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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战开始往洞里潜去的时候,斯图亚特被伙伴们拉上了平台。斯图亚特明显缺少实战经验,所以才会轻易的被郎战从手臂上撕咬下一块皮肉。他还没从郎战这种无规则攻击中缓过神来,吐出几口海水之后大叫:“碧池!这个亚洲碧池!他居然咬我!他居然咬我!啊!好疼!”
伤口被海水浸泡过,不疼才有鬼了,不过斯图亚特怎么说也是一枚超级战士,此时叫得这么大声却是有丢人现眼之嫌。他的同伴里有比较冷静的,先是用枪上的手电反复的照射水面,继而想起什么,惊呼:“他会不会直接跑了?”
经他提醒,其他人反应过来,其中一个直接“噗通”跃进水里,另外一个说:“波塞冬是我们里面水性最好的,应该立刻叫他下来——波塞冬,听到了吗?加百列潜水逃了,你快点下来。”
波塞冬很果决,核实了一下这个消息后,直接从上面跳了下来。然后,他操着自己那杆三叉戟就一头潜进了水里。
波塞冬无愧海神称号,到了水里简直比陆上还要生猛,两只脚在水面上抖动两下,就迅速的从他的同伴们眼中消失了。
波塞冬比郎战晚大约五分钟下水,对郎战来说,这是非常关键的五分钟。下面连接内外的暗河,长度在五百米左右。五百米的暗河,对于常人来说乃是无法逾越的天堑,这也是那些米国反恐第一特战队的特种兵无法进来的原因。而对于郎战这类转基因战士来说,则只能算是一条小沟堑。
郎战之前并没有特意验证过自己的憋气能力,不过,因为有过在克雷米亚污水沟里潜伏很长时间的经验,所以对于自己这方面的能力,他还是相当自信的。他一路埋头往前潜进,途中在感觉到了一股方向一致的潜流之后便投身其中,然后不知道顺流潜行了多久,在胸口感到憋闷的时候这才往上浮去。
两秒钟左右,郎战先是感觉到视野越来越清晰,接着头上阻力尽去,他心中喜悦,双手使劲往下一按,双脚配合着一个蹬踏,“哗啦”的水声中,半个身子探出了水面。
脑袋出水之后,郎战立刻转头向后望去,看见远方只是黑漆漆的一片,他身心彻底松弛下来,这才察觉到了身上皮肤的瘙痒和疼痛。
忽然,海风中有隐隐的喊声传来,郎战竖起耳朵凝神倾听,听到“加百列,有种与我一战”的微弱声音,他咧咧嘴,啐道:“蠢货!”
发出呼喊的正是波塞冬。此时,他站在临海的一块礁石上,任由海浪扑打着自己,右手高举着三叉戟嘶,左手拢在嘴边,正嘶声大喊着。
嗯嗯,如郎战所说,他这样子确实够蠢的。
波塞冬简直要气疯了。七个转基因战士里面,他身负海神之名,当然是当仁不让的水下王者。郎战不知道的是,如果他在潜出通道之后立刻上浮,那么立刻就会遭到九个米国特种兵和两个转基因战士的集火。这一次行动,负责指挥的是米国反恐第一特战队a组的队长乔安朗斯通。乔安朗斯通一时找不到潜水设备,只能留在外面警戒,当他听说郎战就在洞内,而且从波塞冬等人的眼皮子底下逃了出去,立刻就将矛头指向了波塞冬。
波塞冬确实有责任,用一个转基因战士的话讲,他当时如果立刻跟着跳下来的话,以他的能力,即使不能立刻生擒郎战,至少也能死死的缠住他。那样的话,凭他们几个人的能力,铁定能够留下郎战。
除了斯图亚特,所有人皆认为被郎战逃出去是波塞冬的责任。波塞冬一口难敌众嘴,羞恼之下,便做出了上述举动。
有波塞冬的声音提醒着郎战敌人正在海岸上等他,他自然要想办法避开了。辨明方向之后,他选择往东边游去,准备往东边游出去一定的距离再折返向岸边。
这一游,便是两个多小时过去,当东边海天连接处出现曙光的时候,郎战惊讶的发现,哪怕他想方设法跃出海面,却依旧无法在任何一个方向看到海岸,这让他稍微有点恐慌起来。
对于陆生动物人类而言,大海依旧属于陌生领域。不负责任的妮娜什么东西都往郎战脑袋里装,让郎战知道海上不仅有莫名其妙的海难,还有鲨鱼等人类的天敌存在。长时间泡在水里,被海浪反复冲刷着,还要分出精力对抗皮肤瘙痒和疼痛,这对郎战的体力和脑力皆是极大的考验。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变得越来越疲惫,郎战不得不担心自己会不会遭遇鲨鱼等海洋食物链顶层生物的攻击,然后成为它们的腹中餐。
突然,海风中又有声音传来,郎战深吸一口气,四肢打开,让自己静静的随着海浪上下起伏,以保证自己能够集中精力来辨别声音的内容。
声音是鸟语发音,内容则是:“救救她,快救救她,救人啊!”
