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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君嬴嘉大喜,连连问道,“果真如此,果真如此吗?”
方士点点头,“下臣本也不信会有如此大吉的卦象,经过再三查看,确实如此。”
“好,太好了,由此可见秦人的好日子该来了。”
“恭喜国君,贺喜国君。”众臣祝贺道。
祝贺完毕之后,曹叔上前道,“君上,秦人迁都乃是上天昭示的结果,但是君上有没有想到,我们应该迁往何处?都城选的好了,今后秦人将会顺风顺水,如果选不好的话,到了秋冬时节,戎狄就会再次返回北塬,到那时,肯定又少不了战斗。”
曹叔的话提醒的很是及时,别看秦人现在把翟戎赶出了北塬,这里面除了战斗上的胜利之外,还有另一层原因,那就是春夏时节正是戎狄北上放牧的时候,他们从自身角度考虑也要向北迁徙放牧。
所以说,别看今天秦人终于夺回了原本属于自己的土地,能不能守得住,还是一个大问题。
听完曹叔的话,秦君嬴嘉问道:“曹叔,寡人走之后,你调集的劳力有多少?”
“不下二十万,如果顺利的话,三个月建成一座中等城池,应该不是什么问题。”曹叔说道。
如果用这二十万人只是单纯的筑城,三个月的时间,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可如果要把一座城池的所有设施都建设齐全,三个月的时间可就很紧张了。
一想到这里,刚才还很兴奋的秦君嬴嘉立马焦急起来,恨不得立即就开始筑城,至少他要赶在戎狄人南迁之前,把新的都城修筑起来。
事不宜迟,占卜祭祀完之后,秦君嬴嘉就带着曹叔、赵骥还有两个孩子以及方士,渡过渭水上了北塬。
秦国新都城到底应该建在哪里?谁的心里都没底。
第10章 建都雍城()
一个月后的北塬之上,草木已经长得很高了,没有了牧人的打扰,这里成了野兔的天堂,没走几步,就会有野兔突然从草丛中窜出,蹦蹦跳跳的逃向远处。
“这么好的地方若不住人,可就荒废了,真是可惜!”望着这如此美丽的平原景象和疯长的青草,曹叔惋惜的说道。
秦君嬴嘉无言,驾车向前。
他很清楚曹叔的言下之意,即便是他们赶走了这里的翟戎人,渭水河谷的秦人也不会主动上塬来耕种。谁都害怕入秋之后,戎狄人再次回到北塬上啊!到那时,地没种成,命要是丢了,可就划不来了。
但,秦国君臣心中却非常清楚,要不使这塬上的土地荒废,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河谷的秦国百姓迁上塬,开辟这里的土地。可要想让百姓在这里长久的居住还必须在塬上建设城池,只要有了城池的保护,百姓才不会受到翟戎人的骚扰,也才愿意把根留在塬上。
众人纵马继续北行了五六十地。
前面一条小河挡住了去路,河水波光粼粼,在阳光照耀下泛着耀眼的光芒。河面上的野鸭自由自在的喝水嬉戏,见有人过来“扑棱棱”的飞起,向着远方飞走了。
只有一只纯黑色的燕子,继续在水边喝水,虽然其他的鸟儿都飞走了,可是它依然自顾自的喝水鸣叫,“喳……喳………”燕子抬起头,叫了两声,似乎是在跟秦君嬴嘉他们打招呼。
秦君嬴嘉等人下车,望着河对岸的燕子。
“你为何还不飞走呢?”秦君嬴嘉纳闷了,自言自语的说道。
见人们越来越近,燕子这才很不情愿的飞起来,绕着河面盘旋了一圈,依依不舍的飞走了。
秦君嬴嘉望着飞走的燕子,直到它消失在视线之外。
“诸位,你们看这里如何?”
