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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小朱,听说你们昨晚弄回来俩偷牛贼?”谭颜辉问道。
朱拉风一听这个话题,立即来了精神,他放下茶杯忿然说道:“谭主任,你不说这事我还能多喝两杯,说起来我气也气饱了,你说派出所这些弟兄们白天晚上的连轴转容易么?说的好听点,我们为了啥?为了保一方平安,为了保护老百姓的生命财产不受侵犯,说句不好听的,我们打击犯罪,得对得起身上穿的这层皮。
昨天晚上接到群众报案,说是有两个惯偷趁夜潜入到小王庄行窃,被我们的干警成功缉拿归案,该落实的案情都落实清楚了,就等着今天一早把人往拘留所一送了事,没成想早上刚上班郝大斌就打电话来要求放人,MLBD,他以为派出所是他老郝家开的?凭什么他说放人就放人?老子偏偏不放,他能咋地?”朱拉风越说气性越大,渐渐地压制不住火气了。
“老弟啊,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是你想过没有,胳膊拧不过大腿,他郝大斌在双山镇为什么能猖狂无忌到啥事都敢干的地步?还不是因为人家背后有靠山。我不妨跟你明说了吧,别看你是具体办案人,人家不通过你照样能把人放了,估计这时候那俩蟊贼不定在什么地方逍遥快活呢。”谭颜辉笑着说道。
“我靠,不会吧?老谭,你是不是听到啥消息了?赶紧和哥们儿说说呀。”见谭颜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朱拉风急切地问道。
“就是,我觉得也不可能,公安执法自有其公正性,不可能因为犯罪嫌疑人有关系就会对他们所犯罪行不予追究的。”李逸风插了一句,从谭颜辉的语气中,李逸风听出了他对郝大斌怨念颇深,借着这个话题延伸下去,相信套出谭颜辉的话头不难。
“我说老朱,逸风刚参加工作对你们公安口的内幕不了解情有可原,你一参加革命两年多的资深干警也不明白里面的道道?”谭颜辉似笑非笑的看着朱拉风说道。
第十章 惊讶
谭颜辉一句话说的朱拉风羞愤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一张老脸憋得通红,强词夺理的说:“老谭你也别说我们公安机关怎么样,现如今哪个部门没有内幕?你敢说镇政府收取老百姓的提留款不存在黑幕?没有私底下截留一部分钱不往财政上缴?有句老话说的好,猪往前拱,鸡往后刨,各有各的寻食觅活之路。”
谭颜辉哈哈大笑,指着朱拉风的鼻子笑骂道:“标准的歪理邪说啊!这话可不能乱开口,传扬出去让上面那位知道了,小心让你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你快算了吧,知道了他能把我怎么地?我还怕了他不成?老谭,你别岔开话题啊,快说,那俩惯偷真给放了?”朱拉风急切的问道,其实,他也明白以自己小警员的身份,根本无力阻挡领导执意放人,但是总觉得心有不甘,弟兄们辛辛苦苦地把人弄了进来,材料都落实清楚了,你顶不住压力说放就放,让弟兄们今后怎么干活?
谭颜辉神秘兮兮的说:“据我所知,郝大斌在你这儿碰了个钉子后非常气愤,后来没辙了,直接找到你们孙所长,强压似地命令老孙放人,老孙那人你又不是不了解,生性软弱,他能抗的住郝大斌以势压人才怪。”谭颜辉话没说透,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却很明白了,人,确实放了。
朱拉风郁闷的端起酒杯,一口闷掉了杯中酒,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后,说:“这TM算怎么回事?算了,放就放了吧,你说的没错,胳膊拧不过大腿,谁让咱没权没职的主不了事儿呢。”
“哼!”谭颜辉冷哼一声,气愤地说道:“有权有职不干正事还不是白浪费国家的粮食?这帮蛀虫!有一天老子起来了,早晚把他们一网打尽!”
