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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听了,各舒了口长气。
关羽寻到山间,仍不见车仗影子,更加着急。
这时,忽听山上有人喊。
“关将军!”
关羽循声一望。
廖化黄巾锦衣,一手提枪,一手提一颗人头,驱马向下奔来,边奔边喊。
“关将军,我乃廖化呀!”
关羽见到廖化,急忙打听车仗下落。
“廖化?你可见到我车仗?”
“小的正为此而来。山贼杜远,劫了车仗与二位夫人,……”
关羽闻言大怒。
“此山贼何在?”
“已为我所杀。”
廖化扬了扬手提的人头。
关羽见了,急忙又问。
“那我嫂嫂呢?”
廖化已来到近前,他仍神色兴奋。
“二位夫人安然无恙。只是未找到将军,我不便送下山。”
关羽舒了口长气,即随廖化上山。
“廖壮士,你如何在此?”
“将军称我壮士,折煞小的了。当初,小的用将军之计,破了寿春,却没能阻止抢劫,反遭排挤,险些被杀。欲投将军,又有违诺言,便流落至此。”
“噢。今日幸得相助,关某感激不尽!”
“小的素慕将军,以效命马前为幸!怎敢得将军一‘谢’字?”
关羽听了,看了一眼廖化头上的黄巾,心中暗想。
“此乃黄巾余党,不可擅纳。”
关羽想着,沉吟了一会儿,才开了口。
“我此行寻兄,相随不便,愿寄来日。”
廖化一听,欣喜万分,翻身下马,拜伏于地。
“但闻将军召唤,廖化虽远必往!刀山火海难阻!”
关羽随廖化来到后寨,见了甘、糜二人,急忙上前跪下。
“关羽疏失,险些铸成大错!”
甘夫人急忙去扶。
“二弟请起!今日若非廖壮士保全,必遭身辱。当谢廖壮士才是。”
廖化听了,急忙摆手。
“别别别!廖化素来仰慕关将军。今日能效微劳,乃廖化之幸,怎敢当将军一个‘谢’字?”
关羽急忙转向廖化。
“嫂嫂若有闪失,关羽虽死难安。廖壮士相救之恩,容当后报。”
关羽说完,深深一揖。
廖化顿时慌了手脚,一下跪在关羽面前。
“关将军如此,折煞小的了!小的愧不敢当!愧不敢当!”
关羽急忙扶起廖化。
“壮士请起!”
廖化起身后,又开了口。
“将军远道寻兄,一路多险。今我有五百人马,愿送将军,以护卫车仗!”
甘、糜二人听了,顿露喜色。关羽却辞了。
“多谢廖壮士美意!我今寻兄,人多不便。关羽愧不敢受。”
见关羽辞了,廖化又令人端出一盘黄金。
“将军,有道是:穷家富路。将军远道寻兄,不知几多波折。这点路资,或可得用,请将军务必笑纳!”
“此行路资已足。多谢廖壮士美意!”
见关羽又辞,廖化一时无措。
“如此,请将军寨中一宿,明日上路,如何?”
“关羽思兄心切,急于赶路。相救大恩,在此谢过!”
见关羽还是辞了,廖化心情复杂,他目送关羽一行离去,直到隐入山间,才怅然转身回寨。
第十九章 !你已中我毒箭!(下)()
第十九章关羽!你已中我毒箭!(下)
第十九章关羽!你已中我毒箭!(下)
3
关羽护着车仗,行了一日,停在一座庄门外。
一头白发的胡庄主,被手持灯笼的家人引出。
“庄主,借宿的便是他们。”
关羽听说白发老翁便是庄主,急忙一揖。
“老人家,打扰了。”
胡庄主老来眼花,用灯笼照了好一会儿,才看清门外是位将军。
“将军乃何人?”
“老人家,我乃关羽。”
老人一听,大喜。
“噢!莫、莫非是斩颜良、文丑的关将军?”
