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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去的基地我去过吗?”
开车中的中年男人一板一眼答:
“这次的基地在城外,是三年前刚建好的一处,所以您没去过。”
“那就算了……”
乾天:
“……”
正当他有点搞不明白夫人何出此言时,便听懒洋洋翘着二郎腿坐回了座位的女子话音淡淡道:
“要是知道地就换我来开,我们可都在路上跑了快一天了,你跟在你主子身边这些年来,其他的我不知道,这开车的技术倒是全还给他了。”
乾天:
“……”
“你莫听夫人的。”
由始到终在一旁作壁上观的男人把孩子安顿好后这才抬头淡淡道:
“下着雪呢,速度不要太快,安全为先。”
乾天:
“……”
您二位这样……属下真的很难办哎。
……
到达目的地时已是凌晨一点半了。
下了一天的大雪终是稍见几分收敛,男人在大灯之中哈着白色的雾气正打算将睡熟的小团子从车里抱出来——
“等会!”
紫妈妈没好气的唤了丈夫一声,男人微微一愣,站在夜雪中向车里的妻子看去。
“外面那么冷,你经得住冻孩子可经不住冻……”
妈妈一边念叨着将毛绒绒的手织毛帽子套在了孩子头上继续碎碎念道:
“更何况还刮着风下着雪呢,这万一吹风着凉了可怎么是好,所以说啊……”
男人无奈摇了摇头,他有些无奈的转过头去朝着身旁打着伞的乾天看了一眼,乾天默然打着黑伞瞅着主子,片刻——
一把黑伞塞到了男人的怀里,乾天正色道:
“您自己打吧,我要去给夫人和小少爷撑伞。”
苏萧焕:
“……”
他哈着白气在黑夜中的漫天飞雪中向夜空瞧去,借着几许车的光亮,那白色的精灵在黑夜中落上了他英俊的眉峰……
突然想起好些年前,自己处理完军里的事已是深夜,那天似乎也是这样一个雪夜,打开家门的时候一股子暖意从屋中迎面而来……
继而,妻子静静微笑着立在房门后说:
“回来啦?”
自己走上前,略显冰冷的大手轻轻捂住温暖的秀手问:
“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妻子轻轻微笑着,突然将头轻轻抵在了自己肩上轻声说:
“飞鹰爸爸,你家要多个小飞鹰了……”
即使很多年后的今天,男人依然无法忘记那一刻自己的内心翻涌而起的万丈波澜……头脑中似乎剩下的仅剩空白了……
年轻的中将在那一刻傻傻的想——我要当爸爸了……我要当爸爸了……我要当爸爸了!!我要当爸爸了!!!
苏萧焕就这样沉默着立在夜雪中看着妻子轻手轻脚将孩子从车上抱了下来,看着那被捂得严严实实的小人儿睡得沉沉的窝在妈妈怀里,看着悄无声息的乾天仅隔二人一步举着大大的黑伞,看着……
男人转头面无表情向沉寂在大雪之中的基地瞧去,几多年前,那飞扬跋扈的年轻中将可能知道终有一天你将会身立此处,你颠覆了信仰,抛弃了过往,为的……
“啪”的一声,男人骤然撑开了手中大大的黑伞走上前去替了乾天的位置淡淡道:
“你先去安排一下,把我常住的房间给夫人腾出来。”
乾天本已往前先行了几步,一听这话愣了愣,不由转头问道:
“那主子,您……”
“我和小少爷一起和你们住训练营的宿舍,收拾个干净点的单间就行。”
