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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的地方。”
男人伸出手轻轻指了一下少年身后的游小真,说:
“大概三四年前的时候你四哥从外地归来,他同我说了一句话,这句话很有意思,他说——男子汉大丈夫,生来就是为了建一方伟业织一段梦的。”
支着胳膊肘横躺在弟弟身后的小真闻言微笑了一下,苏萧焕看着两个继续道:
“你们要成为什么样的人那是需要你们自己去探索一辈子的事。但我要和你们说的是,人这一生很短暂,很多人至死回头时其实都想不明白自己这一生想成为一个怎么样的人,最想要的又是什么……当然,这些问题对眼下的你们来说,其实也不重要。”
男人看着神色中有些迷茫的孩子道:
“这个世上存在着为数不多的幸运儿,这些人有一个共性,他们能在很小的时候就找到一个适合自己,并且愿为之奋斗一生的梦想……”
苏萧焕话说到这,指了指少年身后的游小真道:
“比如说你四哥。”
片刻沉吟,男人又转过头示意了一下身旁的妻道:
“或是你母亲。”
少年身后的游小真听到这,他用胳膊撑着头咧开嘴轻轻一笑,却听男人又道:
“但更多的时候,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是普通人,就像我,我不同于你四哥或是你母亲……”
男人说到这,他向身旁的妻看了一眼继续慢慢说:
“我并不是个幸运儿,我七八九岁的时候最想的一件事就是能吃饱饭,后来,我跟随着你们的师爷我的老师离开了大山,在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甚至……我也没有想好我未来到底要成为一个怎样的人。”
他看见孩子看向自己的目光中渐渐有了色彩,他摊开手来,有些无奈道:
“所以,不同于像你母亲或者你四哥这样的幸运儿,他们的身上永远环绕着光环,他们到哪里去都将万众瞩目,就像是……那时我的两位兄长一样。”
他话音顿了顿:
“头一位秀文伯伯你们都已经见过了,在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我给你们秀伯伯做过身边的第一副官,他是我的兄长,同样,也是我的领导。”
苏萧焕低下头,想起了什么又道:
“还有一位叫寒毅,寒毅伯伯出身世家,少时颖悟绝伦殚见洽闻,及至后来文才武略无人可及其项背。”
男人话说到这,似乎有些无奈的摇头苦笑了一下道:
“这二人走到哪里,永远都是哪里的焦点,在很多很多年中,我都只能一步步跟在他们的身后,去拼尽全力奔跑,去倾注一切的追逐。”
奕天显然没想到父亲竟也曾有过这样的一段过往,苏萧焕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他有些无奈的转过头去向妻看了一眼道:
“所以在很长一段的时间中,那时候婉儿身边的人都不太想的明白——婉儿为什么最终会选择了我。”
“噗!”
紫眮听丈夫说到这里忍不住笑了,她伸出手去拍了丈夫大腿一下,翻了丈夫个白眼后笑嗔道:
“讨厌,一天在这和孩子们瞎说什么呢!”
男人似乎也轻轻勾起唇角笑了,他就这样静静注视了妻一会,继而向两个孩子转过了头来,他看着两个孩子一字一句道:
“我同你们说过,这世上最难能可贵的……永远无关于你有多聪颖,一个问题一遍悟不透没有关系,凡事比别人慢一点慢很多又能怎样?老祖宗说,笨鸟先飞,铁杵成针,很多很多的事,栽种它们的时间将非常非常的漫长,因为人生并不是一场冲刺赛。人生是一场马拉松,无论你现在在做什么,只要你永不停下你的步伐,终有一天,它会把欠你们的都还给你。”
苏萧焕轻轻勾了勾嘴角,他伸出手去,轻轻用大手握住了妻的手对两个孩子淡淡道:
“比如……老天爷就把这世上最最宝贵的……婉儿给了我。”
“哎呀!”
紫眮叫丈夫这一下说的面红耳赤,她“蹭”的一把从丈夫抽出了手涨红了脸道:
“简直了,你要和两个孩子说话就说话,动不动在这扯上我是要做什么,多大的人了,说起话来怎么越来越不……”
“夫人别生气……”
苏萧焕一本正经的用那种沉沉的声音慢条斯理说着,他夹过一张葱花饼来转头正经问妻道:
“给你卷个饼吃?”
紫眮白了他一眼,自己伸出筷子夹了一张葱花饼道: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才不吃你夹的呢!”
一桌子的人这下子忍不住全都笑了起来。
少年坐在他四哥身前,看着对面又一次和妻聊起了工作中事的男人想——不错,即使眼下还不太明确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我一直在这条路上不急不躁的走下去,想必终有一天!
一念至此,他下意识狠狠点了点头,片刻转过头来问他四哥:
“四哥,你还要吃吗?我再给你……”
……
一顿家常晚饭吃了足有一个多小时。
饭后,家里的女主人帮着刘婶一起收拾碗筷,刘婶起先有些惶恐,紫眮一边帮她收着碗筷一边笑道:
“您就别推辞了,本来突然叫您来家里给做饭就很麻烦您了,我呢,也是顺便当做饭后消食了。”
刘婶闻言有些感慨道:
“苏先生娶了您啊,可真是三生修来的好福气,您瞅瞅,您这不正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哎!”
