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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如此?”豪威尔忍不住问道,但他的心里却早已经信了。
两名文职参将自然是有底气的,同时点头后,其中一名微笑答道:“回禀将军,此事千真万确,做军功见证时,我们可是认真进行了点算的,甚至,有些残肢断躯因为不完整,我们没给他算进去,那位伍莱执政官似乎还有些不高兴。”
“不高兴?打了这个大的一个胜仗还不高兴,这小子够贪心呀。”豪威尔哈啊哈一笑,说道,“你俩做得好,做军功见证就是要认真仔细,我很满意你们的表现,下一次他们若还邀请我们做军功见证,就还你们俩去。”
“遵命。”两名文职参将心里一喜。
“说说看,这个伍莱格林多用了什么奇招制胜的?不会是增兵了吧?”豪威尔又问道,伍莱手头有几个人他是很清楚的,伍莱着贝利来邀请做军功见证时他便断定伍莱一定是用了非常的战术,只不过具体是什么样的丝毫没有头绪罢了。
“回禀将军,盐沼军并没有增兵。”一名文职参将答道,“根据观察和侧面的询问,盐沼军这几天借着阴雨之机,将大量的土撒入豁口,把那片原本就有些陡峭的崖壁变成了湿滑泥泞的‘土坡’,打乱了敌军阵型、节奏,延迟敌军的攻击速度,然后用弓箭射死射伤敌军,最重要的是,那头大白狮也在战斗中发挥了极大的作用。”
“大白狮……”豪威尔眯了眯眼睛,轻轻摇头,“想不到,领主当初费尽力气……”
费尽力气之后的话,豪威尔没有说出来,而是又点了点头,说道:“无论如何,以少胜多都是真本事,这个伍莱格林多能把有限的兵力和周遭地形运用得这么好,果然是个天才,难怪里尼将军在世时对他青睐有加。”
“将军,盐沼军这般表现,如果一而再再而三的击退敌军,那么我们的计划岂不就无法展开了?”一名文职参将问道。
“不。”豪威尔一摆手,“其一,我们的目的是消耗敌军,如果伍莱格林多能三番四次的取得这样的胜利,对于敌军无疑是沉重的打击,这是我乐意见到的,其二,伍莱格林多的防御手段不可能每一次都能取得预期的效果,只要一个不慎,盐沼军绝对溃败,其三,昨晚的战斗,伍莱格林多并没有实现全歼,也就是说,敌军已经知道盐沼军防区兵力空虚的事了,我想,敌军很快就会大举进攻,伍莱格林多的泥泞战术对付小股零散部队没问题,可如果是大量人马往上冲锋,人挨人人推人,再多的泥都会给踩实了,此外,如果我是敌军主帅,明知对方兵力空虚,我又哪里会选择夜战……”
……贝利找到伍莱时,他正在给萌宝洗澡,昨晚一战差点没把萌宝弄成了土狗模样,别说那一身泥血脏兮兮的模样还真有点像。
“累了吧?你可是别以前还凶残了,怎么的?把那些敌人当成了狼群吗?”伍莱一边擦洗一边笑盈盈的说着,萌宝眯着眼睛,貌似一脸的惬意。
贝利自然听不懂伍莱在对萌宝说些什么,因为伍莱似乎在说着一种特别的语言,甚至,他还听见伊蕾丝和萝莉闲聊时说过这个,她俩认为伍莱说的是“神的语言”,要不然怎么可能让这么大的一头悍兽如此服服帖帖?
不过贝利不是来参观萌宝洗澡的,他虽然是伍莱的护卫,但萌宝从来连理睬他都欠奉,放眼伍莱周围的人,也就伊蕾丝和萝莉还能跟萌宝套点近乎,不过那也有限得紧。
“少爷,你看看这个。”贝利将两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羊皮袋子递向了伍莱,“这是我在清点缴获时发现的,是一种剧毒。”
“剧毒?”伍莱皱紧了眉头,“能问出是那名士兵携带的吗?”
