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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渊,你身为国君,怎能如此胡闹?”来人对着姜渊怒吼道。
“嗯?”姜渊扭过头,看见父亲站在奇迹面前,几个月没见,父亲明显老多了,原本花白的头发已经完全白了。
“君父,您何时来了?”姜渊站起身问道。
“我听说你要出兵占领秦国的岐山城,还要向渭水以北推进?”虽然大臣们没有当面反对姜渊,但时候却跑到老国君那里告状。一听说姜渊还要出兵占领秦国的岐山等地,老国君坐不住了,赶紧起身来到矢国大殿劝阻姜渊。
“有这么回事。”姜渊很肯定回答道。
“胡闹,这是完完全全的胡闹,这样会把矢国带向灭亡。”老国君气的胡须直抖。
姜渊的面子很是受伤,他怎么也想不通,每次自己有大的行动,父亲总要发对。难道还把自己当孩子看待吗?
“君父,我就想不通了,为什么我一有行动,你就要出面反对;现在秦晋大战,秦国无暇自顾,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若不趁此机会为矢国争夺土地,以后哪里还会有这样的时机?再说了矢国原本就处于渭水南岸的狭长地带,若要想有所发展,只能向秦国所要;我若不有所行动,难道矢国就一直在这狭长地带呆着吗?还想不想强大,还想不想发展,还想不想称霸关中、称霸诸侯?”
“你…………,你?”
一连串的问话,连珠炮似的抛向老国君,他望着姜渊,抬起右手不住的哆嗦着,说不出话来,随后“噗通”一声,跌倒在地。
姜渊转过身,父亲已经直挺挺他的躺在在地上,他这下也慌了。
“内侍,快请郎中…………”姜渊边喊边将父亲扶起来。
老国君缓缓的睁开眼,望着四十多岁的儿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的嘴角流出血来,眼神也开始暗淡。
“君父………,您醒醒啊!”姜渊慌了神,他怎么也想不到,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几句话,竟然能够把父亲气死?
老国君的喉咙里“呃呃”的发出声来,可是谁也听不懂他到底在说什么。
这时郎中来了,内侍也来了。
他们愣愣的站在一边,帮不上一点忙。
老国君的眼神一点点的暗淡,目光静静的盯在姜渊脸上。最后头一偏,永久的离开了人世。
从此,他再也不用为这个儿子生气了。
“君……父…………”
姜渊的哭泣声从矢国宫殿里传出,这一声哭喊彻底结束了老国君在矢国的统治,正式宣告自己统治时期的到来。
可是,矢国却没几天了。
第89章 一意孤行()
埋葬完父亲,姜渊虽然悲伤,但同时也感到了轻松。现在矢国已经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止他向秦国发难了,就算是远嫁秦国的妹妹姜曦也不能阻止他;相反他更觉着这个嫁给秦国的妹妹对他来说是一种束缚。
他要冲破这种束缚,冲破父亲在矢国的影响,冲破秦国带来的压力,冲破一切影响他的藩篱和障碍。
哼…………,要是当年君父没把妹妹嫁给赢恬,说不定我现在都已经成就了一番功名伟业。
他要活出自己的个性来。
他要为矢国闯出一条完全不同于父亲的道路来。
于是时隔半年,矢国再次向秦国发难,发兵进攻岐山。
快马飞奔。
疾驰在前往雍城和骊山的道路上。
骊山大营。
秦国君臣已经得知了矢国进攻的岐山的消息,秦国君臣大惊。当此,秦晋大战之际,矢国偷袭岐山的做法,无异于在秦国的背后下刀子。但是面对秦晋之战,秦国生死存亡的危机关口,秦国也没有更多的兵力和精力去对付矢国,经过一番声讨之后,只好忍下这杯苦酒。
秦都雍城。
夫君赢恬亲帅秦国大军赶往骊山之后,秦国君夫人姜晞经常是彻夜难眠。
虽然她只是一个弱女子,但她也很清楚这场大战对秦国的意义。每天除了照顾幼小的儿子之后,便是祈祷上天保佑秦国,能够一举打败晋国。
这天,姜晞刚刚祈祷完毕,准备回寝宫看看孩子。内侍上前来道:“君夫人,探马来报……………”
“哦………,探马来报?为何不向雍城大夫禀报。”姜晞很清楚,虽然国君带领着秦国的大小官员前往骊山迎战晋国,但雍城的事情应该向留守的官员汇报。
现在探马却向她来汇报,显然有些不合适;因为,她始终坚持着女人不干政的信条。
“听说是关于矢国的事情。”内侍小声答道。
听说是关于矢国的事情,姜晞这才意识道,探马的汇报是有所指的,“请他来这里。”
很快探马进来了,“小人见过君夫人。”
“请起,有什么事情?”
“冬十月初九,矢国发兵进攻岐山,岐山告急,请求发兵援助。”
听完探马的禀报,姜晞一下子就蒙了,看来这位兄长真的是疯了,把秦国的忍让当做是无能了。
这该如何是好?
姜晞又气又恨,但却无能为力,几经思考之后,她决定给兄长写一封书信,好好规劝一下他,让他停止这种疯狂的行为。
书信刚刚写好,内侍又来了。
“君夫人,探马又来了!”