李逸风看着怒气冲冲的两个人,心里明白他们嘴里说的“那位”,是双山镇党委书记闵志恒,闵志恒是紧跟县长吴胜利脚步的,怪不得老谭对他恨之入骨呢。李逸风觉得再添把火估计效果就出来了。
“谭主任,你副镇长的任命马上就要下来了吧?”李逸风笑眯眯的岔开了话题。
谭颜辉一愣,心说:李逸风怎么知道我暗中活动副镇长的事情?仔细一想,很快就释然了,官场里的事本来就无密可保,自己觉得做的机密,那也得分对谁来说,李逸风在县委要害部门工作,这事不一定能瞒得过他的眼睛。况且,组织部门考察干部也不是在暗地里进行,他能听到风声,也就不足为怪了。
李逸风也是蒙着说的,印象中,谭颜辉在张文华被纪委带走协查前已经升任了双山镇副镇长,李逸风估计,如果历史没有改变走向的话,谭颜辉的副镇长职务,几天之内就能落实。
谭颜辉呵呵一笑,显的很是志得意满:“老弟别打趣你哥哥了,什么副镇长,都是浮云,浮云啊。”
李逸风暗自好笑,看来自己猜中了,从这位的语气中可一点都听不出浮云的意思,倒有点快意恩仇的味道,一雪前耻就这么容易么?官场不是江湖,一天到晚喊打喊杀解决不了本质上的矛盾,相比较而言,钝刀子拉人更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话不能这么说,谭主任,我们的干部总是把为人民服务挂在嘴边,怎样才能体现为人民服务的宗旨,我认为,只有坐到了更高的位置上,才能更好的为人民服务。”
李逸风这番话说的谭颜辉心里那叫一个舒坦,当官的谁不爱听奉承话,但奉承话也分怎么说,拍马屁也是讲究技巧的,李逸风这番话正好挠到了谭颜辉的痒处,看看人家,不愧是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把跑官要官和为人民服务结合在一起,还有什么比这个说法让人听起来更舒心的吗?答案自然是没有。
谭颜辉哈哈一笑,脸上的褶子都情不自禁的跳动起来,显示出他此刻的兴奋。“老弟,你也别老是一口一个谭主任的叫了,我听了不舒服,看得起我,喊声老哥,今后家里有什么事你尽管放心,老哥多跑两趟全有了。”这就是掏心掏肺了。坐在旁边不言不语的朱拉风也不禁暗暗为李逸风竖起了大拇指。这哥们儿,牛!
李逸风笑着端起酒杯,说道:“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谭哥,兄弟再敬你一杯。”两个酒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两人一饮而尽。
“话又说回来了,这人啊,想要正儿八经的干点事,没有一点阻力是不可能的,我从谭哥和老朱的交谈中也听出了一些门道,想必你面对的压力也不小吧?”李逸风借着话头往下延伸,机会摆在面前,把握不住可就怨不得别人了。
谭颜辉脸色黯然下来,夹了一筷子花生米扔进嘴里,谭颜辉摇着头说道:“不瞒老弟说,别看咱们双山镇面积不大,可大小也是个一级党委管辖地,俗话说的好,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镇里的情况不是一般的复杂。”
喝了酒,谭颜辉的话匣子打开就止不住了:“党委书记闵志恒,因为嫌弃双山镇贫困,没有多少油水可捞,平时不怎么到镇上来,听说最近正忙活着往县里调呢。镇长齐怀远就是一聋子的耳朵,摆设!他年龄也大了,又看不到向上迈一步的机会,就更加无心工作,现在基本上是半退休状态。要说镇上最活跃的,就属郝大斌这个副镇长了,这人仗着有个当县长的姐夫,一贯的嚣张跋扈,别说班子成员了,书记镇长都不放在他眼里,专权弄权合纵连横的,基本上把持了镇党委班子里的话语权。搞得整个班子乌烟瘴气!”