“比雅和澳亚正在抓紧时间审讯。”贝利犹豫了一下,说道,“但是我觉得问出来的可能性不大。”
伍莱认可贝利的说法,略微思忖后,他微微一笑,说道:“你去告诉比雅和澳亚,让他们跟俘虏们说,谁说出来这些毒药的来龙去脉,我就放他回家,还给他一条船、一些干粮以及两百枚金币。”
“是。”贝利应诺罢转身欲走,又被伍莱叫住了。
“通知完比雅和澳亚后,去看看奥列那边完成得怎么样了,还有拒马刺的准备情况。”伍莱说道。
“是,我这就去。”贝利点头。
贝利走后,伍莱从水桶里捞出了布帕,继续给萌宝擦拭起来:“萌宝啊,说不定很快就又要你大显身手了,逃走的敌人一定已经把我们防区的情况说出去了,你说,这一次,我们还能赢吗?”
萌宝扭头看了看伍莱,摇了摇尾巴……不一会儿后,贝利和比雅兴冲冲地拽着一名俘虏走了过来:“少爷,问出来了。”
……伍莱的胜利让豪威尔生出钦佩之心,但在德内里这儿就变成了浓浓的嫉妒,他没想到伍莱这枚“饵料”居然会强悍到这种程度,最重要的是,伍莱的胜利会让大家认为他德内里很无能——坐拥数千兵力,数度与敌军交锋,却还从未取得过这么耀目的战绩。
所以,当伍莱的信使“登门拜访”时,德内里的第一个念头是——我要把这家伙打一顿然后再轰走。
不过他旋即改变了注意,因为禀报的护卫补充说道:“盐沼军的信使说,有大功劳交给送给将军你。”
“噢?”德内里眼珠转了转,手一招,“让他进来。”
……敌军来的速度比伍莱想象的更快——傍晚前,特勒便率领着六十余艘大小船舶出现在了防区正前方的河面上,与以往鬼鬼祟祟摸黑前来不同的是,这一回的特勒可高调多了——船舷插旗,船队列阵,就差没有弄几面大鼓敲个将军令了。
“少帅,那石滩上的……是什么?”威盾指着里许外的石滩问道,这次他可是好一番央求才获得了这个随同前来戴罪立功的机会,来时的路上倒也小心翼翼的不敢说话,可是眼前这景物,也忒稀奇了些——石滩上立着两根长木,长木之间绷着一大块白布,上面似乎还有字迹。
特勒眉头一蹙,举起了望远镜,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竟是犹豫了起来。
“少帅?怎么了?”威盾见特勒脸色有异,下意识的压低声音询问道。
特勒长长一叹,将望远镜一递:“你自己看。”
威盾迟疑接过,将望远镜举到眼前一瞧,刚扫了两眼,便已轻咦出声了,又扫了一眼后,忍不住念了起来——那块大白布上的字居然还是胡利特文。
“我伍莱格林多觉得,两军交战,死伤虽是难免,但阵亡将士为了领地的胜利,面对艰难险阻,仍旧直前无畏,不惜抛头颅、洒热血,英勇感天动地,堪慰神灵、先辈,如果任由勇士暴尸荒野听由野兽噬咬,又或抛入河中随意鱼虾蚕食,岂不愧对勇士捐躯,有感于此,我伍莱格林多愿停战三天,将贵军阵亡将士遗躯尽数归还,惟愿勇士早日入土为安,灵魂早归神国……”
“少帅,这是什么个意思?”威盾忍不住好奇了起来,“对方是要把……”
“哼!靠过去!”特勒的手重重拍在了船舷上,他心里那叫一个气啊,若不是强自按捺着,这会儿没准已经把威盾揪起来扔到河里面去了。
不过,特勒可不是在生威盾的气,他气的人是伍莱。
“无耻!”特勒的手又拍了一下船舷,在他看来,伍莱这招简直是下三滥的典范,心知没有与我抗衡的力量,便炮制出退还遗躯的损招来拖延时间,偏偏自己还不能拒绝,要不然底下的将士一定会觉得我这个少帅视他们的人命为草芥,到了那时,自己的声名有损不说,士气也必定大打折扣。
一旁的威盾虽然反应慢点,这会儿却也想明白了,便即悄悄的叹了口气,心说难怪昨晚会吃这么大的一个亏,对方的主将竟然是这么一个德性,能使出什么样的损招来便都不奇怪了。
船只很快便临近了河岸,特勒手下的将士不仅看清了大白布上的字迹,也看到了两根立木后方整齐摆放着的四百余具遗体……一艘小船飞快的划近了特勒的座船,一名裨将躬身行礼罢,便朗声请示道:“请少帅示下,我们现在是否按原定计划进攻?”