“请进来。”姜晞是非常有教养的人,即便是针对下人,她也是客客气气。
探马一前一后的进来,而且在秦晋大战的这个档口上,看来不会是好事。
姜晞的心头掠过一丝凉意。
“君夫人,刚刚得到消息,矢国老国君去世了。”
“啊?”姜晞手中的笔掉在地上。泪水默默下来了。不用猜想姜晞都知道,父亲一定是因为姜渊出兵秦国的事情被气死的。
父亲,多好的人啊,在矢国执政几十年,无论是周边的国家、朝中的文武大臣、还有矢国的百姓,一致称道的好国君。现在他终于离开了,离开了他所爱的国家,离开了爱戴他的群臣和百姓。
可是如此大的事情,为何兄长姜渊却不跟自己说呢?
姜晞望着空洞的窗外,默默的流泪。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许久姜晞的泪水流干了,她轻轻起身,“内侍何在?”
“奴才在。”
“准备车驾,我要出去。”
“夫人要去那里?”
“渭水岸边。”
“诺……………”
车驾很快就准备好了。
姜晞带上侍女小莲上了车,一路向南而去,渭水距离雍城并不远,也就三四十里,半个多时辰之后,姜晞的车驾就来到了渭水岸边。
冬日的渭水是宁静的、平和的,一点也没有往日的欢腾和热烈。
秦国的渭水岸边,同矢国一样,两岸也是密密匝匝的芦苇。经过一个秋天的吹拂,此时早就没有了苇絮,只留下光秃秃的枝桠在北风中摇曳。
“你们在岸上等着。”姜晞回头对内侍说道,随后转过头对侍女道:“我们去河中间看看。”
“诺……………”
随后内侍对身边的宫中侍卫安排道,“你们几个去河对岸、你们几个去上游、这几个去下游;剩下的跟我在这儿等着。都把眼睛睁大点。”
“诺…………”
毕竟姜晞是秦国的君夫人,在国君不在雍城的情况下,她可是这儿最尊贵的人物,且不敢掉以轻心。
在侍女的陪同下,姜晞沿着河道里的石头,穿过已经枯萎的芦苇,一步一步来到渭水河道中间。
站在这里沿河一直向东,便是矢国。
姜晞与侍女二人在水中的一块石头上坐下来,静静的望着东方。四年前,她也是这样的坐在水中央,那时候她怀揣着少女的梦幻,向往着未来的夫婿,听着渭水两岸少年唱着赞美的歌谣。
那时候,天真的很蓝,水真的很绿,梦幻真的很好、很好。在这里,她遇到了前来矢国求亲的赢恬。那时候,赢恬的脸红的像天上的红云一般,那般憨实、那般笨拙,又是那样的真诚和善良。
姜晞笑了…………
可是今天这一切都变了,这时她已经是秦国的君夫人,已经是孩子的母亲。早就没有了少女的梦幻,没有了那种纯真、天真。
最重要的是她的心态变了,特别是父亲退位之后,兄长姜渊不断的向秦国挑衅,惹得秦国朝野对夫君赢恬极为不满。
夫君赢恬也没有那时的憨实,剩下的只有忧虑和苦闷,她能够深切的感受到赢恬的苦恼和焦虑。
一连串的事情,让她越来越感到自己已经是秦国的负累,是夫君向东发展的障碍。
“小莲,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离开秦国?”冷不丁,姜晞问了侍女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小莲本是姜晞从矢国带过来的侍女,二人从小一起长大,关系非同一般。
小莲睁大眼睛,吃惊的望着公主,“公主,这是何意?”
“哎………,你不知道,自我嫁给秦国之后,我兄长一直仰仗着这层关系,连连向秦国发难,多次派兵夺取秦国土地。夫君因为我的缘故迟迟不肯发兵进攻,已经引起了大臣的不满。如果我走了,夫君就少了负累,也就可以放开手脚了。”
“这?不好吧。一旦你走了,国君岂不伤心死。”就连小莲也感到矢国确实做的有些过分,就算上次有约定在那夺取秦国渭水以南的土地,但是这次姜渊出兵占领秦国的岐山之地,纯粹就是趁火打劫了。
秦国岂能再次饶了他?