“国君是说在这里建都吗?”曹叔问道。
秦君嬴嘉点点头。
“此处依山傍水,地势开阔,是不错的建都之地,老臣以为可以。”
听罢曹叔的话,秦君嬴嘉扭过头,望着方士,征询他的意见。
方士上前道,“秦人水德,此处有水,可滋养万民;秦人信奉玄鸟,国君刚才看见没有,玄鸟已有昭示,小人以为秦人若在此建都,定能长久居住,且能够以此为据点,一路向东,直至饮马大河。”
听完方士的说辞,秦君嬴嘉再次抬头望着燕子飞走的方向。看来神灵真的在不远处保佑着秦人。
按照五行的说法,秦人住在西方,属于水德;而秦人的信奉的图腾就是黑色的玄鸟,也就是燕子。
这里既有水又有玄鸟的昭示,看来选择在这里建都应该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
“既然神明昭示,又邻水源,寡人决定了就在此建都;诸位说说我们的新都城应该叫什么名字?”说完,秦君嬴嘉望着将军赵骥,赵骥不好意思的摇摇头,他一个武夫,哪里能够想出好的名字来。
秦君嬴嘉扫过嬴恬、嬴载两位公子,目光落在曹叔身上。行军打仗将军们肯定行,但是给都城起名字这事,还需要文臣来办。
“君上,新都城的名字其实很好取,我们所在的河叫什么名字?”
“雍水啊!”还没等国君发话,将军赵骥立即说道。
“这不就明白了吗?”曹叔笑着道。
秦君嬴嘉点点头,“哦………,寡人明白了,新都城就叫雍城。”
“雍城?嗯,不错,就叫雍城。”众人点头称道。
地址选好了,就连新都城的名字都起好了,剩下的事情就是修建都城了。
修筑城池这样的事情难不住秦人,从西向东一路走来,他们修建的城池已经不少了,更何况这里背山面水,取土用水都不是问题,只要人力充足,修建城池指日可待。
虽然秦人不怕修筑城池,但谁也知道修筑城池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
为了赶在秋冬季来临之前能够把新都城修筑起来,秦君嬴嘉和两位公子吃住在修筑现场,监督百姓们不分昼夜的劳作着。这一次秦人把修筑雍城作为国家任务来完成,建设的速度和质量相对就好多了。一个多月后,都城的大样就出来,望着雍城的雏形,秦君嬴嘉和众臣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由于吃住在筑城现场,又累又困,一个月时间过去,秦君嬴嘉就熬得又黑又瘦了。
他实在是太累了。
这天,曹叔来到秦君嬴嘉的大帐,看见秦君嬴嘉正斜靠在坐榻上睡着了。曹叔怜惜的看了一眼疲惫的国君准备离去。
“曹叔来了,有话尽管说。”秦君嬴嘉微微睁开眼,轻声说道。
“哦,君上。”曹叔转过身对秦君嬴嘉说道:“你连日来不分昼夜的督造城池,太累了,就多睡会;等你睡醒了,臣再来说事。”
秦君嬴嘉挣扎着坐直了身子,“没事,曹叔只管说,寡人不累。”
既然国君都把话说到这份上,曹叔只好转身来到秦君嬴嘉跟前,对国君说道:“君上,恐怕我们的筑城行动要放一放了。”
“为何?”
曹叔指着外面火辣辣的太阳笑了,“君上请看,麦子要成熟了,百姓们要回去收割麦子了。夏收可是大事,耽搁不得,若是因为我们修筑城池耽搁了夏收的时间,这一年的收成可就要打水漂了。若百姓没了收成,来年秦国将靠什么维持呢?”
“哦………”秦君嬴嘉恍然大悟,今年以来,一直忙着筑城,竟然把百姓最重要的收割竟然给忘了。
庄稼成熟了,百姓自然要回家收割庄稼,一旦百姓都走了,谁来筑城?
难题又一次摆在秦君嬴嘉面前。
“哎……,曹叔,这该如何是好?”秦君嬴嘉疲惫的脸上露出难色,“现在已经是五月底了,到十月,满打满算也就只有不到五个月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就算是昼夜不停的修筑,要想在秋冬来临之际把城池筑起来,都是非常紧张的;这一旦百姓都回去收割庄稼了,谁来筑城?”
