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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有劳五娘了。”李俶没想到她说得是这个,顿时松了口气。
“我那妹妹也就罢了,女人的事物好准备,不过听闻她的夫君是个粗汉,喜好有些怪异之处,就怕殿下不愿意割爱。”
听到她这么说,不光是李俶就连杨玉瑾都看了过来,她如何不知道女儿又有什么夭蛾子要弄出来。
“只要府中有的,五娘尽管安排,我无有不从可好?”
崔婉清摇摇头:“怕是难,那位刘果毅不好金珠宝物,只喜欢漂亮女子,妾看这府中上下,唯有一人可能入他的眼,可那是殿下的心头好,不说也罢。”
李俶微微一愣,相互之间送女人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反而是一种风雅,左右侍妾这种生物,比好马强不到哪里去,他一时拿不定主意,是因为这事倒底是真还是这位王妃在借刀杀人。
“我就说嘛,殿下舍不得,罢了。。。。。。”崔婉清做出一个遗憾的表情,李俶想到府里的情势,和李泌特意嘱咐他的那番话,一咬牙一跺脚,再度堆出一个笑容。
“五娘说哪里话,为夫是在想,哪一个能得他青眼呢。”
“不就是那个独孤什么?”
“独孤明慧。”
李俶心头淌血,那真是个绝色啊,王妃也太狠了。
“马马虎虎,就她了吧,不劳动夫君了,妾这就命人与她准备一份行装,打扮得好看些,你看成不成?”
最后一面都见不着?李俶的笑意已经有些勉强了。
“成成,有劳五娘了。”
“那就事不宜迟,请夫君准备出发吧。”
李俶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主院的,到了那个路口,他死死压下去看一眼的心思,狠狠心走向自己的居处。
“哈哈。”
崔婉清笑得扑到母亲的怀里,杨玉瑾无奈地摇摇头,又是这个套路,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宣阳坊杨府,所有人都十分小心,连走路也是轻了又轻,生怕一个不小心,触到了主人的霉头,整个府里显得死气沉沉地。
大堂上点着不到一半的烛火,坐在主位上的杨国忠阴沉着脸,他的妻子裴柔跪坐在一旁,为他斟酒布菜,下首只有一人,已经卸下京兆尹,准备离京的鲜于向。
因为没有下人侍候,鲜于向只能自己来,他倒了一盅酒,勉强地笑了笑。
“大夫莫要绝望,咱们固然没讨到好,太子一系也没好到哪里去,东宫属官几乎换了一茬,更不必说安郡王,一死才是真的什么都完了。”
“某是不甘心,老向你说,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三方斗来斗去,一个不落地全都倒了霉,白白便宜了那些人。”
鲜于向叹了一口气:“如今跳出来再看,事情已经很明显了,所有人都只是棋子,被人操弄,实则只不过是一场烟火罢了。”
“怎么说?”杨国忠和裴柔一齐看向他。
“也不知道李相国临终前究竟说了什么,至尊对咱们,对太子,对安郡王全都不放心,于是布下一个大局,一步步地铲除,先是利用咱们打击太子,在咱们以为得计时,又换成了安郡王,严庄失踪,田乾真和三百人下落不明,其实不过是投靠了天子而已,有了他们这种识途老马,以安郡王之能,一样也着了道,劫持车队就是为了将赃栽到大夫的身上,再借此机会安排一场酒宴,引安郡王出门,刺杀于杨府门外,一切证据都指向了大夫,还有什么解释不通的。”
杨国忠听得胆战心惊,裴柔更是目瞪口呆,连酒也忘了倒了。
“原本某还想不到,直到虢国夫人出面,保下别院一干人等,大夫试想想,放眼京城,能让她甘心做这件事的,有几个人?”
杨国忠恍然大悟,难怪她会逆了自己行事,如果后头是天子的意思,一切就说得通了,她的府邸就在杨府的对门,刺客根本不用逃出坊,难怪那天搜检了一夜,什么都找不到,唯一留下的活口还是自己的人,让自己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至尊为何要罪我?”
