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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啡起了作用,伤员已经不再喊叫,米亚谢夫陷入了昏迷中。手术助手正在为他输血输液型血,在艇内血源充足(如果是什么稀有血型,当兵都困难,全世界都一样,潜规则。)。
另一边断了胳膊的上等水兵加列尔地残肢上扎着止血带,边上地同志也在为他输血,就等这边手术做完再处理胳膊。
加列尔脸色有些白,吗啡已经起作用,但大量的失血让他非常虚弱。
“感觉怎么样?我们打赢了。”马里涅斯科安慰受伤地加列尔。
“没事,艇长,不疼了。少了条胳膊还能工作,德国佬还打不死我。”
加列尔还比较乐观,就是伤成这样心态都还稳定。不过他也明白,一条胳膊的人是再当不了潜艇兵的,以后只能离开。
“如果想留在部队,回去后我给你打报告,明年转军士留在基地。”马里涅斯科这会可不能“赶”加列尔回地方,后边的话就不说了。像加利尔这样有技术的水兵,伤残后留在红海军基地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的人也是有的。如果回地方,都会安排相对轻松的工作,红海军的这方面的保障做的非常好。
“恩。”加利尔点点头。
这边卡利诺夫斯基已经取出了只有指甲盖大小的一片弹片,在给伤口消毒后就要进行缝合——米亚谢夫运气不错,弹片只是撕裂了一段腹肌肌肉和一段腹隔膜,擦伤了一段小肠。小肠并不需要截去一段,以卡利诺夫斯基在医学院进修时学到的知识分析,因为没有穿孔,那点擦伤会自动愈合,只需要做好后期的护理。
创口不大,缝合助手就能完成,下面就是要过抗感染这一关。潜艇里储存有青霉素,米亚谢夫应该能挺过去。
卡利诺夫斯基简单汇报了一下米亚谢夫的情况,就要着手对加利尔进行创面整理手术。
“艇长,俘虏是不是押下来?”指挥舱值班员报告。
“压下来,把手铐准备好,准备几件干衣服,免得冻死了。”
刚才潜艇在靠近两个落水者时,泡在海水里的德国人已经冻了个半死,艇员们用扎钩勾住两人的救生衣拖上甲板,有一个还是个军官。
进入指挥舱,看到两个德国俘虏冻的瑟瑟抖,嘴皮子都青了:“还有没有热食?给他们点,在弄点酒来。”
几个艇员七手八脚把两个俘虏扒了个精光,因为他们连脱衣服的力气都没了,这会可不是什么讲什么**权的时候——再不换衣服,非得冻死不可!
“艇长,高压气瓶已经修复,正在加压,两分钟后完成。二号蓄电池组已经重新并联,大约能给我们提供三分之一的水下电力。”水手长进入指挥舱报告。
三分之一,那潜艇能在水下以经济航潜航近50海里,足够了。
“准备下潜!”
舱外的人员一听艇长命令,立刻做下潜准备,炮手们重新封闭高射炮和输弹口,准备下潜。
水手长手里有手铐,把两个换上红海军棉衣的俘虏往边上一拷,看艇长这会还没有审问俘虏的意思,就和送来伏特加的加涅夫一起看着俘虏,免得他们不老实。
都冻了个半死,虽然听不懂俄语,但俘虏看到苏联人的动作,知道他们并不会丢下自己,性命暂时算是保住。换上了干衣服,但人还在死命抖,就是想不老实也没那个能力。
所有人进入艇内,关闭所有舱门,高压气瓶已经充满,“下潜至30米,巡航度。”
c…1潜艇缓缓下潜,渐渐消失在海面上,从这一刻开始,艇员们才算真正松了口气——他们已经安全了!
