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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偲傻傻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阿鬼头也不回离去的身影傻傻道:
“偲鬼哥这是……”
“他忘记了。”
阿掩有些无奈的苦笑道:
“那年醒来后,身边的人他只记得我,却又管我喊哥哥,搞得有些时候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的记得我。”
赵偲觉得心头说不出的难过,他傻傻又向黑暗中偲鬼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那可曾是帝国最为杰出的零号特工啊!
一念至此。
“偲掩。”
赵偲郑重看着眼前面容丑陋的阿掩道:
“告诉我,告诉我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掩静静注视着记忆中师兄的脸好一会,他翻腕向手上的腕表看了一眼,突然对着身侧的阿杰示意了一下苦笑道:
“很抱歉师兄,今天怕是不行,晚上我还有件老板布置下来的要事尚未处理。”
阿杰在阿掩说话的时候走上前去恭恭敬敬递给赵偲一张名片,便听阿掩又说:
“有关多年前的那件事,还请您郑重再考虑考虑,如果您考虑清楚的话……这是我的名片。”
在赵偲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
“师兄,再会了。”
阿掩站在电梯门前轻轻向赵偲颔了颔首,转头对阿杰吩咐道:
“走吧,我们该回公司了。”
“好的,掩先生。”
阿杰闻言从口袋中拿出一把车钥匙,二人就这样一前一后渐渐消失在了赵偲眼前。
赵偲皱眉向昏睡在地的小士兵看了一眼,继而下意识向手中名片看去——晓白山集团执行副总裁阿掩,提前三日预约电话……
赵偲:
“……”
……
……
【四、怒与泪】()
“好,我知道了,辛苦了。”
城东另一处写字楼地下停车场中,刚刚停稳了车的游小公爵面无表情走下车来,他用电子锁将车门锁好,将车钥匙环在食指上转了两圈,不远处的电梯门恰在此时打了开来。
“四少爷。”
乾天站在电梯之中按着开门按钮向游小真微一颔首。
“乾天叔~”
游小真冲着乾天扬了扬手打了个招呼,继而摘下了头顶的黑色连衣帽将双手插在裤兜之中走上了前去:
“路上出了点岔子,让您久等了吧。”
“四少爷用两个虚拟信号源避免此处基地被追踪,您做事如此谨慎且滴水不漏,乾天佩服。”
乾天向刚刚走进电梯间的年轻人鞠了一躬,后者嘴角噙起一丝笑意,年轻人懒洋洋的靠在了电梯间笑:
“您这么不吝言辞的夸真儿,真儿可忍不住要怀疑我们的狱司大人是不是货真价实了~”
乾天闻言也忍不住微笑了起来,他摇了摇头不再搭话,只是伸出手去在电子按钮上依次按了六个楼层的按钮,继而电子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指纹扫描系统,乾天伸出手去,将自己的食指凑了上去。
游小真由始至终环着双臂歪着脖子看,直到乾天直起身来才说:
“咱们的局域安保措施一般都是三道,既然有了密码指令和指纹扫描系统,那是不是还有一道虹膜系统?”
“是。”
乾天向他点了点头道:
“一如四少爷猜测,等会我们出去还需进行眼底虹膜扫描。”
游小真耸了耸肩,一脸意料之中的等着电梯开始下降,这个过程似乎微微有些漫长。
在电梯中陷入很长一段沉默之后:
“师父……还好吗?”
游小真松开了抱在身前的双臂站直了身子问。
乾天闻言向身侧突然发问的年轻人看了一眼,沉默了一下才道:
“您已经知道了吗?关于燕校长的事。”
“啊。”
游小真挠了挠头应了一声,继而他显得有些懒洋洋道:
“虽然还不清楚具体的行动细节,不过……”
游小真抿了抿唇,眸色一时阴沉了下来:
“这件事的报道力度明显过大了。”
乾天向眼前的年轻人看了一眼,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孩子因为那不同寻常的出身,总归是对这些信息有着非比寻常的敏感的。
“话说回来……”
游小真继续懒洋洋的说着:
“既然连我都搞明白了这件事,想必师父和叔叔们也是知道的,这些人会不惜把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的原因。”
游小真说到这,抬起头来静静看向了乾天,乾天并没有说话。
片刻:
“您说得对,四少爷。”
乾天点了点头道:
“这本就是一场无声的宣战,为了告诉我们他们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存在,更为了……不遗余力的激怒我们。”
乾天话说到这,轻轻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的年轻人道:
“然而您也要明白,即使主子再清楚不过对方是在诱逼我们现身,他也不会……对这件事忍气吞声。”
“那是当然了。”
“碰”的一声响,游小真突如其来狠狠砸在电梯间的举动吓了乾天一跳,年轻人的笑意中不知何时燃起了熊熊的怒火,他攥紧拳头一字一句说道:
“韬光养晦也要有个度吧,无论是师父和叔叔们也好,还是我也罢,我们如此的积蓄力量,为的不过只是能护住想要护住的人罢了。”
话音微微一顿,游小真阴着眸子慢慢拿下了砸在电梯间的拳头道:
“再说了,无尽的愤怒总比入骨的痛彻要好。”
乾天闻言微微皱眉,在他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叮”的一声响,电梯到了。
……
“所以说,燕伯伯他们都没有被救出来吗?”
