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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无疾早就知道自己的皇帝姥爷这次是御驾亲征,把老婆孩子悉数扔在洛京,但御驾亲征也不算得是一件危险的事,毕竟三军统帅要坐镇中军帐中,身前除了亲兵还是亲兵。
谁料想,这位陛下竟然只带着十几名侍卫就敢孤军深入。要知道,这个村子离关山口可是不远啊!
陈无疾知道,今天这一切根本不是皇上陛下胆大心细,纯粹是那个秘密闹的。
可是哪个秘密究竟是什么呢?
这已经不是陈无疾今晚第一次想这个问题了,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结果,所以干脆把皮球踢给父亲。
“为父也不知道这个秘密是什么,但隐隐约约知道这个秘密和传说中的绝顶高手有关。”陈恬轻叹一声,毫无保留地说出了自己知道的一切。
陈无疾沉默了,他知道一个实力远在一级高手之上的绝顶高手究竟意味着什么。
他意味着以一敌万的无上战力,他意味着朝廷、山北、胡人的三方均势可能就此打破!
陈无疾心中甚至隐隐觉得,绝顶高手可以回答自己心中那个长久的疑问,告诉自己为何会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告诉自己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无数人穿了,并且在他们穿过去的世界心安理得地升级打怪,走上人生巅峰。陈无疾也穿了,但在他走向巅峰的同时,他却想知道这一切是阴谋还是什么。
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这句哲学课课上的废话其实真的是人一生永恒的疑问。
其实,他也不确定传说中的绝顶高手是否能回答他的问题,他只是直觉,没有任何道理的直觉。
忽然间,他想起一个人,一个传说中的人!
第29章 言传身教()
只听见陈无疾轻声问道:“前朝魏太祖真的是位绝顶高手?”
“是。”
“那他是怎么练的?”
“不知道!”
“不知道?”
“真不知道。”
陈无疾双眼望天,一言不发,开始玩着自己的衣角。
“陛下还未继位的时候,曾孤身一人周游天下,回来时就已经是绝顶高手了。”
听见父亲的话,陈无疾小脸一黑,心说这个答案也太扯了些,周游天下的人自己倒是知道一个——孔子。虽说他老人家精通射箭,但也没到以一敌万的地步啊!
知道父亲说不出一个一二三来,陈无疾也不多问,话锋一转,问道:“您是不是知道钱彭越一定会经过这里?”
“是!”
“为什么?”陈无疾知道今天自己一定会从父亲那里学到许多知识,也不含糊,索性敞开了问。
陈恬一笑,心说这戏也看完了,自己确实应该点评一下了。
“钱彭越知道那个秘密。如今又兵败如山倒,朝廷不会放过他,肯定会签发海捕文书,大肆搜查。天下之大,他能藏身的地方却只有两个。”说到这里,陈恬停了一停。
“山北和胡人草原。”陈无疾适时答道。
“没错,钱彭越知道我那位老丈杆子,你那位外公绝对不会放过他,所以一定会疯狂逃难。”
陈无疾依旧不解,于是问道:“那和他经过这个小村子这个小村子又有什么关系。”
陈恬哈哈一笑,说道:“这个村子虽然小,但背后的名堂可不小。这是去山北的必经之处,无论是往来的客商,还是传旨的太监,若是想到山北,或者想从山北到中原,都要经过这个小村子。你难道没发现,这条村子里的路格外平坦?”