看着秦君嬴嘉难堪的神色,曹叔道:“君上莫要为难,老臣这里有一计,可解当下的危机,就看君上愿不愿意用?”
“说出来看看……”
“百姓收割庄稼,自然不能阻挡,在百姓收割庄稼的档口,我们可以使用士兵来填补空挡。虽然士兵筑城不如百姓,但是只要不让工程停下来,总会有进展的。”
“嗯,不错,这倒是个办法。”秦君嬴嘉听罢,愁苦的脸上露出笑意。
“君上,这样做虽然对筑城能够起到作用,但也有弊端。”曹叔一脸严肃的说道:“老臣要提醒的是,虽然我们把北塬上的翟戎人赶走了,但也再次点燃了翟戎人对我们的仇恨;现在看似平静,实则矛盾重重,一旦调集军队修筑城池,我们周边的保护力量可就少多了。我们要有所防备才是。”
“这个没什么,曹叔你多虑了。百姓回家收割庄稼顶多也就半个月的时间,等半个月过后,百姓们自然就回来继续修筑城池,到那时我们就可以把军队换下来,不会受到影响的。再说了翟戎人已经迁往老龙山以北了,咋能说来就来呢?”秦君嬴嘉道。
主意虽然是臣子出的,但最后决策权还在国君那里,既然秦君嬴嘉已经做了决定,曹叔也就不再说什么。
按照秦君嬴嘉的安排,两日后修筑城池的百姓回家收割庄稼,军队暂时顶替百姓继续修筑城池。
一切看似平静,但危险也在悄悄临近。
第11章 用心险恶()
陇山再往北是一片开阔的高原地带,这里是“八戎”之一的緡戎的地盘。
战败的翟戎王带着部落大队人马逃到了这里。
黄土高原虽然很广阔,但也并不是谁想占多大就占多大的事情。翟戎人逃到这里没几天,緡戎人就发现了他们,赶紧向他们的大王汇报了此事。
緡戎王听罢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暴跳如雷,心想你翟戎王没打任何招呼就带着你的人在我的草场上放牧、生活,说小了我认为你是败逃到我这里,说大了这可就是侵略。
想了一会緡戎王对身边的大臣道:“早就听说了翟戎人与秦国作战的事情,没想到他们竟然败的如此快,这还没几天就逃到我们这里来了。你们都说说,我们该如何对付这些逃过来的翟戎人?”
虽然緡戎王没把这事当回事,但是他的臣子们可不像他那样认为。
听完属下的禀报,緡戎左骨都候建言道:“大王,夏天正是牛羊长膘的时候,我们的草场本来就不多,现在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的人口和牛羊与我们争抢草地,我们得有所行动才是啊!不然养肥了人家的牛羊,可就要饿瘦我们的牛羊了。”
“对……,左骨都候说的对,我们不是人家义渠,也不是绵诸,没有那么多的人口、牛羊和草场。他们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的人口和牛羊,我们怎么养活的了。我看我们应该出兵将这些翟戎人赶走才是,不然时间一长,他们赖在这里不走可怎么办?”緡戎太子说道。
“翟戎战败,也是非不得已才跑到我们这里,我们与翟戎同属‘八戎’,出于怜悯也应该帮助一下他们才是。”緡戎大当户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帮助?亏你说得出口。我们有难的时候,他们翟戎何曾出手帮助过我们?前年义渠与我们争夺河谷湿地,我们曾找他们帮忙说话,一个简单的从中调解他们都不肯。结果让我们白白丧失了河谷湿地一半地盘。现在他们有难了就知道找我们来了?想得倒美,想留在我们这里没这个可能。”大当户刚一出口,太子就狠狠的驳了回去。
緡戎王已经很老了,谁都知道下一步太子要上台,既然太子坚持要把翟戎人赶出去,其他人也就不再提太多的意见。
