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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心中从未看轻过胡如玉,然而陈无疾还是不满地说道:“不知道胡大人看戏看够了没有?”
这说的自然是在刚刚自己与纪豹起冲突时,负责洛京守备的胡如玉没有出手阻拦。前往洛京之前,陈无疾早就翻阅过有关洛京人事与相应的规章制度,胡如玉维持城门前的治安是理所应当的。
然而,他却迟迟没有阻止,直到陈无疾用武力结束一切之后,他才出面,其用心之歹毒不言自明。
虽然被陈无疾一语道破心机,但胡如玉却面色不变,笑着说道:“纪豹仗着纪大人的庇护,在京中飞扬跋扈,人尽皆知。在下负责京城防卫,和他打过几次交道,也是头痛不已。今日小侯爷出书教训纪豹,在下感激不尽,也替京都所有百姓谢过小侯爷。”
这个帽子似乎太高了些,几句话就扯到了京中几十甚至上百万的百姓,然而,陈无疾却不怎么愿意把这个帽子戴在自己的头上。
只见他盯着胡如玉的脸,眼神冷漠,语气更加冷漠地说道:“不管你们用了什么办法才让纪豹那个笨蛋和我同时进京,我都要告诉你,我和整个山北朝中的一切都没有丝毫兴趣,我今天教训纪豹,只是单纯的因为他惹到了我,而不是因为其他的什么。无论是我,还是山北都不会成为你们手里杀人的刀,你最好记住这一点。”
朝堂之内,纪申一派与方希直一派明争暗斗,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作为胡太后的亲侄子,胡如玉自然是方希直一派的领导力量,所以陈无疾才会如此说道。
陈无疾语气生硬,在胡如玉手下的面前,丝毫没有给他留半分面子,然而胡如玉依旧脸色不变,仿佛陈无疾在说的是别人一样。他认认真真地点了点头,然后恭敬说道:“在下会把小侯爷您的话转告陛下与太后。”
“有劳胡大人了。”陈无疾目视远方,面无表情地说道。虽然他表面上是在感谢胡如玉,然而所有人都听出陈无疾的话中没有一丝谢意。
“我们不要再继续在这里站着了,后面的百姓还要进城。”陈无疾又冷冷甩下这么一句。
胡如玉似乎没有想到陈无疾会这么善良,轻轻一笑,陪着陈无疾向前走着。
“小侯爷,侯府别院的一切都已准备好了,无论是生活用品还是其他的什么,在下都已为您置办妥当。只是听闻您来洛京时,带来了不少随从,在下就没有添酒续杯。”
添酒续杯是这个世界独有的成语,有些类似于某一世的画蛇添足。
听到胡如玉如此说道,陈无疾会心一笑,没有再说什么。如果再像六年前在秦国那样,在侯府别院中放入宫中的侍女与下人,陈无疾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接受的。
人,还是自己信任的用起来比较放心。
“在下就不打扰小侯爷您欣赏洛京的街景了,临别之前,在下有一件事要告诉您。”
“胡大人请讲。”陈无疾淡淡回到。
“陛下希望明日您能进宫与他共进晚餐,不知您是否有时间?”众人面前,胡如玉总是打着官腔,十分恭敬。
“胡大人说笑了,陛下贵为天子,又是我的长辈。他意欲见我,我岂敢不从?”陈无疾回应道。
“那明晚申时在下来别院接您,不知可否?”