陈无疾一怔,开始回想着个村子中的一切,半晌过后,他不由得点了点头,知道自己又学到一课。
“那您也早知道皇上会亲自出面?”陈无疾继续问。
陈恬双手一摊,表示自己并没有,嘴中说道:“看见这位本应该在洛京颐养天年的老人家,我也很震惊。”
陈无疾一笑,心说您和那位老人家可差不了几岁。
“皇上他老人家虽说也是在刀与火中成长起来的一代君王,但是他本人却不修武道,这一点我是十分清楚的。这一次他亲自带兵追击,只能证明那个秘密很重要。至少比你我想象得还要重要。”
唉,陈无疾一声长叹。
屋子中顿时陷入沉默,明亮的月光透窗而过,给这两个人披上了一件洁白的外衣。
衣服下的陈无疾望着房梁,思考这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忽然间,陈恬一拍他的大腿,懊恼说道:“得,今天本来吃吃锅烙,听一下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没想到钱彭越这个老小子竟然放了风筝,他要早有这份骨气,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陈无疾看着父亲故作轻松的样子,知道父亲为今天的这个局一定做了不少准备,轻轻拍了父亲的肩膀,以示安慰。
陈恬感受着陈无疾的懂事样子,轻轻一笑,说道:“歇够了吗?”
陈无疾那双有些发麻的双腿早就恢复如初了,只听见他直接说道:“早歇够了,估计一口气走到洛京都没问题。”
陈恬一笑,从地上起身,拉着陈无疾走出了这间农房。
陈恬看似毫无章法地在村子中乱走,但每到一个特定的农房前,他都会发出一声惟妙惟肖的乌鸦叫。
陈无疾听着这足以以假乱真的乌鸦叫,心想可千万别把真乌鸦招来。
乌鸦是招不来的,但却可以招来人。
陈无疾每到一间屋前,就会叫一声,每叫一声,就有一个亲兵从屋中走出。
陈无疾带着陈恬走过一间又一间屋子,不消多时,二十几个亲兵连人带马便又凑齐了。
陈无疾忽然间发现这二十几个人藏身的地点其实极有规律,围绕那棵大树,依次后移,密度适宜,错落有致。他知道自己虽然也算活了几十年,也看了不少历史书籍,但在行军打仗这一方面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小白,别说和父亲,就是和这些亲兵之间也有不小的差距。
自己还是要学习啊,陈无疾长叹一声,跟在父亲的身边,坐在马上缓缓向那个曾经满是死尸的村口走去。
月光下,寂静的村庄中,这一队骑兵走在路上,身影被月光拖得极长,有一种难以名状的诡异感。尤其是发现路边偶尔有残肢鲜血时,这种感觉便又盛了几分。
行至那个村口,已是深夜,月亮挂在天空正中,没有半分羞涩的情绪。
陈无疾看着那个自己刚刚挖好的简易坟包,心里渐渐清楚了整场战争的来龙去脉。
钱彭越这个三姓家奴不知怎么的知道了有关绝顶高手的秘密,皇上这个老头子不知怎么的知道了钱彭越知道了有关绝顶高手的秘密,这件事不知怎的又被钱彭越知道了。为了制造混乱,以便趁乱逃到山北,又为了保住那个破秘密,钱彭越便打着造反的名义,发动了这个战争,并抛下了前线的无数兄弟,跑了回来。
不得不说,这是一步妙棋,冷血,智慧,在钱彭越的身上展露无遗,只可惜皇帝老儿棋高一着,手下兵多将广,高手无数,竟然在一天之内活生生地打散了钱彭越的军队。陈无疾估计最让钱彭越没想到的就是,皇上竟然放下了面子,不顾危险,亲自带兵追杀。
能做到那个椅子上的人,又有几个是孬种?
想到这一点,陈无疾也就觉得皇帝能抓到钱彭越不足为奇了。
陈无疾长叹一声,那个秘密本来是钱彭越和皇帝姥爷的两人之间的事,现在却拉着无数兵士无数百姓陪葬。这两个人,尤其是那个钱彭越还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
其实,钱彭越也没什么错,无非是知道个秘密而已。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说得就是这么个道理。
骏马再次前行,陈无疾忽然觉得方向有些不对,疑惑问道:
“父亲,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第30章 秀恩爱与耍流氓()
陈府后宅最大的大厅中,陈家四口俱在。
陈无疾半蹲在地上,小意地为母亲捶着腿,手下力道不大不小,生怕惹母亲半点不高兴。
然而事实上,母亲李玄已经不高兴了。
昨晚,陈无疾问父亲去向何处时,没想到父亲竟然要回家。父亲的理由也很充分,让陈无疾无从反驳。陈无疾还记得父亲的原话是这样说的:
“戏看完了,不回家还能去哪?”