郎战歪着脑袋想了想,毅然向求救声传来的方向游了过去。
一刻钟之后,郎战遭遇到了难题。不知何故,明明在同一片海域,可是在他的前方,海浪却明显的变大了许多。就在这片海浪中,有一条木船在随波逐流着。木船的西北方向,则有一个红色的影子被波浪抛起再跌下。
如果说刚开始郎战还担心求救声可能是波塞冬等人设置的陷阱的话,现在他已经能确定,确实有人糟了海难。
木船不大,应该是渔船的格式,但它毕竟是一条船,对于郎战来说,这其实也是他的机会。如果他能够救起那个红色的影子,木船上的人应该会允许给他一点立足之地吧?
“小爷堂堂超级战士,总不至于葬身于鱼腹吧?”郎战又这样想,心里的豪气立刻就上来了。
红色的影子是一个白人女子,金发。对她来说,幸运的是现在是冬季,她身上穿着羽绒服,羽绒服为她提供了浮力,否则的话,此时应该早就被波浪给吞没了。
郎战的出现惊呆了木船上的所有人。原因很简单,郎战此时上身是赤裸着的。现在可是冬季,虽说地中海的冬天要比其它地方暖和一些,但人长时间泡在温度低于体温的水中,单单热量的持续损耗,就能够让人丢掉性命。而郎战现在的样子虽然和生龙活虎还差得远,但至少看上去精神头相当的足。
郎战自己已经习惯了自身皮肤具备隔绝热量外溢的能力,但木船上的人不知道啊,这也就难怪他们看到郎战像看到外星人一样,乃至于连自己还有同伴在海浪中垂死挣扎都给忘了。
第三百八十六章要遭()
直到郎战靠近了穿着红色羽绒服的金发女子,木船上的人才如梦初醒,不少人第一反应是跪在船舱里做顶礼膜拜状,口中念念有词起来。
确实,郎战出现得太突兀了,很容易让人往一些比较神秘的地方联想。
郎战将金发女子托上船之后,尴尬起来。离得近了他才发现,这艘排水量充其量只有一两吨的小渔船,上面居然装了将近四十个人。这直接导致渔船的吃水线仅比海面高出二十公分左右,在海浪的扑打下,好似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
船长或者说领头的是一个七十岁左右的老人,他真诚的对郎战说:“先生,万分感谢。如果不是您,克劳迪娅小姐一定会没命的。先生,您,您的船呢?”
老人问出这样的问题并不奇怪。郎战现在的样子和精神状态,如果他说自己已经在水里泡了三四个小时,绝对不会有人相信。所以在老人和他的同伴们看来,郎战应该是在附近下水的,下水的时间应该不会太长。因为这样才符合逻辑嘛!至于他们为什么没有在附近看到船,也许郎战驾驶的是一艘快艇呢?