紫眮哭笑不得的佯瞪了刘婶一眼道:
“别人出息我就罢了,您这怎么也跟着一起出息我呢!”
刘婶赶忙赔笑道:
“我这没文化的不会说话,紫教授您可千万别……”
紫眮笑了,她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拿着碗筷给刘婶示意了一下厨房那边道:
“天这几日间眼见着凉了,昨天我收拾出来了些孩子们的衣物,您过几日回家的话,把衣服帮着给村子里的孩子们带去吧。”
刘婶闻言不由道:
“那怎么好意思,这年年都让您……”
“没事。”
紫眮微笑间轻轻摇了摇头,她道:
“小伙子长得快,天儿半年就窜高好几厘米,你瞅瞅这都快赶上他爸爸高了,衣服小了放在家里也是放着,您让它们物尽其用,说起来倒是我该谢谢您才是呢。”
刘婶知道这是紫眮在变相的帮她贴补家里,她一时红了眸子,抱着碗筷看着女子道:
“您和苏先生都是大好人,好人将来一定会有好报的!”
紫眮柔柔笑了笑,她没有说什么,抱着碗筷往厨房那边走前她想起了扭头看向客厅那边道:
“真儿。”
横在沙发上用一副大爷模样喝普洱中的游小真闻言抬起头,他向他师娘看了过去。
“看一会电视就上楼,尤其是你要多休息,家里没纱布了,明天你跟着我到基地里的医护室去换药,听见了没?”
紫眮在一本正经的同游小真说这个事。
游小真愣了愣,他向他师娘看去,他记得早前那会换药的时候纱布明明还有好大一盒子,怎么他师娘这会却说……
他又向他师娘看了一眼,见紫眮依然是适才一本正经看向他的模样,他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赶忙点了点头道:
“知道啦~”
此刻正在左侧小沙发中戴上眼镜看着通讯终端的男人闻言向游小真看了一眼,他下意识的皱皱眉,戴着银框眼镜抬头又向厨房那边看了过去,妻的身影却已经不在了门口,妻端着碗筷和刘婶进到里面去了。
男人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他将目光再次沉回了特制的通讯终端中,又“划拉”了一会审阅了几个底下传上来的文件才头也不抬的问游小真道:
“老四。”
正横在沙发上教弟弟怎么用讲究的方法泡普洱的游小真闻言抬起头来,却听戴着银框眼镜头也不抬的男人慢条斯理问道:
“你身边那个阿掩,是个什么身份?”
……
……
【五十七、妻】()
“你身边那个阿掩,是个什么身份?”
游小真叫男人这么一问之间下意识的眨了眨眼,继而他勾起唇角微笑道:
“您知道的,这种人底子虽不怎么干净,不过能力身手都没什么话说,而且兄弟二人皆是重情信义之人,弟子救过他们的命,更被他们救过许多次,是可以交托之人。”
游小真这段回答很巧妙,他并没有直面迎接男人的问题,反而是用一种打着擦边球的方式进行了回答,绕开了师父最尖锐提问的同时也很好的回答了男人的问题。
戴着银色细框眼镜的男人坐在小沙发中静静,静静向微笑向他看来的游小真瞧去,小真的笑意很坦然,因为小真适才这段话中确实没有一句虚言。
片刻,到底是男人当先移开了目光,苏萧焕再一次将目光投入了手头中的电子终端中淡淡道:
“你自己心里有把握就好。”
游小真微笑间点了点头,继而他暗地里和弟弟交换了个眼神,奕天读懂了他四哥这个需要紧急“撤退”信号的意思,一时叹了口气适时问道:
“四哥,你冷吗?”
小真点了点头接话道:
“是有点冷了,要么天儿你扶我上楼去吧。师父我们两先上去了?”
面无表情看着电子终端的男人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兄弟见状两人站起身来,少年就这样伸出手去慢慢扶起了他四哥,二人并肩慢悠悠向回旋楼梯的方向走去了。
直到两个孩子的身影没入二楼房间拐角处消失不见时,苏萧焕才伸手划拉开了一封约摸二十分钟前刚刚传来的简讯,简讯的内容不太长,最底下却有两个加着密的附件。
男人伸出手去点开了最底下附着的两个附件,这是两份标有着绝密字样的身份资料,苏萧焕很熟悉这样的绝密文件格式,在他还被称做飞鹰的时候每天手底下不知道需要经手多少这样的绝密文件。
男人面无表情伸出手去,他慢慢划拉着手中的这份绝密文件,直到……
他的手慢慢静止在了资料页第一页最低端的地方,那里写有着一行加红加粗的字眼——特殊受批录入“绝杀”行动围剿计划。
苏萧焕静止的手突然轻轻开始颤抖了起来,他足足花费了好久好久的时间才强迫自己继续向第二页翻去,然而整个第二页,却只剩下了鲜红色的两个大字,上书——任务身故。
“咔嚓”一声锁上电子终端,男人闭上了眸子,他重重向后瘫坐在了小沙发之中,好一会后他才伸出手去从鼻梁上摘下了精巧的银框眼镜,继而用大拇指和食指掐了掐眉心,他觉得自己这一刻中有些说不出的疲倦,他就这样闭着眸子仰头半躺在小沙发中瘫坐了好一会好一会……
苏萧焕慢慢睁开眼,他向厨房的方向看去,他话音沉沉开口道:
“婉儿,碗你叫刘婶一个人洗,你到我这边来一下,我有些话想同你说……”
“怎么了?怎么了?”