朱拉风接了一句:“我也听说闵志恒这几天往上面跑的挺欢实,其实这事不稀奇,他为什么放纵郝大斌肆意妄为,那是因为他有求于郝大斌,闵志恒算盘打得精啊,他是要通过扶植郝大斌向吴胜利表明态度,好谋求一个县里实权部门一把手的位子。”
“球!谁不知道他闵志恒如今的官位是靠老婆卖身卖来的?说起这事儿,前不久我听人说,和他老婆睡过觉的一位老局长差点没把一副对联帖他家门口去,那位老局长还在位子上的时候,闵志恒千方百计的巴结人家,为了提拔成科长,心甘情愿的把自家老婆送到老局长床上,老局长笑纳后把他提了起来,后来人家退了休,闵志恒这王八蛋便对人家打击报复,老局长和闵志恒老婆睡觉的事不知道怎么就传进了老局长老伴儿的耳朵里,弄得老局长六十多岁的人了还跟自家老伴儿离了婚,老人家能不恼火吗?一气之下写下了副对联,说啥都要帖老闵家门口去,不是有人拦着,闵志恒丢人丢大发了。”谭颜辉笑着说道。
“对对对,是有这么个事儿,县里都传遍了,那副对联写得妙啊,上联是:当王八喝烧酒福如东海,下联是:戴绿帽不生气寿比南山,有好事者还专门给配了个横批,上书四个大字:忍者神龟!我靠了,县城不大,真有能人啊。”朱拉风眉飞色舞的说道。
李逸风刚喝到嘴里的茶水“噗”地一口全喷了出来,哈哈大笑着说:“谁这么损啊,闵志恒要是知道谁干的还不得找他拼命?”
“事情是明摆着的,对联是老局长写的,横批是谁配的他也不能追究,他要是追究起来,不等于变相承认了自己老婆和人家睡过么?”谭颜辉说道。
李逸风点了点头,道:“的确如此!这么说闵志恒这人还算是有些心计。”
“心计?一个靠老婆跟领导睡觉升官的人能有什么心计?他要真有心计的话,也不至于被发配到双山镇这个鸟不拉屎的贫困乡镇来了,不管咋说,闵志恒纵然不干事,但也不祸害老百姓,如果郝大斌干上了党委书记,老百姓的日子就难过喽。这家伙,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谭颜辉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道。
“就不能想办法把他拉下马来?”李逸风道。
谭颜辉看了他一眼,说道:“怎么拉?人家上面有县长顶着,以吴胜利在沂南县经营了大半辈子的人脉来说,别说行动,你动一下那个心思让吴胜利知道了都跟你没完,吴胜利是出了名的护犊子的主儿,心胸狭窄不说,歹毒的手段能把你拾掇的活活掉一层皮,兄弟,听哥一句劝,这个心思动不得啊,别说你了,县委张书记都不敢把吴胜利怎么样。”
李逸风心里一动,他现在无比证实了谭颜辉确实投靠到了张文华的门下。李逸风觉得这个机会不能再错过了,索性实话实说:“既然话已经说到这里了,谭哥,我不妨跟你交个实底吧,据可靠消息说,吴胜利等人正在策划一起针对张书记的阴谋,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了,我今天回家,就是来寻求老哥你帮助的,这个阴谋具体怎么实施,我一点都不知道,不过我清楚,以张书记的为人操守,是不会在工作以外犯任何错误的。”
谭颜辉听完李逸风的话,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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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对策
“吧嗒”一声,谭颜辉两指夹着的香烟掉在了地面上,他相信李逸风这番话不是没有根据的平白而来,人家只要敢这么说,那就是经过证实的,对于谭颜辉来说,这个消息给他带来的震撼不亚于听说某地发生了八级地震,一时间谭颜辉惊慌失措。
谭颜辉惊慌的原因不是李逸风跟自己说这番话目的是什么,而是作为刚投到张文华一方的自己,在张书记不幸下台后该如何自处,谭颜辉对县长吴胜利的脾气性格太了解了,那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话说自从投靠到张文华阵营中后,自己明里暗里的没少跟郝大斌较劲,要说郝大斌不记恨自己是不可能的。
失去了张文华这个靠山,郝大斌甚至不需要通过他姐夫吴胜利的手,就能把自己摆弄地死去活来。想到这里,谭颜辉的冷汗顺着后背流了下来。
但凡是个人都有劣根性,谭颜辉也不例外。不能说他如此考虑就没有人性,或者说没有气节、两面三刀,促进他这么考虑的根本原因是对方势力太大,让他产生了一种力不从心、无法抗衡的感觉。
谭颜辉的脸色渐渐蜡黄起来,他心里很清楚一旦张文华失势后自己的结局绝对比张文华要悲惨许多,张文华斗不过吴胜利,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谁也不能拿他怎么样,自己呢?沂南县是自己的家乡,一家老小在这儿生活了大半辈子,这么大岁数了,还得背井离乡不成?