大家望着王座上的大王,等他发话。
臣下们的话,緡戎王已经听到了,也知道了大家的想法,虽然翟戎曾经没有帮助过緡戎,但是那也是情不得已的事情,“八戎”之间,义渠的实力最大,要让翟戎出面阻止义渠抢夺湿地的行为,那也是勉为其难。
所以緡戎王已经原谅了他们。
今天翟戎与秦人作战失利,若緡戎落井下石,只能让翟戎人最终走向灭亡,但是太子的话也不能不给面子。于是緡戎王说道:“大家的意思本王都明白了,但本王是这样想的。翟戎与秦人作战失败,逃到我们这里,我觉着还是应该给他们一条活路,毕竟翟戎再坏,他们还是自己人;我们不能眼看着他们灭亡。”
“可是父王,我们给翟戎活路,就等于断送自己的活路。”听到父王要留下翟戎人,太子急切的说道。
“你切莫要慌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是那样沉不住气。且听我把话说完。”緡戎王批评太子道。
太子讪讪的,不再说话。
“诚如大家所说的那样,如果我们把自己的草场都给了翟戎,那我们的牛羊就要饿肚子了。所以呢,我们要给他们活路,但还不能给的太饱,要让他们有危机感才是。”緡戎王胸有成竹的说道,“本王的意思是从陇山往北的五十里的草场可以给翟戎人放牧,以五十里为界的地方我们派兵设防,防止他们再往北进。而且要告诉他们,今年秋天一到立即撤退。不然的话,我们就要出兵将他们赶走。”
“大王的策略甚好,甚好。”緡戎大臣们恭维道。
只有太子嘟囔道:“要是我,一里地的草场都不给他们。”
虽然是小声嘟囔,但毕竟坐在父王跟前,还是让緡戎王听到了,于是批评道:“为君者岂能如此心胸狭隘,谁都会有个三差两错的时候,今天你如此对待翟戎,要是明天我们遇到他们这样的困境,又将如何?”
听到父王再次批评,太子也不再反驳,他知道现在与父王反目,就等于是在断送自己的前程,一切等到他自己执政了以后再说。
緡戎的意见很快就传到了翟戎王那里。战败的翟戎王早就没有了往日的气焰,此刻的他又气又恨,整日除了借酒消愁之外,就是纵情声色。
“大王,緡戎王下令只给我们五十里的草场,五十里外已经驻扎上大军防范我们了。”得到消息的左贤王进帐对翟戎王禀报道。
“五十里?这点地方能够几只羊吃草啊?”左大当户一听说人家只给五十里的草场,当下就急了。
“咋了?五十里,你还嫌少,我听说就是这五十里,已经让緡戎王和太子闹翻了,原本人家太子是一里地都不给我们的,不但不给还要动兵把我们赶走。我还告诉你,就这五十里也只是这一个夏天,等到秋天一到,人家就要赶我们走了。”左贤王驳斥道。
五十里的草场确实不够几只羊吃的,幸好现在战败,带过来的牛羊不多,大部分的牛羊还分布在陇山周边。
就在大家激烈反应的时候,翟戎王猛地锤了一下案几,大声喝道:“天杀的嬴嘉,你让本王落到今天的地步,你也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来人………”翟戎王大声喊道。
帐外的侍卫走进帐来。
“你去北塬打探一下,看秦人撤走没有。”
“诺………”
侍卫走后,翟戎王对大臣们说道:“如果撤走的话,我们可分布一些人马在北塬边上放牧。只要加强警惕,应该不会有事。”
众大臣点头,既然人家要赶自己走,还不如去自己的地盘上看看。
第二天下午,前往北塬打探的侍卫回来了。
“报………,大王,秦人并没有撤走。”
“什么?秦人并没有撤走。他们在干什么?”一听说这么长的时间过去,秦人还没有撤走,翟戎大帐内的所有官员都惊住了。
“秦人发动全国百姓,在北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