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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自是愕然于女子从未提及过这件事,紫眮微笑着沉默了一会儿,见到了这会儿两个孩子都是直勾勾的瞅着她明显是在等待她给个说法,她忍不住的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的同时又摇了摇头说:
“没你师父说的那么夸张,还算富裕就是了。”
“怎么个富裕法?”
好不容易有个话题能引发兴趣,小真锲而不舍的追问着。
又不等紫眮说话,开车中的男人淡淡开口了:
“在那个年代,打从我们刚刚过了的那道收费站开始,你们眼睛所能看到的一切都属于你师娘家。”
游小真:
“……”
张大的嘴巴仿佛能吞下一只鸡蛋般,小真忍不住的感慨道:
“我的天,那姥爷不就是传说中的土皇帝吗?那师娘你当时可算是公主啦!”
紫眮叫孩子的这前后两个称呼搞得哭笑不得,游小真已经迫不及待的又一次追问着:
“那后来呢,后来那些财产怎么办了啊?”
“后来吗……”
紫眮微笑着,但却仿佛陷入了旧日追忆般轻轻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好久好久,她才仿佛从回忆中找回了意识风轻云淡的笑道:
“随着你姥爷姥姥的先后去世,大部分财产都被亲戚们瓜分了,剩下的一小部分因为我当时未能成年不能动用,不出意外现在应该还是在我的名下吧……”
游小真这回不光嘴里能塞下鸡蛋了,他连眼睛都瞪得仿如鸡蛋一般大道:
“这么一大笔的固定财产,师娘你这么多年来就丢在这西北腹地让它们变成死水自生自灭啊?!”
他这话语中明显有了暴殄天物的味道,毕竟,经商天赋极高的小真很清楚一个事实——停滞不动的钱财,于他而言就像死水一般,只能等待最终发臭消亡。
紫眮见这孩子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忍不住的笑了笑,她沉默着想了下,半是开玩笑却又半是认真的说:
“那我家有两个臭小子呢,师娘还不得给你和你弟弟攒好了钱留着给你们取媳妇啊?”
小真听得一窒,眼睛珠子一转间突然笑嘻嘻的扒拉着椅背凑在紫眮身后说:
“师娘,商量个事呗,反正放到那不用也是不用,你先借我点成吗?”
“不成。”
紫妈妈笑着翻了他个白眼,在游小真蔫吧下来要坐回去的时候,紫妈妈又笑伸出手去勾了勾他的小鼻子说:
“我呢是一分都不会借给我家真儿,因为我家真儿想要,就全都给你了,但是这个钱,你得给师娘写清楚都要用去哪里。”
“真的?!”
游小真大叫了一声,一脸的兴奋及不可置信。
“臭小子。”
紫眮笑着白他一眼,说:
“反正你要是现在糟蹋光了以后娶老婆的事就自己想办法去吧。”
很多年之后,当人们提及传奇游家家主游小真的创业史时,最为疑惑的部分首当其冲的便是这位传奇家主大人第一桶创业金到底从何而来。
彼时的游四爷总会意味不明的笑笑,从……娶老婆的老婆本开始吧。
……
(新年番外)【六、驶离高速路】()
又是半个小时的高速路行驶后,便到了该下高速路段的时候了。期间紫妈妈打了个电话,这些年来她本人虽因各种原因未回过老家,但逢年过节时还是会通过电话或短信向家里的长辈们道一句问候。
挂上电话的时候,丈夫正在打转向灯看着倒车镜试图将车驶下高速路,紫眮就这样沉默着看着车窗外,透过右手边的车窗,可以看到眼前这座星罗棋布着各类建筑物的城市。这个角度看不到城市的全貌,虽只是一隅,紫眮却已觉得这座城是那么的熟悉而陌生。
老宅并不在城里,紫眮是打父母去世后才到城里来的。
一别二十余年,那年她离开这里时,漂零蓬断,仿佛这浩浩天地也难容下那破碎不堪的一抹孤魂。毅然决然巾帼从军,辗转十数年不爱红妆爱武装,本以为自己早该忘却了这里发生过的一切一切,可今日重归故里,却……
紫眮感觉到自己的手颤抖了起来,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正当她觉得整个身子都开始变冷的时候——一只手,一只虽有些冰冷却那么宽厚有力的大手便在此时紧紧抓住了她的手,那个此刻仅以一只手握着方向盘的男人什么话都没有说,甚至倘若只看他的表情,他的注意力应该还在路面上,但他握住她的手却是那么的有力而坚定,苏萧焕一个字都没有说。
莫名其妙的,紫眮便也在这只略显冰冷大手的紧握下渐渐平静了下来,直到——她用自己的手轻轻反握了一下丈夫的手示意自己已经没事了。苏萧焕依然没说话,他甚至没有转过头来看妻子,他只是不经意的移开了自己的手顺道换了个档位,汽车便又这么行驶了一会儿,眼见着已经能看到收费站时,男人突问:
“说让我们在哪等了吗?”
