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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估计着下回我们要再去,老板就要提前挂关门的牌子了。”
“哎~”
凑在紫眮跟前游小真像个小大人般竖起食指摇了摇笑眯眯道:
“这可不关我事啊师娘,明明就是那家电玩城里的游戏实在太简单了。”
紫眮闻言哭笑不得的看游小真一眼,这才颇有无奈的抬起头去朝那头由始至终一言不发的丈夫挑了挑眉。
苏萧焕见状轻轻冷哼一声,将手头的报纸放在餐桌上的同时不咸不淡道:
“就知道耍些小聪明,还不洗漱去。”
站定在紫眮身前插着腰的游小真颇显无奈的朝紫眮耸了耸肩,紫眮叫他一副小大人的表情逗笑起来,继而柔声看着他道:
“好了听你师父话快去洗漱去,等会洗漱完了过来帮师娘干活……”
她见游小真欲言又止似乎要说什么,继续柔声微笑道:
“去用一楼的卫生间。”
小真微微一愣,但师娘确确实实将他适才想说出的话堵在了酝酿之中,小真微一耸肩,趿拉着拖鞋双手抱在脑后慢悠悠向一楼卫生间走去了。
在后,正用报纸擦着玻璃门的紫教授似乎想起什么来问那头盯着孩子背影一言不发的丈夫道:
“怎么样?你昨天和大哥棋下的如何?”
苏萧焕闻言慢慢转过头来向妻看了一眼,片刻,他轻轻摇了摇头淡淡道:
“我和大哥两个臭棋篓子水平一直相差不多,以前我二人就一直下不过寒二哥和秀文,他二人的水平可是公认的高。不过说来丢人,因为我们这群男人一旦若遇到了你……”
苏萧焕话说到这,因有几分无奈忍不住又摇了摇头,紫眮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一边继续擦着玻璃门一边话有所指慢慢微笑着:
“你可别说,不说以前,我倒觉得这以后吧,咱家这小男子汉倒能替你们这群大老爷们扳回一局。”
苏萧焕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注视着小真先前离开的方向,那双犀利的眸子在无声无息间就这样渐渐多了些说不出的神采。
……
六七岁的天儿下楼的时候,正用一脸苦兮兮的表情向餐桌间的众人看来。
紫妈妈见孩子的脸色倒还好,但到底怕孩子大过年的吃坏了肚子一个年都过不踏实,便早先准备了一杯淡淡的温盐开水给孩子拿过来柔声说:
“哥哥说你早上有点闹肚子,这会感觉怎么样了?乖把这杯盐开水喝了。”
天儿伸出手从母亲手里接过那杯淡盐开水,咕噜噜一气喝光后这才拉开凳子坐上了餐桌前的地方一脸苦兮兮看着游小真问:
“四哥你们大家为什么一点事都没有?”
正在喝粥中的游小真抬起头来想了想,继而想到了什么笑眯眯用着筷子一指小家伙道:
“因为昨天满共要了四盘肉,其中有三盘半都是你吃掉的,剩下的半盘我,师娘,大娘,大姐分了分,一人只能吃一口半。”
奕天:
“……”
某肉食类小动物闷闷不乐的用勺子搅了搅碗里的粥,低下头一起喝掉了大半碗这才抬起头来看向上首间若有所思看着报纸的男人问:
“爸爸,咱们今年去哪过年三十?还是去大伯那吗?”
“去年的年三十是去你大伯那儿过的,所以昨天和你燕伯伯他们说了,今年我们回你妈妈的老家看看。”
上首间面无表情的男人头也不抬的淡淡说。
奕天愣了愣,这回用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转头看向了紫妈妈道:
“妈妈你也有老家?”
