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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羽哪里肯舍。他插剑入鞘,抓过青龙刀,向殿外飞身追去。
卞喜逃出法堂,飞身跨上马背,取了流星锤。
关羽提刀追出法堂,卞喜便“嗖”的一锤迎面打来。
关羽用刀横着一挡。只听“当”的一声,打来的流星锤便绕着卞喜“呼呼”地飞旋起来。
卞喜大惊。
关羽跃身院中,正要打呼哨召赤兔马,卞喜又“嗖”的一锤打来。
关羽用刀一格,流星锤的铁练便绕在了刀上。
关羽就势一挥刀,还抓住锤练另一端的卞喜。便飞离了马鞍。
关羽绕圈舞动刀,卞喜便像一个巨型流星锤,在空中绕着大圈飞旋。
站在法堂门口的普净,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转着转着,关羽突然用刀一绞,流星锤练“咔”的一声断了。
在空中飞旋的卞喜远远地飞了出去。
卞喜从空中飞出,“砰”的一声,掉进了防火池中,激起高高的水花。
关羽没顾卞喜,手提青龙刀,径直向山门走去。
此时,卞喜从防火池中飞身跃起,出了防火池,便恶狠狠地追向关羽。
关羽正待上马,便听得身后“嗖”的一响。关羽闪电般地返身,随即用刀将打来的流星锤猛地一拍。
只听得“当”的一声,流星锤闪电般飞了回去,深嵌在卞喜面门上。
卞喜浑身一阵抽搐,鲜血直流。随即便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关羽见卞喜已毕命,一跃上了马,便直奔后殿。
后殿前,卞喜的随从率人还在围着车仗。
卞喜的随从听了听,前殿已无打斗之声,顿时面露喜色,对围车仗的将士说。
“前殿已平静,想必关羽已毕命。卞将军又可俩美人了。”
哮天一听,吼了起来。
“我家少爷天下无敌,你才毕命呢!”
车中,甘、糜二人听了,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禁不住颤抖起来。
此时,前殿传来了急急的马蹄声。
卞喜的随从与哮天都侧耳静听起来。
随着马蹄声渐近,关羽飞马而来,大声怒吼。
“大胆狂徒!还不快滚!”
卞喜的随从及包围车仗的将卒见关羽提刀驱马杀来,顿时惊惶而逃。
哮天却喜出望外,惊喜而呼。
“少爷!”
车内,甘、糜二人听得哮天惊呼,大喜,急忙撩起车幔观看。
关羽没去追赶敌军,急忙飞身下马,急步来到车前问。
“嫂嫂可安好?”
“我等尚好。”
甘夫人在车内答。听起来,她的声音还有些颤。
第二十章 熟悉的陌生故事(下)()
第二十章熟悉的陌生故事(下)
第二十章熟悉的陌生故事(下)
3
得知关羽一路过关斩将,将抵荥阳,太守王植此时正在后堂焦躁地踱步。
“关羽杀我亲家韩福,我誓报此仇!然关羽太过勇猛,我无人能敌,如之奈何?”
王植踱着,无计可施,愈显烦躁。
太守衙师爷这时进了后堂。
“太守相召,可是为关羽之事烦恼?”
“正是。师爷足智多谋,可能助我?”
师爷听王植求助,想了想。
“关羽猛过常人,他法难行,唯有毒杀。”
王植听了,连连摇头。
“关羽有华陀赠药,可解百毒。我亲家韩福,以剧毒之箭射之,彼竟无恙。如何毒得?”
师爷笑了笑。
“韩太守以寻常之法施毒,自难凑效。若以非常之法施毒,令关羽不察,何愁不能得手?”
王植听了,仍然摇头。
“关羽有神医之药。不论何法,待其毒发之时,一样可解。”
“以非常之法施毒,令关羽不察;待其毒发之时,太守便率军攻之,如何?”
王植一听,顿时大喜。
“下毒与猛攻并举。好!”
王植喜不自胜。
“师爷可已有良策?”
师爷未答,只含笑点了点,样子颇有些深沉。
时近黄昏,关羽护着车仗,来到荥阳关前。
王植满脸欣喜,迎出关来。
王植身后,跟随着太守衙文武。师爷与胡班皆在其中。
“闻听将军将到,下官已静候多时。”
关羽急忙下马见礼。
“如此有劳王太守,关某深为不安。”
“将军乃天下义士,丞相亦深以为敬。下官能侍将军,乃我三生之幸。今天色向晚,将军劳顿。下官已备好酒宴与驿馆,以便将军宴毕安歇,来日赶路。”
王植毕恭毕敬,诚恳有礼。
关羽见了,心中暗想。
“前有卞喜之鉴,我当慎之。”
关羽想着,神情不悲不亢。
“如此已多有搅挠,酒宴便免了吧。”
“将军到此,丞相若知下官怠慢,我当何以自解?将酒宴摆到驿馆,宴毕既歇,将军以为如何?”