“是也。”
老庄主喜出望外。
“噢!快请进!快请进!”
关羽一行随胡庄主进了客堂。
胡庄主见甘、糜二人坐着,关羽立其身后,便请关羽入坐。
“关将军请坐!”
关羽却谢而不坐。
“多谢庄主!嫂嫂在上,关羽不敢妄坐?”
胡庄主一听,顿现敬佩之色,起身一揖。
“请皇叔夫人入后堂,由拙荆与小女款待。”
胡庄主又转头吩咐丫环。
“引皇叔夫人入后堂。”
吩咐完毕,胡庄主又请关羽入坐。
“关将军请坐!”
“多谢!”
关羽谢过,才入了坐。
家人立即呈上了酒菜。
次日,淡淡的晨雾,缭绕在天地间。晨雾中,偶有鸡鸣犬吠声传来。
关羽一行在庄门外,向胡庄主告辞。
胡庄主从袖中取出一信。
“关将军,小儿胡班,在荥阳太守王植部下为从事。将军此行,当经此地。敢烦将军,捎此一信。”
关羽接过信,藏于胸前。
“庄主放心!此信定达令郎手中!关羽多谢庄主,就此告辞!”
胡庄主依依不舍,连连挥手。
“关将军一路顺风!恕不远送!恕不远送!”
程昱与蔡阳未能在践行宴上得呈,仍不甘心,立即暗中传书给东岭关守将秀,要他截杀关羽。
孔秀并不知关羽厉害,看罢信大怒,将信拍在案上,然后对坐在一侧的送信人说。
“关羽背丞相,投袁绍,大逆不道!请你回告程参军与蔡将军:我孔秀,定让关羽出不了东岭关!”
“好!将军除此大害,必威震天下!”
孔秀不知天高地厚,欣然而笑。
“人道关羽如何如何,我孔秀偏不信邪!关羽若到,东岭关便是其葬身之地!”
此时,关羽护车仗,已来在东岭关前,停车静候着过关。
不一会儿,紧闭的关门开了。孔秀提枪,步行出关。到得关羽车仗前,他“当”的一声拄枪于地,并不施礼。
“我乃守关主将孔秀。来者何人?”
虽然孔秀无礼,关羽还是上前施礼。
“我乃关羽,欲赴河北寻兄,请将军容我过关。”
孔秀阴冷地一笑。
“你乃关羽?”
“正是。”
孔秀将一支手伸向关羽。
“有何为证?”
孔秀的无礼举止,令关羽早就心中不快了。此时见他分明刁难,一下恼了。
“便是丞相来,关某也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还要何证?”
孔秀冷笑起来。
“哼!管你是谁!若想投敌,难过此关!”
关羽强忍怒火,逼视着孔秀。
“原来,你竟敢耍我?告诉你,我只想过关,不想杀人!”
孔秀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我也告诉你,我只想杀人!不想开关!”
孔秀话音未落,冷不丁一枪剌向关羽。
关羽提刀一挡。
只听得“当”的一声,孔秀便连人带枪,嗖嗖嗖地一连转了好几圈才停下。
孔秀虽立住了脚,却三魂吓掉了二魂,一时竟不知关羽在何方。
守关士卒见了,无不大惊。
灵魂出窍般的孔秀,仍傻愣愣地盯着关羽。
关羽怒视着孔秀,厉声大吼。
“闪开!”
孔秀惊恐万状,赶紧退了几步。
关羽回身招手,要车仗过关。
孔秀在关羽身后,又一枪狠狠剌向关羽。
关羽一听身后响动,根本不用转身,随手一刀,快如闪电!
孔秀“啊”的一声,双腿自膝下齐断!
孔秀倒地乱滚,嘶声惨叫。
关羽继续指挥车仗过关。
守关士卒无不惊悚,纷纷退闪。
孔秀强忍剧痛,挣扎跪起。
车仗进了关。
关羽一跃上了马。
孔秀咬紧牙关,在关羽身后“嗖”地放出一箭!