地下基地的另一头,尚且穿着一身球衣的孩子神情难过极了。
“是的,小少爷。”
狱司坤地拎着一盏野营灯恭敬行在孩子半步之前给孩子照亮着前行的路,不太亮的灯光打在他的侧脸颊上,刚毅的面容同样多了许多黯然之色。
将一只小手插在短裤口袋中的小身影突然慢慢止下了脚步,停下脚步的孩子深低着头,坤地有些意外的转头看去——
“嘀嗒。”
“嘀嗒……”
“嘀……嗒……”
汹涌而出的泪水,从那小小的脸颊间夺眶而出,十一二岁的孩子即使狠咬住牙关,却也同样抑制不住这仿佛决堤般的泪水:
“大伯个骗子……”
他一边哭,一边狠狠揉擦着眼睛:
“明明说好了要教我木剑的,明明只有他才会用扎扎的胡子扎我的,明明来年过年还说要亲手包饺子……”
单纯稚嫩的话音,却仿佛化作了一记重锤,这话音如剑似刃,狠狠,狠狠刺在了坤地的心坎之上。
坤地觉得自己有片刻间的不能呼吸。
继而……
“小少爷。”
他慢慢走上前去,他单膝跪倒在了孩子面前,用没有拎着野营灯的手轻轻环住了孩子道:
“对不起……”
哭成了小花猫的孩子看他,用哽咽的话音道:
“叔叔……叔叔为什么要道歉?”
坤地神色一黯,许久才道:
“叔叔没有用,是叔叔在行动前……和手下人下达了一切必须以主子性命为优先的指令。”
话音微顿:
“如果那时候一号设施里的钉子没有接到这道指令的话……”
坤地没有再说下去,他只是慢慢低下头去狠狠一咬牙道:
“叔叔不知道,但如果将行动目标第一位换做是解救燕校长的话,也许……”
哭泣中的孩子却不知何时渐渐止住了哭腔,他红着小眼睛看着眼前表情十分痛苦的坤地说:
“可是……”
孩子又哽咽了一下:
“可是也许爸爸也会出不来,对吗?”
单膝跪在他身前的坤地黯然不语。
“妈妈她说……”
孩子看着身前的男人一字一句说:
“叔叔们不是爸爸的刀刃更不是部下,叔叔就是叔叔,是爸爸的弟兄。”
坤地愣住了。
“但是……坤地叔叔。”
一只小手,轻轻,慢慢的抚在了坤地的肩膀之上,孩子不知什么时候又一次哭了起来,他哭的是那样全然无法抑制,大哭中的孩子将两只小手压在坤地的肩膀上,他说:
“但是我和你约定,我再也不要这样只能听你们说,再也不要置身事外,再也不要这样……这样的无能无为,哇!”
不知为何,听着如此痛彻心扉而又纯粹无比的哭腔,坤地的眸子也不经意间的红了起来。
“是,小少爷,属下与您约定。”
他站起身来,轻轻牵住那今时今刻尚且瘦弱无比的小手,他说:
“相对的,属下与您约定,属下也再也不要见到您这样哭了。”
坤地静静牵着这只小手先行半步打灯走在幽暗的廊道间……
我发誓,从此我将化作您的刀刃与盾牌,我再也不要见您流下这样的泪水。
……
……
【五、难过?那请哭吧!】()
“咳咳咳……”
游小公爵在还未看到男人的时候,就听到了漆黑的走廊中远远传来着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师父?”
即使还是个不满十八岁的孩子,乾天却同样有很多年未见过眼前这位四少爷有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在乾天的记忆之中,这小子这些年来素来是嘻嘻哈哈一副骂也毫不在乎打也没个正经的样子。
游小真的身子快步冲到了走廊拐弯的地方,在一片不太亮的廊道里看到男人拄着拐杖咳嗽的那一秒……
游小真的身子生生顿住了,不远方半倚在墙壁上咳嗽不止中的身影在这一刻仿佛苍老了太多太多,游小真的大脑有片刻间的空白,继而——
“混账!”
滔天的怒火几乎要在这一刻间将他焚烧殆尽,游小真额头青筋暴起,大怒之下狠狠一拳砸在了身旁的墙壁之上,约摸也就三四秒钟的时间,他骤然阴着脸转过身原路向乾天这边折返而来!
乾天吓了一跳,下意识唤这个和自己擦肩而过的孩子:
“四少爷?”
“阿杰,过来接我。”
阴着脸的孩子不知什么时候掏出了手机,他青筋暴起沉下面色的模样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威严与冷峻,秘书阿杰也许是在电话那头说了一句什么,游小真对着电话那厉喝:
“马上!”
