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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越等人对叶望再施礼道:“大人保重身体。”这才跨马而去,入了雁门关,就不再需要担心遇到鲜卑贼人了,众人的内心都轻松了不少,他们离家又近了许多。
马越等人走后不久,深夜中五百多铁甲汉骑再度叩响雁门关的城门,只是这五百铁骑各个带伤看上去狼狈非常,除了吕良将军还能有谁。
忙碌到深夜未眠的叶望送走了吕良,看着他们狼狈的背影,他脸上闪过不屑,若大汉如此这般,三万大军被杀得大败也就不足为奇了。回到房中褪去衣物准备睡下他又想起了那个来自凉州的疤面少年。
在叶望处理政务的几案上摆着几份关外斥候传回的密报,里面详尽的写着马越在关外的所作所为,密报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关外四百里内十四处鲜卑斥候埋骨地用鲜血写着马越的名字,比起酒囊饭袋的并州将军,这凉州少年辗转千里不过十余日的时间里带着不足半百羌人居然袭击了十余支鲜卑斥候,斩级过百。
叹了口气,叶望披上外套拨了拨兽首千叶灯中的灯芯,开始磨墨。
铺开竹简,他开始给远在凉州的老友写一封书信。
“孟皇贤弟亲启,见信如吾,经年未见不知可好,近来可有书作望寄来于吾欣赏。前日凉州有少年世举陇县彰山村,其兄赴鲜卑作战,其千里寻亲北上边疆为大孝之举。过雁门关时吾曾赠甲三十,近日已寻得兄长归家,此子于关外十余日斩鲜卑过百,勇猛非常望贤弟日后重用…”
摇曳的灯火映照出老人慈祥认真的面庞,鬓角的白发,似乎又多了几许…
第四十三章 两式刀法()
马越回到了小别半月的家中,仿佛一切都还是老样子。但对于马腾与马宗而言,一切已经大不相同,阔别数月的家中多了许多变化,马腾的三子马铁如今已经满周岁能在榻上爬来爬去了,整个屋子都成了他的如厕的地方,经常尿的满榻都是。马宗也有了二儿子名叫起名马毅,马超与马休马岱又长高了一些。马越的不告而别让几位嫂嫂哭成了泪人儿。
总之,家里太多变化了。
这一次他们出征,没能将首级换做银饷,兄弟几人时常会抱怨几句,生活总是不会让人太过满意。但无论如何活着从北疆回来就是天大的福气了,还能怨得了什么呢?
回到凉州,关羽传授了马越两式刀法。
说是两式,在马越看来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发力运刀法门,一式劈星,运气调动全身力气汇集于一点的技巧,适用于捉单对决,是一人敌的技巧。一式斩月,以最小的身体消耗击杀最多的敌人,发动更多的攻击,是减少,或者说是更加合理运用身体的法门,马越把这一式刀法也称作百人斩。
据关羽所说,他这些年来的磨练武艺,成套的刀法只有这两式,是他武艺的大成之作。除此之外,关羽正在体悟第三式刀法,只不过这需要更多的战场搏杀,因此也就没有教授马越。
这么说来有些玄乎,其实在马越看来,武艺的构成分为力,技,两点。力,顾名思义,就是身体素质,这也就是马玩与马宗马腾有着同样的沙场经历,一样的九死一生却仍旧无法胜过他们,毕竟身体天生瘦弱的马玩力量上就已经输给了他们。而技,则是击技,就是攻击作战的技巧,而马腾等人与关羽的击技则是不同的路线,马腾等人注重战场搏杀,他们没有系统的习武经历,不懂那些理论,但长年累月生死边缘的生活让他们已经具备了一击毙命的本能,他们知道怎么做可以最快杀死敌人,也知道怎么做能够最大的保护自己。