关羽听得弦响,一挥刀,只听得“当”的一声,一个士兵手中的盾牌便被关羽击飞,飞旋而去的盾牌,将孔秀射出的箭凌空击为两断!
孔秀见了大惊。
继续飞旋的盾牌倏然而至,将孔秀的脑袋一削而去!
守城士卒无不惊赫战栗。
关羽径直拍马过了关。
洛阳太守韩福,得知关羽斩了东岭关守将孔秀,将到洛阳,即招聚将佐议敌关羽之事。
“关羽勇猛,不可力敌,只宜计擒,诸将可有良策?”
韩福话音刚落,守将孟坦便挺身而出。
“太守,末将孟坦有一计,可擒关羽!”
“你且道来。”
“末将率人,杀出关去,诱那关羽。太守多伏弓弩手,待关羽近了,万箭齐发,大功便成了!”
韩福听了,面露喜色,目光却阴冷。
关羽护着车驾,来到洛阳城外。
城门开处,孟坦率卒冲出,轮双刀杀向关羽。
东岭关一战,关羽便知此路不会顺畅。今见孟坦杀出,更知此关又得大动刀兵。他也不答话,立即挥刀相迎。
但孟坦还未近关羽,便拨马回逃。
城楼上,韩福见城外孟坦逃回,立即一挥旗。
埋伏的弓弩手立即张弓搭箭。
孟坦逃向城门,过了吊桥。
孟坦一过吊桥,吊桥便被拉了起来。
追来的关羽见了,从马背上一纵,飞身向前。
城楼上射下的箭,全飞向了关羽身后。
韩福见射下的箭全飞向了关羽身后,大惊。
关羽身凌吊桥,凌空挥刀,“唰唰”两下,便劈断了吊桥缆绳。
关羽足蹬尚未掉落的吊桥,再次飞身跃起,凌空飞出。
城楼上射下的箭,又纷纷射在了砰然落地的吊桥上。
此时,孟坦已逃到城门口。
关羽飞近,双脚一揣,那孟坦便从马上飞了出去。
关羽却安坐在孟坦的马背上。
孟坦被关羽踹飞在空中,手脚乱舞,大声惊叫着,“砰”的一声撞在了城门上。
孟坦叫声立止。正在关上的城门,被撞得猛然弹了回去,顿时洞开。
关羽纵马挥刀,冲进了城门。
4
见关羽入了城,韩福大惊,立即转身而走。
见关羽冲进了城门,守门将士一片混乱,惊呼着“关羽破城了!关羽破城了!”四散狂逃。
关羽冲进城门内,勒住马大喊。
“大家休慌!我只过关,不挡者不杀!我只过关,不挡者不杀!”
关羽大喊之际,韩福躲在城楼上,恶狠狠地拉满弓,瞄准了关羽。
此时,关羽仍在喊话。
“大家休慌!我只过关,不挡者不杀!我只过关,不挡者不杀!”
关羽大声喊话,韩福在城楼上放出了箭,他全然不知。
空中,韩福放出的箭在飞向关羽。
在空中的箭即将射到关羽之际,关羽才觉出了身后异响,猛然闪身。
箭仍中关羽左臂,顿时鲜血喷流。
城楼上,韩福见关羽中箭,哈哈大笑。
“关羽!你已中我毒箭!哈哈哈哈!”
关羽闻声抬头,见韩福在城楼上大笑,勃然大怒。一把拔下左臂上的箭,猛力一扔。那箭便“嗖”地一声飞了出去。
韩福正在城楼上大笑,突然一箭飞来,正中其咽喉。韩福一惊、口喷污血,随即瞪大双目,全身一挺,便直挺挺地倒下了。
关羽一看,左臂伤处仍在淌着乌黑的血。他知道自己身中剧毒,急忙点了几个自己的穴道,便伏身马背,飞奔向城外。
车仗仍停在城门外。
关羽伏身马背,奔近车仗。
“哮天!快!快给我华神医之药!”