然而,最让陈无疾想不到的却是,自己与父亲这次的燕地之行,父亲竟然没有告诉母亲。换句话说,这次出远门竟然是先斩后奏。
难怪母亲的脸拉得像长白山似的。
陈无疾年纪尚小,无论犯下什么错都能以被父亲带坏了的名义遮掩过去。但陈恬作为已经熟了四五十年的老黄瓜,可就没有这么好命了。在儿子为媳妇捶着腿大献殷勤的时候,他却只能噘着嘴,坐到一旁。
看他做派,哪像个杀伐果决的大将,分明是个犯了错的小孩子。哟,还是个等着妈妈原谅的小孩子。
陈无疾一边捶着腿,一边向父亲递着眼色。他知道父亲之所以如此低眉顺眼绝不是因为母亲身份高贵,是当朝公主,是陛下唯一的女儿,而是因为父亲深爱着母亲。
毕竟父亲可是一个岳父即将死在眼前都不搭救的好女婿。
关于这件事,陈无疾也和父亲谈过。虽说,那把箭只射进了皇帝姥爷的腿上,根本没射中什么要害,但父亲但是断言这一箭断了陛下的生机。短则一个月,长则半年。,陛下的死只是个时间问题,一切就看宫里的御医们能拖延多长时间了。
陈无疾自然不会傻乎乎地把这些事告诉母亲,否则母亲现在那张铁青的脸恐怕早已泪流满面了。
李玄虽然铁青着脸,却只是针对陈恬。
每次看向陈无疾和陈有情时,她的那张脸上就像是一朵花一样,写满了快乐与宠爱。
陈无疾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心说这个世界也没有川剧,母亲这一手究竟是从哪练得。
李玄倒是不知道儿子心中的小心思,盯着陈恬自己这位相公一言不发。
陈恬也一言不发。
大厅内的气氛忽然诡异起来。
陈有情倒是毫不在乎,拿着一本不知道名字的书,看得出神。
沉默啊,沉默啊,沉默是今晚的康桥,沉默是今天的山北侯府后宅。
终于,陈恬受不了这种压抑感,率先开口:“我错了。”
这句话,陈无疾今早已经听了无数遍了。
陈恬每说一次,都会换来妻子的冷脸一张,索性他也不说了。
谁料,这一次却换来李玄的破口大骂。
“陈恬,你这个杀千刀的,老娘千里迢迢从洛京感到山北,就为了嫁个你这么一个老头!还给你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儿子。没想到你一点都不珍惜,竟然背着老娘去了燕国,还带走了无疾!你贱命一条,要死就自己死,别连累老娘的儿子!”
听着这话,陈无疾的脸上瞬间精彩起来,在他眼中母亲一直是那种饱读诗书的温柔女子,没想到她竟有如此暴躁野性的一面。看来相公与儿子的生死,让这位当朝公主动了真火。
听到妻子破口大骂,陈恬倒也不恼,心中反而有种妻子终于搭理自己的快感。
陈有情也是一脸无所谓,似乎被母亲骂的那个人根本不是自己的父亲。不过正在看书的她却觉得有些吵,于是拿着书,向厅外走去,准备找个安静的地方大读特读一番。走到陈无疾的身后,她还不忘拍拍弟弟的肩膀,送给他一个祝你好运的眼神。
陈无疾摇摇头,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
刚要开口,就听见父亲低声下气地说道:“小玄,我保证,这肯定会最后一次了。”
陈无疾一阵无语,心说父亲真是没有创意,一早上就这么几句。
果不其然,李玄轻哼一声,把脸转到一旁,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陈无疾终于开口:“母亲,父亲就是领我出去玩一玩,什么危险也没遇到。”
陈无疾本想着说完这一句,母亲就顺水推舟原谅父亲,谁料想母亲脸色一沉,再次说道:“我还没说你,你就以为自己没事了?你们父子两个就没有一个让我省心的。还什么危险都没遇到,没遇到,你身上的血哪里来的?”