紫妈妈叫儿子这句话说的气笑了,一时抬起头来佯装瞪了孩子一眼道:
“感情妈妈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不啊……”
小家伙倒是有一说一老老实实放下了手里的调羹看着母亲道:
“因为从来都没有听你提起过嘛。”
“老家那边倒是没什么人了。”
紫眮的嘴角勾起一丝看不出情绪的笑意来,她看着孩子温柔的笑意一如既往,却似乎又多了些说不出的哀伤浅浅微笑着:
“你姥爷姥姥都走到早,回去也就只是祭祭祖上上香,远房的可能还有几个六爷爷舅奶奶类的亲戚,不过也有好些年没见过面了。”
话说到这,桌间的气氛显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凝重了。
好一会后,却是紫眮当先摇了摇头一指桌上的两个孩子笑道:
“总之不管怎么说,等会叫咱家的大男人去干重活,你们两个小家伙就帮着上楼去把自己的房子收拾出来听到了没?!”
“哦!”
两个孩子相视一眼异口同声应了一声,天儿又扒拉了碗中的白粥几个突然想起什么来抬头问母亲:
“妈妈,妈妈,你有记得给我和四哥买新衣服吗?!”
紫眮被小家伙期待的小眼神看笑了,好一会才神神秘秘的微笑着:
“买是买了,不过只有干完活才能发给你们~”
“哈哈~走走走,四哥~”
孩子一听母亲如此说来乐了,当先蹦下了凳子转身去一拽游小真饭也不吃就往楼上去了。
气的紫妈妈在后连声呼唤:
“早饭都不吃了?!”
“不吃啦~”
远远传来了孩子笑嘻嘻开心十足尚且有些稚嫩的声音。
……
(新年番外)【二、回老家的路】()
因为计划匆忙,年二十九整个一天苏家人都在扫庭除尘,下午六点左右的时候一家人草草吃了顿晚饭,就此打算连夜开车向紫教授口中的老家“进军”。
乾天本想让家弟坤地此行跟着男人伺候左右,但好好的一个年三十,男人不想把坤地大过年的还耗在千里之外,更何况此行起意突然,最终便只敲板钉钉吩咐二人一起留下来,以便好好陪着暗狱们的兄弟们过个好年。
到底是暗狱之主拖家带口的出门,乾天实在放心不过,几番商榷之下,苏萧焕只得退步,任乾天从暗狱的外勤之中挑了两个身手好的年轻人远远带车随行。
夜车不好开,更何况还是连夜超过十个小时的旅程,乾天坤地两兄弟在苏家庭院门口将一行四人送上车,乾天凑近在驾驶座前有些欲言又止,忍了好一会还是没忍住道:
“主子,要不……还是属下二人陪您走这一遭吧,您看这么大老远的,别人伺候您和夫人左右属下真的不放心……”
驾驶座中的男人闻言忍不住一拧眉峰,他刚刚发着了车此刻转过头来很没好气的看了乾天一眼,刚想说什么时却是副驾驶中的紫教授当先笑了起来,紫眮扭头看着乾天微笑道:
“好啦,又不是要去什么龙潭虎穴,不过是回个老家而已,再说了……你俩要真都跟着我们走了,这边一切该交给谁来打理?后面那俩小伙子我看挺好,人机灵干事也利索,让他们陪着就行。”
“夫人!”
乾天还要再说些什么,紫眮却一边系上了安全带一边柔声微笑着说:
“天冷,你和坤地早些回去吧,别再给冻着了。”
话已至此,乾天当真不知还能说些什么了。
“哥!”
刚刚在后嘱咐完两个随行年轻人的坤地此刻正靠在黑色的轿车上抽着香烟,他扬起手来冲着倒车镜里招了招手,也不管夫妻二人到底看没看见懒洋洋的大声说道:
“主子,夫人,记得带特产回来啊!”
