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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启了一代圣主的统治。
“老向,你想说什么?”杨国忠沉声道。
“估且不论陛下是否有意以太子兼右相,让娘子如此传话,便可知窥知一点,太子之位已稳固,或许陛下已经存了禅让之意,至少动过念头。”
“什么!”
杨国忠与窦华不由得惊呼失声,这个判断,比让哥舒翰直接拜相还要让人震惊,因为那将意味着,政局提前进入太子时代,他们这些曾经依附于李林甫,不遗余力地陷害过太子的人,还会有好下场吗?
“某的心乱了,你们说说看,如今该怎么做?”
“当务之急,是要打消陛下的念头,不惜一切!”
鲜于向的话虽然是废话,但并不多余,此刻三人的脑海中全都在转着这样的念头,直到书房的门被人敲响。
“什么事?我不是说了,任何人不得前来打扰。”
虽然恼怒,杨国忠也知道,没有要命的事,这些下人是不敢公然如此的,他将人叫进来,顿时就是一愣,因为前来报信的,并不是自家人,而是族妹虢国夫人的府中管事。
等到来人将事情一说,他更是恼怒不已。
“严庄走便走,有什么可奇怪的,他昨日便同本官告知过。”
“可严先生只带走了随侍的小厮,那几个护卫俱都留下了。”
“他们不是病了么,留下也是应有之义。”
杨国忠说着心中一动:“这些护卫都不知道严庄要离去?”
“正是,他的屋子里一切如常,什么都没带。”
这就奇怪了,杨国忠转头目视鲜于向:“老向,你是京兆尹,带上公人去一趟别院,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
“下官这就去。”鲜于向不敢托大,马上起身,随着那个人离开了书房。
“事情有些不对,老窦,你修书一封,去信关外,看看那件事办得如何了。”
“某知晓了,即刻命人送出。”
杨国忠本能地感到了不妙,但一时又说不清是为什么。
第六十章 灵光()
严庄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捆在一棵大树上,几个男子在周围警戒着,一个年青人拿着一把短刀,在一块石头上来回打磨,并不时地往上面浇清水。
“你等是何人?”
听到声音,年青人转头看了他一眼,便接着去磨那把刀,眼神中仿佛自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般。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昨晚的那一刻,一只巨大的猛兽爪子,突然间出现在眼前,接着便是脑后一痛,眼前一黑,自己是被人掳来的,从戒备森严的虢国夫人别院?他不敢相信,可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
“那只下了药的膻羊,是你们所为?”
“好推断,继续说。”刘稷头也不回地继续磨着刀。
“你们只是药翻他们,并不是要他们的命,就是为了引某出现?之前你们不知道某的长相,也不知道某的住处?”
“还有呢。”
“没有了他们,你们更好下手,不对,主楼那么高,让某来选,从前院到主楼的那个庭苑才是最合适的,为何你们不在那里动手。”
不等刘稷答话,他自言自语地说道:“你们想过,但没有动手,因为怕打草惊蛇,你们看到了杨大夫,也听到了我们的对话。”
他目视地上的年青人,好整以暇得说道:“你们是李家哪一位郎君遣来的,既然知道某的身份,不妨直言,何必来这一套。”
刘稷拿起短刀在眼前看了看,站起身,慢慢地走向他。
“为何你会猜到李家头上,我们就不能是为了绑个肉票,找安胖子要赎金?”
“京中大把权贵,哪一个都比某值钱,难道你打算将某绑在此处,派人千里迢迢去范阳拿钱?”
“是有些不通,不过绑匪的心思你别猜,没准儿我等就是如此有品味呢。”
严庄有些哭笑不得,要说不讲理吧,人家一直和颜悦色地,没有打骂也没有吓唬,可字字句句都透着讥讽,让人捉摸不透。
“你们究竟意欲如何?”
“说了绑票要赎金啊,你自己不信的,告诉我你家中的住址,最好有个信物什么的,免得你家娘子不认识。”
严庄彻底糊涂了,不得不低声说道:“诸位若是真求财,不必跑那么远,某家也无甚财计,不如去找城中杨大夫,他一定会开出你们满意的价码。”
“杨国忠么?他的确有钱,可也危险,你的家人不危险,我等是要求财,但也要命,远点不怕,安全就成,怎么样,肯说了么?”
