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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两人没有再说什么,衣祈风送沧澜雪回到居所,便离开了。
沧澜雪站在屋檐下,瞧着那道远去的身影,淡淡地一叹,转身,走入了房中……
四日后,绿荫拂柳庄轩辕墨澈寝室,“吱呀”一声,衣祈风推门入了房,谨慎向着四处望望,顺手掩上门。
“你来得迟了。”宁柳宿从床边走离,向着正在走入的衣祈风小声道。
衣祈风始终不待见宁柳宿,沉着脸走向床边,瞧了眼,转身,向宁柳宿使了眼色。
宁柳宿会意后,没说一个字,便先向外头走去。
衣祈风再次瞥了眼床上的轩辕墨澈,便也转身走离。
待两人离开寝室,本是躺在床榻上紧合着双眼的轩辕墨澈,蓦地,睁开了双眼,目光炯炯的盯着床顶。
今夜是何夜,他竟恍惚期间。
只是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他所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然,他未完成的事,还有许多许多。
怅然,不知何时起,他居然也滋生出了眷恋与畏惧。
脑中徘徊的那一抹身影,又是谁?
身体正在一点点走向败坏,明日他又将失去自我,成为一头行尸走肉,“呵呵……呵呵……”手搁在额前,低笑声自轩辕墨澈的嘴中逸出,那满是自嘲的笑,久久回荡不消。
南院一角
“什么?”宁柳宿惊诧的望着衣祈风,有许不信他刚才说的。
“这事,我能瞎说吗?”衣祈风初闻此事时,同样有宁柳宿的惊愕,可那人的意志坚定,他无权去阻止。
“这件事为什么你早不告诉我?现在王妃在你府中?那个故人其实是王妃?”宁柳宿激怒中,揪住了衣祈风的衣襟,她其实应该猜测到了那个所谓的故人就是消失三年返回的沧澜雪,可是如今从衣祈风的口中听到这则消息,就另当别论了。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衣祈风望着宁柳宿那双充血的眼睛,又道:“雪儿的性子怎么样,你还不清楚么?要是能劝住,我也就不用那么操心了。”“啪”一声重重地拍在身旁的石墩上,石墩应声裂成两半。
宁柳宿望着那裂成两半的石墩,半晌未出声。
沧澜雪居然要成为那个供血者,衣祈风这次过来就是为了告诉她这件事,同时也为了明日的事寻求她的帮助。
第131章 在你心里,我占据多少?()
望着手臂上的伤势,还有那被岩石勾破的衣摆,淡淡地蹙起了眉头,她的功力还是太弱,不过是下个崖就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
不禁想到那时自己被黑衣人打下山崖,最后是轩辕墨澈抱着她上的崖顶,那时候轩辕墨澈是如何上的崖顶?
好似忘记了,又好似记得很清楚,总觉得自己与他的差距还是没有丝毫的拉近。
澈,岂会被这样一座小小的五芒山做折腰!
