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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今天想来,也许他的策略是正确的,是长远的,是能够解决秦国根本问题的长久之策。
一想到这里,赢载又深深的自责起来。自己这个兄长实在是太不称职了,嬴任好都二十多岁了,还没有合适的婚配对象,父兄不在人世,此事本应该由他来办理,但是这些年自己又做了些什么呢?
哎………,赢载又是一声叹息,自己只知道纵欲,现在连命都要搭上了,还没有为弟弟找下婚配的人选。
真是该死啊!
赢载越想心中越来后悔,越发觉着自己这些年来所做的事情荒唐透顶。
“来人啦……………”
听到国君的召唤,公孙枝进来了,“君上,您找我?”
“把韦昱叫进来。”
“诺…………”
韦昱进来了,“末将韦昱,拜见君上。”
“二位将军,寡人将不久人世,临死前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做。韦昱,你且上前。”
韦昱上前几步,来到赢载跟前。
“寡人命你前往犬丘去请三公子速来镐京。寡人死后,将传位于任好公子。”赢载轻声的说道,韦昱点点头。
赢载继续说道:“此事本应该在朝会上宣召,但是寡人已经没有那个能力会雍城了。我知道,此去犬丘困难重重,烦劳将军无论如何也要到达犬丘,把任好公子请回来,此事关乎秦国的未来和命运。拜托了………”
听着赢载的话,在场的韦昱和公孙枝都被感动了。人们只知道这位国君荒淫无度,岂不知道他也有清楚的一面,今天他就清楚万分,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君上,还有其他交待没有?”临出门前,韦昱再次问道。
“去吧,越快越好;我害怕自己等不到他回来的那一天。”说着赢载的泪水下来了。
现在他真的好怕、好怕,真怕自己等不到嬴任好回来的那一天。若自己真的死在了任好回来之前,秦国岂不是成了没有国君的国家。
那时候秦国将由谁来执掌?
秦国会因此乱了吗?会亡国吗?
赢载好怕好怕,直直的望着韦昱,把最后的希望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君上放心,末将就是粉身碎骨也会将任好公子请回来。”说罢韦昱走出房间。
韦昱走后,赢载望着公孙枝道:“将军,在你的眼中,寡人是不是一个昏庸无能的君上?”
听到国君突然之间问自己这样的问题,公孙枝没法回答。
见公孙枝不回答,赢载也不再强求,“将军不说,寡人也知道,我是秦国罪人,荒淫无度、丧失国土,把一个势头强劲的秦国弄得是支离破碎,陷入存亡境地。寡人后悔啊!”
“公孙枝,你去吧镐京的史官请来。”
由于出门的时候,没有带内侍前来,现在赢载想到要宣布遗诏,却没有人来记载,于是便想到了史官。
史官进来了,“下臣拜见君上。”
赢载一动不动望着屋顶,轻声说道:“史官,我说你记录。”
史官拿出笔墨和竹简,在赢致身边的案几上展开。
“寡人自继位以来,纵情声色、贻误国政,致使秦国陷入存亡之地,实乃寡人之过也。今寡人将不久于人世,疼定思痛,决定传位于三公子赢氏任好。吾弟任好,天资聪颖、品行方正,乃是国君的不二人选。望诸位公室贵族、朝中大臣,能够齐心协力,辅佐任好,发愤图强,凝心聚力,使秦国走出困境,赢载将不胜感激。此遗诏,望诸位遵之。”
说完,赢载已是泪流满面,在场的大臣也是痛不欲生。
“好了,你替寡人再念一遍。”
史官起身,把诏令给赢载念了一遍。
赢载仔仔细细的听着,生怕错过一个字,听罢说道,“好了,你们下去吧。”
说完,赢载静静的睡着了。
第139章 突如其来()
秦国犬丘。
虽然关中战事连连,但是远隔着数重大山的犬丘却没有一点消息。对于冬天的犬丘来说,这里平静的犹如一潭死水一样,不起任何波澜。由于成功解决了翟戎的事情,周边的绵诸、緡戎等戎狄国家也很少来犬丘惹事,打打闹闹的西垂一下子安静下来了。
话又说回来,即便是关中发生个什么事情,若没有人有意向赢任好汇报,他就是想知道也没有办法。更何况大冬天,雪漫山道,秦岭山中人迹罕至,谁又会专门翻山越岭去告诉嬴任好这些事情。
于是乎,赢任好和犬丘的守将们也落得个清净。
快过年了,西垂宫内除了一些日常要处理的事情,剩下的就是喝酒聊天了。
赢任好在这儿日子过的是悠哉悠哉。
很快这种悠闲的日子就要到头了。
犬丘地处秦岭以西,比起关中来,这里要更加的寒冷,更加多雪,刚一入冬,犬丘便被厚厚的雪花覆盖的严严实实。满眼望去只见到白茫茫的一片,整个大地都处在一派银装素裹之下。
这种银装素裹的景象正是赢任好最喜欢的。
清晨起来,嬴任好走出房间,哈了一口气,瞬间便形成一窜窜小水珠,在眼前飘过。
想一想,今天似乎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于是便登上城楼,眺望远方的秦岭,翻过东边这座山就是关中了,也不知道现在的雍城到底怎么样了?
