌,他下意识的低下头去,用自己的额头轻轻蹭了蹭妻的额头。靠在她身上的人儿睡得并不沉,也许是感受到了他情绪的波动,紫眮慢慢睁开了眼,用温暖而柔软的手轻轻覆上他的大手,她轻轻问他:
“怎么了?”
“你说……”
男人声音沙哑而低沉,少见的,里面含着一丝隐隐的不确定,他问她:
“再过几年,咱们能调到二线上去吗?”
紫眮愣了愣,她忍不住的扭过头来看他,她问:
“累了吗?”
苏萧焕摇了摇头,他虽没有说话,眼神中隐隐的怅然却让紫眮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实在是有点孩子气的眼神。
当然,这个他人面前素来冷硬的男人通常也只有在自己面前会流露出这么孩子气的一面,于是她伸出手去,轻轻的,用自己那温暖而柔软的手托住他的下巴,她深情而微笑着注视他的眼眸,直到从他的眼眸中确实看到了自己才说:
“萧焕,你听好了。如果你累了,或是你觉得倦怠了,那我们就抛下一切离开这里,我从来没有想过我的丈夫有一天会成为管理着数万人的一军之长。我爱的人,也从来都不是一个名为飞鹰的代号。我爱的是给予了飞鹰代号生命的男人,我爱的是名为苏萧焕的这个人,跟他会是什么人又会做什么职业半点关系都没有。”
苏萧焕注视着她,注视着她柔柔、却坚定的几乎令人难以侧目的眼神,紫眮则继续柔声笑说道:
“更何况,我从来也不认为……咱俩只要离开这里后就会被饿死。你看,你前些年走过那么多地方,又会那么多国家的语言,你出去后完全可以当个老师,而我……”
紫眮说到这,突然沉默了一下,旋即,她用那种稍微有些复杂,却隐隐有着哀伤点的眸子看着自己的丈夫轻声说:
“我想要去救救人,萧焕,我实在已经见过太多太多生命的消亡了。”
我见过地狱,也正身处于地狱之中。我亲眼见证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被实验至死,更亲耳倾听着那些撕心裂肺的惨嚎。萧焕,我是畏惧的,我拥有常人所不曾拥有的知识储备量,我的话在科研所中是权威却也同样是刽子手。这不是我最开始努力去学习这些知识的初衷,可它们是实用的,它们的确正在改变世界,同时,也伴随着必然的牺牲。
紫眮没有和丈夫说她内心深处的这段话,她只是看着眼前自己的丈夫,她眼中渐渐有了盈盈的泪色,她再一次的轻声对他说:
“我想去救救人,萧焕。不是以那种所谓拯救就必然要伴随着牺牲的方式。而是确确实实的,我想要亲身去经历,并亲眼看到那些生命的复苏,你明白吗,萧焕?”
苏萧焕在妻子含着哽咽的话音后忍不住的一把伸出手去将眼前的人儿揽入了怀中,他抱紧了这个正在轻微颤抖中的身子,他一时皱起眉来,男人抱紧她跟她说:
“这次不许你回去了,谁叫都不许你再回去!”
苏萧焕已经隐隐感觉到——妻子这半年期间去带队的秘密科研项目绝非是什么很普通的科研项目,但他不能问,他们都还受到保密条例的制约。
紫眮在他怀中又颤抖了一会儿,在听到男人这有些霸道又有些赌气的话语后,她忍不住的笑了起来,音色中依然含着哽咽,但渐渐已有了缓和,她笑他:
“飞鹰将军,您的官衔只比我高半阶,况且,我不隶属你们飞鹰军,不受您的管辖和调配。”
苏萧焕当然知道到了今天这一步,他们这群人的活动都是要经过特殊议会团和军部一起审批的,但他依旧紧紧的抱着她,他将她搂在怀中缓慢而坚定的摇了摇头一字一句道:
“他们如果还想把你叫走,可以,那就让他们来我飞鹰军亲自提人。”
别说帝都那些个常年蜗居在幕后的政客们,便是其余四大军区齐齐联手,我苏萧焕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经历过?我倒要看看,何人能有胆量敢来我飞鹰军提人!
尽管知道丈夫这说的是气话,但紫眮还是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也就在此时,汽车缓慢而稳稳停在了一个大院前。司机扭过头,以一种不知道该不该说话的表情看向夫妻二人,他结结巴巴小小声道:
“二位……首……首长,咱到家了。”
 
【飞鹰系列、带点红糖水】()
紫眮笑着松开丈夫的手想要下车的时候,男人突然压住了她的动作转头对正在开门中的司机道:
“你先进去,让家里那几个负责安全的小子今天都走,负责家政工作的几个工作人员也不用留。”
正扶着车门伺候二人下车中的司机微微一怔,不由道:
“可是首长,家里一个卫兵都不留的话您的安全问……”
“院子里头两个队的人在这站岗,能有什么安全问题?!”
苏萧焕显然是有些生气了,他用刀子般的目光削了司机一眼,转过头去一边把自己那件明显几分宽大的衣服穿好在紫眮身上一边道:
“你和秦寿昇说,这是命令,屋子里这几天什么人都不准留宿,有紧急状况让他直接呼叫我的专线,不必通过通信兵。”
司机讷讷,但男人既然已经言明这是命令,他也只好一并双腿挺直了身子以一个标准的军礼作为答复道:
“是!”
苏萧焕不再搭理司机,紫眮目睹着一切,此刻忍不住的笑起来转头打趣丈夫道:
“后勤那边把你伺候的还是挺好的嘛,平常要这么多人围着你一个人转是不是特有成就……哎??!”
紫眮一声轻呼,却是刚刚下了车站稳身子的男人突然站在车门外一探身一伸手——苏萧焕很轻易的就把妻子抱入了怀中并从车中抱了出来!
家里的院子中常年有两个队的士兵巡逻,靠近大门的这边更有一个岗台负责出入登记,站台上常年有一个兵蛋子放哨。此刻这群人虽碍于严格的规定未曾向夫妻二人这边转头看来,但紫眮同样能够感觉到他们正在用眼角的余光努力看来……
众目睽睽之下,紫眮在丈夫怀中挣了挣,在几次未果之后终于低声怒道:
“苏萧焕!”
男人的表情倒是坦荡的很,他淡淡定定抱着妻子一路走下了车,经过院外哨岗时放哨中的士兵照常向他敬礼。除了怀中此刻多了个人,苏萧焕一如往日平静地看向放哨中的士兵说:
“没什么状况吧。”
小士兵敬着礼,干脆利落的回答道:
“报告首长,一切正常!”
微微点头,便也不再停留,迈开步子向家门那边走去,所到之处,所有在院中巡逻中的士兵都会停下来站成标准的军姿,继而向男人敬礼——这明明很正常的一项常规军仪,却让此刻被男人抱在怀中的紫眮针芒在背——尽管这些受过良好训练的军人们个个都仿佛没看见般,礼毕后该干嘛就去干嘛了。但她还是能够感觉到,这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们,正在努力的用余光向自己这边看来。
这么多年来,别说他们没见过飞鹰将军苏萧焕抱过什么人,便是但凡好点的脸色苏萧焕也极少见会给什么人给——稀奇,实在是稀奇。
丈夫是特种大队三栖特种兵出身,这些年虽坐了好几年的办公室锻炼松懈了许多,但底子到底还是在的。于是,在又几次挣扎后,紫眮终于认命般放弃了自己毫无建设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