脚下所踩是枯败的枝干,碎裂的石子,视线因尘沙受到了限制,看的朦朦胧胧。
在这临近破晓前最后一刻的黑暗中,四周变得更为森冷阴沉。
即便如此沧澜雪仍是睁着迥然的眸子,不顾沙尘的袭来,顶着冷风一遍遍地巡视着崖底,希望见到,更多的却是不愿见着那人……
“喀嚓”脚底传来一声清脆的响亮,沧澜雪忙移开了脚步,蹲下身子,捡起,掏出了系在脖子上的火灵珠,运气将其的灵光点亮,借着火灵珠的光亮,看着手中的物件,竟是一块破裂了半边的玉佩。
上面隐隐约约刻着几个字,轩辕……
沧澜雪一把握住玉佩,目光有半晌的停滞,直直地瞧着地上……
“澈……澈……”沧澜雪慌乱地丢开了玉佩,伸手扒开捡到玉佩处的石块,“澈,你不会有事,不会……”
尖锐的石子深深地刺破了沧澜雪的手掌、手背,一双白净的手,此刻布满了斑斑灼灼的伤口,鲜血沾染了那一块块被扒开的石子……
当沧澜雪扒开层层叠叠,大小不等的石块,看到那被压在底部的一人时,整个人不禁颤抖起来,染血的手指颤颤悠悠地上前,却在碰触到那人的衣衫时像是被蛰到了手般的缩回。
从未想过有一日她居然会惧怕死亡……
四周过于的安静,令她只能听到自己那颗跳动的心脏发出“砰砰”响声。
快速的伸手,用力翻动那具尸体,当尸体翻转过来,当看到那张被压扁走形的银质面具时,沧澜雪竟是觉得天旋地转,身子宛如被坠入了寒潭中,冷得她不禁伸手蹭了蹭手臂。
直到身子有许转暖了,沧澜雪才再次伸出手,战战兢兢地伸向那张面具,动作不在停顿,迅速的摘下了那人的面具……
“呕——”入眼的脸,让沧澜雪趴在石头上,呕吐了起来,吐得仿佛连苦胆都要从喉间蹦出了。
整个人虚脱地斜靠在一旁,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呕吐,她早已习惯了死亡,即便是那样不堪的一团血肉。
为什么?为什么此时此刻,她竟是觉得肠子都是打结的,吞咽一口唾沫都是苦涩的……
“雪儿?……”
沧澜雪只听得从身旁传来一声低唤,蓦地坐直了身子,看向来声处,登时人惊若木鸡,只是拿着眼睛直直地瞧着出现在眼中的那道身影……
轩辕墨澈惊诧在沧澜雪的神色中,顺着她所坐的地方望去,当目光投注在那一张不堪的脸面上时,心中自是明白过来。
不知是应该开心还是应该惆怅,这小东西居然敢对着外人,就感伤了起来,这可是只属于他的待遇,暗暗地叹了一声,上前,扶住了沧澜雪的肩头……
直到此刻,轩辕墨澈才发现,那纤细的臂膀竟是在发着颤抖,“雪儿……”
“死了,别让我找到你的尸体,活着,别给我躲着藏着,欠揍!”沧澜雪抬起手,伸前。
轩辕墨澈被沧澜雪的话说的一阵愕然,直至那只小手慢慢地抚摸上他的脸颊,才因那份凉意回过神来,“你的手怎么这么冰?”
“雪儿,你是在担心我么?”轩辕墨澈一把握住了沧澜雪的手。
“你说呢?这两天为什么不联系溱茗他们?”沧澜雪抽回手,慢慢地撑起身子站起身,这会才发现双腿竟是麻麻的。
轩辕墨澈看不下去,上前,一把抱起了她,不顾沧澜雪的挣扎,喝道:“再乱动!”
沧澜雪抬眼,对上的是那双妖娆的紫眸,还是一层不变的漂亮,她突然笑了,“你是轩辕墨澈没错!”
轩辕墨澈失笑,“小东西,几天不见你就连自己的相公都不认得了?你说我要怎么罚你?”
沧澜雪举头,凝望着轩辕墨澈,深深地,一分一毫都不愿意转移。忽然,她头一歪,靠在了轩辕墨澈的胸口,低喃道:“别在吓我……”手紧捂着胸口,一度里面似乎停止了跳动,然而,现在又恢复了跳动,一下下沉而有力。
含糊的声音,轩辕墨澈却听得真切,手上的力道慢慢地加重,将沧澜雪抱得更紧更紧,他低下头,凑近在她的耳旁,说道:“你都还没成为我的人,我怎么舍得死?”
沧澜雪闻得此话,嘴角微蠕,淡淡地笑慢慢地爬上眉梢,咕哝道:“好不要脸啊……”
…………
夜风,荡起漫天尘土,东方曙光微露……
“小东西,你刚才是不是哭了?”轩辕墨澈瞧着沧澜雪问道。
“哭了吗?”沧澜雪皱眉,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哭过。
“没有?”轩辕墨澈不信地摇摇头,将脸颊凑得更为近了点,鼻尖几乎抵住了沧澜雪的鼻尖,细细地打量了她一番后,说道:“哭了,这眼睛里面还是红红的。”
沧澜雪推开他,朝边上走去,手不禁摸了摸眼帘处,干干的,并没有想象中的湿漉,然而,那微疼的感觉是什么?