“暂停进攻!”特勒重重的叹了口气,手一摆,“先将兄弟们的遗体搬回船上来,他们为了领地的荣誉和大业捐躯,我们有责任让他们的英灵返回家乡。”
请命的裨将脸上喜色一现,当即朗声道谢,船头一拨便率先往石滩去了,很快,便有更多的船只靠岸登陆,将一具具尸体搬回船上……“少帅,我们就不……不做点别的了?”威盾忍不住问道,士气和名声那是特勒的事,现在的他可是一门心思的想报仇,甚至他还有些纳闷,心说安排少部分人搬运尸体,其余的一股脑的往上冲就是了,干嘛非得听对方的?两军交战哪里还有单方面说停战就停战的?停战三天,有这三天时间,没准对方的兵力就补充到能够稳压我们了。
“做,自然要做。”特勒的想法跟威盾很接近,不过他显然要更为慎重一些,又犹豫了一小会儿后,他对威盾说道,“安排一个信使,卸甲,不要带兵器,背五百枚金币上去向对方主将致谢。”
“少帅,干嘛呀致谢?”威盾刚脱口问完便想明白了,当即一拍脑门,咧嘴笑了起来,“对不起,少帅,我刚才没弄明白你的意思。”
“威盾,你说,谁适合去做这个信使?”特勒睨了威盾一眼,问道。
“如果少帅不嫌弃,我愿意去当这个信使,一探敌营究竟。”威盾说道。
“好。”特勒点了点头,“那就你去,还有,五百枚金币有些少,改成一千枚吧。”
“少帅,五百枚不少了,反正是个意思。”威盾说道。
“哼。”特勒又睨了威盾一眼,“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让你多背点重量往上面爬。”眼前的一切归根结底都是威盾的无能造成的,特勒又如何不会生恨?
威盾的脸红了红,没再说什么,现在的他不敢说、不宜说,也不想说什么了。
一会儿后,威盾背着沉甸甸的金币开始攀登,从豁口上瞧见威盾的身影时,伍莱哈哈一笑,对身旁的贝利说道:“你瞧,兄弟们的赏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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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送上门的便宜(1)()
抓住两名盐沼军抛来的绳子完成最后一段路的攀爬后,威盾气喘吁吁的登上了豁口,下一刻,他便愣住了……“信使阁下,请随我来。”贝利笑盈盈的迎向了威盾。
“噢,好,好。”威盾总算是从惊愕中回过了神。
威盾的惊愕,是因为伍莱防区里非但没有像特勒之前猜测的那样兵力空虚,而且还很有点人满为患的感觉——粗略估计,至少有四、五千兵力正在列队,而且兵甲精良武器锃亮。
这是怎么回事?昨晚他们都埋伏起来了?或者是今天才赶到的?威盾一边走一边忖道。
见到伍莱时,威盾又怔了怔,因为伍莱也忒年轻了点,不过年纪虽轻,但身上散漫的气势却也非同寻常,一看就能让人揣摩出——这人是个久居高位惯常发号施令的角色。
亚述领地何时有了这等少年俊才?威盾忖着,一边将背上的皮囊解了下来,微微躬身算是见过了礼,这才说道:“尊驾想必就是伍莱将军,这皮囊里有一千枚金币,是我家少帅给将军的谢礼,将军高义,退还我军阵亡士兵遗体,我家少帅说,不胜感激。”
“不用这般客气。”伍莱微微一笑,手一摆,一旁的比雅便即走过去将皮囊一接,拎回了伍莱身旁。
你还真不客气。威盾在心里暗自嘀咕道。
哼,这些钱不拿白不拿,四百多具尸体才一千枚金币,忒小气。伍莱忖道。