“可。”陈无疾只回了他一个字。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走出了好远。洛京街头出现了很不常见的一幕,两个男人在前面走着,后面跟着十几个同样步行的人和数十辆低速行驶的马车。
“感谢小侯爷,在下公务在身,就不打扰了。”胡如玉又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语,意欲离开。
“胡大人,临别之前,我也想和您说一句话。”陈无疾没有顺水推舟和他告别,反而继续和胡如玉聊着,
“小侯爷但讲无妨。”胡如玉应道。
陈无疾一笑,悠悠说道:“无论是对您,还是洛京的任何人,我都没有任何敌意与反感。”说罢,陈无疾没有说告别之话,径直返身登上了马车,一路绝尘而去。
这是示好,还是疑兵之计,抑或是其他的什么?车队驶出了好远好远,胡如玉还留在原地思考着陈无疾话中背后的含义,久久未能想通,他的手下们更是面面相觑,不知陈无疾这是何意。
马车之上的陈无疾掀起车帘,观看着洛京的一切,若是他知道自己无意间的一句话竟然会引起胡如玉这么大的反应。他一定会毫不吝啬地多说几句,弄不好还会弄一篇即兴演讲出来。
车轮缓缓转动,碾过一片又一片青石板,转过一个又一个街角,终于在一个极大的宅子面前,停下前进的脚步。
车中昏昏欲睡的陈无疾瞬间清醒,无声地笑了起来,侯府别院终于到了。
第125章 怦然心动()
别院的石狮子旁,陈无疾满面春风地指挥着侯府随从将马车中携带的战略生存物资搬入别院之中。搬运工作已经进行了好久,然而依旧没有半分结束的意思,这一个小小的细节足以证明陈无疾这一次的洛京之行究竟带了多少东西。
说是指挥,其实这些随从中除了那些侯府亲兵外都是经验丰富的下人,也用不着陈无疾指挥什么,什么东西该放在什么地方,他们要比陈无疾明白得多。
陈无疾知道外行指导内行实在是个很恐怖的事情,所以他也不犯这个忌讳,大多数时间都站在石狮子旁边望着这座陌生的院子傻笑着。
这座别院乃是李玄下嫁陈恬之时,先皇御赐的宅院。这些年间,只有几个忠心的侯府下人在此打理,少有人住,所以显得有些冷清。虽然顶着别院的名头,但这个别院的面积不知道比山北主府大了多少倍,竟然活生生地占了半条长街。别的按下不表,单单别院门前的石狮子就比山北主府的那个大了整整一大圈。
站在石狮子前,透过参天大树枝叶间的缝隙,陈无疾眺目远望,不远方一座高大的暗红色砖墙静静地矗立在那里。砖墙很高,阻挡了人们窥探的大半目光,然而依然有几座楼阁的一角不甘寂寞,向外伸展着腰肢,落入陈无疾的眼中。
虽然没有见过皇宫究竟长什么样,甚至前世都没有去故宫看一看,但陈无疾毕竟是去过秦国王宫的人,只一眼,他就看出砖墙之内住的不是什么达官贵人,更不是不是什么豪商富贾,而是九五之尊,当今圣上,自己的皇帝舅舅李却之。
话句话说,不远处就是天下最大最豪奢的宅院——皇宫。
能在皇宫附近寸土寸金的地方,拥有面积如此之大的一座别府,足以见得大肇先皇对陈恬的宠信。然而陈无疾心中却十分清楚,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些都不过是死去的皇帝姥爷拉拢人心的手段而已。
搬运工作终于全部结束,热水也已经烧好,陈无疾脸上笑开了花,暗道自己终于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
随着一声舒服的呻吟声,他整个人跳进了木桶之中,溅起大片水花。
睡醒时已是下午,陈无疾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身上一块又一块的肌肉显露无遗。