陈无疾一惊,心说自己这不是劝架的吗,怎么又冲自己来了。他也知道自己善后工作确实没做好,就是不清楚身上的血是在挖坟还是在看戏的时候弄到身上的。
“母亲,别生气了,我下次再也不和父亲乱跑了。”虽然心中这么想,陈无疾脸上还是一副恭顺的样子,不敢有半句违逆之语。
“行了,行了,你年纪小,母亲也不和你计较。今天说的是你父亲的问题。”
不管李玄身份如何高贵,这毕竟是个男尊女卑到了极致的封建社会,就讲究个三从四德,对丈夫大呼小叫的情景还是很少见的。从这一点上来看,陈恬果然受前魏太祖的影响果然极深,骨子里十分尊重女性,也不觉得自己高女性一等。
听到妻子点名批评自己,陈恬一脸痛不欲生的表情,苦着脸保证道:“从今天起,我肯定不会再去燕国,更不会去山南。如有违反,就让再次成为光棍,还是那种永远娶不着媳妇的光棍。”
李玄听到相公的俏皮话,脸色终于有所缓和,语气也不再生硬。
陈恬乘胜追击,厚着脸皮靠到妻子身旁,结结实实地亲了一大口。
看到儿子还在身边,李玄有些不太好意思,脸忽然红了,一把推开陈恬,嘴里说道:“下不为例啊。再有下次,你就睡一辈子书房吧!”
陈恬一把妻子搂在怀里,嘴上连声说着不敢,脸上露出得胜还朝的笑容,仿佛一个打了胜仗的将军。
陈无疾一笑,不知不觉间想起了那句不再流行的流行语。
“一切不以分手为目的的吵架都是耍流氓。”
第31章 烂书()
陈恬在保证自家后院不会起火之后,便带着十几名亲兵一头扎进了啼州。陈无疾知道父亲一向小心谨慎,手下功夫更是不弱于姐姐,所以也不担心他的安全。
事实上,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燕地的破战争发动得快,结束得也快,毕竟连领头的钱彭越都死了,他手底下的那些小兵再奋力摇旗呐喊也就没什么意思了。听说,大大小小的朝廷命官马上就要接管燕国了。
这和陈无疾当初预想的差不多,钱彭越一死,他手下的兵士一散,朝廷的做法自然就是撤封国,立郡县。毕竟,有刘邦老爷子珠玉在前,陈无疾怎么猜也错不到哪里去。
草原上的那些小部落也各自散去,不再围攻啼州,话说他们这段时间过得也挺惨,一个石头子都没捞着不说,还搭上了好几百条人命。听说那些商旅们也不再往草原上踏上一步,胡人们已经无米下肚,无盐进嘴了。至于啼州军民的伤亡,不好意思,是零。
没错,在又高又厚的城墙的掩护下,啼州城内连一条狗没死。因此,陈恬此去,不是为了解围,反而有一种痛打落水狗的意味。
自打从燕国回来后,陈无疾就感到日子变得平静下来,每天都是那点千篇一律的事,和姐姐练功,陪母亲吃饭,日子像白开水一样平淡,没有任何滋味。
下午,陈无疾在太阳底下足足跑了两个小时,出了一身臭汗,还没来得及洗澡,陈无疾便又在那个坑里跳进跳出,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那个坑已经有五米多深了,站在坑底都能感到那种凄清的寒意。至于那本书,他已经有日子没有翻动过了,不是他不爱学习,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