但是,要想翻过这座山何其难哉?
大冬天的,雪花漫天、铺天盖地,莫要说秦岭山中,就是这城楼上,一夜之间就积下了厚厚一层雪,足足有半尺多厚。
“公子,我家大人请您回府用膳。”赢致府上的仆人一路小跑过来请嬴任好回府用膳。
“哦……,不用了,回去告诉你家大人,就说我昨夜喝酒太多,今天起来头晕晕乎乎的,没有一点食欲。”
“诺…………”
仆人走后,嬴任好一个人待在城楼之上,静静的望着远方。
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远处的山上。
这个时候,会有人上山?他是干什么的?赢任好不仅产生了兴趣。
这个时候上山,除了打猎,就是打柴。他是干什么的呢?
嬴任好直直的望着远处的黑点,直到他一点一点的变大。
不对,这个人既不是打柴的,也不是打猎的。因为打柴或者打猎,一般是早晨出山,晚上归来。
这个人清晨向城里走来,显然不是当地的百姓。
“你过来看看,这人是不是向城里来了?”为了得到确信,嬴任好把身边守城的士兵叫过来,让他辨认。
守城士兵过来一看,果不其然这个人是向着城里过来了,而且还是一位骑着战马的人。
黑点越来越近,很快来到城下。
“雍城急报,快开城门…………”来人喊道抬起头对城上喊道。
“快开城门。”赢任好对守城将士命令道。
风大雪大,虽然看不清楚来人的长相,但从他的衣着来看,完全可以断定这个人是秦国来的。
打开城门,来人纵马一溜烟的进到城里,马过之处,落下一路雪花。
嬴任好赶紧下了城楼。
来人见到嬴任好,赶紧跳下马,抖落身上的雪花,嬴任好一看,原来是韦昱。
“公子,大事不好了。”韦昱一边拜,一边对嬴任好说道。
“校尉不必紧张,我们回府再说。”赢任好制止了韦昱的禀报。
这里是乃是犬丘城门,说话很是不方便,一旦将士们听到关中遭遇戎狄袭击的事情,肯定会扰乱军心,故而,嬴任好请韦昱回西垂宫内说话。
二人回到西垂宫,赢致等人已经吃罢,正准备差人再次去请嬴任好,正好他就回来了。
“公子啊,我正准备派人去请你,这不,你正好回来了。这位是?”赢致看见了嬴任好身边的韦昱问道。
“哈哈哈,这不是韦昱大哥吗?”还没等嬴任好回答,王荡从屋里小跑出来,边跑边对赢载说道。
说完,高兴的上前拍着韦昱的肩膀说道:“韦大哥,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喝口酒暖暖身子。”
韦昱一脸严肃,没有回答王荡的问话。王荡见状愣住了,“怎么,出事了?”
“进去说话。”
众人一下子严肃起来,跟着嬴任好进了房间。随后,嬴任好扫了一眼屋内,对仆人们道:“你们暂且退下。”
“诺………”
仆人知道主人要说政事了,于是匆匆收拾完毕,退出房间。确信没有外人之后,嬴任好道:“这下好了,校尉请讲。”
韦昱环顾一圈,起身跪倒在嬴任好面前,“公子,入冬以来,戎狄纠结上万兵马向我秦国黄龙山以南地区发动大规模进攻,现在黄龙山以南、渭水以北的土地已经完全丧失殆尽。占领渭水北岸之后,戎狄大军越过渭水向南推进,包围镐京。国君发兵救援,结果在距离镐京不到二十里的地方遭到了戎狄大军的袭杀。秦军损失惨重,国君也受到重伤,生命垂危。为了不使秦国灭亡,国君特差遣末将前来犬丘请公子回关中,继承秦国大位,挽救秦国。公子,快回吧;再晚一点,国君命休矣,秦国危矣!”说罢,韦昱长跪在地上。
嬴任好等人听罢,呆呆的坐在那儿,一时间转不过方向来。
秦国这是怎么了?
竟然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沦丧到如此境地。
嬴任好一时转不过弯来,“戎狄,怎么有如此强大的兵力?能够将秦国打到如此惨败之状?”
“公子,这次进攻秦国的主力根本就不是关中周边的戎狄军队,而是一支来自燕山周边,名叫‘山戎’的戎狄军队。这支军队行动极为迅猛,战斗极其凶残。加之又是夜晚行军,我们根本就是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遭受到了敌人的两次袭击。天黑路滑,秦军没法抵抗啊!”韦昱知道当时的情况,向嬴任好如实禀报道。
山戎?
袭杀?
秦国损失惨重。
国君病危?
一连串的事情压过来。嬴任好需要好好理一理自己的思绪,但是情况紧急,容不得他太多的思考。
“公子,秦国万急,请速回雍城继位。国君恐怕支撑不住了,一旦国君薨,秦国就成了无主之国,生死存亡,不容耽搁啊!”韦昱见嬴任好迟迟不觉,急切的喊道。
不是嬴任好不知道事情的严重程度,而是现在他已经想到了更远的事情。一旦山戎来袭,就算是他回到关中,将如何面对呢?回到关中,只仅仅是回国继承君位那样简单吗?
