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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什么情况?”
奕天眨眨眼,他认真的想了想,正色答道:
“寻常医生无法治疗的情况。”
这是句大实话,却把景医生听得一懵道:
“癌症晚期?”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急匆匆往VIP病房那边走去急道:
“癌症晚期西医虽没有办法,中医却是可以做出保守治疗来,师娘怎么会做出这种低级的误判来,竟然还说什么无法治疗……”
景医生的身子刚刚走到病房门前想推门,却突然反应过来什么转头看向身后的少年傻傻道:
“等等,寻常医生无法治疗?”
奕天正拧开了怀中先前那瓶芦荟汁在后慢悠悠的喝,闻言自是一边毫无表情喝着果汁一边点了点头。
景医生傻了一般看着弟弟道:
“什么叫寻常医生无法治疗?难道说不是病?”
少年又点了点头,他一本正经看着眼前目瞪口呆的三哥答:
“对,不是病,所以寻常医生无法治疗。”
这一番对话后彻底把景医生给搞糊涂了,他傻傻看着少年问:
“如果不是病,为什么化验单上的数据会那么的……”
景云说着话,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啊’了一声后瞪圆了双目看向少年道:
“生化改造!生化改造!”
他用食指狠狠在空中点了两下想起什么说:
“虽然已经被明令禁止很多年了,但却是确实存在的,就像早些年我曾听过一个叫做‘绝杀’的药剂一样,是跟这个一样的东西,对不对?”
正喝着芦荟汁的少年慢慢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的眸色在不经意中渐渐沉了下来,母亲既然在先前和自己的对话中提及‘绝杀’行动是一场一级保密行动,就绝没有可能会将此事在此之前同景云提及。
那么景云又是从何得知‘绝杀’这个词的呢?
少年沉着眸子,他下意识在无声间攥紧了手中的果汁瓶看着景云慢慢问道:
“你怎么会知道‘绝杀’的,三哥?”
景云皱了皱眉,他似乎是在努力的想着什么,无声捏着芦荟果汁瓶的少年慢慢,慢慢一步步向他走了过来。
“啊!”
骤然!
景云突的拍了一下脑门,这个举动显然是吓了少年一跳,少年在瞬息之间已捏碎了手中的芦荟果汁瓶将一块足够锋利的玻璃碎片抓在了手中,却见景云突然抬头向他看来道:
“对!在‘失落之土’!我是在‘失落之土’中听到过这个词的!”
悄悄捏着锋利碎片的少年愣住,却听景云又道:
“当时儒君大人……不,是秀文他在失落之土中突然召集了很多一线科学家去第一域,好像说是发现了关于‘绝杀’药剂的什么需要这些科学家们前去助力。总之这件事当时在‘失落之土’中还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因为听说秀文的那支科研队伍好像是在找什么关于‘绝杀’药剂的抗体还是什么东西来着……”
奕天傻愣愣的看着景云,他下意识道:
“你说什么,三哥?”
“对!”
景云又一拍自己的脑门这回非常肯定道:
“这个事情我记得非常清楚,因为那时候失落之土中到处都在传儒君大人他突然因为一个叫‘绝杀’的药剂变得非常狂暴,一域的那些大人物们实在没有办法,就召集了好多好多最优秀的科学家专门到第一域去,不过就不知道再然后到底是找到破解方法还是没找到……”
少年的眸子渐渐沉了下来,他看着景云慢慢道:
“无论他们是找到还是没找到,已经显现出第三期狂暴状态后的秀文至今为止依然活着,对吗?”
景云傻傻点了点头,他愣愣看着眼前面色突然十分阴沉的孩子下意识道:
“肯定活着了,这件事可是发生在你们进入失落之土好几年前了。”
“哈……”
眼前原本面色阴沉的少年突是笑了,这突如其来的笑意吓了景云一大跳,他不由道:
“天……天儿?”
“干得好,三哥!”
少年狠狠拍了景云的肩膀一下,又一次忍不住道:
“干得好三哥!!”
在景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时,眼前的少年突然一转身飞奔而去道:
“帮我和妈妈说一声我先回基地一趟,我先走了,三哥!”
景云傻傻看着那头也不回飞奔而去的身影,继而——他突然发现不远外的地上有些碎了的玻璃瓶碴子以及……他的肩膀上不知何时多了些殷红的血迹,他下意识摇了摇头,转头向病房中走去。
他怕是永远都不会知道,他刚刚才从鬼门关走了过来。
……
……
【三十、苏醒】()
少年一路三阶台阶的飞奔,人还没走出住院部,却和门口处兀自抽烟中的身影撞了个满怀。
对方好忙伸出双手扶了他一把愕然:
“小少爷?”
“坤地叔?”
奕天被撞的痛死了,眼前的这个人儿什么时候都像钢铁打造而成的一般,等等,少年突然有些发蒙,这回忍不住问道:
“您是不是也曾经过‘绝杀’的改造啊?”