男人断了乾天的话淡淡道。
乾天一时愕然,不由抬头向紫眮那边看了一眼,出乎意料的,后者并没有说什么。
低头应了一声,乾天就此去了。
在后,苏爸爸打着大黑伞向伞中的妻子看了一眼淡淡道:
“要看看吗,这处基地你第一次来。”
“当然要看……”
紫眮抬头向丈夫回看一眼微笑道:
“不光我要看,明天还要带着天儿一起看看,因为这可是属于你的战场。”
苏萧焕一时愣了愣,片刻之后不由轻轻勾起唇角笑了。
是了……
一别经年,我的孩子,你可知道,曾经的曾经,爸爸是多么想让你看到爸爸麾下的那万家灯火,爸爸是多么想告诉你……那片土地与那些绿衣,那曾都是爸爸的梦,是本该看护你长成的摇篮……
而今。
已是截然另一番模样了罢。
……
……
【二】()
次日清晨团子从睡梦中醒来时,听到屋外似乎有嘈嘈杂杂的叫好声。
穿着一身棉睡衣迷迷糊糊揉着小眼走出屋去,映入眼中的竟是一处足有五十开方的训练场,训练场的西角边是一处靶场,靶场前正有十几个穿黑衣的男子围着射击线后的女子笑闹着什么。
本来散着乌发的女子轻轻勾起嘴角一笑,伸出手去将一头乌丝用发带绑了起来,她掂了掂手中纯黑色的手枪,在一众汉子的笑闹中举起格洛克17型,“啪啪啪”一连三枪,笑闹声戛然而止了。
暗狱素有不留女人的规矩,在这个雄性们崇尚武力至上的地方,出现个女人本来是挺稀罕一件事,然而暗狱中的男人们在这个美貌的女人微笑着连开三枪后突然觉得——这也许本就是支……带刺的玫瑰也不一定……
一连三枪只在枪靶上留下一处枪眼的紫妈妈挑挑眉,转头略带几分微笑的看着一众目瞪口呆大男人们道:
“我是你们暗狱首领特聘的枪械教官,各位好啊~”
一众目瞪口呆的壮汉们:
“……”
“妈……妈妈?”
五岁大点穿着棉睡衣的团子愣愣站在宿舍门口的回廊处唤,清晨一阵冷风吹来,入了脖颈是透骨的凉。
“天儿!”
紫妈妈两手中的格洛克17型一把塞入了身旁一个依旧在发愣的壮汉手中,几步跑上前来纵身一跃便跃过了回廊前的石栏,母亲走上前来皱着好看的秀眉念叨着:
“怎么也不换衣服就往外跑,吹着风了可怎么办?走,妈妈带你去屋里挑件……”
团子傻兮兮看着眼前穿着一身黑色暗狱特制狱装的母亲,少了往日里温柔甜美的贵妇,如今多了的,是言语难以描述的……
团子皱着小眉毛嘟着小嘴看着母亲,紫妈妈似乎多少有些尴尬,张开口正想解释什么时——
“你会打枪都不告诉我!”
团子这回是气呼呼插着腰说的。
紫妈妈:
“……”
她似乎微微愣了一下,片刻之后才有些哭笑不得的俯下身将年仅五岁的幼子揽入怀里柔声道:
“好好好,是妈妈错了,好不好?”
“哼!”
团子鼓着小嘴气呼呼的扭过头不搭理她。
紫妈妈有些无奈,伸出手去捏了捏孩子的小鼻子笑道:
“受气包,再生气明天可吃不到牛肉了!”
团子眨巴眨巴小眼睛,对母亲的这句话表示疑惑。
“牛都被你生的气吹到天上去了,你说怎么还能吃到牛肉~”
紫妈妈捏着儿子的小鼻子笑着说。
“噗”的一声,小人儿没忍住嗤的笑出声来,嘟着小嘴用小脑袋撞了下妈妈小小声道:
“妈妈……”
“恩?”
“我也想学嘛……”
“爸爸不是答应要教你了?”
团子在母亲怀里眨着小眼睛沉默了一下,继而歪着小脑袋认真问:
“那你和爸爸谁比较厉害?”
