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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真挑了挑眉毛,只听苏萧焕又是一叹淡淡道:
“但人无完人,正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你们这位姥爷后来背着你们姥姥找了个小他十岁有余的……”
苏萧焕话说到这,轻轻摇了摇头,又说:
“当时帝国刚刚通过一夫一妻的法制,他高官厚禄,身份不凡,是位十足的公众人物,无奈之下只得休了原配将这新夫人迎进了门。他觉得女孩会照顾人,又念及旧情怕你师娘的母亲会出什么意外,便将你师娘送去了你们姥姥身边。但……这只是一切悲剧的开端。”
苏萧焕说话间缓缓转头向车窗外看去,车窗外,可见的建筑物渐渐多了起来,他说:
“你们这些孩子怕是不知道,在那个年代,女人被休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更何况这老家又在乡下,所以这一对孤儿寡母……委实是吃了不少的苦,而你师娘,虽享有大小姐之名,实则却没过上一天大小姐的生活。”
游小真听到这儿,突然一时间黯淡了神色,他低下头来若有所思般讷讷念叨:
“大人们是不是都是这样呢?他们自己造的孽,非得要让孩子们去承担……”
苏萧焕没有答话,亦或者,他也答不上来膝下这四徒儿直指本心的一问吧。
……
(新年番外)【八、三杯酒】()
进了城汽车大概行驶了二十分钟,当苏萧焕发现车是停在了一处饭店的停车场时,他几乎听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一声悲鸣。
但有宴席,讲究个无酒不欢,更何况帝国的关中地区更是出了名的好酒。
男人几乎两夜没睡,下了车来活动身体的时候他听到自己全身上下每一处关节都在“咯嘣”作响。妻在前方此刻正陪着舅舅杨英下车,苏萧焕思忖了一会儿,突然转过头去看正在和弟弟打闹中的游小真说:
“老四,不想喝酒怎么办?”
游小真刚刚成功“伏击”了天儿一下,一听这话头也不抬的摆了摆手说:
“简单啊,等会还要开车呗。”
苏萧焕若有所思的想了下,动作轻微的指了指那辆商务车上刚刚下来的一个年轻人说:
“看到吗,那是你舅爷爷的儿子,你们要叫欢欢表舅,咱这最不缺的就是司机。”
游小真闻言摊了摊手,眼睛珠子滴溜溜一转想到了什么一撇嘴道:
“反正酒估计是得喝定了,最多就是个早晚问题。今晚年三十,等到了晚上肯定还有一场,师父您努力保留一下战斗力吧!”
游小真说完话,嘻嘻哈哈的和天儿追着跑了。留得苏萧焕一人在后一脸无语看着这俩孩子跑远,男人突然觉得,这儿子们算是白养了,没成年前这养在家里简直是祸害,成年后呢,男人一念至此忍不住的在心里冷哼一声,他想,成年后,老子还得替他俩操心买车买房娶媳妇的问题,想到这儿,苏萧焕忍不住的摇了摇头。
也就在这时,刚巧那边舅舅杨英之子杨欢迎了上来,杨欢年龄不大,看上去约莫二十六七的样子,听说今年膝下刚喜得一子,此刻这瘦瘦的,脸上长着几颗雀斑的年轻人微笑着走上前来叫:
“姐夫。”
苏萧焕点点头微笑了下,他伸出手去下意识拍了下杨欢的肩膀淡淡道:
“听你姐说,你在城郊处开了个温泉中心?”
瘦瘦的年轻人笑起来的有点腼腆,杨欢点了点头,显得有些局促说:
“小时候不好好学习,这不只能做些这种小本生意养家糊口。不像是姐和姐夫,现如今那都是追逐价值实现,钱什么的早已都是身外之物了。”
苏萧焕自然听出了杨欢话语中的奉承之意,他微微一笑,话说得不多也不少淡淡道: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要我看来,你这小老板当得悠然自得,没那么多管辖约束条条框框,却不知比我们这类人强了多少倍。”
杨欢听男人这一说面上有了喜色,只道是看来这人非是什么书读傻了的刻板教授。杨欢是个生意人,虽是小本买卖却也有眼色的很,他下意识看了眼车的方向说:
“姐夫,您别管这边了,车我去给您锁吧?”