“因为大夫姓杨,拿大夫作阀,就没有人会疑到天子的头上,只看对咱们的处置,某家是办案不力,贬到山南东道做个长史,窦华降职,郑昂远一点,但也不是什么险地,而大夫的汉中郡,离关中不远,这便是一种态度啊,其实天子的目标,是尾大不掉的范阳三镇,除去了安禄山,逼得他部下作反,顺势拿回河东,再行缓兵之计,分离范阳、平卢二镇,为日后讨伐做好准备,往好处想,大夫如今受到的委屈,日后一定能补回来。”
杨国忠苦笑着摇摇头:“老向你真会说话,虽然多半是安慰之语,听着让人熨贴许多。”
“一半一半吧,圣心难测,某也只是猜想,大夫切莫要自误,杨氏一族不倒,就会有东山再起的那一天,这才是真话。”
“某省得。”
两人没有再说下去,喝了几杯酒,鲜于向就告辞回房,他的限期比杨国忠短,这两天就要上路,这酒也算是为其践行。
等到鲜于向一离开,杨国忠的脸色再度沉下来,裴柔小意劝道。
“今日饮了不少,不如。。。。。。”
杨国忠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这几日,让你上门请人,可有结果?”
裴柔一怔:“她府上的管事说,虢国夫人每日里都要进宫面圣,天不亮便离府了,不知道何时方回,奴去了几回都未曾见到人。”
“她在躲某。”杨国忠恨恨地一拳砸在几案上,震得汁水四射。
“若当真如鲜于先生所言,她这会子是不会见夫君的,不如算了吧。”
“算?害得某这么惨,如何能算,杨玉瑶这个贱人,忘了当初是怎么在老子身下承欢的,难怪最近不亲近了,原来是早有打算,可笑某还蒙在鼓里。”
杨国忠一盅一盅地饮着酒,酒气渐渐地冲进脑中,模糊了一切,只余了那个忽远忽近的倩影,撩拨得他心头火起,无处发泄。
“来人,叫上所有人,随某走。”
“夫君要做什么?”裴柔吓了一跳。
“去那贱人府上,老子还不信,她会永远不回来?”
要出事了,裴柔本能地感到了不妙,却自知无法拦下此刻的夫君,忽然想到了一个人,赶紧拔脚去寻。
第三百二十七章 装点()
像是不约而同般,位于兴庆宫一侧的别院突然热闹起来,除去每日必到的几个女子,封常清和刘单联袂而至,他们一个是刘稷的老爹,一个是这里所有伤者的主帅,也算是师出有名。
可这么一来,女人们就只能退到一旁的偏厢中,哪怕是强势的杨玉瑶也不例外。
好在她并不孤独,对着五郎的这位未过门妻子,杨玉瑶莫名地有些心慌,那是一种被女主人捉奸在床的心虚感。
疏不知,封寒月也有些怕她,虽然平日里很少出府,可下人们嘴里,京城里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不能惹的人,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这位虢国夫人,便是京城恶人榜的榜首。
她万万不曾想到,自己一时的好奇之举,竟然听到了一个无法想像的大秘密,自己的情郎与这位权势滔天的虢国夫人居然是那种关系,而且根本不避人!
一时间,她那颗小小的芳心,乱成了一团麻,根本不知道如何应对这么复杂的局面。
杨玉瑶和她前排坐在榻上,两人之间隔了大约半步远,前者偷眼打量了一下少女,只见她低下头紧紧抿着嘴,双手绞在一块儿,看不出喜怒。
比起尴尬,更让杨玉瑶受不了的是这份无言的沉寂,死就死吧,她把心一横,首先开口说道。
“我。。。。。。不是要同你抢男人。”
封寒月一惊,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那你们如何能那样做?”
“你是第一次看到五郎同别的女子欢好么?”