“我没有船,”郎战想了想,诚实的答道。他已经猜出了这群人的身份,这是一群可怜人,他们这两年经常出现在世界各大媒体上,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叫做叙利亚难民。郎战脑海中一旦跳出“叙利亚难民”这个词语,面前很自然的就出现了如下一副画面,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趴在海滩上,远处,几只海鸟正在自由的飞翔。华国有句老话叫“乱世人不如太平狗”,对照这幅画面,在将狗换成鸟之后,简直是再贴切不过的写照。
“您没有船?那您——先生,那请您上来吧,虽然挤了一点,”老人说着,看向郎战的眼神再次充满了虔诚。
好吧,他们又再次回到了原先的轨道,开始将郎战的出现和一些神秘事件牵连到了一起。
郎战没有立刻回应老人的邀请,而是将目光投向船尾的那台柴油机,问:“发动机坏了?”
“是的。”
“我也许可以帮上忙,有工具吗?”
“有的有的,先生,您真是我们的贵人。”
“您客气了,还不知道能不能修好。”
渔船超载太多了,乃至于郎战不找点借口都不好意思上船。他爬上船之后,从老人手上接过一把活动扳手还有一把起子,立刻投入了工作。
期间,老人翻出一条毛毯递给郎战,被他拒绝了。“我不冷,”他说。郎战是真的不冷,只是船上的人是无论如何不信的。所以他们看向郎战的目光更加虔诚和和善了。
“油路堵塞,有备用软管吗?没关系没关系,我来想办法。”郎战并不是机械师,之前他甚至完全没接触过机械维修。好在有妮娜灌输的资料,所以,经过最初的无处下手之后,他手上的动作越来越熟练、越来越快,在从油桶里截取了一截软管,换掉损坏的油管之后,成功的发动了机器。
柴油机的轰鸣声中,船上的人齐声发出了欢呼。“呕嗬”的欢呼声中,几个少女乘此机会偷偷的转头看了看郎战,脸上登时涨得通红,眼神里也几欲滴下水来。金发女子此时也已经恢复过来,她应该不是阿拉伯人,所以无需像那几个少女一样“非礼勿视”,避免看到郎战裸露的上半身。“先生,谢谢您,太感谢了,”她和其他人交换位置,挤到郎战身边后向他道谢。
郎战朝她微微点头,让开位置给负责操舵的一个大汉,对老人说:“还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您。”
“您叫我贝达老汉就行。先生,请问您贵姓?”
“您叫我小郎就可以。”
“xiaolang——是这样吗?”
“是的。”
“小郎先生,您是我们的贵人,如果没有您,克劳迪娅小姐也许就会有性命之危,而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渡过这片危险海域。”
“您直接叫我小郎就可以,你们这是去哪里?”
“希腊,您应该猜到了,我们是叙利亚人。”
郎战通过和贝达老汉的交谈,知道了克劳迪娅是一名珐国电视二台的记者。而贝达老汉一家以及他的亲戚和邻居们之所以敢乘坐一艘小渔船就踏上逃难之路,正因为有克劳迪娅居中策应。克劳迪娅向他们保证,将会帮他们取得难民的身份,并帮他们在珐国某地的难民营安家。
贝达他们是在叙利亚塔尔图斯东边的一个偏僻渔村下海的,从这座渔村到最近的希腊陆地克里特岛,即使不走一点冤枉路,距离也在九百公里左右。九百公里的距离,对于万吨级的大轮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一艘小渔船,这就是一次充满未知数的超远航程了。
郎战在贝达老汉的请求下,后来还是披上了一件毛毯。克劳迪娅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她身上同样裹着一条毛毯。恢复过来之后,她记者的职业特性立刻暴露无疑,先还只是不住的打量郎战,后来就顶替了贝达老汉的位置,开始频频向郎战发问。
八卦是记者的职业属性,和性别、国籍、种族无关。克劳迪娅先还只是问郎战是哪里人,是真不怕冷还是为了装男子汉,然后,职业病彻底发作,问题便带上了记者特有的刁钻。
“作为华国人,您对叙利亚正在发生的动乱怎么看?”