“说是过了收费站右边有个停车场,舅舅的人在那儿。”
紫眮遥遥指了下远方隔着收费站的右手边,那里隐约能看见一个停着许多车的停车场,苏萧焕点了点头,车已经驶入了收费站,需要付费了。
一次性付了两辆车的钱,男人将手伸出车窗向后面两个年轻人打了个手势示意了一下,继而一脚油门将车往前方不远外的停车场开去了。
待两辆车前后停进了停车场,前来迎他们的人还未到。到底是长途跋涉,况且昨晚一夜没睡前天还和大哥下棋到凌晨三四点,饶是男人都觉得有些受不了了。
他下了车来抻了个懒腰,见暗狱的两个小年轻正站在不远外等候他的指示,便手一伸沉沉唤道:
“小陈!”
被唤小陈的年轻人赶忙跑了过来下意识站直了身子说:
“主子?”
苏萧焕将手伸进衣服内侧口袋里掏了几下,这才想起来自己的钱包在最外面那件大衣里,他一边皱着眉毛,一边将头探进车窗里问副驾驶座上的妻:
“有零钱吗?”
紫眮见丈夫脸上有了倦意,转过身正要拿自己放在储物柜里的包,一直候在男人身旁的小陈却下意识说:
“主子,您早上早餐找剩的那个零钱还在属下……”
男人想起了这一遭,便抬手一指不远外有个像是路边小卖部的小房子说:
“你去,买两箱功能饮料来两个车上各放一箱。再一个我不知道你们俩抽不抽烟,要抽的话就这会儿抓紧,一会要来的那个长辈膝下刚添了个第三代,刚刚电话里说是一块过来了,等会儿你们还想抽也抽不了。”
小陈愣了下,刚站直身子应了声是,身子刚跑出去没几米,却听苏萧焕已在背后又道:
“还有,让你俩叫什么就叫什么,再叫错就卷铺盖滚回家去!”
小陈觉得后背发凉,这暗狱外勤执行任务时被暗狱的主子“退订”一事可不是开玩笑的,苏萧焕却已打开车门上车坐着去了。
紫眮见丈夫阴沉着脸上了车来,“噗嗤”一声笑了的同时不由念叨他两句说:
“那两个看起来都还是孩子,你没事干吓唬着他们干嘛?”
苏萧焕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伸出手去拧开茶水壶喝了口不太热的浓茶才说:
“乾天真是越来越没眼色了,这种没什么经验的雏儿也敢往外派。这等会儿要见了长辈,他俩往我跟前一站当着长辈们的面再唤我一声‘主子’,那得让长辈们怎么想我?!”
紫眮听丈夫说到这,这回是真让丈夫给逗笑了,她笑着摇了摇头,调侃丈夫道:
“原来咱家这天不怕地不怕的苏大爷也有怕的人啊?”