乾天险些没叫家弟气个半死,转过头来刚想呵斥两句,紫眮已是探头出了车窗远远笑白了坤地一眼,嘴角的笑意却似乎不经意间更浓了些,她道:
“知道啦,就你嘴馋。”
靠在车前盖上抽烟中的坤地闻言也是一笑,他摆了摆手暗灭了手中的香烟,继而将烟蒂丢在地上踩了两脚这才抬头微笑道:
“夫人您这就不对了,以前在我主子麾下我叫您嫂子的时候您过年还给我发压岁钱呢,这些年逢年过节的却连口饺子都吃不上了。”
闻言,紫眮失笑间扭着头再白他一眼,面容上是一半的嗔与另一半掩饰不住的笑意,她道:
“你什么时候叫过我嫂子?就你那时候的那点小胆子,跟着你主子身后天天都是‘长官’长‘长官’短的,我比你家主子可至少要高上三阶!”
这话一出,众人自是都笑了起来。
驾驶座中的男人直到此时才扭过头来看着车窗外的乾天话音淡淡:
“回去吧。”
沉默片刻,又面无表情的嘱咐:
“过年了,好好去买几件衣裳,和兄弟们喝喝酒,玩可以,但也要懂得节制。”
苏萧焕口中的话自是有所指的,男人嘛,总是有那么一两个拎不上台面的特殊爱好的,乾天面上一红,好一会这才干笑道:
“是。”
苏萧焕不再说什么,无声点了点头后轻一挥手,摇上车窗就此一脚油门将车慢慢驱离了。
汽车一行出学区大院,一直沉默坐在后座上若有所思中的游小真扭头向后望了一眼,他有些意外于师父刚刚口中的话,这回凑上前去扒拉到了座椅上眨巴着眼问男人:
“师父,叔叔他喜欢玩什么啊?”
开车中的苏萧焕在沉默,但他下意识的还是无声和身侧副驾驶上的妻子对视了一眼,紫眮回了丈夫一个眼神,这才转过头来看着后座上显得格外好奇的两个孩子有些无奈道:
“等你们长大就懂了。”
“女人嘛?”
游小真一语道破了真谛,只是这回险些没把夫妻二人噎着。
小真根据夫妻二人的反应“嗨”了一声坐回了座椅中露出一副有些没趣的表情道:
“我就知道,不外乎就是那小三样嘛!”
苏萧焕透过倒车镜向后瞧了一眼,这回生生叫他这四徒儿一副“看破红尘”的模样搞得哭笑不得,心中忍不住道了一句“小兔崽子”。
继而,男人冷哼一声不咸不淡道:
“你倒是了解的很。”
游小真还处于一个洋洋自得的状态,他听师父这么一说不由掰着手指如数家珍道:
“哎呀男人嘛,找乐子从来不外乎那小三样。这三样中后两者与其说是找乐子倒不如说是在寻求刺激,暗狱的生活寻常就足够刺激了,所以我就觉得叔叔好的那一口肯定是第一个!”
游小真出身不凡,中间又有一年混迹于三教九流中的经历,但他毕竟年龄尚幼,夫妻二人虽能想通其中的关节却还是忍不住有些感慨,当然除了感慨之外……
一念至此,男人透过倒车镜狠狠瞪了他四弟子一眼话音沉沉慢慢道:
“以后不准再说这种话。”
“哈!”
游小真翻了个白眼,有些扫兴的半躺回座椅中碎碎念着:
“这就是明晃晃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对吧天儿?!”
“嗯?”
因为完全听不懂四哥在和爸爸妈妈讲什么,所以某个不知何时开始默默啃起了卤鸡爪的……小吃货此刻正吃的满嘴油不明所以的向他四哥看来。
游小真:
“……”
片刻,伸出手去一本正经:
“只准吃两个,剩下的四哥暂为保管,不然出不了城就得叫你全吃光!”
某肉食类小动物又拿了个卤鸡爪塞进嘴中,这才很不开心的交出了剩下的卤鸡爪。
……
夜路不好跑,车一出城上了高速后景致始终如一,这将极其考验开车之人的注意力。
两个孩子吃饱喝足后在后面渐渐睡熟了,紫妈妈转身看去,却见两个孩子正脑袋抵着脑袋睡得正熟,嘴角忍不住的勾起笑意,她解开安全带探过身轻轻从车的储物柜里拿出一张小被子,严严实实给两个小家伙盖上了身后这才坐定回座椅中又一次系上了安全带。
丈夫有好久不曾亲自开车了,她怕丈夫犯困,便又翻出一支口香糖压低声音轻轻丈夫:
“吃一个?”