严庄低头略想了想,突然间惊呼了一声。
“不对,你们不是要钱赎人,而是意欲捉拿某的家人,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刘稷哈哈一笑,赞许地朝他一伸大姆指,然后转过身,摊开两手。
“给钱给钱,我说他一定猜得着,怎么样,这老小子还成吧。”
几个手下都是垂头丧气地走过来,将几枚大钱放到他的手上,有一个还朝着严庄瞪瞪眼,似乎在不满他的反应。
刘稷手中的开元通宝,在他不停地抖动下,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严庄看着那张得意的脸色,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还真没见过这样的匪人。
“你们究竟要做什么,要杀便杀吧。”
“所以我说,严先生是个福人,一来就给我带来了财运,你说我如何舍得杀你呢。”
看着这个安史之乱幕后的推手,刘稷笑了笑。
“你这么会猜,不妨再猜一猜,还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不必他说,严庄也在脑海里飞快地转动着念头,此人虽然年轻,但是自有一股威势,那些年纪比他的大的,无不是敬服有加,这等人物,会是啸聚山林的匪类?再说了,太平盛世,哪里不能讨生活,做匪是下下之选,很少会有人这么做,更何况,什么样的匪人,会冒着性命之忧,将自己绑出来?
想着的同时,他也在不经意地打量着周边的环境,这里是一个山林,从林木的种类看,应该离着长安城不远,考虑到昨夜失踪的时间,快马能跑出的距离也就五十里,他大致能推算出,所处的位置在哪里。
如果所料不错,对方又毫无杀意,那就意味着,自己身上有他们想要知道的东西,而再结合来京的目地,严庄有了几分意头。
“诸位与那天劫走婴孩的一对男女相熟吧,你想拿某去换他们,某说得可对?”
“虽不中亦不远矣。”刘稷见他果然猜到了正题,还是有几分佩服的。
“其实我只想知道,你家住何处,如何让尊娘子相信,你在我们的手上。”
又绕回来了,严庄见他不像是说笑的样子,心里陡然一惊。
“他们出事了?某不信,某不信,那是曳落河。”
“三百曳落河,你猜安胖子会不会迁怒于你呢,我劝你还是快些说吧,否则时间晚了,怕是接不出你的家人,你不想他们被屠戮殆尽吧。”
刘稷准确地说出了数量,严庄心中再无侥幸,就算结果不是那样,事情已然败露,也不是他所期望的,更何况,要如何同郡王交待。
“他们是官军,谁敢这么做?”
“扮成马贼的官军?”刘稷晒然说道:“谁都可以那样做,国贼嘛,人人得而诛之。”
“我等不是。”
“那你们是什么?这种事情传到天子的耳中,你猜他会怎么想?”
严庄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其实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三百精锐边军出现在京城附近,又有意隐藏行迹,无论是个什么说辞,都会为天子所忌,更要紧的是,郡王一定会否认此事,那这个锅只能自己背了。
如果到此时还听不出来,这些人是意在郡王,他的谋士也不用当了。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你已经问第三遍了,烦不烦。”刘稷突然变了脸色,将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要么去死,要么告诉我你家人的地址,如何让他们相信,选吧。”
严庄梗着脖子大叫道:“杀了某,你们什么也得不到。”
“用不着你,我们什么都得到了。”
刘稷掏出一张纸,在他的展开,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迹和手印,严庄的身体指不住地颤抖起来。
“原来真是你们。”
“信了?还有一个人证要不要看一看。”刘稷一招手,许光景推着一个绑住了手脚的男子,出现在他的眼前。
“先生,某对不住你。”
田乾真的出现,彻底打消他的侥幸,这是一个忠心耿耿被郡王倚为心腹的男子,连他都出卖了自己,那三百曳落河必无幸理。
“你们意在郡王,想让某指证他,这绝无可能。”
“你猜错了,安胖子反不反,老子一点兴趣也没有,我只对你感兴趣,说吧,生还是死,就一个字,说完我就成全你。”
此刻的刘稷,再无半点嬉笑之色,让人感到的是一种强烈的自信,严庄的脑中突然灵光一现。
“你是刘稷,你是那个孤身攻破吐蕃人都城的刘稷!”
刘稷一怔,这也能猜出来?
从头到尾他们可什么也没有露,对于这个传说中的幕后黑手,他还真得生出了一丝兴趣。
有意思。
第六十一章 名状()
严庄猜得不错,他所处的地方,位于离城五十多里的一个山林间,离武功县不远,许光景正是连夜被他叫来的。
“为何这么说?”
“那就是某猜对了。”严庄现出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军报上所言,旁人都以为夸大,只有某,有几分相信,于是,便收集了一些你的消息,包括在安西镇的那些所为。”
“你如何知晓军报的内容?据我所知,此事还未公告天下。”
“告诉你也无妨,郡王与杨氏姐妹结为了兄弟之谊,宫中发生什么,瞒不过某的眼。”
刘稷明白了,安禄山能屹立不倒,与他在京城中广布眼线有很大关系,而这其中最大的助力,便是杨氏姐妹,包括了贵妃本人,而杨国忠与他反而是对头,当然了,这种复杂的关系,要到杨国忠上了位才会形成,至少目前他们还维持着表面上的联盟。
“那也不能证明,我就是军报上的那个人啊。”
“确实,某只是根据你的行迹来判断,并无任何依据,但一个人做事,多少会有迹可寻,照此行迹不难推断出其人的性格,僻如你,喜好冒险,能从虢国夫人的别院里,将某掳出来,又不为人所知者,不正是你应该做的么?”