尚且穿着围裙的紫妈妈冲出了厨房,她的面上有些不解,她很少会听到丈夫用这样语气同自己说话。
苏萧焕此刻面无表情半躺在小沙发中,他一手扶在沙发把手上一言不发静静向妻子看去。
紫眮皱了皱好看的秀眉,苏萧焕起先没有说话,他只是伸出手去指了指茶几上的电子终端后才道:
“我叫乾天去查了一下老四身边那两个小子的身份,你猜怎么?”
紫眮先是愣愣,继而一脸惊讶道:
“怎么?”
苏萧焕起先是下意识的拧了拧眉,他似乎有些生气了,但他抬头看了一会妻子后最终到底都化作了无奈,他叹了口气看着妻慢慢说:
“你告诉我你明天把老四弄到基地的医护室里要做什么,我就告诉你怎么。”
紫眮的面上看不出一丝异常来,她拧着好看的眉看向丈夫道:
“家里没纱布了,我不过是叫真儿明天跟着我……”
“纱布是我昨天亲眼看着你叫乾天刚送到家里来的,那东西是公费报的,乾天不可能那么抠门就送那么一点。”
苏萧焕是真的有些无奈了,他慢慢从小沙发中坐起了身子,他交叉十指将双手放在膝盖间忍不住的叹了口气道:
“乾天说老四先前通过家里座机打给阿掩的那通电话找不到通话内容了,推测是家里通讯设施安全级别太高所以调查员第一次抽记录的时候触发了销毁设置。当然也不排除另一种可能……”
苏萧焕话音顿顿摇了摇头道:
“通话记录被人内部做了手脚,动手的人倒利落的很,竟然连乾天的眼都能瞒过了。”
他话说到这向妻子伸出手去,示意妻子过来道:
“这两个臭小子胆子越来越大也就算了,你怎么也跟着在里面瞎掺和?”
紫眮有些无奈的苦笑了一下,她慢慢走上前去,她伸出手去轻轻抓住了丈夫伸出的大手,她看着丈夫神情中也皆是无奈,紫眮苦笑道:
“你猜猜,我为什么当年不选风华绝代的寒毅哥,更拒绝了万人迷的秀文哥?”
苏萧焕扯了妻一把,他一把将妻搂入了怀中,他就这样坐在小沙发中和怀中的妻对视着认真想了一会一本正经道:
“难道是因为为夫长得比较帅?”
紫眮叫他一本正经的说法给逗笑了,气的下意识在他怀里砸了他一拳道:
“你还真好意思说!”
苏萧焕有些无奈的挑了挑眉,他抱着妻子想了想认真道:
“除了这点以外,为夫也实在想不太出比他们俩更好的地方了。”
“我的天!”
紫眮叫这个自大狂给弄的哭笑不得,她搂着丈夫脖颈惊道:
“你不会一直以来都是这么以为的吧?”
苏萧焕轻轻勾起唇角凑过来吻了一下妻子的侧脸颊,继而他附耳在妻的耳畔轻声道:
“不是一直以来,是从来只是这样认为的。”
紫眮叫他这颇有些亲昵的动作弄得面颊通红,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推了下丈夫道:
“家里还有外人呢,你这人说话就说话,下午吃饭的时候也是,好端端的和两个孩子在那瞎说什么呢?”
男人的眉眼间似是添了些笑意,他被妻搡了一把间却是把妻楼的更紧了,他看着妻轻声道:
“那你同我说,你明天叫老四做什么去?”
他见紫眮连思考都不思考张口间就要回答,不由一敛眉正色道:
“你得同我说实话,不然……”
“不然?”
紫眮见丈夫竟然威胁自己,不由截了男人的话音柳叶眉一横看向了丈夫。
男人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回模样颇有些可怜兮兮道:
“不然还能做什么呢?那只好是为夫跪在搓衣板上看看夫人能不能可怜可怜了。”
紫眮再也忍不住“噗!”的一声笑出了声,她伸出手去轻轻打了丈夫一下白了后者一眼道:
“越老越没个正经,也不知道你天天那一本正经的模样是怎么装出来的。让我告诉你也可以,但你得先答应我两件事。”
苏萧焕挑挑眉,道:
“请夫人示下。”
紫眮真的毫不客气的“示下”了。
“其一,这个事呢,是真儿专门避开你来找我商量的,你知道孩子会这么做也是出于好心,所以此事绝不允许你最后跑去和孩子们秋后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