封寒月不自觉地咬住了下唇,最终还是摇摇头,或许是对方的气势,让她说不出谎话。
“那便是了,为何唯独对我,耿耿于怀呢?”杨玉瑶盯着少女的眼睛,封寒月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一个字。
杨玉瑶展颜一笑:“因为我是个坏女人,对么?”
封寒月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杨玉瑶毫不在意地说道:“没关系,京城中的人是如何传的,我都知道。”
“你的五郎在安西的名声并不好,为何你还要死心塌地跟着他?”
“因为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封寒月急急地分辨道。
杨玉瑶看着她,深深地说道:“可知传言不一定就是真的,但我的确是个坏女人。”
“若不是结识了五郎,我还会更坏下去,坏到无可救药,为世人所唾弃,我才不在乎,可是没法子,他救了我,我突然间不想变坏了,三娘,你是个有福的,若是相逢未嫁时,我杨玉瑶少不得会与你争上一争,可如今不成了,你才是他的正牌娘子,放在心里头的那个人。”
她挪近几步,执起少女的手,轻声说道:“我不会与你抢男人,时而能有一夕之欢,于愿足矣。”
封寒月一时间还无法接受这么直白的话,被她过于亲近,也有些不习惯,可又不知道怎么摆脱,只能避过这个话题。
“我知道,我同五郎的事,你是出了力的,韩国夫人根本就不曾见过我,如何能认做干娘,定是你在从中牵线,多谢了。”
“其实我是想自己认的,只是那样有些不堪,所以才托到了大姐,她出面去求的至尊,与我没有多少干系,你应该谢她才是。”
封寒月一愣,对方是什么意思,只要想到前日里在窗下听到的动静,便不难推出,可怜她哪里想到过这么难以启齿的念头,一时间,羞得俏脸生霞,连眼睛都闭上了。
杨玉瑶呆在了那里,哪怕身为女子,也不禁为此刻少女的神态所惊艳,因为隔得近,能清楚地看到,从面颊到胸口,雪白的肌肤被一层层的绯色所染,长而直的睫毛忽闪着,鼻翼间发出轻轻地呼声,已经有了形状的胸口微微地起伏着,娇艳的红唇如同一抹霞光,晶亮无比。
很明显,少女没有涂脂抹粉,可身上散发着一种好闻的香气,令人忍不住地就想靠近,杨玉瑶侧过头,慢慢地挨过去,封寒月感到嘴唇碰到了一个软软的事物,睁开眼对方那张如花的娇魇竟然就在眼前。
“啊”
她吃了一惊,身体后仰想要避开,不料被杨玉瑶一把扳住,后者近在咫尺地盯着看了一会儿,露出一个欣赏的表情。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五郎会对少女情有独衷,一直舍不得下手了,因为那双美丽的眼中,清澈得能看到底,这份纯净甚至让她隐隐有些嫉妒。
“夫人你。。。。。。”哪怕对方也是一个好看的女子,年龄足以做她母亲,封寒月依然感到一种难受。
“三娘,你生得极好,又与他自幼相识,这份情无人可比,可谓是天作之合,但是少年夫妻,最怕的就是猜忌,他与别的女子欢好,你心里不忿,又想着两人感情好,没什么可顾忌的,疏不知日子久了,就会让人渐渐不耐烦,他是个男子,天生就要强的,除了你以外,女子只是一种装点,可若是哪一天,你让他感到厌烦了,就连装点都做不成,你明白么?”
封寒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只听出了一点,对方的确是在提点她。
“想不想知道,为何我这么大年纪了,还能吸引到他?”