轩辕墨澈追上去,伸手拉住了沧澜雪,问道:“为什么哭?”
“我没哭。”沧澜雪回眸,静静地睇着轩辕墨澈,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爆炸声这么响亮,我就算想要忽视都难,对了,倒是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的事情处理完了?”轩辕墨澈紧握住沧澜雪的手,不容她避开,竟是将身子挨了上去。
“你失踪了两天,溱茗他们都很担心你,我就过来看看你死了没有。”沧澜雪举目往前,隐见那地平线处红白交接着层层光晕。
“小东西,你这嘴啊!真是让我又恨又爱。”轩辕墨澈失笑的摇摇头。
沧澜雪停下脚步,回过身,目光直直地扫向轩辕墨澈,上下打量着他。
轩辕墨澈莫名在沧澜雪的举动中,而且那投射过来的目光,实在是有些太过的炙热,当然这其间带上了他的幻想,不过总的来说,他的雪儿还是相当可亲可爱的。
“你这样是在引我犯罪。”轩辕墨澈大吐抱怨。
“你知道你对于他们来说有多重要?”沧澜雪目色凝重,重逢的喜悦早已淡去。
“那对你来说呢?”轩辕墨澈神情一敛,问道:“我在你的心里,又占据了多少的分量?”
“轩辕墨澈!”沧澜雪脸色更为的沉郁。
“雪儿,我轩辕墨澈在你的心里头到底占据了怎么样的地位?”轩辕墨澈双手捧住了沧澜雪的双颊,“这个问题就真的让你这么难以回答?”
“你想要占据多少?”沧澜雪望着近在眼前的轩辕墨澈,良久沉默不语,只是望着他。
轩辕墨澈久久说不上一句话,最后也只能摇头苦叹道:“对你,我只能放慢脚步,不然真怕你会掉队。”
沧澜雪蹙眉,道:“掉队?”
“你这慢吞吞的性子,若是我步伐太快,你能跟得上?”轩辕墨澈又是一叹:“走吧,边走我边告诉这两日内发生的事。”话语间,松开了手,却并未将沧澜雪放开,而是再次执起了她的手。
轩辕墨澈以自己的大掌包裹住那只仍是显得过于冰凉的手,他说道:“两天前我到过百叶林。”
沧澜雪身子微僵,手倏然挣扎了一下,却被轩辕墨澈紧握在手,只听得那头又传来了声音,轩辕墨澈继续道:“本来是打算要回城的,不过在半途接到了寒烟的信笺,这边出了些事,十二地煞,不过一天就损失过半,我不得不过来。”
沧澜雪默默地听着,轩辕墨澈居然也去了百叶林……
“过来正遇上山崩,我被困在了山里,自然也就断了与外头的联系。”轩辕墨澈说着这两天的点滴,细想起来,这一连串的事件处处都透着诡异。
“你的行踪如何被沧澜雷知道的?”沧澜雪侧目看向轩辕墨澈,听他这么说,他来五芒山完全是事出突然,并非是刻意的安排。
这世上的巧合并非没有,可这样巧的事却不得不让人质疑。
“你想到了什么?”轩辕墨澈低眼,瞧着沧澜雪,从她神色间不难看出,沧澜雪必定是想到什么。
“消息传得过快了。”沧澜雪思忖着,又道:“你去五芒山除了慕寒烟,还有谁知道?”