刘稷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了,这简直就是后世行为逻辑分析的样板啊,看来此人的确有过人之处不然也不会做为安史之乱的原凶,事后竟然一点处罚都没有,安然终老,下场比那些平叛的功臣,李光弼、仆固怀恩、来磌都要好得多。
“那你不妨猜一猜,我为何要这样做?”
“无非是想构陷郡王或是杨大夫罢了。”
“无怨无仇,我又为何要针对他们?”
严庄一愣,这也正是他所想不通之处,以刘稷的目前的职位,就顶天连升三级也不过一镇军使,与杨国忠尚且隔得太远,更何况是郡王,难道是为其主封常清?
他感到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因为一直以来,那个傔人出身,又丑又跛的男子,根本就不在各方势力的眼中!
天子会选这样的一个人,为朝臣之首,相国天下么?
“这不可能,你们绝不会成功的。”严庄本能地叫道。
“好了,现在来说说你,你是个不安份的人,我猜你的不安份,与经历有关,大唐的盛世,却是你最嫉恨之处,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
“哼,盛世,什么样的盛世,高门大族的盛世么?看看这长安城中,富者酒池肉林,贫者无立锥之地,这样的盛世,于百姓有何益处?”
刘稷惊得目瞪口呆,没想到,在这个时空,他居然能碰上一个口口声声将百姓挂在嘴边的人物,而更俱讽刺意味的是,说此人是推动大唐由盛转衰的最大元凶,也不为过。
“不错,朝堂开科举,看似结束了九品荐官,以出身为重,上品无寒士下品无豪门的门阀把持之举,可实际上呢,一科仅录十几人,其中多数为世家,余者不是身负背景,就是官宦子弟,哪有寒门弟子出头的资格,像某这等出身,只能去与达官显贵们做个闲士,逗他们一乐,你说得不错,这长安城确是某最恨之处,因为它容不下,某这等人。”
难怪,他会不遗余力地推动安胖子发动叛乱,又在叛乱行将结束时,果断地投向了大唐,还真是个传奇人物。
“所以你想要改变他,改变不了的话,就换一种方式融入进去,我开始有点后悔,冒险将你弄出来,直接一刀砍死在别院里,岂不干净。”
严庄被一个十多岁的年青人揭破了心事,顿时就是一惊,这样的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让他有种赤身露体的羞耻。
“你能否告诉某,以家小相胁,是不是让某出卖郡王?”
“不是,你这种人,是不会将家小放在眼中的,我说过,对安胖子没兴趣,我要的是你这个人。”
“不安份的人,才能为我所用。”
刘稷的话让他张口结舌,费了这么大的劲,居然是为了招揽自己?他凭什么。
“你究竟想让某做什么?”
“这是第四次了,如果我不回答,你怕是觉都睡不好。”刘稷不再逗他,直言相告。
“做你想做的事,但不要去祸害大唐的百姓,换个地方吧。”
严庄下意识地问道:“哪里?”
“你不是研究过我么,我来自哪里,将来会任职哪里,就是哪里。”
刘稷说完,补了一句:“安胖子是个蠢货,成不了事,你要指望他,只怕会失望。”
“严某从未指望他,成事只在于自身,他蠢不是正好?强如当今天天子又如何,最终只会刚愎自用,所托非人。”
“那你的选择呢,是让我多费上一刀,还是告知家人地址,接他们出来。”
严庄看了一眼被捆住的田乾真,叹了口气:“连他都降了,某不过一介书生,有得选么。”
“聪明。”刘稷拍拍手:“现在告诉我,杨国忠到底让你们做什么?”
“借阿布思之手,构陷李相国。”
“李林甫人都死了,构陷他还有何用?”刘稷奇怪地问道。
“不如此,杨大夫安能坐上相位。”
严庄简单地解释了一句,刘稷点点头,这种勾心斗角的烂事,他没多少兴趣知道,也不想去掺和,当然能恶心一把杨国忠,还是值得的。
“除了家小,我还需要一个投名状,也是考验一下你的能力,接受吗?”
“请说。”严庄来了兴趣,想要知道这位年青的戍主,会是什么样的心思。
“很简单,我要同罗骑兵。”
“什么!”
饶是严庄有了心理准备,依然被他的话惊到了,因为这是一个天大的秘密,却被一个看似绝不可能的人一口的揭破。
刘稷很满意他此时的表现,一刀割断了他身上的绳子,好整以暇地重复了一遍。
“我要阿布思的同罗骑兵,请先生为我参详。”
在这个年青人的脸上,严庄突然看到了一些熟悉的东西,那就是,不安份。
他一下子来了兴趣。
第六十二章 做甚()
同罗部是一个足有几万帐的大部落,归唐之前便