乾天竟被这样一句沉声厉喝震在了原地,他愣在原地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站住……咳,咳咳……”
底气不太足的声音显得微弱极了,但也就是仅仅这样两个字,却在瞬间阻断了盛怒之下游小真一切的行径,倚着墙壁接连咳嗽中的男人慢慢说:
“去哪?咳……咳咳咳……”
即使打从事发起就一直在努力克制情绪,即使嬉皮笑脸没个正经早已成了习惯,即使……
这一刻的游小真还是抑制不住从心口而来径直涌上了眼眶的酸楚,汹涌溢出眼眶的泪水仿佛暴雨山洪,游小真在这个瞬间竟骤然哭的有些答不上话来了。
“老……四……”
又是一阵猛咳后,男人明显是在不远外深深调整着呼吸:
“哪都不准去更什么都不许做,尤其是你。”
这并不是一句商量的口吻。
游小真泪如雨下,他背着身站在走廊之间一直在狠狠抹着眼泪,他没有转过身来,他甚至罕见的没有去接应男人的话。
苏萧焕在说完这长长一段话后有些疲软的阖上眸子,明显是疲倦极了,男人将半只毫无知觉的身子又往墙壁间倚靠了几分……
“主子?”
乾天直到此时才反应过来眼前的男人还在和陈年旧疾做着抗争,他惊呼了一声一步上前去扶住了男人,眼神中隐隐全是担忧之色——看这症状,却是又严重了。
男人这一次并没有勒令乾天前来扶住自己,他甚至话都没有说,不是不想,只是他累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老四……”
不知过了多久,被乾天搀扶中的男人才慢慢开了口。
总算是抹住了眼泪的游小真慢慢转回头,他裂开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应:
“师父~”
“这不是你们孩子该操心的事,明白吗?”
男人在不远外静静看着他慢慢说着。
小真在不远外的这一边无声低着头。
这一刻——没有人知道沉沉低头中的小真在想着什么。
“四少爷!”
乾天搀扶着男人一忍再忍,在看到游小真迟迟没有答复后终是忍不住开口唤了一声,游小真微微一愣间才算是被拽回了神,他抬头向乾天看去,在看到了恩师的状态后……
克制不住心底的酸气再起,忍不住又一次的雾了眸子,“扑通”一声响,游小真跪倒在地强忍泪腔说道:
“是,弟子都听您的。”
……
苏萧焕的身子不舒服极了,乾天知道,游小真也知道。
但两个人就这样陪男人站在房间门口一言不发,乾天扶着男人,游小真就立得笔直静静陪在男人另一侧。
游小真不能去劝师父,他更不知道眼下该怎么劝师父。
“爸?爸爸?”
约摸五分钟左右,陪着小少爷的坤地一行也下来了。
尚且穿着一身篮球服的孩子从阶梯上一路而来笔直冲到了男人跟前,他什么话都没有说,他只是靠着冲劲狠狠一下撞入了父亲怀里……
苏萧焕被这化作流星而来的小家伙险些撞倒,若非身侧有乾天扶着,怕是真的要一屁股坐倒在地的。
男人半边身子都陷入在一种毫无知觉的状态中,眼下孩子这一撞对他来说负荷实在不小,但罕见的他没有出口呵斥,他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
苏萧焕伸出手,抬不起没有知觉的左手便用右手的半只手掌擒着拐杖继而用剩下的部分轻轻捂了捂埋在怀中的小脑袋。
天儿觉得父亲的这只大手……不……父亲的整个身子都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天儿熟悉这样的感觉。
在很多很多年前,在那暗狱训练营里,在……
人是世上最奇怪的恒温动物,因为除却体温,他们还有另一种被唤作心灵的温度。
天儿无比怀念当年那个宽宽的,大大的,那个即使显得有些生硬刻板却温暖极了的怀抱。
因为只有那样的怀抱,才能温暖眼下这种言语无法描述的冰冷。
于是。
天儿伸出小小的手,他用并不太宽大的怀抱搂紧了眼前冰冷冰冷的父亲,他将小小脑袋埋在父亲的怀中,好一会后,他用尚且稚嫩有些闷闷的哭腔说:
“妈妈说,如果难过的话,哭出来就会好的。”
半只轻轻捂在小脑袋上的大手似乎轻轻颤抖了一下,却终究……男人的面色一如既往平静极了,他什么话都没有说。
“爸爸……”
孩子紧紧的搂着他,说话间却是先他一步哭了起来:
“是你说的,所有逝去的人都会化作星星在天上守护我们的,如果我们想他们了,就抬头看看星星,一定会看到他们就在那里,不离不弃……”
男人的身子无声的颤抖了起来,一直咬牙立在一侧的游小真却是再也忍不住先哽咽了起来。
“我和妈妈四哥……还有大姐三哥叔叔们,还有……还有……”
小家伙啜泣的几乎喘不上气了,但他深吸了口气,到底憋足了气用哭腔大声道:
“还有那个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