在经历过一小时的生与死考验后,c…1号潜艇获得一场可以说是惊人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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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三十章 男爵()
“阿尔特基克”号的两艘救生艇在大半个小时候才划近两艘反潜舰沉没的海域,不过他们也只是捞起了三具冻僵的尸体——第二艘反潜舰十分钟前才沉没,但幸存的船员早已经跳离那个火热、随时可能爆炸的炼狱。
反潜舰上的一艘木质救生艇和所有的橡皮艇在舰员逃离前都已经支离破碎,脱离了火海就是进入冰窖一般的大海,波罗的海的冰冷海水在半小时内就要了所有跳海者的命!
那两个被c…1号俘虏的德国舰员,如果不是马里涅斯科抓俘虏、搞点情报的决定,最多一刻钟后也会成为波罗的海上千年来无数次的沉船事件造成的无数冤魂中的两个。
救生艇上有一周备份的饮用水和食品,沮丧的德国船员在船长的指挥下靠近在一起,在冰冷的海风中等待救援:电报在炮战开始后就已经出,巡逻机也快到了。如果这会就划船离开,反而会花上更多力气,虽然海流和风向都有利于他们划向40海里外的拉脱维亚海岸:有简单的随艇罗盘指向,但几十海里的距离,海风和海流很容易让救生艇偏离预期方向几十公里,飘到红军控制区也不一定。
从两百多公里外克莱佩达赶来的德国反潜巡逻机在c…1号下潜近一个小时后才抵达——战斗结束的太快,而飞机并不是时刻都一级待命,这是起战争中的突事件。装弹、各种起飞前的准备,德国人的度已经很快了:两艘反潜舰对一艘潜艇,谁能想到十几分钟就全报销了!?
那是一架双地鱼雷轰炸机/侦察机。具备在海上起降的能力——飞机在抵达战斗海域后,只看到孤零零的两艘救生艇和少量漂浮在海面的船只碎片,连潜艇的影子都没。
海面海况还算不错大胆的降落在救生艇附近,大体了解了情况,将一名伤员塞进了飞机——它装不了多少人,前来救援的高鱼雷艇已经在路上,就让船员们继续等待。
飞机向指挥部报后离开。留下两艘救生艇和几十名船员继续在寒风中苦苦等待。
其实这会c…1号鱼雷艇就在几海里外,但德国人不可能现。水下,艇员正忙着检修在挨炸时损坏的阀门和管路,加利尔地手术还在继续,卡利诺夫斯基准尉已经缝合了他的几条大血管,正在整理撕裂的肌肉和韧带。
指挥舱,马里涅斯科和安东已取得统一意见:天黑后再上浮,返回塔林港,明天就能抵达。伤员需要进行医院的系统治疗。而只有三分之一电池组的潜艇也需要进行修理。
两个俘虏已经缓过劲来,正坐在地板上,但精神显然萎靡不振——做了俘虏,加上对苏维埃俄国的一贯扭曲看法,怎么着精神也好不起来,就算是刚刚死里逃生也一样,不可能有什么死里逃生的喜悦。
因为艇长和副艇长刚才一直很忙,没功夫理会俘虏。水手长塔兰和加涅夫一直盯着两个德国人:不仅不能乱动,还不允许相互交谈。
已经有水手检查了从俘虏身上扒下来的衣物中的个人物品,将德国人地证件交给马里涅斯科——安东懂点德语。忙完了手头事情地马里涅斯科决定进行审讯。
“把士兵押到鱼雷舱去,拷结实了,别出问题。”马里涅斯科决定分开讯问。
塔兰和加涅夫一拉那个德国兵,“放心艇长,我们会好好看着他。”
潜艇实在太小,三舱正在手术,那只能押到前边——有那帮如狼似虎的水手在。加上人可以拷在舱壁的铁柱上。别想搞出点名堂来。
现在轮到那军官了,证件表明他是名海军中尉——一头金、碧眼。纳粹人种学家眼里标准的雅利安人代表,长相英俊。
“打开手铐。”
钥匙在航海长叶利谢耶夫手里,他给俘虏开了手铐,艇长决定先讲点道理。俘虏一打开手铐就站着标准的立正姿势,虽然胡乱穿上的衣服让他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但马里涅斯科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个俘虏军姿很不错,有点做俘虏的觉悟。
“姓名、军衔、年龄、职务”马里涅斯科是艇长,这问话还得由他来,虽然需要经过安东那半吊子地德语翻译:艇长同志这样问还是从电影和小说里学来的,这会的潜艇部队指挥员训练班可没开设审讯课。
很外行,都是文艺作品害地所有这些基本资料军官证上写的清清楚楚,问的实在外行,没一点需要的攻心作用。
“第三帝国海军中尉费尔多…冯…魏克斯男爵波罗的海反潜三分队a7号反潜护航舰副舰长。”
听完安东的翻译,马里涅斯科瞟了一眼这个德国男爵——容克贵族,就是做了俘虏都还保持着一贯的骄傲:马里涅斯科知道德国人姓名中间有个“冯”地应该是什么贵族,但没想到这个魏克斯报名字还要把头衔说出来。
“执行什么任务?”