但他们的技,只可意会,难以言传。
而关羽则不同,关羽有着随同高深武师系统学习武艺的经历,他对于武艺的理解要高出众人一等,这也是他搏杀经验少而武艺却遥遥领先众人的原因,也是他可以教授马越的原因。
总之,一年的休养生息让马越的武艺更加精湛,如今的马越有了两式刀法的帮助,加上自己对搏杀的体悟,切磋武艺就连马玩也难以抵挡,当然了,如果是战场搏杀还要另算,马玩有充足的搏杀经验,知道在什么时刻能让敌人一击毙命。
接下来的一年马越过的十分踏实,终日在家勤习武艺研读兵书,不单向关羽学习刀法,还有候选的一手投矛他都学的很起劲,很快在三十步内他就能将投矛掷入人形靶子中,更值得庆祝的是马越十六岁开始,终于长身体了。
他的身子骨变得强劲起来,压制了十五年的马家基因终于在这一年厚积薄发,短短一年时间他就从七尺长到将近八尺,快有一米八的个子了,勤习武艺让他的身体素质各方面也都爆发性的增长,长刀随意一挥便有超过百斤的力道,拔高的身体与惊人的力量,一身鼓囊囊的小肌肉让马越成了英武凶悍的少年郎,只可惜脸上的那道疤痕让他永远同英俊这个词告了别。
现在的马越如果再遇到在氐人村庄时那个手持狼牙棒的鲜卑壮汉一般的敌人,他就算不能一招斩之也不会再手无还手之力了。
凉州没什么变化,仍旧是天灾不断,这一年在冬季的时候地震了一次,程银的部落里死了不少牲畜,所幸没有什么人员伤亡,他的部落去年鲜卑一役大幅减员,如今能骑马射箭的已经不足五百,禁不起折腾了。
值得一提的是,马家的势力再度扩大了,在村中又新起了十几间屋子,如今属于马家直系人马的屋子在村中占了几乎三分之一。原因就是彭脱来了,不单是他自己,还带来了二十三个精壮的汉子,都是曾经卫和的手下走南闯北刀口舔血的好汉子。
去年分别之后卫和回到河东便放下了手中主管商道的权力,带着彭脱等亲信去了汉中。那边局势安定治安稳定,彭脱这一帮武夫派不上用场,卫和便休书一封赠与他们一些金银差他们到凉州随马越讨生活。
卫和还记得马越救他的情谊。
马宗是闲不住的,回到家里不到半个月就又终日混迹在陇县县城里当起了自己的黑霸王,每天领着十几个小兄弟在街市上扮演阻止欺男霸女的英雄形象来换些酬劳,关羽和候选这一年几乎把所有精力都放在教授马家以马越为首的小孩儿们武艺上面,闲暇时同马腾讨论一下兵法韬略,日子过得也很愉快。
还有马玩,他离开了马家,只是暂时的道别。他去酒泉寻他的好友,要在那边住上一些时日。
这一年不但马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凉州之外的地方,并州也发生了许多有趣的事情。
事情的起因还要从去年的吕良擅自出兵关外说起。
丁原的一纸密信直抵朝廷,不过一旬的光景,曾经在并州耀武扬威的将军吕良就成了阶下囚被押往京兆尹大狱,两月之后的熹平六年秋,死在京兆尹狱中。
对于曾经结义兄弟的儿子,吕布。这个年纪弱冠勇武超群的少年丁原并未斩尽杀绝,在他借朝廷之手铲除了吕良这个异己之后,假慈悲地对吕布掉了几滴鳄鱼的眼泪。堂而皇之的大宴宾客,收下了吕布作为义子,接替其父吕良的位置掌管着丁原的刺史亲卫,护卫他的安全。
此时的吕布还不知道丁原就是害死生父的罪魁祸首,他正感恩戴德地放下对吕良的追忆,尽心尽力的当起了丁原的跟班儿。
丁原一手瞒天过海借刀杀人做的是神不知鬼不觉,除了寒了几个少数亲信的心,他们在吕良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未来。就这样,有一个知情的小人物名叫李肃,在完成使命回归并州时候,他遇见了董卓,转投到了对待自己人相对亲厚的董卓门下,开始了自己人生的新旅程。
