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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油机有问题?”马里涅斯科问水手长。
“刚检查了一次。没问题,原本还担心会有松动的地方。”塔兰停下了手中地活,把手持式电灯往柴油机上一挂(连电线的,在汽车修理厂就能见到,灯泡外面有半圈环形反光板,外面是铁丝的网格护网,防止磕碰
“艇长,米亚谢夫和加列尔怎么样了?”一听水手长的话,两名水兵同志也竖起了耳朵:对于战友,所有人都很关心。
“手术已经结束了,卡利诺夫斯基地技术信得过。”
“艇长,今天够玄地。”
马里涅斯科笑笑:“运气不错,同志们也勇敢。不过没想到出来才第三天就要回港。”
那些万国旗一样的香肠熏肉和装在网兜里的面包都还在,连堆在厕所里的圆白菜都还没动(这两天吃的是放在厨房的那些。),潜艇就要回港了。
两次出航都是提前负伤返航,这都叫什么事?!
忽然马里涅斯科想到点事,对着水兵说:“萨沙,你去指挥舱把俘虏的军装拿过来,等上浮后挂在边上烘干了。”
“是,艇长。”
“只要外套。”
“是。”
年轻地萨沙挤过通道去指挥舱拿衣服——从俘虏身上拔下来地军装还堆在指挥舱,拿过来烘干明天给他们套上。
既然抓了俘虏,就要有个抓了俘虏的样押着两个穿着红海军制服地人上码头,别人还会以为潜艇出了什么事!?再说在潜艇基地能看到德军俘虏可不多见,那样在码头出现一下还能鼓鼓士气,特别是对基地的同志来说。
当然,马里涅斯科也有私心:古罗马都有凯旋之师的献俘仪式,这次巡航虽然草草收场,但着么说也算是次胜利。同志们都有点小小的虚荣心,支队里各艇间的私下较劲也是公开的秘密,就让艇员们露露脸——上次狼狈而回已经让别人对c…1号多了点闲话,说行家就是行家,没了贝格同志就是不一样。
c…1号是树大招风,别人都看着呢!
日夜19时,电力所剩不多,马里涅斯科决定上浮海面。
“上浮,潜望镜深度。”
马里涅斯科升起潜望镜,看到外面天色已经整个黑了下来,有点模糊,因为海面上正在下大雪。
安全,“一组值班人员准备,上浮水面。正在下雪。轮机舱准备,上浮后两车二分之一。我们已经进入伊尔贝海峡,即将进入里加海,注意观察。”
黑黝黝的潜艇在潜水柜中的海水被高压空气挤出的轰鸣声中浮上海面,一打开舱盖就是一股冰冷的海风夹杂着雪花吹进舱来,指挥舱内所有人精神一震。
轮到值班的航海长叶利谢耶夫第一个登上舰桥,裹紧了雨衣的头套——海面上黑漆漆一边,漫天大雪遮盖了一切。
用袖子擦了擦舰桥上的防水压罗盘,拿手电一照,潜艇航向没有大的偏差。这会就应该要进入伊贝尔海峡,正北**海里外就是萨雷马岛的加瑟尔韦角。
这时四名值班观察员都已经上舰桥,但视野只有个航向060,双车二分之
柴油机轰然启动,北边的加瑟尔韦角以南有几个小岛和岩石礁,还是稍微远离些保险,虽然有伤员,但潜艇航还是要保守些留有余量,变得出现意外。
两个小时后雪渐渐变小,最后终于停了,但天空中还是看不到一丝星光。根据马里涅斯科的计算,这会潜艇距离爱沙尼亚本土海岸(萨雷马岛也属于爱沙尼亚)已经不远,,但因为能见度的原因还看不到海岸。这一带海岸居民点很少,没灯光。
“双车四分之一,注意观察。”马里涅斯科半小时前替下了航海长,要把航降下来,前面就是狭窄的苏尔海峡。
“艇长,现灯光,正前方。应该是韦尔特苏的灯塔。”
那是正前方一处微微的亮光,随着距离的接近,舰桥上的人已经能看到黑乎乎的海岸。
“往左五度,双车保持四分之一,我们就要通过苏尔海峡。”
这时驻守苏尔海峡的红海军岸炮部队观察哨也已经现c…1号的航行灯,部队各就各位,岸防炮按照规定向潜艇瞄准,并打出识别型号。
信号兵用灯光回复,海峡观察哨回答:“一路平安!”
