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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行-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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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抱中,一个明明很熟悉却又如此陌生的怀抱中。

    奕天被男人双手扶住忍不住的想哭,却在他还没来得及感动的时候——

    那双大手仿佛被烫到了般,苏萧焕骤然冷冷,狠狠的推开了他,他的话音中有终年不化的冷漠:

    “乾天,带他去该去的地方办离职手续。”

    奕天傻傻向男人看去,后者的表情认真到不能再认真了,苏萧焕又吩咐:

    “还有,赶紧去安排今晚的视频会议,此次……”

    男人开始安排公事了。

    大约足有五分钟后,男人终于转过头来跟他说了第一句也是唯一一句话:

    “你,按老规矩,好好去学学该怎么摆正你的身份。”

    在少年张开口还想说句什么的时候,男人却已负着手头也不回的就此大步而去了。

    奕天明明是想哭的,但这一刻他看着父亲头也不回大步而去的背影,他是真的难过到哭也哭不出来了,少年沉默着低下头,他耳中浑浑噩噩听到乾天呼唤了他一句“小少爷”。

    奕天就这样傻傻跟着乾天离开了。

    ……

    男人出门的时候,他的手机铃突然响了起来。

    正在和属下安排日程的他微微皱眉,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时微微一愣,他伸出手制止了属下的话音,接通电话道:

    “喂。”

    电话那头在有些诡异的沉默着。

    “婉儿?”

    男人觉得怪异,于是试探着叫了一声。

    “萧焕……”

    妻子在电话那边一开口,男人的心如仿佛揪了般的疼,紫眮竟是哭了,她就这样握着手机在电话那边一边哽咽一边说着:

    “怎么办啊萧焕,失败了,又失败了……”

    男人只当是怎么了,闻言却是有些无奈的勾了勾嘴角,他伸出手招了招属下示意给他继续看一下日程安排,夹着手机慢条斯理说着:

    “好了,既然失败了就快些回来吧,你这好好的一个大学教授动不动就因为个人原因而‘出差’,回头校方对你有意见可怎么办?”

    紫眮怎能不知丈夫这是在电话那边宽自己的心,一时又气又难过道:

    “你这个人,你能不知道我是为了什么三番五次的出差,你那个病可怎么……”

    “婉儿!”

    男人神色一敛,突然喝断了妻子的话,他的目光下意识向眼前看了一眼,见没人注意自己这边这才放软了话音道:

    “回来吧,咱不折腾了,好吗?”

    电话那头没有答复,男人听的到妻子在捂着嘴拼命压抑哭声,他轻轻微笑了一下,说话间话音竟也有些哽咽了:

    “想你了,回来陪陪我和天儿吧,好吗?”

    好久好久的沉默。

    仿佛努力扯起了一个笑意,妻子在那头一边哭一边勉强笑着:

    “好。”

    ……

    ……

【十七、无字灵牌】() 
略显冰冷的水从他的发丝间淌落……

    年轻的身影用一只手轻扶着洁白的瓷砖墙,他深垂着首,任喷头中哗哗的水流顺着发丝流过他的脸颊,继而敲落在亮的有些发白的瓷砖上。

    这十五六岁的少年一眼看去并不魁梧,但他的身量非常匀称,修长的腿与流线型的身子,极富张力却半点也不外露的肌肉群,无一不在昭示着这个身体的主人受过十分正规的训练。

    他就这样垂着首将自己置于有些冰冷的水流下冲了好一会,然后他突然抬起头来,仿佛打气一般用双手拍了拍了自己的脸颊,他努力的牵起一个微笑,抬头对着镜中的自己说:

    “加油!”

    镜中的少年还青肿着一只眼,模样实在狼狈极了。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喜欢洗冰冷十足的冷水澡,那刺骨的温度让他瞬间清醒,就仿佛能让他在另一个世界从这一刻起重新认识自己般。

    他就在这样冰冷的水流中给自己打足了气,转身扯下一块洁白毛巾穿上白色浴袍离去了。

    ……

    洗过澡的少年去了个往日不常去的地方。

    这处地方离住的地方很有些距离,是三年前暗狱之主特批建在山南远离住宿之处后山中的。

    山歇顶式的建筑坐落在群山之中,山南这块地暗狱之主不让开发,平日里更不会有什么人跑到这边来,久而久之倒有了些荒草丛生的味道。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少年换了一套略显板正的黑色作训服,单肩背着他那破旧的黑色双肩包慢悠悠的走在山道间。

    过一道山坳,再往上去的地方铺着都是大块的青石板,三年来这处地来者稀少,脚下大块青石板几乎要被树叶杂草掩盖……

    “吱呦”一声推开门,仿佛寺庙般的建筑中漆黑一片。

    他将双肩包拿到身前来,翻腾了一会摸出一只小型手电筒,打开手电筒咬在嘴中,继而又是一阵翻腾,少年从双肩包中摸出了一盒火柴。

    点燃火柴走上桌前,依次点亮桌前烛台……

    少年关掉手电筒,静静向眼前火色之下的灵牌看去。

    牌位一共分有两层,最上首的地方,摆着恩师莫鼎天将军之位。

    靠下面的这一层处有灵牌三只,从右到左分别是:家兄燕逸云之位,家嫂燕夫人……

    少年的目光静静定格在了最后一只灵牌之上。

    有些奇怪的是,这只灵牌竟是一只无字灵牌!