可是一旦秦国向矢国动起刀兵来,姜曦就会夹在中间受罪。
渭水静静的流淌,姜曦凝望着一望无际的河水,她的心也开始变冷了。
她不想成为夫君的负累,更不想成为秦国人眼中的祸国殃民的女人。
她需要好好审视一下自己。
第90章 任好之谋()
姜晞静静的望着缓缓流淌的渭水,直到夜幕降临。
当她开始审视自己的时候,她的思想也开始变化,她在思考自己存在的价值,自己与赢恬的关系,自己对秦国的影响,以及自己的生与死。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四周开始暗了下来。
河岸上的内侍已经焦急的直打转,最后心一横,踩着河中的石头,来到姜晞身边,“君夫人,天色已晚,我们该回了。”
“嗯………,我知道了,你且去吧。”姜曦轻声说道。
内侍无奈,轻叹一声,只好离开。
姜晞继续望着渭水,思绪已经很远很远,她在权衡、在取舍、在思考、在纠结。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小莲也心急了,“公主,内侍都急死了,咱们回吧。”
姜晞这才起身,随小莲一起回到雍城。
回到寝宫,孩子一见到她就“哇哇”大哭起来。
女人都有具有母亲的天性,当她一见到孩子那天真无邪的表情时,内心深处那种生与死的念头也随之消除,她在想至少也应该等到孩子稍微大点在选择自己的生死。
赢恬终于回来了。
秦国战胜了东方强国晋国,秦军凯旋而归。
但是赢恬却没有一丝快乐,此时他真忍受着更大的痛苦。
不用说,这种痛苦来自矢国。
女人与国家;
或者说爱情与事业;
更或者说江山社稷与儿女情长;
他需要作出选择。
矢国接二连三与秦国作对,趁火打劫,夺取秦国的土地,早就引起了秦国朝野的不满。
更何况,当秦国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口,矢国还与晋国里外呼应,共同对付秦国,重重迹象都说明,矢国就是晋国安插在关中的内应,或者说是内奸;如不及时取舍,迟早有一天会让秦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对于这样的国家,如果没有君夫人这层关系,秦国早就应该出兵灭之。
可是,还是可是,可是矢国国君偏偏有一个妹妹嫁给了秦国的国君,而且秦国的国君还非常喜欢这位君夫人,这样一来事情就复杂了。
更何况,姜曦又一次怀孕了,此时的赢恬更不愿意在伤到她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
事情一旦复杂,那就说明这件事情不好处理,既然不好处理,也就只好拖下来了。
这一拖,一年的时光就过去了。
秦地多雪。
进入腊月,纷纷扬扬的大雪,铺天盖地的飞来,覆盖了秦地的山川河岳,城池村庄,南边的秦岭,北边的陇山,远处的原野,近处的农田都处在一片白茫茫的大雪之下。
秦人该猫冬了,也该准备过年了。
“君上,这天可真冷啊!”内侍跟着秦公赢恬边走边喊。
赢恬不说话,径直朝三弟赢任好的府邸走去。百无聊奈之际,赢恬想到了三弟赢任好,别看他年龄不大,总是在关键时刻,能够想出不同凡响的办法,现在赢恬需要任好帮他拿个主意。
不一会儿,秦公赢恬就来到了任好府上。
“大哥,您怎么来了,也不让下人通禀一声,我也好出门迎接啊!”这大冷的天,国君竟然会登门拜访,任好当然感到吃惊万分。
“你我兄弟,何必如此多礼。”赢恬随三弟任好来到堂前,“近日秦地多雪,也没有多少事情,今日前来,我就是向三弟讨酒来了。”
一听到大哥前来府上喝酒,任好当然高兴了,“这个好说,这个好说,我这里其他没有,酒还是不少,这就让下人把酒热上,我们边喝边聊,赏雪饮酒,可是人间美事啊!”别看少年赢任好没有大哥二哥那样健壮的身体,但是他性格豪爽,为人热情,这一点国君赢恬很是喜欢,没事总喜欢过来和他聊聊。
不一会儿,美酒就热好了,赢恬与任好席地而坐。
春期时期,人们的坐的姿势有点像今天的跪;地上铺张席子,宾主脱去鞋子,跪在席子上,屁股坐在自己的脚后跟上,这就叫席地而坐。
当然现在已经是冬天了,单单铺上一层席子还是太冷了,于是在席子上面再铺上一层棉垫子,这样坐在上面就不觉着冷了。
侍女给二人的酒樽里已经添上了美酒。
“大哥,请…………”任好举起酒樽敬道。
“请…………”这样二人开始饮酒。
屋内,炉火已经烧得很旺很旺,屋外大雪纷飞,铺天盖地。
“大哥今日前来,定有心事,不妨说出来。”任好当然知道赢恬今日前来,不单纯是喝酒赏雪这样简单,于是边喝酒便问道。
赢恬点点头,继续喝酒道:“以三弟的聪明才智,还用我说嘛?”
任好“嘿嘿”一笑,“大哥是不是想说说矢国的事情。”
赢恬点点头。
“这一段时间,臣弟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其实长久以来,君上对这个问题想得是有些复杂了,其实这件事情很好解决。”
“很好解决?你是何意?说出来我听听。”赢恬当然愿意听到任好解决矢国这件事的办法。
“该怎么办就这么办。君上只管按照秦国的处事方式解决此事就行,不必考虑太多的其他因素。所有的问题就会迎刃而解。”任好喝着酒,看似不经意的说道。
“该怎么办就这么办。”赢恬细想着这句话。
“可是如果秦国出兵矢国,矢国岂不会灭国?”许久赢恬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两可之间。”任好坚定的说道,“这就要看谁领兵打这场战争了。如果是二哥带兵攻打,矢国肯定灭亡;但假如是臣弟带兵,矢国兴许还有存在的可能。这就要看君上任命那位将军为主将了。”
赢恬点点头,“这样不会对君夫人有所影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