“呃……”
紫妈妈装作思考状,片刻道:
“那当然是妈妈……”
团子的小眼睛亮起来了,却见紫妈妈一把抱起了儿子勾勾他的小鼻子微笑道:
“没有爸爸厉害了。”
“气……”
某团子撇着小嘴气了一声,紫妈妈微笑着抱着孩子走在回廊上,好一会后,却听孩子认真道:
“以后肯定是我最厉害!”
“是是是……”
妈妈看着气呼呼的小人儿微笑道:
“我们的天儿最最最厉害了……”
听到这句称赞后,小人儿这才在母亲怀里满意的点了点小脑袋,过了一会想起什么道:
“爸爸哩?”
紫妈妈笑道:
“爸爸啊……可能在骂人吧……”
“……”
天儿没听懂,傻兮兮的转过头看向母亲一板一眼认真道:
“骂人的不是好孩子!”
紫妈妈抱着孩子噗的一声笑了,片刻她忍俊不禁的勾了勾孩子的小鼻子笑道:
“那咱们先去换衣服,换好后去叫爸爸不要骂人好不好?”
团子在母亲怀里开心的点了点头。
……
换好衣服后,大手牵着小手走在下了一夜的雪地上,天儿蹦蹦跳跳拉着母亲颠颠颠跑几步,转过头指着自己踩过的小脚印问妈妈:
“像只小鹿,对不对?”
紫妈妈认真看一会,笑着点点头道:
“恩,确实挺像,就是小鹿长了五条腿。”
天儿撇撇嘴,拿小脚丫在地上踢踢认真道:
“最后那个是意外!”
紫妈妈失笑,轻轻牵着孩子继续往前走,一路顺道笑着跟孩子介绍这处完全露天基地各个别院的功能,古典的建筑风是暗狱的特色,内里设施先进齐全,二人一道走过了好几个“庭进”,这才到了一处明显守备重了几分的‘庭进’前。
庭进前有穿着工装戴着面具双人看守,此时看到母子二人一路走来,其中一个似乎通过领口前的通讯器说着什么,本来蹦蹦哒哒了一路的天儿在看到对方脸上的面具后微微一愣,早已蹦哒出去的小身子似乎狠狠颤抖了下,下半刻紫妈妈敏锐的感觉到孩子抓着自己的小手下意识间加了几分气力。
紫眮皱了皱眉,低下头看身侧的幼子柔声问:
“怎么了?”
天儿抓着妈妈沉默了好一会,片刻,小脑袋像拨浪鼓一样狠狠摇了摇,孩子慢慢小声说:
“没……没事……”
话音是带着几分颤抖的。
紫妈妈秀眉蹙的更深,好一会后她才抬起头对着庭进门口其中一人道:
“你们主子让我们进去了吗?”
那人默然无声的点了点头,面具下倒也看不出是一番什么表情。
紫妈妈不再说话,牵着孩子慢慢往前走去,在经过那人身旁时,女子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转头淡淡道:
“这面具挺好看的,你们主子让带的?”
跟木头人般的守卫不说话。
紫眮也知自己没必要在这里继续跟对方过不去,牵着孩子的手慢慢向里走去了。
……
【三】()
母子二人进了庭进后,才发现这庭进之中倒也是别有洞天。
“好大啊……”
团子牵着母亲的手傻傻说:
“外面根本就看不出来有这么大……”
紫眮笑笑,在起初的一愣之后牵着儿子的手慢慢说:
“这个庭进里面的设计呢,通俗来讲叫做日式建筑,又叫和样建筑,它拥有着传统神社和中国唐代建筑色彩,以歇山顶,深挑檐,架空地板,室外平台,横向木板壁外墙,桧树皮葺屋顶等组成,起源于中国的唐代……”
“妈妈,你看,水潭里养着小鱼!”
紫眮顺着儿子话音的方向瞧去,却见由架空地板搭成的回廊前有白砂一片,几块山石前应后台,绿苔覆着青石,一片痕上阶绿之景,白墙上婆娑着几抹竹影,清远结合的枯山水,深邃而悠远,一如着丈夫这几多年来的为人,淡雅节制,静穆朴素……
因是爱上了这样一个男人,爱的是他心底所装的那山那水,爱的是他胸怀天下的鹏程万里,爱的……
“夫人!”