王植情辞恳切。
“王太守盛情,关某如何却得?恭敬不如从命,关羽在此谢过!”。
见关羽答应了,王植十分高兴,急忙传令。
“好!摆酒驿馆!”
待关羽随王植来到驿馆,酒宴已经摆好。王植与关羽分宾主坐了。
师爷与胡班等,尽皆相陪。
王植手持酒杯,亲自到关羽席前,提起席上酒壶,先给自已杯中倒了半杯,又给关羽斟了一杯,再将自己的杯斟满。
关羽见了,暗想。
“这在表明酒中无毒,又不明言伤了情面。此人倒也虑事周详。”
王植斟好酒,并未归席,而是举杯向关羽一揖。
“关将军,下官聊备薄酒,祝将军与兄长早日团聚!”
王植说完,又转对众人举起杯。
“来!共祝关将军与兄长早日团聚!”
众人一齐举杯,共祝关羽。
“祝关将军与刘皇叔早日团聚!”
宴毕,王植与师爷将关羽送到了寝室。
哮天急忙献上茶。
献茶毕,师爷从袖中取出一个紫绸小包。
“关将军,小老儿家有部祖传兵书。我家世代凡夫俗子,留之无用。若在将军,或可一用。小老儿素仰将军英名,愿将兵书留与将军,望将军笑纳!”
师爷说完,将小包打开,露出一本破旧的《兵家秘要》,恭恭敬敬地呈给关羽。
关羽急忙推辞。
“此乃先生传家之宝,关羽断不敢受!”
师爷却固请。
“此书在将军是宝,在小老儿家便是无用之物。今书得其主,乃是大幸,望将军勿辞!”
师爷又将兵书恭恭敬敬地呈在关羽面前。
关羽还要推辞。
王植这时开了口。
“关将军,师爷一片诚意,您就收下吧!”
关羽连连摆手。
“不可不可!君子不夺人之爱。何况此乃传家之宝。关羽多谢先生盛情,然断不敢受此书!”
师爷见关羽固辞,一脸失望,不知如何是好。他望望关羽,又求助般望着王植。
哮天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王植见师爷求助般望着自己,又开了口。
“关将军,您看可否如此?”
关羽还没答话,师爷便情急地问了起来。
“如何?”
王植仍看着关羽。
“关将军,师爷今夜将书留下,明早再来取书。若将军想看,今夜便能尽看。如此,书尽其用,又完璧归赵。如何?”
师爷听了,十分高兴。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关羽也点了点头。
师爷赶紧将紫绸包呈给关羽。
关羽这才接过了,同时又嘱咐了一句。
“明早,先生定要来取!”
“当然!当然!今书得其主,是为快事也!小老儿这就告辞,以便将军潜心研读!”
师爷急忙告辞,转身时忍不住露出一丝阴笑。
王植也随之告辞。
“下官也告辞,以不误将军研读!”
关羽还了礼,随手将紫绸包放在桌上,便去送二人。
关羽得了传世兵书,心中甚喜,亲自将王植与师爷送出了驿馆大门。看着二人离去,关羽心中暗想。
“王植为官清廉,果然是个明白人。”
王植与师爷辞了关羽,便匆匆走在街上,同时小声说。
“快点儿!赶紧回衙调兵!”
师爷虽匆匆而行,神色却有些犹豫。
“大人,我还是留下看看吧。”
“不必。”
师爷还是不大放心。
“若关羽不看那书,盲然而动,便凶多吉少啊!”
王植:关羽最爱读书,尤喜兵书。何况此书乃传世秘籍,又仅今夜可读,关羽岂会不看?
师爷听了,虽显犹豫,还是随王植匆匆去了。
关羽送王植与师爷去后,哮天一直盯着那个紫绸包,一脸疑惑,眼前反复出现师爷不易觉察的一丝阴笑。
“他们为何要坚决送书?师爷为何要阴笑?”
哮天心中疑惑不已,仍盯着那个紫绸包不转眼。
关羽回了屋,急忙喜悦地去拿紫绸包。
哮天疑惑地开了口。
“少爷……”
“何事?”
关羽随口应了一声,便拿起紫绸包,去揭包书的紫绸。
哮天急了。
“少爷!休动它!”
关羽不解地看着哮天。
“为何?”
哮天一时不知该如何说。
关羽见了,也没说甚,便揭开了紫绸,去拿书。
哮天见关羽去拿书,大惊,一步上前,将书扒到了地上。
关羽有些恼了。
“你?你这是为何?”
哮天满脸焦急,指着地上的书。
“少爷!那、那有问题!”
“一本祖传秘籍,有何问题?”
关羽已经恼了,说完又去捡书。
哮天见了,急忙先出一脚,将书踢开了。
关羽怒视着哮天。
“你?你今日怎么啦?”
哮天见关羽不信自己,更急。
“那、那真有问题!”
“有何问题?”
“有毒!”
“有毒?你如何知有毒?”
哮天只是心中有疑,并不敢断言,因此,听关羽问,却不知该如何说。
关羽恨了哮天一眼,又去捡书。
哮天抢先把书抓到手,双手抓着藏到背后。
关羽怒冲冲地伸出一支手。
“拿来!”