这回轮到抽烟中的坤地愣住了,他叼着香烟一脸震惊的看了少年好一会,下意识的抬起头向看不见的楼上看了一眼,突然一把将少年往角落处拽道:
“夫人告诉您的?”
少年还没来得及答话,拽着他的坤地已一脸谨慎的又说:
“主子应该还没醒,所以并不知道您已经知道了吧?”
奕天傻傻看着变得有些小心翼翼的坤地,下意识应了一声。
显然是松了口气的,坤地突然用双手抓住他的肩膀看着他认真道:
“夫人现在的情绪肯定不太稳定,所以她应该还没有来得及告诉您,根据实验数据我们发现,‘绝杀’的受体者是非常害怕突如其来的情绪波动的,如果您还有记忆的话,就会发现其实每一次主子症状的骤然加剧都是在情绪非常不稳定的情况下……”
奕天愣住,他开始回想,不错,第一次是在失落之土中父亲和秀文的见面,第二次则是大伯伯母去世的时候了。
“所幸主子在管理情绪这方面并不是一个很脆弱的人,但是,小少爷,尤其是您……”
坤地用双手抓着他的肩膀郑重其事和他说着:
“请您千万不要冒然去做会让主子大伤大哀乃至一切会让他情绪特别不稳定的事,包括短期内,属下希望您对他隐瞒您已经知道了‘绝杀’的事,如果这个世界上只剩唯一一个主子不想让其染指于‘绝杀’的人,那这个人一定就只是您了,小少爷。”
坤地沉默了一下,他看着眼前孩子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道:
“您的父亲这些年来一直都在试图倾尽一切的去保护您,很大程度上这是他在做为父亲这个身份时最大的幸福,所以请您念在他这么多年的努力上,请您千万……要在他的面前去做一个孩子。”
少年听懂了,他听懂了坤地叔叔话音深处的意思。
男人一直以来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们这群孩子,也正是因为他们这群尚且没有长大的孩子,暗狱之主才那么的无往不利更无坚不摧,如今四哥也好大姐也罢他们早已都有一方天空足以驻足,那么父亲的最大挂念便也只有……
“我明白的,坤地叔。”
少年对眼前的坤地腼腆一笑郑重道:
“您放心吧,我本来也没有让妈妈同我讲你们所经历过的‘绝杀’行动,现在,我只知道这剂生化药会要我爸爸的命。”
坤地愣住,好一会他才有点没反应过来般颌了颌首道:
“如此,倒是属下唐突了。”
少年微笑了一下,突然敛了神色问他:
“对了,这里刚好有个事想向您求证,如今身处失落之土中的那个秀文,在十五年前你们那场行动后,也成为了‘绝杀’药剂的受体吗?”
坤地没想到眼前的少年一开口竟会问出个这样的问题,他足足反应了好久才讷讷道:
“您是指,昔日的贪狼军最高将领贪狼将军秀文吗?”
少年拧起好看的眉毛,他仔细想了想才开口:
“贪狼不贪狼的我不知道,不过爸爸认识的大概就只有这一个秀文吧。”
坤地的表情突然有些说不出的怪异,他用那种奇奇怪怪的眼神看了少年好一会才叹了口气慢慢说:
“您这样直接提及名字属下倒有些不习惯,毕竟这位先生可是个大人物,无论从身份还是辈分上来说,还是从行事作风及手腕来讲,贪狼先生比起主子都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
少年不置可否,在更年少的岁月里,他已经完全切身体会并感受了一番这位伯伯那非比寻常的……变态了。
似乎是想起了略微有些久远的过去来,坤地突然深深叹了口气点点头道:
“您说的没有错。而且如果一定要深究起来,其实在‘绝杀’行动的三位最高指挥官中,昔日贪狼军的最高将领秀文将军倒是他们三位中第一个成为了‘绝杀’受体的人。”
奕天听到这里,不由愣愣看着坤地忍不住的想——这个第一个成为了‘绝杀’受体的家伙那时候明明还是一副活奔乱跳的模样,果然变态就是变态!变态的世界根本就不能用常理来思考!