陈无疾随意地笑了笑,走出了房门。
别府极大,已经空了十几年,虽然今天一下多了一百多人,然而那份岁月流逝沉淀下来的冷清一时间还无法全部抹去。
行过假山,路过流水,陈无疾满脸兴奋在院子中逛了好几圈,然而却发现别府大则大矣,内部装饰依旧没有什么新意,都是假山花坛那一套东西,充其量假山更高了一些,花坛更大了一些,实在是无趣得很。
于是陈无疾,走出了别府,投入到了洛京人们的怀抱之中。
在洛京城中逛了一大圈,给自己买了一些小吃食,有给在别院中等着的小红买了几件小首饰,陈无疾便转身向后,沿着来时的路向别院走去。
虽说洛京比陈无疾想象的还要大上几分,然而陈无疾毕竟不是常人,轻功一运,再远的路都不在话下。
十分钟不到,陈无疾的身影便重新出现在别院的正门前。小红正在门中又是焦急又是耐心地等待着他,见他回来,顿时眉开眼笑,花枝乱颤。只见她身体恭敬地行着礼,双眼却向陈无疾的手中望去,想要看看陈无疾究竟给自己买了什么好玩意。
陈无疾苦笑,心说自己真把这位大丫鬟惯得没了边,哪有丫鬟主动要礼物的,这也太无礼了些。想虽这么想,陈无疾还是摇摇头,一步迈上石阶,意图将早已准备好的首饰交到小红手中。
就在小红马上就要心满意足地收到首饰的这个当口,陈无疾忽然听到一阵马蹄声。
马蹄声并不急促,然而却有些响亮,仿佛就在身后,陈无疾下意识地转身,看见了穷尽一生也不会忘记的一幕。
“好漂亮!”陈无疾脱口而出这么一句,全身的肌肉在这一瞬间似乎都失去了力量,手指一松,首饰盒掉落在地下,翡翠手镯从中滚落出来,掉在地上很脆弱地摔成两段,发出最后的一声悲鸣。
陈无疾此时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的一幕上,哪还有心思管这些小事。
“好漂亮!”他再一次激动得脱口而出。
在他面前的长街上,一位女孩,准确的是一位和陈无疾年纪相仿的漂亮女孩正骑在一匹白色大马上,慢慢悠悠地向前走去。
由于女孩正在骑马,所以陈无疾只能看到女孩的半张侧脸,然而正是这半张侧脸让陈无疾失魂落魄,几乎忘了呼吸。
那是半张极为纯洁极为美丽的脸,不施半分粉黛,却依然有让陈无疾目不转睛的魔力。女孩一袭紫衣,唇红齿白,眸如青天眉如黛,偶尔眼波流转,流露出的笑意更是让陈无疾几欲惊叫出声。
似乎是感受到了身旁那道灼热的目光,女孩转过头,对着陈无疾莞尔一笑。这一笑,更是让陈无疾神魂颠倒,久久未能平静。
“世间竟有如此出尘绝艳的女子。”不知不觉中,这几句话很自然地从陈无疾嘴中说了出来。
陈无疾暗道不好,辛亏自己的声音不大,要不然被女孩听见之后,把自己当成流氓可就不好了。
陈无疾的目光随着女孩身体的移动而移动,白马继续向前慢慢走着,陈无疾的目光也一刻未停。
终于在骑马走过别院长长的院墙之后,白马终于在一座府前停下了脚步。
这条长街虽然极长,然而却只有两家宅院,也就是说是这个惊为天人的女孩很有可能是陈无疾的邻居。
女孩熟练地从马上翻身而下,走入府中,彻彻底底地消失在陈无疾眼中。
这一刻,陈无疾茫然若失,心脏狂跳,也许是错觉,他甚至觉得自己体内的荷尔蒙多巴胺等一系列激素正在疯狂分泌。
这正是久违的心动感觉。
第126章 心动还在继续()
夜的大幕缓缓落下,整个洛京城渐渐安静下来,连每到夜里便喧闹无比的青楼与赌场都慢慢陷入沉寂。偶尔,远方的天空会传来几声急促的狗叫,无情地打破夜的宁静。
几乎所有人都进入了梦乡,唯独陈无疾依然瞪着一双大眼睛,空洞洞地望着天花板,夜不能寐。
那个惊为天人的女孩是谁?
隔壁究竟是谁家府上?
她到底有没有婚配?
