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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士兵仍动作缓慢,还在嘟哝。
小校听了,踢了那个士兵一脚,吼道。
“休要罗嗦!汝敢抗命?”
那个士兵挨了一脚,不满地翻了小校一眼,才愤愤地出了帐。
山顶,关平仍在观察,但他脸上已现笑意,立即对廖化说。
“廖先锋请看,敌人尽在营中。”
廖化此时也在观察。
山下魏营中,果然人来人往,多不胜数。
廖化见了,神情才轻松了些。
关平看了一会儿,又高兴起来,说道。
“廖先锋请看,徐晃屯兵浅山,不得地利,今夜可引兵劫寨!”
廖化一听,不觉一惊,劝道。
“小将军,徐晃势众,我宜谨守,不可轻动呀!”
廖化突然变得小心翼翼,令关平甚觉好笑,立即说。
“我得战机,自当出击。否则,如何退敌?”
廖化听了,仍疑虑重重地开了口。
“小将军,徐晃久经沙场,非比常人,今屯兵浅山,定知不得地利。明知不利而为之,必是使诈诱我,不可不防啊!”
关平一听,反而笑了,说。
“廖先锋可记得罾口川之于禁?我知其屯兵不利,彼未必自知也!”
廖化听了,只好说。
“小将军若要劫寨,可领一半人去。我当谨守本寨。”
关平听了,只看了廖化一眼,没再作声。
夜间,关平率军前往劫营,杀入魏营后,才发现营中空无一人。关平急忙惊异勒马,大声惊呼。
“不好!快撤!”
这时,营外炮声四起,火把齐明,杀声震天。徐晃率军四下杀来。
关平率军去劫营后,廖化一直守在帐中,心神不宁,坐卧不安。
突然传来炮响,廖化闻声大惊,立即大声叫道。
“不好!小将军中埋伏了!快随我救人!”
魏营中,关平率领人马正欲撤退,才发现已被敌人四下包围。关平只好率军奋力拼杀,左冲右突,但始终未能杀出重围。
关平正厮杀间,突然,魏兵后军一阵大乱。
关平见了,大叫道。
“救兵来了!与我杀!”
关平此时杀得更猛。
徐晃见后军大乱,大惊。
这时,又响起了廖化的大叫声。
“小将军!我来也!”
徐晃闻声,急忙大叫。
“撤!快撤!”
魏军闻令,迅速撤去。
徐晃见大军撤去,立即奔到一队马军前,有力地一挥手,叫道。
“快!趁虚取第一屯!”
马军得令,立即狂奔而去。
关平与廖化担心本寨,并不追杀徐晃,而是立即率军返营。
关平此前失了偃城,今又未听廖化劝阻,劫营中计,心中甚愧,连忙向廖化拱手道。
“我又中徐晃诡计,多亏相助!”
廖化听了,笑了笑道。
“小将军说哪里话?自家人,何必如此?”
这时,后军突然大乱,响起一片惊呼声。
“不好啦!徐晃又杀来了!不好啦!徐晃又杀来了!”
关平与廖化听了,顿时大惊。
廖化急忙道。
“小将军,徐晃返身杀来,拖住你我,必有诡计!你率军速归第一屯,我去迎敌!”
廖化话音刚落,便传来了徐晃的声音。
“汝等回不去了。廖化一来,我便知第一屯无人守卫,火速遣马军数百,已据第一屯。此前,我已遣徐商、吕建,取了四冢寨。汝二人还是快快投降吧!”
关平听了,大怒道。
“我四冢寨据险而建,鹿角十重,汝休想轻取!”
徐晃听了,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关平贤侄,经此二战,足见汝仅会纸上谈兵,故此惨败。今汝二人已无路可走,快快投降吧,何必枉死呢?”
关平听了,怒不可遏,挥刀便战徐晃。
廖化也挺枪上前。
徐晃抵挡不住,拨马便走。
关平、廖化心忧四冢寨,也不追赶,率军径奔四冢寨。
关平与廖化率残兵来到四冢寨门外,不觉大惊。
寨门上,已尽插“魏”字大旗。
关平见了,悔愧交加,无语地望着,最终默默低下了头。
廖化见了,也长叹了一声,懊丧地摇头不止。
徐晃取了偃城与四冢寨,立即飞报曹操。
曹操得知徐晃取了偃城与四冢寨,立即聚文武于帐中商议。
“众卿,徐晃已取四冢寨与偃城,卿等以为我当如何?”
司马懿听了,立即出班奏道。
“魏王,关羽今已独木难支,我当联络东吴,大举进兵,一举灭之!”
程昱一听司马懿之言,立即开了口。
“魏王,关羽虽失偃城与四冢寨,然神勇不减,不可轻敌呀。我当静观其变为宜。”
二人之议截然不同。曹操只静听,也不露声色。
司马懿见了,又开了口。
“魏王,关羽已如独木,且无立身之地,此时击之,正当其时也!”
程昱听了,也针锋相对。
“魏王,关羽神勇,帐下诸将,谁可胜之?明知无人胜得,安可轻战?”