苏萧焕冷哼了一声,拧上茶水壶盖的同时将水壶放回杯架中不咸不淡说:
“那总不能让舅舅觉得,他家的宝贝姑娘竟然嫁给了一个……他可不得觉得家里好不容易养大的一颗水灵灵的大白菜就这么叫猪给拱了。”
苏萧焕说到这,忍不住的摇了摇头,紫眮再也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了开来,她伸出手去拍了丈夫一下,含着笑意瞪了后者一眼说:
“够了啊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和舅舅早说过了,你是个历史学教授,两个远房的表弟年关上来给你拜年所以就一起来了。要我说乾天的安排就没错,那要真带上两个老手来,难不成我得去和舅舅说年关上你两个远房表哥不远千里来给你拜年?”
苏萧焕听到这听笑了,便在这节骨眼上小陈已经买好了两箱功能饮料一手一箱抱了回来,他伸出手去示意小陈给自己一瓶,又想起什么来看了眼两个正在外面追逐打闹中的臭小子问:
“小陈哥哥买饮料回来了,你俩喝不喝?”
小真正在车外和天儿追着玩,闻言扭过头来正要说话,正在看饮料瓶上配方表的紫妈妈却拧着眉头说话了:
“行了啊,这种功能饮料里面一般都添激素,你自己一个人喝就行,少拉着两个孩子一起。小陈,还得麻烦你再跑一趟,去给这俩小家伙买点牛奶类的饮料放车里。”
游小真:
“……”
很无奈的站在车外像个小大人似得冲他师父摊了摊手,苏萧焕挑挑眉毛,在妻子看不见的地方摇了摇头,拧开那瓶添加激素的功能饮料自己咕噜噜的喝起来了。
……
(新年番外)【七、初见舅舅】()
当黑色商务车停在停车场出口时,苏萧焕转头向妻看去,后者正静静注视着那辆不远外的黑色商务轿车……
“是那辆吗?”
苏萧焕问陷入沉默的妻,紫眮在好久之后才点了点头,她轻轻说道:
“是。舅舅给别人开了一辈子的车,这应该是他们老板的车。”
苏萧焕点头,在紫眮还要说什么时他伸出手去握了一把妻的手,就此打开车门先一步下车了。
当一个面相很普通,微微有些发胖,年龄看上去大概近五十岁的人从那辆黑色商务车的驾驶座上下来时,缓丈夫半步的紫眮向前走来的身子几乎是生生顿了一下,她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有些说不出的复杂,她就这样傻傻愣站在原地向那两鬓已发白,更隐隐有些佝偻的人儿看去——明明记忆中,舅舅的腰板永远是那么的挺直,他永远是那个会爽朗笑着抱起自己,然后说:“小丫别怕……”
那么此刻眼前这个两鬓发白更隐隐有些佝偻的五十岁男人却又是谁呢?
紫眮一时雾了双眸,她就这样傻站在原地向那慈眉善目微微有些发胖的人儿看去,轮廓中,依稀还能找到往日他挺拔的身影与爽朗的模样,紫眮突然就懂得了那句“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一时间,她只能傻站在原地看着那与记忆中大相径庭之人,她迈不开步子,甚至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
直到——
“舅舅。”
在妻一步之前的男人先一步微笑着伸出了手去,他的态度虽恭敬,却不卑微,当那慈眉善目的五十岁男人在一愣后下意识握上他的手时,苏萧焕这才又说:
“您好,我是萧焕。”
眼前五十余岁之人是通过照片见过这个男人的,小丫的婚礼举办的低调而简单,甚至老家这边的亲朋好友几乎是时隔了半年才知道小丫已结婚的事实。他曾听小丫提起过眼前这个男人是一位大学的历史学教授,如今真人一见,这个伸着手不胖不瘦的男人带着一副银框眼镜,举手抬足间尽显书生意气,但透过那副银框眼镜,当了一辈子司机阅人无数的舅舅却知道,那双隐藏在眼镜暗含锋芒的凌厉眼神,却绝非一般人所有。
胖胖而温暖的手回握住一下男人的手,舅舅刻意用两只手重重地,握了一下男人的手,片刻,他诚恳微笑道:
“欢迎你们,萧焕。”
这个举动太增加好感度了,男人亦非常人,这一来二去间的功夫已足够他判定一如妻所说,眼前这位长辈的确是一位宽厚老实之人。于是这一回的笑意中不由得少了生疏带了些温和,苏萧焕同样用双手回握住舅舅的双手转过头去示意了一下两个孩子那边道:
“你俩过来。”
在那边观望已久的两个孩子闻言跑了过来,苏萧焕示意了一下道:
“和舅爷爷问好。”
小真眨巴眨巴眼,打量眼前这五十余岁人儿好一会儿后才咧开小嘴一笑嘴巴如同抹了蜜般甜滋滋的说:
“舅爷爷好,舅爷爷好年轻哎,一点都不像是爷爷辈的!”