“对不起,上尉先生,我只能告诉你我地姓名、年龄、军衔和职务。如果不是忘了扔掉我的证件,我只会回答姓名和军衔。”魏克斯显得很坚决。
马里涅斯科并没有生气,不紧不慢地说:“我有两个人这会还在后面做手术,我认为我的部下会很乐意在今晚把你和你的人扔回海里。我还要说明一点,虽然我不愿意弄脏了我的潜艇,但我的部下这会会很乐意活动一下。从我个人的角度而言,我还是希望你能诚实回答我的问题,而且以后也希望你诚实,因为内务部的同志会很乐意招呼一个有贵族头衔的德**官。我再问你一次,只一次!执行的是什么任务?货船上装的是什么货物?”
马里涅斯科只是有些好奇,说实话,就是这会俘虏招供出重大军情,c…1号也无能为力:就是能知道德国航线的情报也一时无法汇报,在水下对于这一切都是无能为力的。
抓了俘虏就要审讯,这是规矩,不能等到抵达港口后再交给专门的部门了事:情报处和内务部的同志会说:“你们难道就什么都没问?!”
要知道人在刚被俘、特别是经历了生死煎熬后那会,心里承受能力非常最脆弱。安东还懂些德语,这在波罗的海潜艇部队指挥层人人皆知,因为这样的人才不多:如果没人懂德语还情有可原。
说实话,马里涅斯科对于自己击沉的货船到底装了些什么还是有些好奇心的:从吃水线可以看出,那艘货船是满载状态。
魏克斯显然思想激烈斗争了一会,神色终于萎靡了下来,少了些骄傲:“护送“阿尔特基克”号前往柯尼斯堡,出地是芬兰的奥卢港,货船上装的是有色金属矿石,具体的数量和情况我并不清楚,只有货船船长知道,不归我们管。”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矿石,但经过翻译,马里涅斯科还是很高兴,因为他知道德国这会是多么需要有色金属,对于苏联来说,击沉这艘船甚至比击沉一艘德**火船价值都大!
“知不知道后续货船的航次时间?”
“我并不清楚,但在奥卢还有我们的船正在装载矿石,具体的时间只有我们指挥部清楚,连各舰舰长都不知道。我们出航的时间和航线都是在出航前几个小时才从指挥部通知。”
魏克斯竹筒倒豆子一般回答了马里涅斯科的所有问题,虽然很多都是:不清楚,不知道。但不管如何,在讲礼貌的情况下能得到这样的结果,马里涅斯科已经很满意了。
海军,还是比较绅士的。但回港后马里涅斯科可不能保证这个相当配合的德**官会有什么样的待遇:内务部的同志可不像自己这么好糊弄,也没自己这么客气:他们甚至从神态和眼神都能看出被审讯者说的是否是实话,有些审讯的手段让马里涅斯科都感到毛骨悚然!