总之,熹平六年就这么过去了,天子刘宏换了年号,大概是因为年号熹平却一直不太平,于是就将国号改为了光和,这一年马越十五岁,公元一七八年,史称光和元年。这一年,汉帝国皇帝刘宏深感国家缺钱,去年三万汉军战死边疆将士阵亡的抚恤金动用了太多国库里面的金银财宝,皇帝觉得自己的国家变得贫穷了。
当然,当今天子是个十分了解公私分明的天子,就算国库亏空,他也坚决不会挪用私人金库里的一丝一毫。
西园卖官,就是这一年开始的。
丁建阳的借刀杀人之计用的很好,但他千算万算没能算到时任广武令、郡守北部都尉的董卓已经看破了他的瞒天过海之计,躲在阴暗角落准备好了要咬上他一口。因为董卓的存在,丁原真的被朝廷免了并州刺史的职位,拜董卓为并州刺史。
丁原被转拜为武猛都尉,屯兵于河内。说来董卓做并州刺史也是合适,如今的并州如果不是丁原在任,那就需要有一个能够镇得住场面的人物,不但要有威望,还要有能力。董卓名镇三辅,麾下羌胡兵强马壮,的确是一个好选择。
丁原不知道他的亲信李肃跳槽跟了董老板,只是暗自记恨这个运气好的老王八蛋坏了自己的大事儿。
除此之外,这一年确实没有发生什么对未来影响深远的事情。
平静的光和元年,就如同天子刘宏所期待的那样,除了鲜卑小小地抄略了一下边境国土造成了不过几万的人口外流、南边的蛮子们小小的造了几次反,搞了几次起义运动但都被镇压了,不过损失了几千兵丁之外根本没出什么大乱子…什么?你说这是造反?
简直是无稽之谈!堂堂东汉帝国皇帝,掌天下之权柄的大汉天子刘宏会在乎这种小事情?笑话!
“真是一派宁静祥和,国泰民安的景象啊!”
刘宏在后宫荷花池指挥宦官修建着自己设计出的水流疏通图,揉着自己圆溜儿的肚子,开心地想道。
第四十四章 河东裴氏()
转眼春去秋来又是一载,时光到了光和二年,也就是公元一七九年。
彰山村依旧是彰山村,彰山也仍然是彰山。
年轻的猎人扔下一只死去不久的野鸡,飞身窜上树顶后一声不出。他早已明白蛰伏的意义,就如同这些年来清贫的生活并未抹去他的热血。
而他在等,等一个令他强大起来的机会,在即将到来的大浪潮中为亲人保驾护航,哪怕洒尽热血为家人拼出个前程似锦。
少年的身上涂满污泥,树林茂密,闻风而来的黑豹并未发现头顶的危险,觅食路上遇见死去的食物这等惊喜,它的脑袋还未进化到能识破此等拙劣计策的程度,放心的享受上苍赐予它的珍宝,少年心中欣喜,尽管深山老林中猎物繁多,似这等两米巨兽也不是总能见到,这等光泽的毛皮扯下便是上千大钱到手。
就在此刻,马越由后腰抽出尺五短矛猛然甩出,身随矛走跃下树枝右手拔出短刀,唯恐一矛有失。
短矛以精铁打造而成,刃长五寸光洁的锋面映出黑豹猛然抬头的狰狞,为时已晚,沉重的铁矛被甩出数百斤巨力的杀伤力岂是血肉之躯所能抵挡,射入黑豹脑后几乎瞬间便从下颚洞出,连挣扎的时间都没有便**入地下。
落地后少年看着手中短刀晒然一笑,这一次倒是多虑了,他从候大哥那里学来的这一手投矛功夫已然驾轻就熟,配上他已经开始爆发性增长的力量,便是这等凶猛野兽也难以抵挡。
看着空中落日余晖,马越收刀入鞘扛起猎物便朝着北方迈开双腿奔驰而去,惊出一路飞鸟。为了狩猎他已经离家太远,赶回去已经来不及,倒不如由北奔出森林到官道上借来匹马代步。
穷山恶水出刁民。羌人是刁民,马越更是刁民,自前年率羌人入并州,他的名号在彰山方圆百里无论胡汉已经无人不晓,谁不知道马家一门俱是英杰。
树林渐渐稀疏,视野开阔起来,天色渐暗却听到官道上传来阵阵喧闹,跑近了才看到血光冲天,喊杀与呼救不绝于耳,第一反应就是抽出短刀放下黑豹尸体马越躲在一棵树后才看清了前方情形。