儿子在那边水潭旁玩的不亦乐乎,一道急匆匆的身影一路小跑的一边跑过来一边喘着粗气说:
“不好意思夫人,属下来迟了点,主子正在别馆指点早上的训练,不如您和小少爷先到正厅去……”
“好久不见萧焕亲自带兵……”
紫眮说到这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一时顿了顿话音微笑着换了口吻道:
“亲自陪你们训练了,反正也没什么事,我和天儿一起去看看吧。”
还有些气喘吁吁的坤地无奈笑了下,一时压低了声音凑近紫眮耳边看向水潭边的孩子道:
“是实打实上手的训练,恐怕是要见血的,您倒无妨,只是属下以为小少爷还是……”
“你们暗狱中人摘了面具和戴上面具都像你这样吗?”
紫眮微笑着对坤地说,坤地不由愣了愣,却听女子话音淡淡道:
“孩子并不是见不得血的小羊羔,比起戴上面具以另一种身份对待他更让他产生无由来的心底恐惧,有些事,还不如摊开在场面上直接告诉他……”
坤地愣住,下半刻对着女子垂下首慢慢道:
“夫人,属下……不,我……我真的很抱……”
“不必了,过去的事便已是过去,更何况此事之上错不在你,这是你们主子在逃避之后酿成的祸端,只是作为这一家的女主人我要提醒你,你和乾天不光是萧焕的刀,起码萧焕并没有仅仅把你二人当刀来使。”
紫眮话说到这,轻轻看了一眼坤地道:
“你二人要做的是他的左膀右臂,一个人的力量太微薄了,你们便一定要成为在关键时刻对他说不的人,在这里,我先替他谢过你二位了。”
紫眮说到这,伸出手去轻轻拍了拍坤地的臂膀。
“属下惶恐!”
坤地闻言于此单膝跪倒于地郑重道:
“夫人责备的是,此事之上属下的确兢兢战战过,属下兄弟二人的命是主子救的,夫人今日之言,属下铭记。”
“您快起来吧……”
紫眮赶忙伸出双手去扶坤地道:
“我一个妇道人家,今日如此说话已是不该,此番倒是叫您见笑了。”
坤地在女子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却见眼前女子已经扭过头去笑唤那边的孩子道:
“天儿,我们要走了哦,叔叔说要带我们去找爸爸了。”
“妈妈等等我!”
团子把不知怎么抓出来的小金鱼丢回清潭里,在衣服两侧蹭了蹭湿漉漉的小手跑过来了。
紫眮见状,一时从口袋里扯出一袋纸巾一边擦着孩子的手一边念叨着:
“妈妈不是跟你说过了,小脏手怎么又往衣服上擦,下回可不许……”
坤地在前领着路,他下意识的向已为人母的女子看了一眼,隐约似乎还是记得的,那曾霹雳风行的女军官,那曾手段非凡的一抹倩影,而今她身在此方,却愿困在这方寸天地间言一句“我一个妇道人家”——
想来皆因爱着那山那水那抹如山之影罢。
……
训练馆也是和样建筑,走上架空的地板前鞋子是要脱在木质阶梯上的。
天儿坐在场馆外边的木阶梯上脱鞋子时,紫妈妈已经当先跟着坤地先推门进去了,待小不点脱了鞋转头颠颠颠推开大门跑进去时,才发现这推门进来的地方却是场馆的二楼,而低头瞧去,一楼整层则都是切磋区域,场中此时呈对峙中的正是父亲和乾天叔叔。
除了枪械以外,包括小型暗器在内,切磋中不限一切武器的使用。
苏萧焕和乾天二人穿着的皆是一身袖口袖有暗狱标致的黑色劲装,唯一不同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