奕天想到这里,他下意识挠了挠头道:
“叔叔,您能帮我安排一下吗?我想去见见他,因为他那里肯定是有能帮爸爸活……”
“小少爷。”
坤地非常平静的打断了孩子的话音慢慢道:
“如果您是因为‘绝杀’才想去见他的话,属下以为……其实并没有这个必要。”
奕天愣住,他傻傻看着坤地,他有点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坤地沉默了一下,他似乎是在考虑到底该不该说,但他终究还是下定了决心慢慢开口了:
“夫人想必并没有告诉您,能帮助主子从绝杀中活下来其实还有一种更简单的方法,当然,这也正是贪狼将军秀文如今正在使用的方法……”
……
“夫人想必并没有告诉您,能帮助主子从绝杀中活下来其实还有一种更简单的方法,当然,这也正是贪狼将军秀文如今正在使用的方法……”
坤地的话说到这,他深深,深深看了眼前少年一眼,这一眼中的情绪实在太过复杂,也不知怎的,奕天仿佛有些惧怕坤地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他突然好想捂住耳朵不听坤地诉说,但坤地还是话音如常慢慢开口了:
“这个方法简单而粗暴,遏制‘绝杀’因子在体内暴虐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不断给它提供几个不同活跃度极高的受体,所以……夫人远在‘绝杀’副作用刚刚被发现的时候就已经判定了这个方法绝对有效。”
奕天傻傻看着坤地,便听后者慢慢说道:
“受者只需要在每年的八月初八取下十个孩子身上第一滴最新鲜的心头血饮下,便可以完全遏制在接下来一年中‘绝杀’所有的副作用,同样,也就完全杜绝了性命堪忧的问题。”
少年觉得自己的大脑变得空白一片,不错,这个方法对于如今的暗狱来说实在是太容易实现了,所以坤地才在一再强调它很简单,但……
但即使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之徒,也不应有人去轻判一个生命的生死,更何况这还要求必须是十个孩子,父亲的确是暗狱的主人没有错,可是这种……这种令人不齿的方法,这种欺凌弱者的手段,那个男人此生都将不屑一顾。
奕天突然觉得自己说不出的疲倦,他垂下头来,慢慢后退了几步坐倒在了台阶之上,他第一次感受到希望明明就在眼前却又生生被无情的现实打碎成一片又一片的感觉。
母亲这些年里就是这样从无数次的希望与绝望中走过的吗?
这样的感觉太可怕了,奕天觉得自己明明是想哭的,但他已无力再哭泣,他此时此刻是那么的想怒吼,但也同样无力去怒吼,于是……只剩下了满满的疲惫与无法诉说。
坤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去安慰面前的这个孩子,也许眼下所有的安慰都是毫无作用的吧。
就在二人一坐一站深深陷入诡异的沉默时。
“醒了醒了醒了……”
突有一个高大的身影一路横冲直撞从楼上径直冲了下来,景医生那胖乎乎略显笨拙的身子几乎是三步一个台阶从高层中冲下来的,少年仿佛痴了一般慢慢站起了身来,景云在看到廊道拐角处的他时分明愣了一下,一脸傻傻的说:
“醒了,天儿,师父醒了……”
泪在刹那间便涌上了少年的双眸并无声无息在眼眶中打起了转,景云继续傻傻看着少年喃喃自语:
“我跑下来是要干什么来着?”
他突然一拍脑门道:
“哦!对!楼上的水壶坏了,师父说他想喝水,我是下来拿……”
一道身影,突然狠狠冲开了他,那少年的身影此刻仿佛一把箭,他一步三四个台阶径直往楼上冲去,我想见到你!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想要见到你!你可知道此刻的我有好多好多好多的话想要问问你,爸爸!
……
推开房门慢慢走入房中的时候,母亲正坐在先前自己坐着的沙发上同病床中的男人轻声细语。
此刻半起了身子靠在床头上的男人面色很苍白,他的嘴唇没有一点血色,他用一只大手握紧了妻子放在床侧的手时而轻轻点点头时而不太明显的摇摇头。
奕天就这样蹑手蹑脚走进了房中,仿佛是害怕一个不小心将面前的一切惊碎一般。
夫妻二人在听到动静后相继向少年这边看了一眼,奕天看到母亲在不经意间悄悄冲他摇了摇头。
所谓母子连心,少年几乎没做什么思考就明白了母亲摇头的原因,他慢慢走上前去,走近男人的床边定下了身子,一开口间他听到了自己的话语中尽是哭腔,他唤:
“爸……”
刚唤到一半,他却又哭着改了口:
“师父。”
男人在静静看他,用那苍白至极的面色,用那一如既往平静的神情,苏萧焕就这样在沉默中看了他好一会,这才深吸了口气有气无力慢慢说着:
“男儿有泪不轻弹,不许哭。”
少年闻言,伸出手去狠狠擦了擦泪水,岂料没出息的泪水却是越擦越多了。
半响,却听男人看着他又说:
“你妈妈和你说什么了?”
奕天愣了愣,他不知道在自己进来前母亲和父亲说了什么,但根据适才母亲摇头来看,他抹着眼泪慢慢斟酌着开口:
“妈妈说……说您这次很危险,说再这样下去您可是真的会,会……”
这句话说到这,少年是真的没有忍住的大哭出声,下面的话他说不出口了。
男人分明是愣了下的,他向床边的妻子看了一眼,在他看到了眼中同样泛起着泪色的双眸后……
苏萧焕忍不住的叹了口气,他看着大哭中的孩子慢慢,慢慢开口:
“人迟早都是有那一天的,不准哭了,你怎么没去上学?”
“今天是周天。”
孩子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略有些委屈看着他道。
病床上的男人略微了然的点了点头,他想起什么道:
“看来我昏了有一天时间,此行回来还没来得及给你母亲接风洗尘,你出去联系一下本家那边,让刘婶晚上多做些你母亲爱吃的东西。”
奕天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