听到这时,曹操才开了口。
“二卿休争。我意兵分三路,渐近樊城,以断关羽破樊城之念。众卿以为如何?”
曹操虽未明言,但显然取了程昱之意。
程昱听了,立即开了口。
“魏王英明!”
众文武深惧关羽,听曹操有意避开关羽锋芒,也一齐开口道。
“魏王英明!”
次日,曹操来到四冢寨,见大寨背倚沔水,据险而建;寨内鹿角十重,十分森严;且寨寨相连,互为攻守,不禁叹道。
“云长用兵,益见精熟矣!如此森严之寨,若非自失,虽百万大军,恐亦难下也!公明却轻取此寨,竟获全功!孤用兵三十年,未敢长驱径入敌围,公明真胆识兼优者也!”
徐晃听了,笑道。
“魏王英明!我今能胜,亦胜在其自失也。关平与廖化,从未独自领兵,未经战阵,易致其自失。我猛攻第一屯,意在试关平、廖化,若其驰援,我便令吕建、徐商乘虚袭取四冢寨;若其不援第一屯,我便直取第一屯。第一屯当四冢寨要冲,若取之,四冢寨即如断首矣。关平、廖化深深知此,果然双双驰援。吕建、徐商便乘虚袭了四冢寨。我又设寨浅山,诱其劫营,再乘其劫营之时取了第一屯。若非关平、廖化一再自失,焉有今日之大捷?”
曹操闻言大喜,赞道。
“徐将军真有周亚夫之风也!”
遂封徐晃为平南将军。
得知徐晃取了偃城与四冢寨,孙权与吕蒙也兴奋不已。此时,他们正在堂中,高兴地谈论着。吕蒙兴奋地说。
“吴侯,今徐晃已取偃城与四冢寨,关羽独木难支矣!”
孙权听了,很是高兴,立即开口问道。
“当此之时,卿以为孤当如何?”
“可遣使往见关羽,以达‘我只求还荆州,并非与蜀为敌’之意。此后之策,当视关羽之意而定。”
孙权一听,当即犹豫了。
这时,一内侍入报。
“吴侯,虞翻求见。”
孙权听了,立即道。
“宣进来。”
吕蒙听孙权宣虞翻,立即起身欲避。
“吴侯有事,臣暂避。”
孙权听了,当即说。
“不必。爱卿听了,更便商议。”
虞翻进来了。
“虞翻见过吴侯!见过大都督!”
孙权并未赐坐,开口便问。
“仲翔何事求见?”
“吴侯,臣与公安傅士仁,自幼交厚。臣愿往公安,说傅士仁来降,吴侯以为如何?”
孙权与吕蒙都还没有破公安与南郡之良策,听虞翻说可以劝降公安守将傅士仁,顿时喜出望外地对视了一眼。
孙权欣喜不已,急忙开了口。
“如此甚好!卿且坐下说!”
“臣谢坐!”
孙权待虞翻坐了,又立即开了口。
“卿赴公安,所需何物?”
“臣往公安,晓以利害,傅士仁必来归降。若得吴侯亲笔信一封,许以爵禄,傅士仁更无他矣!”
孙权听了,大喜道。
“甚好!孤这便写信。”
关平与廖化失了偃城与四冢寨,神色沮丧地回见关羽,一进帐便跪倒在地。关平神色惭愧地低下头说。
“父亲,孩儿失了偃城,又连累廖先锋失了四冢寨,请父亲治罪!”
关平言罢,廖化也急忙伏地请罪。
“君侯,廖化有负重托,失了四冢寨,请君侯治罪!”
关羽听了,看了看二人,叹了口气。
“汝二人未曾独自领兵,今失二寨,倒也罢了,且起来吧!”
关平、廖化起身后,仍低着头不敢言语。
关羽也神色凝重地起身,在帐中踱来踱去,忧心忡忡道。
“此二地一失,曹操大军便可直抵樊城,于我殊为不利,如何是好?”
关羽像是自语,又像是问关平与廖化。但二人此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好低头不言语。
4
傅士仁得知荆州失了,神色不安地在堂中踱来踱去。
“今荆州已失,东吴必取公安。我势单力薄,纵是闭门坚守,能守得几时?”
傅士仁心中想着,正焦躁不安之际,一小校匆匆来报。
“将军,城外有一人,自称将军儿时挚友,求见将军。”
傅士仁一听,顿时神色复杂,过了一会儿才问。
“可是叫虞翻?”
小校听了,答道。
“正是。”
傅士仁听了,沉吟起来,心中暗想。
“彼在东吴谋事,此时来见,定是说降。我当如何?”
傅士仁一时难决。他看了一眼小校,又沉吟起来,心中暗想。
“我火烧大营,关公本已恨我;今失荆州,若再迁怒,我死无葬身之地矣!”
听说失了荆州之后,傅士仁就一直担心关羽迁怒于他。此时,他又想到了这一点,不觉胆寒起来,心中暗自思忖。
“今虞翻又来,若关公知我此时竟私见虞翻,必疑我暗结东吴,我更加百口莫辩!我本无名之辈,虞翻此来,必以高官厚禄相诱,此乃进身良机也,我何不献城予东吴,定可获高官厚禄,岂不强于负罪而杀?”