有价值的俘虏到了内务部人员的手里,不榨干榨尽价值别想脱身。
安东和其他军官也想不出其他更多的问题,下面就该是审讯那个叫伦茨的二级上等兵,看看他的副舰长说的是否属实。
在让人带走魏克斯前,这个德**官竟然说:“对于今天的战斗,我十分钦佩你们的勇气和高的战斗技能,但如果不是运气战在你们这一边,你我的位置将会是相反的。”
马里涅斯科没做什么回答,但他内心里也知道今天自己运气非常好——如果不是两艘德舰正在转向,c…1号这会就该长眠海底了。
。。。
第四百三十一章 返航()
人押过去了,安东放下手中的记录本:“艇长,这个德国佬说的很多都有问题,还是需要继续分开关押,避免两人窜供。”
“恩,就把军官关在鱼雷舱,那个士兵等后边的手术完成后就押到三舱看管起来,看守一定要严密。”
“我安排看守值班表,两人一班。”
伦茨二级上等兵,a7号反潜舰轮机兵,他了解的比魏克斯要少,但也知道那艘货船上装的是矿石——在奥卢港,反潜舰停泊地距离装卸点很近,谁都能看出装的是石头:德国不会要什么没用的石头,那只能是芬兰经奥卢出口的矿石。
上等兵比他副舰长要好对付的多,至少没有德国贵族军官的那种骄傲:在对手潜艇上还能怎么样,要是不老实那些战友负伤的水手绝对不会对自己客气。
军舰是个特殊的群体,在这里舰长是绝对的权威,水兵们在舰长的命令下对敌人做出任何出格的行为都是可以的,甚至可以撇开军纪——敢打小报告的水兵不会受任何舰长和舰员的欢迎。
苏联水兵已经很客气了,这会讲究的还是海军的传统——如果是在一般舰船上,也许还会给俘虏一个舱室,但在舰艇上只用手铐铐起来已经算很客气:到处都是阀门和管路,在鱼雷舱看的更严,因为在这里懂行的俘虏一旦失去控制可能造成无法逆转的危机。
日内瓦公约不容许虐待俘虏,但就连德国水兵都知道:德军对待苏联俘虏可没讲什么公约——苏联嘛,它根本就没加入那个德国党卫军从不当回事的无聊国际公约。
一个小时后,三舱报告加列尔的手术已经做完,还算成功。
马里涅斯科进入三舱,看到水兵们正在整理手术后留下的纱布和废弃物,卡利诺夫斯基准尉正准备把手术器械拿去厨房清洗消毒。看到艇长走了过来,准尉停下来报告:“艇长。我已经给加列尔做了伤口处理,如果不出意外,回港口后不需要再做手术。”
马里涅斯科点点头,两人交汇而过。
因为麻药的原因,加列尔处于昏迷之中。左臂只留下不到20公分的一节,断口处厚厚的抱着纱布。正有一名水兵在照料他。“要细心,有情况就向卡利诺夫斯基准尉报告。”
“是,艇长。”
另一边地米亚谢夫已经醒来,但似乎还有些不清醒,吗啡(吗啡只是处理战伤的紧急麻醉药。做一般的手术可不能用它,多用几次会上瘾的,比杜冷丁厉害多了!骨头都会黑!它有强大的镇痛作用,对一切疼痛均有效。次给药镇痛作用能持续小时。所以两个伤员地手术不需要使用潜艇上备有的临床常用麻醉药。)地作用还没有过去,加上虚弱导致神智有些不清晰。
有个水兵正用热毛巾帮米亚谢夫擦擦脸,马里涅斯科示意继续,不要受自己干扰。
走到三舱底部,拿起挂在舱门边的扳手敲了敲舱门才打开,因为是在水下电力推进,这次开门并没有“噪音和热浪扑鼻”——这会只不过是为了三舱少点柴油味才把舱门关上。
水手长塔兰准尉正在查看柴油机的情况。因为电力宝贵。这里的灯都只亮了两盏,还有两名轮机兵坐在地板上闲聊。
“柴油机有问题?”马里涅斯科问水手长。
“刚检查了一次。没问题,原本还担心会有松动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