那舅舅还没来得及说话,紫眮已走了上来不轻不重照着小真后脑勺拍了一下又气又笑道:
“真儿,又没大没小了……”
说话间,她左右手一边一个抓着两个孩子看着的人儿,不知为何,她的眼眸中突然间有了泪色,她微笑着,含着泪看着眼前这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面孔说:
“舅舅,这是我和萧焕的两个孩子,大些的叫真儿,小的叫天儿。”
话说到这,紫眮低头看两个孩子说:
“好好和舅爷爷问声好。”
两个孩子少有听见紫妈妈话语里见了泪色,此刻自然都乖乖照做老老实实问了声好,便见紫眮含泪看着眼前的人儿又说:
“这么多年不见您了,家里一切都好吗?欢欢表弟和舅母都好吗?我和萧焕这次来的匆忙,这大年三十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惊扰了您一家……”
“傻丫头!”
“哗”的一声响,那胖胖的,微有些佝偻的男人突然上前一把,他将话都没能说完的紫眮的揽入了怀里,再开口时他的话语里也见了些哽咽,他说:
“丫头,你在这儿都瞎说些什么呢,舅舅半个身子都快入土的人了,大过年的,可不准再说这种丧气话了。舅舅见到你,高兴!”
所有的客套话便都再也说不出口了,只有无声的泪,顺着眼眶汹涌而出,紫眮回抱住眼前这不同记忆中已略为有些佝偻的身影,她突然觉得,是了,即便这里有再多的不是,但这儿……也依然还是家啊。
……
一别经年,紫妈妈坐到舅舅那辆商务车中去了。
苏萧焕觉着有些倦了,便召过小陈来替了自己司机的位置,自己转而坐在了副驾驶上,他只吩咐小陈跟紧前面那辆黑色商务车,迷上眼睛打算稍微休息一会儿的时候。
“师父……”
小真显然有一肚子疑问未能问出,这会儿眼见着得了闲便凑过来问刚刚闭上眼的男人:
“那舅爷爷看着好年轻啊!”
半躺在座椅中的苏萧焕闻言,眼睛都不睁的淡淡道:
“你师娘的母亲这边满共有六个兄弟,这舅爷爷最小,行六,你师娘的母亲去世后,是他把年仅十岁的你师娘领回家,养到十六岁的。”
游小真若有所思的眨巴眨巴眼睛,嘀咕道:
“呃,那就是虽无父女之名,却有父女之实了,那……师娘的爸爸那边呢?”
苏萧焕在游小真这一问后慢慢睁开了眼,他先是沉默了一下,好久后才叹了口气缓缓说:
“这人说起来你们该叫一声姥爷,在那个年代你们这位姥爷算是个人物。他为人刚正不阿乐善好施,出身关中豪门生意更是做的风声水起。不仅关中地区,当年帝国正逢内外战乱的时候,你们这姥爷抬手间就捐了半数家产给帝国军部予以支援,他是为数不多的,后来帝国建国后帝都直批嘉赏之人,所以你们这位姥爷在整个帝国都是位赫赫有名之人。”
小真挑了挑眉毛,只听苏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