为什么是“一路平安”而不是常用的“一路顺风”?因为这里是苏尔海峡,顺风并不一定是好事,平安最重要。过了苏尔海峡就是由萨雷马、穆胡、西乌马和沃尔姆西四个大岛包围的复杂海域,海面上有多处小型岛屿岛。过了这一片宽度20海里的复杂水域就是穆胡海峡——如果不是雪停了,马里涅斯科会等到天亮才进苏尔海峡。
分,潜艇终于穿越穆胡海峡重新进入波罗的海,能见度也高了不少。“航向080,双车四分之三。”
潜艇加转向,前面就将进入芬兰湾,塔林港就在六十五海里外,但进港可能需要等到明天——有防潜网和雷区,按照规定潜艇进港也要等到天亮后。
这会艇内一半的水兵已经在睡觉,另外一部分都在值班——明天他们就能回到母港,接受胜利返航的潜艇才能享受的欢迎仪式。
“给塔林报,我们明天上午8时30分进港,让情报处的同志派车来。”
。。。
第四百三十二 基地与明斯克的炮火()
11月10日上午在军乐队的乐曲声和基地人员的欢呼声中,c…1号潜艇通过水道缓缓驶入红海军波罗的海舰队潜艇一支队码头(二支队基地在列宁格勒。)。
今天潜艇还不用进入前放钢筋水泥顶盖的坚固艇库,先在码头上靠岸。
潜艇甲板上水兵排成一列,马里涅斯科在舰桥上接受着基地同志们的祝贺——基地已经通过电报了解c…1号这次短暂的出航获得的胜利。
马里涅斯科看到支队长玛霍米特…盖德采夫海军上校就在码头上,边上有几名身穿内务部制服的军官在,看来内务部的人已经做好了接收俘虏的准备。一辆救护车也停在边上,几名医务人员拿着舰艇用担架等在边上。
今天一早,当马里涅斯科将德**服交还给两名俘虏时,魏克斯男爵用一个德**礼表示感谢——就是做俘虏,德国中尉也希望自己能穿着自己的军装,保持一名德**官的尊严。
度已经降至最低,看着距离差不多了,马里涅斯科下令:“双车停机!”
前后甲板撇缆手准确的将缆绳撇到岸上,上面等待的同志立刻将缆绳拉起,紧紧地拴在系桩上。基地水兵将舷梯挂上潜艇前甲板,这时马里涅斯科才登下舰桥,按照军衔和资历的高低,先期登岸的艇员鱼贯通过舷梯。
刚踏上码头。马里涅斯科向左一转,向艇尾立杆上地军旗敬礼,然后才转身向支队长敬礼:“您好,支队长同志。c1号潜艇胜利归来,艇长马里涅斯科。”
同边上的军官稍微左右一转致意——马里涅斯科是艇长。这里除了支队长外。没有人的军衔比他高,这样在礼节上已经可以了:潜艇艇长的地位在基地里是非常高的,有时候这些水下地勇士们脾气会有些怪。很难打交道。这在红海军里见怪不怪,马里涅斯科还算好地。
“你好,马里涅斯科同志,祝贺你和你的艇员胜利返航。”
盖得采夫回礼后为马里涅斯科介绍了身边内务部的几位生面孔。马里涅斯科也向大家礼节性地介绍了自己地几位军官和高级准尉。
“马里涅斯科,昨天看到你们回来的第一封电报,同志们都有些难以置信!所有人都还在为你们担心,接到第二份电报才算放心。”
“昨天够玄的,运气差点就光荣了。”马里涅斯科没吹什么牛——击沉两艘反潜舰和一艘货船,潜艇是如何英勇的作战无需多说,同志们都能够想象到。
将初步地审讯报告交给内务部带队来的一名叫瓦夏津的上尉。上尉表示感谢。双方都有保密条例在。一边没打开看,一边也没说审讯内容。
这时边上的人注意力都忽然被吸引到潜艇上。马里涅斯科一转身说:“下来了。”
水手长和几名水兵押着两名俘虏走下舷梯,德国人并没有戴手铐——走出潜艇前,塔兰已经将他们的手铐卸了。这是红海军基地,再戴着手铐就显得小家子气了。
自有内务部的人上前接收,这会马里涅斯科才对瓦夏津说:“那个中尉军官是个副舰长,有贵族头衔,男爵。”
瓦夏津显然很感兴趣,眼睛都似乎亮了一节:“顽固吗?”