三个来自灵魂深处的问题像循环播放的歌曲一样,不断地在他的脑海中重复,让他睡意全无,久久不能入睡。
重生十六年,陈无疾一直处于没心没肺不知忧愁为何物的状态,今晚是他第一次真真正正的失眠,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非常不爽。
“唉!这日子没法过了!”陈无疾凶狠地踢打着被子,低声怒吼着。
从见到女孩的第一眼起,她的笑貌就像一张张照片一样定格在了陈无疾的脑海里,从来没有半分褪色。
就像歌中唱道的那样,从来不需要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
陈无疾只要一闭上眼,那个陌生女孩的面容就会立刻涌现在眼前。
两世加起一共三十余年,陈无疾见过许多女孩,也认识过许多女孩,甚至还交过一个到了谈婚论嫁地步的女朋友。这些女孩或可爱如苏麻,或漂亮如白月,或温柔如小红,或野蛮如电影中的全智贤,或撩人如舞台上的韩国女团,然而陈无疾却从没有见到过一个,哪怕只有一个让他如此心动的女孩。
陈无疾不是一个虚伪的人,他承认女孩很漂亮,但比起白月,依旧差了些许距离,但爱情从来只是一种感觉,可能和颜值有关,但从来不由颜值决定。
尤其是女孩对自己回眸一笑时的眼神,更是让陈无疾觉得自己的灵魂几欲出窍。那眼神有三分悲天悯人的良善,有三分遗世独立的清高,有三分不惧人言的自矜,还有一分,一分。。。。。
陈无疾想了好久,也没有想出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那一分剩下的眼神,也许是高傲,也许是无畏,也许是青涩,也许是惆怅,甚至是这些情绪兼而有之。
总之,这是一个很迷人的眼神,颜值或许可以骗人,然而,眼神却一定是真实的,至少在陈无疾看来正是如此。
“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陈无疾像千百年的刘秀一样发出一连串呓语,心中打定主意即使这个女孩已经有了婚约,只要还没嫁为人妇,只要能看上自己,那么自己一定会想尽办法把他娶到手,什么圣上指婚,什么方希直的孙女,都通通见鬼去吧。
陈无疾幸福笑了起来,终于缓缓睡去,睡梦中他似乎看见自己和那个女孩已经成婚,膝下儿孙环绕,声旁笑声连连。
一觉睡来,大梦方醒,陈无疾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待眼睛聚焦完毕准备一天的辛苦劳作时,他一抬头,就看见了满脸坏笑的丫鬟小红。
“哎呀,有人昨天夜里好像说梦话了。”小红一边帮陈无疾整理被子,一边阴阳怪气地说道,语气中调侃意味十足。
陈无疾和小红之间并没有像许多豪门大院中的少爷与丫鬟一样,发展出什么什么故事,有着什么什么秘密,两人的关系纯洁得就像一张没有写过半个字的白纸。虽然如此,小红还是谨守着丫鬟的本分,睡在外屋之中,守护着陈无疾这位二级高手的安全。所以她才有机会听见陈无疾说梦话。
至于她会不会再像一只死猪睡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就另当别论了,起码表面工作她是做到位了。
陈无疾至今已有十六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岁,然而却没碰过小红一根食指头,不是因为小红长得天怒人怨,像车祸现场。而是因为陈无疾自有其心中底线,既然不喜欢,为何还要招惹?如果只是单纯地为了发泄欲望,与禽兽何异?
这就是陈无疾,一个现代人的朴素想法。
听见小红调侃,陈无疾老脸一红,随即恢复正常,双手摊开,一脸无所谓地说道:“是吗?我说什么了?”
小红嘻嘻一笑,害羞说道:“少爷想媳妇了,一直在说什么漂亮成亲之类的怪话。”
陈无疾哈哈一笑,丝毫没有当一回事儿,心中还在憧憬着什么时候才能和那个女孩再见一面。
喜欢的人就在隔壁,让陈无疾隐隐约约有一种天赐良缘的幸福感觉。
食之无味地吃过早午两餐,时间悄然来到了下午。陈无疾记性还算不赖,知道再过些时候,自己便要入宫,拜访那个从未谋面的舅舅,甚至还有可能见到自己的两位姥姥。
陈无疾对晚上的见面忽然憧憬起来,他倒要看看皇帝陛下是不是真的像母亲说的那样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