郎战早就感到不耐烦了,闻言斜睨她一眼,很不友好的说:“抱歉,我累了。”说完自顾自的闭上了眼睛。
克拉迪亚此时好像已经忘了郎战是她的救命恩人,咄咄逼人的说:“小郎先生,您是在逃避现实——”
郎战不搭理他。叙利亚的动乱,叙利亚难民的遭遇,如果说此前距离郎战还很遥远,不可能对他造成什么影响的话。现在,置身于一群叙利亚难民中间,亲自体验坐着小渔船逃难的过程,他当然会产生感触。叙利亚人沦落到如此境地,他们自己是有责任的。他们或者故意纵容,或者只顾着自扫门前雪,结果让反对派坐大,就给了外国势力和isis可乘之机。从这一点来说,他们不得不背井离乡沦为难民,其实就是自取其咎。郎战有了这样的感触,不知为何,就想起了皓子尘等人,并后悔当初在魔鬼岛的时候没能将从狼群手中夺取的自动瞄准系统交给他们带回去。
这是郎战成为佣兵以来第一次主动替国家着想,可以预见的是,这绝不会是最后一次。
“小郎先生,您不能这样对待一个美丽的女士——”
克拉迪亚这句话出口,实在不懂西方幽默的郎战实在没忍住,睁开眼睛给了她一记白眼。
克劳迪娅“扑哧”一声笑了,赞道:“你好可爱。您放心,这只是一次私下的谈话,我就当满足我的好奇心好了。”
“最后一个问题,否则的话,我立刻跳海——”郎战说。
克拉迪亚赶紧点头。
郎战:“国家兴,百姓苦;国家亡,百姓苦。相比前者,后者会更惨。”
“完了?”
“完了。”
“可是——喂,你干什么——”
克劳迪娅的惊呼声中,郎战松开毛毯,一头栽进了海里。
贝达等人吓了一跳,赶紧爬过来看。
郎战从水里冒出头,说:“记住,谁也没见过我。”说完,没入海水中不见了踪迹。
“他怎么了?”贝达老汉问克拉迪亚。
克劳迪娅也一脸懵逼状,然后她想到什么,挥舞着双手说:“我,我没有再问他问题。”
“咦!”贝达老汉忽然眉头一皱,站起来向西南方向看去。
西南方向的海面上,有一艘武装快艇正斩风破浪而来。当快艇上迎风飘扬的土耳其国旗进入渔船上众人的视野,贝达老汉和克拉迪亚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之色。他们不傻,已经猜出郎战突然跳海的原因。“大家管好自己的嘴巴,否则的话,休怪我对他不客气!”贝达老汉厉声警告船上的所有人。
“他是罪犯?”克劳迪娅小声问。
贝达看着她,很认真的说:“他救了你,也帮助了我们所有人。我们不能做恩将仇报的事情。”
克劳迪娅点点头,说:“等会我来应付。”
土耳其海警果然是奔着郎战来的。他们喝停渔船之后,其中一个头头模样的拿着块平板电脑,参照平板上郎战的头像开始仔细的查看船上的每一个人。郎战已经跳到海里去了,他当然不可能有什么发现。他遂将平板朝向贝达老汉他们,问:“你们有谁见过他吗?”
所有人皆摇头。克劳迪娅站起来,看着那个头头说:“警官先生,我们需要您的帮助。能给我们一些食物吗?对了,这是我的记者证,我是珐国电视二台的记者克劳迪娅。”
克劳迪娅说“需要您的帮助”时,贝达和他手下的人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不少人眼神中皆露出一丝慌张。而在克劳迪娅说出后面的话后,他们神色一松,有几个还如释重负的呼出了一口气。他们受恩知报本是好事,只是这一番情绪变化太过明显,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