谭颜辉久在官场,非常清楚政治斗争的残酷性,这是个没有刀光剑影的战场,失败者只有两条路可走,第一、臣服于胜利者的脚下,转而投向他的阵营,当然,人家接不接受两说。第二、继续抗争下去,但结局绝不会好,也许会被对方整的更惨,甚至于失去官职以后还被按上莫须有的罪名弄进局子里受罪。
如果说还有第三种可能性的话,那就是伺机而动,等待何时的机会揭竿而起,把对手掀翻,但是,这种可能性成功的概率非常低。
谭颜辉一把抓起桌子上的红塔山,哆嗦着抽出一支后点燃,皱着眉头叼到嘴上狠狠地吸了两口,烟雾缭绕中蜡黄的面孔又变的苍白起来。
等等!
谭颜辉突然想起了什么,浑浊的眼眸急速收缩,张文华要出事,李逸风提前知道了是不是有应对之策?不然,他完全没有必要跟自己说!
掐灭了手中抽了半截的香烟,谭颜辉目光迥然地望着李逸风,低声说道:“老弟,你这消息可不可靠?”谭颜辉知道这话问的很没水平,但又不能不问,事关今后前程,他折腾不起。
李逸风把谭颜辉刚才的那番动作全部看在了眼里,他心说:这是个很谨慎的人。李逸风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当然,从哪里得到的这个消息李逸风是不会和谭颜辉解释的。
谭颜辉腮帮子一鼓鼓的跳动,显然内心的挣扎到了不可控制的程度,他在思量什么呢?确切的说,他在衡量究竟应不应该在这事儿上掺和上一脚,用李逸风那句话说,这是不确定的因素太多,成功了,锦绣前程指日可待,那就是张文华身边的最大的功臣,失败了,目前的位置保不保得住都两说,这个道理谭颜辉比李逸风和老朱要明白的多。
话说到这个程度,不需要李逸风再继续暗示什么,得留出足够多的时间让谭颜辉思考清楚事情的利弊得失,李逸风清楚,以谭颜辉丰富的官场经验,绝对会做出最恰当的选择。
旁边的朱拉风坐不住了,他看着谭颜辉蹙着眉头一根接一根的抽烟,似乎很难下定决心,对他优柔寡断的性格大失所望,朱拉风刚想张嘴说话,被李逸风一道严厉的目光制止住了,老朱嘟囔了两句,悻悻地低下了头。
谭颜辉思考的结果是,不管怎么说都得拼一下,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还有一点,听李逸风那意思是,他有信心把事情办好,甚至说将张书记拉出泥潭,莫名的,谭颜辉竟然对李逸风产生了一种信任感,这种感觉从何而来,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把烟蒂丢在地上踩灭,谭颜辉下了很大决心似地说道:“老弟,我算是想明白了,横竖都是个死,你说怎么干吧。”这句话说完,谭颜辉感觉一颗心从怦怦直跳到慢慢平静不过只是个人在内心不断挣扎中所必须要经历的短暂过程,一旦下定了决心,反而放松了下来。
李逸风笑了笑,脸上的笑容很是真诚,他说道:“谭哥,事情没你想象的那么惊险,我考虑着,咱们干这件事情,第一个目的是不能眼睁睁看着张书记,被某些目的动机不纯的小人搞的身败名裂,第二个目的说白了就是为了我们自己的前程,这事有什么说什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