封寒月眨眨眼,也就是那种心里想但不敢表达出来,杨玉瑶一看就明白,伸手抚过那张吹弹可破的面颊,轻声说道。
“躺下去,三姨教你。”
封寒月依言躺在榻上,杨玉瑶伸出一根手指,从她的额头划下去,眉间、鼻梁、红唇、下巴、颈项、胸口一直到平坦的小腹,随着她的动作,少女紧张得无以复加,可那种想要弄明白的心思,让她怎么也生不出逃走的心思。
杨玉瑶微笑着拉住她的衣带,动作缓慢地解开,失去束缚的外衣向两边分开,露出月白色的亵衣和大片雪白的肌肤,少女青春的体态随着呼吸起伏着,幅度越来越快。
“你们就要成亲了,房事在出阁前你的母亲会专门交待,我听说她也是高门出身,说的话多半是点到为止,三姨可以教你的,是如何在第一夜,让你的夫君心满意足,不辜负老天赐予的这具美妙躯体。”
杨玉瑶纤手一分,让自己身上的高腰襦裙滑落于地,与少女一样,她也只着了一件红色的丝织亵衣,就在少女目不转睛的注视中,俯下身去,两人的头部慢慢靠近,她也能更清楚地看到,少女的神态变化,在那双漆如墨点的眸子里,倒映出自己的身影,少女的躯体微微颤抖着,全身紧繃,因为她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两张同样娇艳的红唇在即将挨上的那一刻,杨玉瑶突然间停了下来,少女的眼神清澈依旧,既没有迷离也没有慌乱,这样的眼神让她猛然间清醒了,飞快地站起身背向她。
“不成,三姨不能教你。”
说着,她回过头,歉意地说道:“你的一切都是五郎的,若是学了别的法子,就不再是他心目中的那个人,要教也只是他来,三姨错了,对不住。”
封寒月看得分明,三姨在背转身的那一刻,做了一个举手抹脸的动作,虽然心里有些不解,但她还是坐起身,将外衣重新束好。
刘稷所在的那个院子里,正在陪着老爹和岳丈聊天的他突然听到禀报,韩国夫人揩广平王夫妇来访,顿时泛起了一阵古怪,而两个大人也没好到哪里去。
无论是在封常清还是刘单的心目中,对杨氏一族都没有什么好的观感,能不交结最好,不过既然人家主动上门,也断断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一番在刘稷看来无比尴尬的寒喧之后,几个人分别坐下,嘴里说的话,都是围绕着他的伤势,好在这种尬聊没有多久,别院的主人,寿王李瑁就回来了,他们也借此起身相迎,后到的韩国夫人等三人却有意落到了后面。
刘稷心里顿时就是一个激灵,不会是来捉拿奸夫的吧?
第三百二十八章 赔情()
对于这位被全长安人传诵,天子亲口夸赞的猛将,李俶莫名地有些犯怵,毕竟之前曾经算计过对方。
韩国夫人杨玉瑾也有些犯怵,如果不是有女儿、女婿在场,她是没有胆子与对方单独相处的。
崔婉清反而成了最轻松的那一个,她克制住心里的冲动,笑着拉了拉夫君的手。
“殿下,你不说,咱们是来陪理的吗。”
“喔,对。”李俶被她一提醒,顿时反应过来。
“之前有些误会,都是俶的不是,烦请五郎看在家岳母的面子上,宽恕则个。”
他竟然当真揖下去,刘稷愕然地看了看站着的两个女人,一个端着脸一言不发,一个含着笑不停地眉目传情,居然生出了一种当面偷情的刺激感。
他强抑着心跳,正好此时李俶直起身。
“殿下言重了,既是误会,说开了也就是了,你这礼我可当不起。”
崔婉清马上接口:“看来五郎还有些芥蒂呢,夫君哪,你带来的诚意呢?”
李俶反应很快,从袖笼中掏出一封帖子,双手递过去。
“此许事物,不成敬意,如蒙不弃,万望收下,便当是小王的陪罪了。”
这么客气,刘稷本能地有些警惕,不过崔婉清朝他眨眨眼,意思是尽管收下?他伸出手接过帖子,随手一翻,全是些伤药、补品之类的东西,于是也没多想,就这么收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