但这就是当下秦国的所要面临的形势,不容他有太多的思考。
想到这一点,嬴任好对赢致说道,“族叔,事情紧急;小侄就不多留了。临走前,小侄有几句话要告诉族叔。”
“公子请讲。”赢致拱手道,他知道嬴任好这一回去就是秦国的国君了,于是态度也更加恭顺了许多。
“一是,任好走后,还望族叔费心费力维护好犬丘的安危,处理好与翟戎等戎狄国家的关系,万急时刻,翟戎不能再给秦国生乱,否则,秦国首尾难顾了;二是事出紧急,还望族叔多多保守秘密,切不可泄露出去,以免影响了军心、民心。”
“公子之言,赢致铭记在心。”赢致恭敬的说道,嬴任好来犬丘这几年的所作所为,赢致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真的很佩服这位年轻的公子。由他当秦国的国君,秦国有望,百姓幸甚,赢致一百个赞同。
“既然这样,我们即可启程。”嬴任好起身准备离开。
“韦昱大哥,这里有块肉,你带着,路上边走边吃。”见韦昱还没吃东西就又要起身,王荡不知什么时候要了块熟肉给韦昱递过来。
这事若放在平常,大家非要好好取笑一番不可,可是放在今天这种严肃的环境下,大家也都不说什么,疾步匆匆的起身便走。
刚一出门,一个人匆匆忙忙的走了过来,差点撞到了赢任好。
第140章 人心叵测()
嬴任好一看,原来是赢挚。
赢挚乃是犬丘大夫赢致的小儿子,十八九岁的样子,人称“公子挚”。公子挚性情恬淡,不善与人交往,嬴任好虽然见过几面,也没有留下太深的印象。
“眼睛长哪儿去了,怎么走路的?”见儿子差点撞到未来的的国君,赢致怒斥道。
“兄长见谅,请恕小弟的过错。”公子挚赶紧赔罪道,随口问道,“兄长,这是要去哪儿?”
由于事情紧急,嬴任好不想回答他的问话,众人也不好回答,谁知公子挚执意问道,“兄长这是要回雍城吗?可否带上小弟?”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不自觉回头看着公子挚,这个看似平常而且还有点腼腆的年轻人,竟然一眼能够看出嬴任好这是要回雍城了。
人家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嬴任好也不好推辞,转眼望着族叔赢致,用目光征询他的意见。言下之意就是让他劝劝自己的孩子,此时的关中戎狄横行、凶险万分,让他死了这份心。
其实,当公子挚向嬴任好提出要跟他前往雍城要求的时候,赢致也愣住了,但回头一想,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或许还是好事,毕竟嬴任好可是下一任的秦国国君,此时跟上他好处可想而知。
想到这一点,赢致不但没有劝阻反而说道:“既然这样,就让挚儿跟在公子身边,多少也能够让他历练历练。”
既然父亲已经同意,嬴任好也不好推辞,只好自己把危险说与公子挚,“此去雍城,路途艰险,又是下雪天,我怕你受不了这个罪;而且此时的关中正在打仗,时分危险;若要前去,可要想好了。”
“兄长放心,我没有那样脆弱。”公子挚语气坚定的说道。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嬴任好不好再推辞,只好答应。
于是嬴任好、韦昱、王荡以及公子挚一行四人开始翻山越岭、顶风冒雪,前往雍城。
由于韦昱刚刚过来,路途还算熟悉,经过三天的艰难跋涉,第四天午后,赢任好一行终于来到了关中境地。
“公子,马上就要下山了,我们是先去雍城还是直接去镐京呢?”韦昱问道。
“管他呢,我们先去雍城好好吃上一顿,喝点酒暖暖身子;这大雪天的,一路走过来把人都快要冻干了。”王荡早就饿坏了,还没等赢任好说话,他就直接提出去雍城。
这次真的让王荡给说中了,等到一行四人赶到雍城的时候,城头上早就挂上了白孝,沿途见到的百姓也无不身披孝衣,神情沮丧。雍城上头弥漫着一种阴郁的的气氛。
国君薨了?
一种不祥的感觉涌上四人的心头。
“公子,你可要做好恶战的准备。”公子挚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嗯?
众人扭过头,不解的望着公子挚,“你是何意?”
“各位试想一下,如果国君活着,我们前往雍城或者镐京,在国君的关注下,任好公子能够顺利接管秦国的大位,一旦国君薨了,谁来接任下一任的秦国国君,可就有变数了;试想一下,除了任好公子之外,秦国能够接任国君的人可就多的去了,至少国君的儿子就有这个可能吧。说不定,当下的雍城,为谁来继承秦国国君的事情早就闹翻了。”
“这怎么可能,君上可是当着我和公孙枝的面,提出要让任好公子继承秦国国君之位的。怎会有变化?”韦昱不解而且愤怒的说道。
“当着你和公孙枝的面说的?”公子挚不屑的看了一眼韦昱,“这话是你自己说的吧,至于公孙枝是不是这样认为,可就是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