关羽脸色乌黑,神情急切,声音嘶哑微弱。
哮天惊恐万分,急忙从怀中取出药瓶,拔掉瓶塞,递给关羽。
关羽接过,一下倒入口中,猛咽下去,便浑身一软,从马背上跌落在地。
“少爷!”
哮天一声惊呼,纵身下车,摇着躺在地上的关羽大哭。
“少爷!您怎么啦?少爷!您怎么啦?”
甘、糜二人闻声,大惊失色,匆匆下了车,来看关羽。见关羽昏厥在地,甘、糜二人顿时心神大乱。
“二弟!二弟!你怎么啦?你怎么啦?”
甘、糜二人也哭了起来。
现场哭声一片。
关羽人事不醒,脸色一阵红,一阵黑,一阵紫,一阵白。
赤兔马也嘶鸣着奔了过来,用嘴去拱躺在地上的关羽,同时打着响鼻,仿佛也在呼唤着关羽。
被赤兔马拱了之后,关羽竟出了口长气,然后慢慢睁开了眼。
哮天见了,破涕为笑。
“少爷!您没事啦?”
甘、糜二人也转悲为喜。
“二弟!你没事啦?”
关羽痛苦地一笑。
“我、我没事!”
关羽仍声音微弱,挣扎着想站起来。
哮天连忙去扶。
结果,关羽一个趔趄,又一下跌倒了。
哮天与甘、糜二人又一下紧张起来。
“少爷!”
“二弟!”
关羽扬了一下手,示意他们别紧张。然后,他才艰难地翻身坐起。
哮天见了,急忙去扶。关羽却推开了哮天。
关羽坐在地上,喘着气说。
“别动我,待我疗伤。”
关羽双手提于胸前,掌心向上,然后闭目运气。
一股股乌黑的血,从箭伤处冒出。
哮天看得满目惊恐。
甘、糜二人也很惊心。
过了一阵,关羽仍在闭目运气。
但箭伤处冒出的血,已渐呈红色。
关羽徐徐收了功。
哮天急忙拿金枪药,来敷伤口。
关羽连忙阻止。
“我已中毒箭,若用金枪药,将助其毒性。”
哮天一听,顿生急色。
“那如何是好?”
“扎住伤口即可。”
哮天急忙用备好的白绢,为关羽扎住伤口。
关羽又牵起锦袍,对哮天说。
“割我锦袍。”
哮天听了,十分不解,也没动。
甘、糜二人也不解地望着关羽。
关羽见哮天没动,提高了声音。
“割我锦袍啊!”
哮天仍然不解。
“为何?”
“前路漫漫,多少艰险还在后边。包着白绢,人人皆知我已受伤,岂不更险?”
哮天明白过来,割了锦袍,包在白绢外面,便成了浑身一色。
甘、糜二人在一旁看着,十分感动。
关羽包托好伤口,提刀要上马。
哮天急忙拉住关羽。
“少爷,您伤得如此重,就先在城中养养伤吧!”
“是啊!二弟,你先养养伤吧!”
甘、糜二人也关切地劝阻。
“我恨不能即刻见到兄长,岂可中途滞留?”
“可是……”
哮天还想劝阻,关羽却生气了。
“休得罗嗦!快快赶路!”
关羽说完,一跃上了马。
可是,他的额上立刻冒出了一层汗。
又行了一日,直到夜里,关羽才脱开衣袍,察看伤情。他的左臂已严重青紫肿胀。
哮天见了,十分惊讶。
“呀!肿得多厉害呀!很疼吧?”
关羽笑了笑,摇了摇头。
哮天去摸青肿处,又惊呼起来。
“呀!好烫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