此刻的威盾自然不愿多逗留,见伍莱收下了谢礼,便再度微微躬身:“天色已晚,告辞。”
“不着急,请问,你家少帅如何称呼呀?”伍莱笑着问道。
“我家少帅是胡利特第三军团的特勒范泽西。”威盾答道。
“替我托句话给你家特勒少帅。”伍莱眉梢一挑,一字一顿的说道,“就说,我随时恭候,不怕死的,尽管来战。”
“一定带到。”威盾眉头一蹙,他没有料到伍莱竟是撂下这么一句狠话。
“送客。”伍莱手一挥,起身走向了内帐,比雅戏谑的睨了威盾一眼,皮囊一拎,快步追上了伍莱。
不一会儿后,一根粗长绳索将威盾缒下了豁口。
“情况怎样?”威盾一上船,特勒便连忙问道。
“少帅,他们的防区里至少有四、五千人,武器精良,而且看上去不像是新兵,主将叫伍莱,是个年轻人。”威盾答道。
“四、五千人?怎么可能?”特勒一怔,却也是有些不信,“你不会是眼花了吧?昨晚说人少的也是你,你说说看,一夜之间,这些人是怎么变出来了的?”
威盾语塞。
“威盾,你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特勒忍不住又问了一次,如果对方的防区里人数跟昨晚一样,自己倒还可以发扬点作风,先把阵亡士兵的遗体运走,明天天一亮再来进攻,可现在如果对方的人数真的超过了己方,那么该优先考虑的,似乎就应该是撤退了,因为谁也料不到地方主将会捣弄出什么样的怪招来,特别还是在这样的兵力对比下,在石滩上待得时间越久就越不安全。
“少帅,你如果不相信我威盾,大可以换别的人上去瞧瞧呀。”威盾有些窝火,心说我无非就是败了一仗嘛,至于这么瞧不起我吗?也不瞧瞧你自己,自打来了这边,前后一共输了多少回了?
威盾算是个莽夫,心里无论高兴还是不痛快都挂在脸上,特勒一瞧见威盾面色不愉,心里顿时来了气,心说我可是少帅,你一个刚吃了败仗的家伙,多问你一句你竟然敢跟我拿捏脸色,什么个意思?真以为我舍不得治你的罪呀?
“换谁我都不放心!”气恼之下,特勒很干脆的拍了桌子,“我自己去看!”
特勒这么一发火,威盾倒也冷静了下来,略微迟疑后,劝道:“少帅,你这句话可当不得真呀……”
“当不得真?!威盾,你好大的够胆!”特勒当即截断了威盾的话头,心里那叫一个气啊,心说都怪平日里把你们一个二个的太给脸了,这才闹得现在一个个狂得没边,竟然连我都不放在了眼里。
细论起来,威盾也还真没有特勒猜测的这个意思,他本想劝说特勒道不宜以身犯险,却没成想刚起了个话头便被特勒掐断了,想接着说吧,特勒又是在气头上,便也干脆闭上了嘴,心说你想骂想打都随意吧,谁让你是少帅呢。
威盾什么心思特勒已经懒得去猜了,这会儿他的主意已定,当即把威盾轰出了船舱,招来一名护卫,催促着他把衣服脱了下来,披挂妥当后,手一摆:“靠岸。”
特勒登上石滩时,威盾等一众大小将校顿时急眼了,心说现在天都快黑了,摸不清敌人的底细咱们要么退要么冲,总不至于真要你堂堂少帅登上去冒险吧?万一出个什么差池意外的,主帅那边如何交代得了?
众将校刚拦住特勒把意思说了个大概,特勒便又是发了一通火,再然后,他接过一名护卫递来的皮囊往背上一背,气呼呼的推开众人,丢下了一句“谁敢跟过来,杀无赦!”,便快步往豁口攀去。
众人见他如此,哪里还敢跟随,只能惴惴不安的呆在石滩上等候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