“明还四杰被我赶回了沧州城,我去五芒山的事,应该是没有人知道才是。”沧澜雪所想,正是轩辕墨澈所思,关于这点是最为让人难以捉摸的事。
“连你都察觉不到那人的存在,想必此人武功必定不弱,至少在我之上,与你伯仲间。”沧澜雪大胆的假设。
第162章 我不会答应让你再接近座主()
“你现在来跟我说这事,会不会晚了点?你想要把我也拉进去么?”宁柳宿盯着衣祈风,这人还真是狡猾的可以,到了这节骨眼才告诉她。
这若是让座主知道了,她与衣祈风定会与那石墩子一般,被王爷劈成两半。
不知是哪里吹来的凉风,令宁柳宿不禁缩了缩脖子。
衣祈风沉寂了半天,说:“我也是放手一搏,座主的失忆也许会在雪儿的手里头治愈也说不定,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
“可你应该知道这后果,赤血蛊发作时,座主根本就是失常状态,他不过是……不过是……”宁柳宿说到此处,已不知要如何说下去。
“是,那样的澈不过是一头野兽,只是为了缓解痛苦寻求解脱的野兽。”衣祈风接下了宁柳宿那未有说出口的话。
宁柳宿紧绷的神经在衣祈风的话中,瞬间断裂,她看向衣祈风的目光,仿佛掺着血液,嫣红欲滴,“你知道,你知道还敢应下王妃的请求?你真的疯了么?”
“澈真的忘了雪儿么?你信么柳宿?”衣祈风望着宁柳宿的脸,幽幽问着。
宁柳宿身子颤了颤,她低垂螓首,竟是半晌无语。
座主没有忘记沧澜雪么?那这三年来,他所表现出的又算什么?
“柳宿,这是他们两人间的事,我们这些外人根本无法插手。既然雪儿选择以这种方式与澈见面,我就没有权利去阻止,你也一样。”衣祈风声音沉稳地有些可怕。
宁柳宿瞧着衣祈风,她还能说什么?疯子的话虽然有些不近人情,可也令她无法反驳,三年来轩辕墨澈冷漠地可怕,以前的座主虽然冷酷,却还不至于令她不敢靠近,而,这三年来,应该是从坠崖转醒后的轩辕墨澈,那份阴冷,竟是连她都觉得冷得有些喘不过气。
“我要见王妃。”宁柳宿蓦地抬起头,看向衣祈风。
衣祈风轻扫了一下眉,幽幽扬起一抹淡淡地笑,说道:“我就知道你会有此一说。”
“去把善央找来,座主身边不能离了人。”宁柳宿说着。
“嗯。”衣祈风应着,再次瞥了眼宁柳宿,暗暗地一叹,转身离去。
宁柳宿目送衣祈风离开,这才回过身,折返回轩辕墨澈的寝室。她必须要去见见沧澜雪……
今年的春,雨水似特别的多。半晌前还是无风无云的天,半晌便淅淅沥沥的飘下了雨水。
干涩的坑洼,又一次被灌满,细细密密的缱绻于檐间道畔,深深浅浅的圈着层层波浪……
起风,春亦自凉。
夜下,院中的苍松翠柏,虽然是绿意俨然,但于此天凉人寂之际,却是分外清冷,空气中有一缕袅娜的薄雾,象蛇一样地扭拂着,森森地,有些鬼魅之意。
宁柳宿在衣祈风的带引下进入了朔王府的后院。
站在房外,目遥视那正坐在床榻上的人儿……
见了,脚步却停住了。
莹洁的脸,明净的眼,她仍是那个她,没有丝毫的改变。
雨下着,起了雾,雾气幽幽缠绕于侧,蒙住了她的双眼。
但见那人白衣如闲云,黑发似清泉,背影逆光处,雅然中带上了几分青涩。
宁柳宿脚步就局促在原地,她竟觉自己仿佛就是一个误窥仙境的凡人,那一时间,立在那里,不动。
雾中,带起了白影,白影又在风中一点点地破碎……
沧澜雪回过身,当她看到那站在门口的人影时,整个人直了起来。
宁柳宿脚步跨过门槛,走入。
沧澜雪站起身,目光一瞬不瞬地瞧着那正朝着她走来的宁柳宿,时隔三年,柳宿还是柳宿,没有改变,甚至就连脸上的神情都一如三年前那般。只是眼中有着一份雾气,那宛如被雨水湿润的眼睛。
“沧澜雪!”宁柳宿一步步来至沧澜雪的身前,那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令她湿润了眼眶,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其实心中一直都在怨恨着沧澜雪。
怨恨她的出现,后又怨恨她的消失。
“柳宿。”沧澜雪清澈地目光直直地迎上宁柳宿。
“为什么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