聚精会神开车中的苏萧焕沉默着摇了摇头,好一会后淡淡问:
“睡着了?”
“嗯。”
“把暖气给他们打开?”
“好。”
紫妈妈伸手去调试车内的空调了。
暗夜里,黑色的小轿车就这样如一支离了弓的箭平稳行驶在公路之上,大概又是一二十分钟后。
苏萧焕突然想起了什么压低了声音慢慢道:
“咱们这回去的匆忙,我也不知道六叔和舅舅喜欢什么,走的时候我让乾天往车后背箱里放了两箱酒,你看看咱再买点什么合适?”
丈夫沉沉的话音慢慢落下了,女子却就这样静默着坐定在副驾驶之中,她素来温柔如水的眸子中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色彩——紫眮看着车窗外正有对面疾驰而来亮着大灯的汽车因为遇车而转换做了近灯,在短暂的交接之后,就这样飞速的消失在了互相的背影之中。
妻好一会的没有说话,苏萧焕终是忍不住扭过头来看了妻一眼轻唤:
“婉儿?”
“六叔爱喝酒,我记得小的时候他常和咱爸坐在老家的祖宅里一人开上一瓶,摆两只小马扎坐在祖宅的那棵大榆树下,两个人能一直从日出喝到日落,直到六婶拎着扫帚来破口大骂六叔才肯回家。”
紫眮说到这,似乎是想到了当时的场景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轻轻叹了口气,又想起了什么慢慢道:
“爸妈去世后,我刚去舅舅家那会儿恰巧是个冬天。因为没几天就要过年了,所以舅妈给弟弟和妹妹一人做了一身崭新崭新的衣裳,我看到后也不敢哭,只能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偷偷摸摸傻站在厨房的大锅边上抹眼泪,舅舅看到后……”
紫眮说到这,突是有些说不下去的闭上了眼,她一时红了眸子,足足好一会后才哽咽着睁开眼慢慢道:
“舅舅看到后把我抱起来,那些年家家都穷,舅舅却从怀里摸出好大一块酥糖塞进我手里,他说‘小丫别哭,明儿咱就去买新衣穿,穿的漂漂亮亮的过大年……’”
紫眮说到这,一时伸出手去扶住额头再也忍不住的失声痛哭了起来。
男人自然开不下去车了,他点开警示等,打量了右转方向等后将车停在了紧急隔离带上,男人伸出手去,将泪流满面的妻子揽入了怀中,他一边用下巴抵上妻的头一边伸出手去抚摸着妻的背试图帮后者顺着气轻轻道:
“没事没事,我们今年回去了,好好给两位老人拜拜年。”
紫眮在丈夫的怀抱中一时泣不成声,她一边哽咽一边低声哭道:
“萧焕,你知道吗?不是我不想回去,我……我……我是不敢回去啊!”
我不敢回到那个曾夺去了我所有美好回忆地方,我不敢回到那个孤零零而又空旷的家,我不敢……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
苏萧焕不知还能说些什么,他只是一遍又一遍重复着相同的话语,不知何时,那双素来冷冽的眸子也染上了盈盈的泪光。
……
(新年番外)【三、路边摊的早晨】()
夜里八九点出了门,一路驰骋在帝国的高速公路间,后座间的两个孩子起先觉得热闹还有说有笑的,因为高速路上一尘不变的风景,没待过了十一点,小真和天儿便继睡了过去。
因为是要回老家,苏萧焕知道妻的情绪很为复杂,等妻先前哭过一场后,苏萧焕也不急于赶路。他此刻将车停在紧急停车带中,打亮紧急灯,稍按下点车窗意图放入相些车外的新鲜空气,男人在等妻的情绪平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