“还算配合,没有使用武力,下面就看你们的了,应该还有些价值。”
瓦夏津微微点头,再向艇长敬礼后就去接收,将两名俘虏分别押上两辆车,送往自己地地头。
送走了内务部地人,盖得采夫和马里涅斯科走了几部到舷梯边:救护人员已经带着两幅担架上艇,伤员就快送下来了。
潜艇没有水平的出口,伤员运送需要通过垂直地舱口出艇,如果是重伤员,为了保险需要固定在军用担架上运送。艇内,加列尔和米亚谢夫已经被牢牢固定束缚在舰用担架上抬到指挥舱。医护人员将担架慢慢竖起来,艇内艇外上下配合,将担架拉出潜艇,然后再抬上岸。
支队长在码头上慰问了一下伤员,要同志们安心养伤,不要有后顾之忧。
“支队长,艇长,我先送加列尔和米亚谢夫去医院。”卡利诺夫斯基准尉要一同上救护车。
“去吧。”
手术是卡利诺夫斯基做的,如果能和医院的医生介绍一下原始伤情和手术过程,对于下一步的治疗有好处。
欢迎仪式告一段落,艇员们今天还要向基地的维修人员介绍一下潜艇的负伤情况,大部分人明天就能开始休假,直到潜艇修理完毕再次准备出航。
马里涅斯科拿着自己的军用公文包要和盖得采夫一同去指挥部,详细汇报作战过程。
“特里布茨司令员这会在指挥部等你,前晚到的,原本昨天下午就要回列宁格勒,知道你们的消息后还在等你。”
波罗的海舰队司令员为了一艘潜艇而在塔林基地多呆一天,这对c…1号的战果是很大的肯定。自从开战以来,波罗的海舰队取得的战果并不多,所属的潜艇部队战果也是一般般,还比不上北方舰队。c…1号这次出航获得的战果能激励军心,更不用说其中还报销了两艘反潜舰,用的还是甲板炮!
吨位不是很大,但过程绝对振奋人心。“根据那个德国中尉的交代,货船上装运的应该是有色金属矿石,而德国人在芬兰地奥卢港还有船。”
“我们已经电令c号前往南克瓦尔肯海峡南部巡航。拦阻德国与芬兰之间的贸易航道,你们的下一个任务有可能就是接替bsp;“要换几个阀门和高压气瓶,电池组也要修理,最好尽快出航。如果有电动鱼雷就给我们几枚,这次如果有电动鱼雷。一开始也不会这么被动。”马里涅斯科想着早点回到海上去。
“基地会最快度抢修的。你的人这次可能只能休息几天。过几天可能会有一批运来,来得及就给你们几枚。”
基地也有困难,空中有德国人地轰炸。海上又施展不开。路上运输也不是非常顺畅,因为铁路部门已经是在满负荷运转。战争导致什么东西都紧缺,盖得采夫这个支队长已经算是尽了最大努力保证部队地正常运转。
目前为潜艇提供的柴油和润滑油都相对紧张,因为陆地战场正在激烈交战。所有的军用物资都是供不应求。鱼雷地生产原本就比较麻烦,不像炮弹那样快和简单:基地原来就备有不少热动力鱼雷,但电动鱼雷是新产品,原来就准备地不多,鱼雷生产部门的产量原本就少,原有的那些早就分给各艇了,还只能保证每艘艇装备两枚。
电动鱼雷的优点谁都知道。虽然航比不上热动力鱼雷。但航迹几乎看不见,噪音也小。动攻击时不易被现,每位艇长都希望能配备几枚以供不时之需。但目前僧多粥少,没办法。