傅士仁心中,反复盘算着。
小校见傅士仁良久不语,开口问起来。
“将军,见是不见?”
傅士仁听了,回过神来,急忙说。
“见。”
小校立即领令而去。
傅士仁看着小校离去,心中又盘算起来。
“我用万世骂名,换一时富贵,此番定要熬够本钱!”
自得了荆州,孙权一直志得意满,神情舒畅。虞翻不费吹灰之力,便说降了傅士仁,更令孙权兴奋。他立即召见吕蒙,想与他计议取南郡之事。
吕蒙进来了。
孙权一见,十分高兴地开了口。
“吕爱卿,今公安傅士仁已归降,南郡已是孤城,爱卿以为孤当如何?”
吕蒙听了,未加思虑,脱口便答。
“臣闻傅士仁与糜芳交厚,可遣其说降。”
孙权一听,却犹豫了。
“孤亦有此意。然糜芳乃刘备妻舅,万一说降不成,反杀了傅士仁,取了公安,如何是好?”
吕蒙听了,也迟疑了一会儿,才开口道。
“吴侯可召傅士仁询问,若能说降,岂不更好?”
孙权听了,仍犹豫不语。
吕蒙见孙权仍不应允,又开了口。
“吴侯若不放心,可先遣傅士仁招降,臣再领大军围困南郡。若招降不成,臣便发大军攻之。吴侯以为如何?”
孙权听了,这才点了点头。
糜芳得知东吴已取了荆州,又久不闻关羽消息,更担心东吴攻南郡,也心神不宁。
“今荆州已失,南郡当东吴攻击要冲,我如何敌得东吴雄兵?”
糜芳思索着,无计可施。他虽日日苦思,却终不得良策,心中更加不安。
这一日,糜芳正心神不宁,一小校突然入报。
“将军,公安傅士仁将军来了。”
糜芳一听,如闻救兵,顿时大喜,急忙道。
“快快有请!”
傅士仁一进来,糜芳就急忙迎傅士仁坐了,便开口道。
“今荆州已失,局势甚危,公今来此,公安谁守?”
傅士仁听了,犹豫了一下,才开了口。
“我、我今已降东吴。”
糜芳一听,大惊,责道。
“甚么?你竟降了东吴?”
傅士仁见糜芳有恼怒相责之意,立即起身辩解。
“公且勿怪。非我不忠。今势危力困,不能支持矣。”
糜芳一听,真的恼了,立即责问道。
“不能支持?吴兵未至,如何便知?”
傅士仁知糜芳心中恨关羽,见糜芳责问,急忙往关羽之恨上扯,以激糜芳。
“关公去日,深恨我二人;今失荆州,必然迁怒于你我;若再知你我私受东吴劝降,后果怎堪设想?”
糜芳虽知傅士仁用意,仍直言相责。
“吾等受汉中王厚恩,安忍背之?再说,背主求荣,遗臭万年。公岂不知?”
傅士仁见糜芳仍无降意,便直言利害。
“今我二人,降吴安享富贵,不降负罪杀身,已无他路可走。孰为可取,公细察之。”
糜芳听了,并未反驳,只是一时觉得为难,说道。
“我兄弟二人,久事汉中王,岂可一朝相背?”
糜芳仍犹豫不决,傅士仁也该说的都说了,二人一时沉默起来。
这时,小校又匆匆入报。
“将军,关公遣使,前来催粮。”
傅士仁听了,顿露急色,赶紧向糜芳摆手,示意他不予理睬。
糜芳却视而不见,开口道。
“传进来。”
使者进来了,见傅士仁也在,便传了关羽之令。
“傅将军也在此,正好省我再去。二位将军,关公军中粮尽,特令公安、南郡取白米十万石,由二位将军星夜押解至军前交割,如迟立斩!”
糜芳闻令,顿时又惊又急,十分为难,叫道。
“今荆州已失,此粮如何过得去呀?”
糜芳急得团团转。
傅士仁见了,心中暗想。
“我今杀了使者,看你降是不降!”
傅士仁想着,突然“唰”地拔出佩剑,一剑斩了来使。
糜芳没料到傅士仁竟敢杀来使,更惊,怒问道。
“你、你为何斩之?”
傅士仁仍仗剑在手,说道。
“糜公!荆州已失,道路已断,此粮如何运得过去?粮不能去,便要杀头,此乃关公设计害我二人也,我等岂可束手就死?公今不降东吴,必为关公所杀也!”
糜芳听了,虽怒气已消,却久久犹豫不语。
这时,一守将仓惶入报。
“糜将军!不好了!吕蒙率领大军,杀到城下了,已将我包围!”
糜芳闻报,顿时惊呆了。
傅士仁见了,大声吼道。
“大开城门,迎吕大都督入城!”
糜芳惊异地看了傅士仁一会儿,默默地低下了头。
接连失了偃城与四冢寨,荆州兵也仍在逃回,令关羽苦思破敌良策却终不可得,十分烦恼。
这时,一旁的关平欲言又止。
关羽见了,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