男人这一次带来的车是暗狱刚刚特意购入的一批新款,帝国市面上还见不到,车的价格不算太高,刚刚卡住平民老百姓的接受线,难能在这款车型现在放眼整个帝国也没几辆。
苏萧焕知道这小老板杨欢眼尖,但从话语间却也听出了到底还是个年轻人,摆明了这是想去摆弄摆弄这款新车。一念至此,他笑着拍了拍杨欢的肩膀,期间冲着小陈那边一招手说:
“行了,锁车这事你就甭操心了,有他们在呢。一等吃完了饭你过来给我们做司机,刚好这城里的路我们也不熟,给你开放心些。”
杨欢心中自是大喜,苏萧焕揽着他的肩膀去跟眼前的大部队了。
……
中午的饭吃的不温不火,席间虽硬菜不少,但一行人赶了一天的路胃口都不太好。作为礼貌,男人每个菜都吃了一点。他夫妻二人年关上不远千里来到这帝国关中地区算是一件喜事,更何况夫妻俩还都是高学历高收入的有为人士,在这关中小城中便又多了些荣归故里的味道。
舅舅杨英爱热闹,也为图个氛围,饭桌上把七大姑八大姨都叫上了场。关中地区民风质朴,人与人之间没那么花花肠子,这些或远房或连远房都算不上的亲戚们各个亲切热情的很,搞到后来苏萧焕只觉得不喝上两口会有一种太不会做人的感觉。
于是,这边先和某位姨姨喝罢,那边某位表姑就又站了起来。眼见着酒过三巡,紫眮见丈夫实在喝了不老少,皱起眉来忍不住压低了声音问脸色微微已有些浮红的丈夫:
“没事吧?”
苏萧焕刚刚又喝完一轮敬酒,此刻拿着酒杯轻轻摇了摇头,刚要坐下的时候那头的杨欢却又拿着酒杯站起来笑说:
“姐夫,姐,欢迎你们回家!我就先干为敬了!”
杨欢说完话,一股脑的把杯中酒喝光了。
紫眮见丈夫酒色已经上了头,又见旁人便也罢了,这舅舅家的孩子怎么也跟着凑热闹,不由得是拧起眉来显得有些不高兴的说:
“欢欢,你姐夫身上有陈疾,不能喝那么多……”
话都没能说完,苏萧焕却已是一伸手压住了妻的手更压住了妻的话头。他看了看手中的白酒杯,突然放下了白酒杯拎起个更大个的茶水杯,他和小陈招了招手,后者连忙离开了座位过来给他倒酒。
紫眮吓了一跳,她少有见丈夫这么喝酒的架势,眼见着整个茶水杯都被倒满了她自是伸出手去要拦,苏萧焕却已掠过她的手,稳稳拿起那整一茶水杯的白酒在整个桌子上走了一圈淡淡道:
“各位长辈,还有各位表兄弟妹,感谢大家在这年关上前来为我一家子接风洗尘。萧焕虽不甚酒力,但今天这有三杯酒却一定要喝。”
话音一顿,他的杯子转过去对着正首上的杨英道:
“这第一杯酒先敬舅舅,婉儿在家的常和萧焕说,当年若无舅舅施以援手,定无今日紫眮,萧焕在这里,替婉儿谢过舅舅当年养育之恩。”
苏萧焕说到这,将手头上那茶水装的一整杯白酒举杯闷了!