官道中央停着两架精良的马车一眼便可看出是达官贵人的家眷,一架马车能看出有人乘坐,另一架马车则是装着几个箱子,用屁股都能想出里面的财物不在少数。马车旁数十具尸体歪七扭八,三十多个文身断发的汉子正在围攻死守在马车附近的几名汉军卫士。双方武艺稀松平常,想来是一伙匪类与这两架马车相遇临时见财起意发起攻击。
马越没有跳出去做英雄的想法,尽管两年来他的武艺已经大有进境,可那是三十多个手持利刃的汉子,他只是出来打猎身上连皮甲都没穿。这些年来他早已见惯了生死,北地男儿一言不合便是生死相向的脾气他早有领教,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能看着别人一言不合便为之搭上自己的性命。他只打算坐山观虎斗最后或许还能浑水摸上一把鱼。
车旁的汉家军士虽然人数明显不足,但都是老兵结阵迎敌倒也有些章法,多少经历数次战阵,马越的指挥能力也许没有多少但眼光还是有的。何况羌人明显是盗匪之流一看便是乌合之众战斗力高下立判。
“如此锐士倒是可惜了。”
马越心中默叹,确实是可惜了,若卫士再多一倍,战胜这数十乌合之众倒不是不可能,可惜如今只剩下六名军士还有两个重伤眼看不成活,这一战的胜负已分了。不过羌人也没能讨好,汉军卫士悍不畏死地守护在马车旁抵挡他们,杀得是难解难分,须臾片刻便倒下数人。
马越叹了口气,尽管他一再克制自己不要出手,却还是摸出了铁矛冲了上去。
三支铁矛一气呵成被马越甩了出去,随后扬刀跃入战团砍翻一名羌人,这时羌人也发现了来自树林中的不速之客,瞬间便有三把刀回身砍向马越。
情形险之又险,急忙翻身滚出两尺仍旧被一刀划破胸口,不深的伤口当下便渗出血来,索性从地上的尸体身上拔出短矛架住即将加身的利刃,反手一刀捅入流匪腹中。剩下的四名大汉军士眼见来了强力帮手看到了希望,高呼一声便发起冲锋。
随手将铁矛朝着一名敌人掷出,马越扬刀上挑划开面前的羌人喉咙,热血喷洒马越一脸,那羌人脸色的惊惧之色还未凝固,便被马越顶着挡下身侧劈来的两刀。
面目染血的马越更是杀红了眼,手中短刀早已卷刃。砍入血肉之躯带出的刺耳声音浑然不顾,此时的羌人群盗已经没了刚才的威风,自从马越加入战团这场战斗便成了一边倒的状态,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有了第一个逃窜的羌人就有第二个,剩下的十几名羌人便崩溃着逃了。
斩杀了两名来不及逃窜的羌人,马越轻喘一口气,从他加入战团开始到羌人崩溃不过数十的息时间,死在他手上的羌人便超过七人。看着一片哀嚎的官道,马越对凉州未来的大乱有了一丝明悟。
生命在北地是如此不被珍惜,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也只是被逼出来的而已,盗匪死有余辜,那些为了忠诚献出生命的卫士是值得马越尊敬的。
结果了三名躺在地上哀嚎的羌人,马越开始审视地上散落的兵器,这两年家里不再参军补贴家用,家里吃白饭的武人多了起来,地上三四十把无主兵器,蚊子再小也是肉,他又怎能错过。
此时贼寇已溃,那存活的三名汉军或躺在地上或靠在车旁休息,其中一人低声与车上的贵人汇报,接着便强撑身体向马越走来,便是一揖到底,“多谢壮士救命之恩,敢问壮士尊姓大名?”
马越从地上抓起一把长刀挥了两下,看军士向着自己行此大礼倒也安心受了,闻言便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