晚上使用什么鱼雷无所谓,被现地可能性比白天要小得多,但白天状态下最好用电动鱼雷对付对手的军舰——如果是商船,用什么鱼雷都无所谓,抵近了射跑不了,用舰炮也成;如果是军舰,用航快不易规避的热动力鱼雷好是好,一旦被现就麻烦大了,还不如度慢些的电动鱼雷。
这次c…1号需要修理电池组和高压气瓶,再补充六鱼雷,整个过程估计两三天就能完成,最多一周后就能再次出航——潜艇出击的周期很大程度上不是取决于潜艇本身,不然一艘巡航近两个月的潜艇(不奇怪,这样的海上时间二战时这很常见,不然也不会出现“外国旗”地现象,潜艇在海上地时间常常远远出设计自持力。如果按照现在的标准,什么都按着自持力来计算,二战潜艇艇员们回港时也不会十有**神情憔悴、胡子拉碴、肮脏不堪,还常常要同虱子和寄生虫做斗争。),也不用休整了一两个月:到港补充给养和保养最多一周就能完成,余下地时间是用来恢复艇员体力和精神的。
因为潜艇的特殊性,潜艇到港后和其它舰船不同,艇员们都是住在岸上基地的专门宿舍的,条件比任何军舰上的舱室都好,而不需要像其他大中型军舰舰员那样住在船上。潜艇修理方面大部分也是基地人员的事,只需要部分潜艇轮班人员配合一下:这有点像空军部队——飞行员一下飞机就不管了,最多和地勤交代介绍一下情况,维修保养都是地勤部门的事。当然和空军也有不同的地方,潜艇的给养还是需要艇员搬运的,基地部门只管拉到码头交接,装艇安放要艇员自己来——鱼雷例外。
“外国旗”也是要有一定水准才能挂起来,每艘艇艇员各自的习惯不同,一般不会让基地人员来摆放——说实话他们也放不了,如果让一般水兵随意乱堆,到时候艇内保证连走路的地方都腾不出来,那样上艇后艇员们干的会更多。
这次出航时间才几天,艇员的体力和精神还非常不错,还用不着给艇员太多的休整时间,一周后出航没问题。当然,两名伤员的空额需要有人顶上,基地有预备艇员可供马里涅斯科挑选。
弗拉基米尔…菲利波维奇…特里布茨,现任红海军波罗的海舰队司令员,海军中将。,今年4年参加海军,28年加入苏联**,毕业于伏龙芝海军学校和海军学员国内战争时期先后在阿斯特拉罕区舰队和伏尔加——里海区舰队服役年和年先后在“巴黎公社”和“马拉”号上担任指挥员,期间还担任过“斯维尔德洛夫”号驱逐舰舰长月起在红旗波罗的海舰队司令部任职,具有丰富的海军指挥经验。
这次特里布茨到塔林是为视察塔林海军基地的情况,在红旗波罗的海舰队,塔林基地的重要性仅次于列宁格勒,甚至排在喀琅施塔得之前。
波罗的海舰队在卫国战争爆之后,已经整个运转起来,但限于波罗的海的环境,舰队只能算是红军的附属,做配合——大部分精和力量都用来支援陆战。在狭小的波罗的海,舰队潜艇部队已尽了最大努力,但同德国同行在大西洋获得的成绩相比实在是相形见绌。
这次特里布茨听说c…1号取得了一次坚持匪夷所思的胜利,就决定多留一天,接见这位王牌潜艇的新艇长。
当见到年轻的上尉后,舰队司令就说:“我已经同斯米尔诺夫同志通过电话,已经决定向中央提名授予你苏联英雄称号!”(尼古拉…康斯坦丁诺维奇…斯米尔诺夫,时任红旗波罗的海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