哮天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惊恐地望着关羽,摇着头向后退着,不肯交出书。
关羽看到了哮天脸色变化,但以为是他紧张所致,便继续伸出手要书。
“拿来呀!”
哮天仍惊恐地望着关羽,摇着头退到了墙边,不肯交出书。他紧抓书的双手,已经变白了。
关羽怒冲冲地上前一步,将手伸到哮天面前,提高了声音。
“拿来!”
哮天脸色一阵白,一阵紫,靠到了墙上,仍惊恐地望着关羽,不肯交出书。
此时,哮天紧抓书的双手,已经变紫了。
关羽大怒。
“你这孩子!今日疯啦?”
关羽上前,将哮天拉离墙边,欲夺书。
哮天没有墙可靠,竟软绵绵地向下滑去。
哮天拿书的双手,已经变乌。
关羽大惊,连声呼叫。
“哮天!哮天!”
哮天脸色乌紫,大汗淋漓,呼吸急促。
关羽赶紧将哮天抱到床上,急忙伸手去摸哮天怀内,甚也没摸着。
关羽更急。
“哮天!华神医的药呢?”
“少爷征战沙场,刀枪…无情,更、更当用药。我、我、我没事儿。”
哮天艰难地说完,脸露微笑,头一歪,便闭上了眼。
乌黑的血,从他口中、鼻中慢慢淌出。
关羽大惊,悲声大呼。
“哮天!哮天!哮…天…!”
关羽含泪将哮天的头、手、腿摆正,抬头切齿怒向窗外。
窗外一片黑暗。
关羽眼中,有泪,有恨,有悲,有怒,有痛苦。
4
王植密召胡班,悄声叮嘱。
“关羽背丞相私逃,且一路杀伐,合当千刀万剐!无奈此人神勇,只可智取。”
“大人欲我何为?”
“你率精兵一千,包围馆驿!”
“是!”
胡班领令便行,又被王植叫住。
“慢!你令人厚置柴薪,多设火引,三更一齐放火,将关羽等人一举烧死!”
“末将领令!”
胡班领令而出,心中暗想。
“关将军乃忠义之人,素为我景仰,今怎能害他?”
寝室内,关羽仍在守着哮天,暗自垂泪。
这时,户外传来小声呼叫。
“关将军!关将军!”
关羽闻声抬头,警惕地问。
“何人在叫?”
“关将军,是我,我乃胡班。”
关羽一听,突然想起了怀中的信。他伸手摸出了信,心想。
“一路烦心,险些将胡庄主之托忘了。”
关羽想着,悄声问。
“胡班?可是胡平庄主令郎?”
“正是。”
关羽疑容顿释,抹净了泪,起身开了门,迎进胡班。
“胡将军请进!令尊正好有一信,托关某转呈。”
关羽说着,将手中的信交与胡班。
胡班接信在手,并未拆读,而是情急地开了口。
“关将军,王植阴图将军,欲焚馆驿!望将军速速决断!”
关羽闻言,顿生怒容,却并未忘记向胡班道谢。
“多谢胡将军相救!”
“将军休如此说。胡班素来景仰将军,恨不能鞍前马后效命。今日得遇将军,岂能坐视王植阴谋得逞?”
“如此一来,胡将军日后如何安身?”
胡班慨然而答。
胡班愿随将军,万死不辞!
关羽拍了拍胡班的肩,点了点头。
关羽得知王植欲焚馆驿,立刻叫起众人,率着胡班等,护着车仗急行。
关羽一行尚未出城,王植即率军,打着火把追来了,一路大叫着。
“休要走了关羽!休要走了关羽!”
关羽闻声,回马提刀,挡住王植。
“王植,你先送毒书,后烧驿馆,屡屡加害,本该立死。我念你政声不错,尚能恤民,今饶你不死。你且退去吧!”
师爷见关羽安然无恙,悄悄对王植说。
“太守,不好!那关羽并未看书!”
王植并不搭话,将手一挥,一阵乱箭便射向关羽。
关羽用刀挡开来箭,提高了声音。
“王植!我与你无仇无怨,你何苦相逼?”
王植不仅未理关羽之问,反而大骂起来。
“你背丞相,投敌人,杀守将,罪该万死!”
王植虽不知好歹,关羽仍无心杀他。
“王植!你若是狗官,毒我书僮之时,我便杀了你!念你清正廉明,杀你有负百姓,你且退去吧!”
师爷一听,悄悄对王植说。
“糟了!定是关羽送我等时,他的书僮看了书。待关羽送我等返回,发现书僮已中毒,故关羽安然无事。”
“休管他!”
王植回了师爷一句。
师爷一听,顿时急了。
“太守,关羽勇猛,我等远非对手啊!”
王植一听,恼了。
“你待要怎样?难道放他过境?”
师爷明知王植恼了,仍然谏阻。
“我天衣无缝之计,他却安然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