紫眮要伸出手去拦的动作突然僵住,她骤然湿了眼眶,伸手回来捂住嘴,她怕自己哭出声来。
再添满,苏萧焕的杯子对着席间所有的访客走了一圈,他举着这第二杯酒道:
“这第二杯酒,敬在座的所有长辈。婉儿跟了萧焕这么多年,但萧焕没陪着她回过一次老家,虽然也忙,可忙什么的那说到底都是借口。感谢各位长辈的海涵,如今年关上还愿前来给我一家子接风洗尘,萧焕惭愧。”
苏萧焕话说到这,将这杯酒又一气喝干了。
小陈又要给男人添第三杯,含着泪的紫眮再也忍不住的伸出手去拉了丈夫一下。苏萧焕的脸上虽见了醉色,但那双银框眼镜后的眸子却清明的很,紫眮无奈,只得松开了丈夫,男人便举着这第三杯酒看向了酒桌上杨欢所坐方向的那一群年轻人说:
“这第三杯酒,跟在座的弟弟妹妹们喝。欢欢你们叫我一声姐夫,我二人不才,在帝都谋得半片安身之所,可这姐姐姐夫在过往的岁月中当得实在是不称职的很。所以今天,有一句话你们要记住了,今日在这西北关中,这儿是家,它日若去了帝都,姐姐和姐夫那儿就是你们的家,家门永远向你们敞开!”
苏萧焕将最后一杯酒一饮而尽了。
这三杯酒喝罢,席上所有人眼中都见了泪色,男人三杯酒喝的猛了,坐下的时候身子不由是晃了晃。舅舅杨英眼中也见了泪色,见状赶紧说道:
“欢欢,你赶紧去扶下你姐夫,这孩子,怎么喝的这么猛呢,一家人了还说这些……”
苏萧焕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他下意识伸出手去,他紧紧握住了妻子的手,他听到妻含泪在他身边有些焦急的看着他道:
“傻瓜。”
男人忍不住的笑了,他想,是啊,我真是个傻瓜,可你心里的结呢?多少总算能解开些了吧?
其实你才是真傻呢。
……
(新年番外)【九、去吃年夜饭】()
迷糊中要醒来的时候,苏萧焕听到了爆竹的声音。
继而,在他努力的还没能睁开眼的时候,两个嘻嘻哈哈的童声由远及近一路飘到自己身前,小些的那个站定在床头笑着问大些的:
“四哥,你说偷偷冰爸爸一下他会不会醒?”
“呃……”
大些的这个若有所思,俨然一副小军师的模样说道:
“不好说唉,你瞅瞅,师父这会儿睡的跟死猪似的,师娘先前不是说了,估计一时半会的醒不来!”
已有八分清醒劲的男人听到这儿心里一声冷笑,心道小兔崽子你平常就是这么消遣你师父的?!
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小些的那个孩子突然“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天儿一边笑着,一边不光将凉凉的小手,甚至更将散发着寒气的整个小身子都探进了男人的被窝去冰后者说:
“爸爸,爸爸,你不要装睡啦,妈妈说你差不多该醒来啦!”
苏萧焕睁开了眼来,像个小冰块的孩子便在此时咯咯笑着扑入了他的怀中。几乎是下意识的,男人用一只手搂住孩子以免后者从自己身上掉下去,继而他转过头去,看向床边的另一道身影——小狐狸正站在床边捂嘴偷笑,显然,他刚刚那番话就是故意说给男人听的。
苏萧焕眯了眯眼,小真见状一边笑,一边站悄悄开始偷偷后退,在只来的及笑嘻嘻的刚叫了声“师父”后……苏萧焕便已伸出大手一捞,径直了将这还没来及扯呼的臭小子同样捞到了床上,先是按住,继而全然不管小真夸张的哇哇大叫声,男人佯板着脸照着他屁股上就是两巴掌说:
“为师看你是三天不打,要上房揭瓦了!”
这两巴掌中并无认真的意味,倒是打闹的成分居多。小真便趴在床上一边夸张的嚎一边咯咯笑着讨饶说:
“哎呀,那师父即便是猪也是酷酷的酷酷猪……”
苏萧焕一听,眉峰一拧未能来得及发火,小真已是双眼笑成了一弯月牙扭过头来笑嘻嘻的又说:
“就是不胜酒力了些,成了醉酷酷猪~”
听到这儿,那同样趴在床上的天儿笑的忍不住的翻了个滚。
苏萧焕一时哭笑不得,便伸出手又不轻不重照着小真屁股蛋上掴了一下说:
“带着你弟弟滚蛋,少在为师这儿添堵。”
“那可不成。”
游小真听他这么一说,反倒趴在他身旁支着小脑袋摇了摇头说:
“师娘给我俩下任务了,要确实把您带去吃年夜饭才行!”