    就仿佛是在提前为什么人准备一般,这只材质同前二者一般的灵牌上一个字都没有!

    奕天慢慢走上前去,他伸出手,轻轻,轻轻地摸了摸这只无字灵牌。

    他无声将那只灵牌从摆架上拿了下来,第无数次的再次翻看这只灵牌,然而到底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他只好泄气般又将它放了回去。

    少年挠挠脸颊,从身前台子上拿起三根香,借烛台点燃,双手执香恭恭敬敬对那牌位礼了三礼,他走上前去将三根香插入了香插中。

    “大伯。”

    穿着一身黑衣的少年笔直立在香案前,有些腼腆的笑意出现在他的小脸上,他伸出手去挠了挠脸颊道:

    “我来看您和大娘了。”

    似有风吹入屋中,香案上的烟飘啊飘。

    少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又挠了挠脸颊说:

    “爸爸他还是那么忙,妈妈她又出差了,大姐已经入阁暗狱高层,哦对,我也考入帝国最好的高中了……”

    他说到这,突然想到了什么慢慢说着:

    “以后呢……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想像您与爸爸一样,我想做一个纯粹的学者,想和您二位那样去教书育人,只是学者的那种学者……”

    他话说到这,有些神色黯然的挠了挠头说:

    “但自从您和大娘去世后,爸爸他……他似乎一心一意的只想给您和大娘去报仇。”

    似乎是察觉到这话说的有几分不妥,少年连忙摆了摆手道:

    “当然我并不是说他不应该去给您和大娘报仇,只是,只是……”

    少年说到这,他低下了头慢慢说:

    “只是我觉得这是不对的,可……我也说不出到底哪里是不对。”

    他话说到这,攥紧了双拳轻轻说着:

    “我知道,如果换做是我,我怕也是会像爸爸一样的。”

    少年说到这感觉很难过,他说:

    “大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才是好?”

    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少年就这样一个人垂着首静静站了一会,上前磕了头转身离去了。

    ……

    再回到基地大本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少年一路回来都有点魂不守舍的模样,待经过住宿地前的两道哨岗时听到哨卫唤他——

    奕天愣愣抬起头去,值班的工作人员神情有些焦急对他道:

    “小少爷,您跑去哪了啊?主子可回来有大半个小时了!”

    奕天闻言自是大惊,抬腕一看手表飞一般就向家的方向冲去了。

    父亲母亲这三年来经常出差,少年多数时候都是同一线战员一起住在那边的宿舍的,毕竟基地中父亲身份特殊,家里的宅院几乎是被层层安检包围坐落在整个营地最后的地方,一路的疾奔自然也不能绕开必过的安检设施。

    待少年终于气喘吁吁摸出钥匙打开家门时,已经是二十分钟后的事了。

    一把推开家门,时间是晚上差五分钟九点整,乾天却还坐在家里的客厅中和男人敲定着什么。

    少年愣愣站在门口,本是坐着的乾天听到声音抬头向门口看来,见是小少爷下意识站起身来礼了一礼问候道:

    “小少爷。”

    乾天虽不是少年的直属上司,但往日但凡出了这道门双方都会以职位称呼,奕天好半天缓不过劲来,好一会才傻傻道:

    “叔……叔叔。”

    乾天朝他又是一礼,继而将散了一桌子的文件尽数收入了黑色公文包中,他提起公文包间向男人请示道:

    “主子,那这件事我们就先按计划的来?”

    坐在沙发中的男人无声点了点头。

    乾天了然,向沙发中的男人一礼道:

    “如此,属下就先告退了。”

    说完这句话,他也不等男人答复,提着公文包就向门口慢慢走了过来,在经过少年身边时,他突然面无表情将什么东西无声塞到了少年手里。

    少年愣愣,下意识低头看去,大惊间发现竟是自己丙组八队的智能胸针,在他张大了口想和乾天说什么时。

    “小少爷。”

    乾天突然制止般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用眼神示意奕天不要说话,面色如常道:

    “属下走了小少爷。”

    不等奕天道一声再见,拎着公文包的乾天就此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少年傻傻站在门口好半天缓不过劲,他偷偷又向手中的智能胸针看了一眼,在思绪多少有些转不过弯时——

    “你跑去哪了?”

    坐在沙发间由始至终冷着脸的男人突然开口说话了。

    ……

    ……

【十八、泪水】() 
“你跑去哪了?”

    男人冷冰冰的话音将门口的少年问的微微一窒。

    奕天下意识攥紧了背在单肩上的双肩包带,他低着头小小声说:

    “我,我出去了一下……”

    沙发中的男人抬眸无声看了他一眼,突然间拿起紫砂水杯站起身来,苏萧焕大步走到饮水机前,在客厅饮水机前一边接着水一边又问:

    “出去哪了?”

    男人往常不喜欢让他们这群孩子去后山那边,男人说后山那片地儿阴气太重。

    “去……去……”

    奕天攥紧双肩包带低着头,他就这样结巴了好一会才小声说着:

    “我到山南那里去看了看大伯他们……”

    正在接水中的男人突然紧蹙双眉,他面色极为阴沉的转过头来,呵斥:

    “一不是节日二不是祭日的,大晚上你没事干一个人往那里跑什么!”

    “可,可是……”

    低着头的孩子觉得有点委屈:

    “可是去年祭日的时候你也不让我和大姐去。”

    男人分明被孩子的话说的窒了一下,他一时拧紧了眉毛面色沉沉道:

    “一年一次去尽个心意就是,人都已阴阳两隔,哪来那么多的讲究!”

    父亲这句话严词厉色,少年被说的心中很有些不是滋味,好一会才单肩背着书包站在门口小小声说道:

    “可是,那既然您和妈妈都常常私下往后山那边跑,为什么我们就不能……”

    “我们去是我们去,关着你们什么事了!”

    苏萧焕杯中接满了水,此刻端着紫砂杯向沙发这边走了回来。

    奕天被父亲一连几句话说的心中很不是滋味,尤其此刻听到这一句,忍了又忍突然再也忍不住的吼道:

    “您说的这叫什么话啊!即使是不关大姐他们的事,那总也得关我的事吧!您是我爸爸啊!”

    男人叫他这句话吼的大皱眉头,他突然将手中紫砂茶杯“碰”的一声墩在了茶几之上,苏萧焕抬起头来,阴沉着脸看门口站着的孩子……

    前半刻本还有些怒火中烧的少年此刻被男人冷冰冰的目光一扫,突然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

    因为害怕,他下意识又攥紧了几分抓在双肩包带上的手,他低下头去,不敢直视男人冷冷看来的目光。

    好一会后——

    “过来。”

    坐在沙发中的男人终于说话了,话音之中听不出太多的情绪。

    站在门口的少年狠狠抖了一下,他站在门口的身子开始有些发僵了。

    “你是要等说第二遍?”

    坐在沙发中的男人静静向他看去,一如既往冷峻的面容上看不出一点情绪。

    身子开始抑制不住的颤抖着,少年一时攥紧了双拳更咬紧了牙关,因为他低垂着头,所以看不太清他那青肿的眸子和狼狈的面容间到底是一番什么模样,但……他仿佛是快要哭出来了一般。

    约摸两个呼吸后,他到底还是迈开步子,慢慢向坐在沙发上——男人的那边走了过去。

    少年就这样跪倒在了男人的身边,他低垂着首一句话都不说,唯有挺的笔直的身子示意着属于他的倔强。

    “该叫什么?”

    坐在沙发中的男人问他,这一刻间冷峻的面容冰冷至极。

    少年的身子抖了抖,好一会后,他小声答着:

    “师父。”

    “今天叫错了几次?”

    男人又问。

    低垂着首的少年在沉默,他似乎是在抗拒回答这个问题的。

    然而长久的沉默之中,到底——

    “三,三次。”

    他到底还是结结巴巴的回话了。

    “老规矩。”

    男人也不废话,他从沙发中站起身来,伸手去解腰间的皮带,跪着的少民就这样傻傻在原地又跪了好一会,期间,他青肿着一只眼傻傻回头向男人看了一眼。

    男人一言不发,对折了皮带面无表情立在他的身后。

    仿佛万念俱灰般,少年慢慢站起身来,他解开裤带脱下裤子,就这样机械般的光着屁股转而趴在了身前的沙发之上。

    ……

    “嗖”的一声响!

    牛皮制成的黑色皮带毫不留情抽落在那白皙的臀峰之上,少年疼的全身都是一颤,一道鲜红色仿佛揉着血珠的楞子渐渐浮现在他的身后——

    他觉得特别疼,然而比起这疼……

    “记不记得住该叫什么?”

    身后那挥舞着皮带的男人沉声问着。

    明明是该张口回话的,然而这一刻……他疼,他委屈,最主要的是他难过的要命,所以他趴在沙发上死死用手扣住沙发的边缘一个字都没有说。

    “嗖”的又是一声响!

    这一记皮带是贴着前一道楞子并排抽落下来的,少年皙白皙白的屁股上眼见着第二道血楞子冒了出来,仅仅两下,少年疼的额间已有大颗大颗汗珠冒出,他听见男人又问他:

    “记不记得住该叫什么?”

    一模一样的两句话,甚至似乎连语调都没有发生一丝变化,但听到他耳中却仿佛重了千倍万倍,他觉得眼下这种状况很奇怪,仿佛自己是一只溺水的鱼,试问鱼怎么会溺水呢?但他确实就是一只溺水的鱼,他依旧没有回答男人的问话。

    “记不记得住该叫什么?”

    男人又一次的发问间,伴随着皮带又是一下狠狠抽落了下来。

    少年疼的几乎绷紧了全身,他将额头狠狠,狠狠抵在柔软的沙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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