苏萧焕下意识一愣,因为酒醉刚醒的原因他觉得有些头疼,便不自觉的揉了揉太阳穴问:
“为师睡了多久?”
两个孩子笑嘻嘻相视一眼,此刻都凑在他的身旁,大些的那个用下巴示意了一下门口的方向耸耸肩说道:
“睡了多久不知道,反正倘若再睡下去……就要吃不上年夜饭啦~”
是了,苏萧焕在他这句话后同样看向了门口的地方,男人的唇角不知何时也渐渐有了笑意,要跨年了。
……
从屋子中出去的时候,苏萧焕才发现他睡的屋子是一间和式客房,里外满共两个套间,大的套着小的。
这不像是家里的布局结构,果不其然,当拉开大套间的门时,苏萧焕甚至在门旁发现了门牌——出云轩。
“欢欢这温泉会所投资不少啊。”
当走在木制的回廊上,苏萧焕一路看到了大大小小类似出云轩的好几间客房,他感慨的声音还没落定,在前那双手搂在脑袋后的孩子已撇了撇嘴说:
“野心大是好事,但也得动脑子。从这规模来看,他明显是想做成吃喝玩住的一条龙服务,但这周围除了温泉以外根本没有其他的配套设施,客人来泡了温泉走就是了,又干嘛要花钱留在他这过夜?”
果真让小真一语道破,苏萧焕一路自木制回廊走来,客房大多都是空的。
忍不住的叹了口气,男人随口一问:
“那若是你,眼下又会怎么办?”
双手搂在脑袋后的小真眼睛珠子滴溜溜一转,突然转过头来看着男人说:
“师父,我若实话实说了,您可别生气啊!”
苏萧焕冷哼了一声,没怎么搭理他继续向前走,小真则嘿嘿一笑,快跑两步凑到了男人跟前说:
“其实什么也不用做,他这温泉会所后头就有座山。我问过那欢欢表舅,说那山上还有个有年头的破道观,他呢,只要借着那个破道观撒撒传言,说哪个清晨哪些人在那破道观中看到了神仙就成!”
苏萧焕听得身子一顿,忍不住转过头来一脸无奈的看向这搂着脑袋一脸认真的孩子道:
“就这馊主意?”
小小的小真耸耸肩,一脸平静的说:
“人怕出名猪怕壮,这会所也一样。主意听起来虽馊,可管用啊。只要接连造势些日子,我保证,欢欢表舅的这处温泉会所,以后肯定会一位难求!”
苏萧焕摇了摇头,转过去继续迈开腿说:
“你这是散布谣言。”
小真撇了撇嘴,下意识道:
“自古谣言止于智者,可惜,这世上总是不智之人更多的。再说了,这世上有些钱,人们花着高兴!你不让他花还不行!”
苏萧焕听到这儿忍不住的叹了口气,他当然知道这个孩子没有说错。财富的流通自古以来就有一个三七定比,在这个世界上,三成的人永远掌握着远超过七成人的财富,无论这三成人是在用什么方法手段,也无论这三成人最开始的出发点是善是恶,值得肯定的是,他们同样拥有着比另外七成人毒辣的眼光,狠决的手段,乃至……天造或人造的时机。
就犹如眼下的这个孩子,若老天不赋予天时,那便自造一个天时,若老天不赋予地利,那便自创一个地利,若……
苏萧焕想到这儿,突然忍不住的转头去看小真,后者被他骤然沉寂下来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怵,不由眨巴眨巴眼讷讷唤道:
“师……师父?”
“老四,不管将来你在哪里,不论未来你成为谁,你都不要忘了,你是从哪里出发的。”
彼年师父苏萧焕的这句话,十一二岁的小真听得似懂非懂。然而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